第一百二十九回 新的疑點
2023-12-22 02:52:51 作者: 玖姑娘
「自然是稀奇了。聽說這桂花樓可是臨安城裡數一數二的青樓,這裡的姑娘們不僅伺候人的本事是一流的,更是唱曲舞蹈,在咱們那兒可是看不到的。而且,組長您想想看,這幾日來在臨安城中便見到這麼多的美人,這青樓里更是不會差了的。組長,您不可好久沒有開葷了嗎?想必,在這船上定是憋的久了吧!」給了少年一個『挑逗』的眼神,半藏的臉色很是曖昧。
少年淺笑道:「這桂花樓嘛,裡面的洛晴姑娘倒是不錯的,花樣很多,想必半藏若是去了,定是能享受的到。」
「哎?」半藏臉上稍稍露出了些許錯愕之色,「莫非組長早就已經去過了?」
「第一次我便已經去了。怎麼,你不知道嗎?」少年很是無辜,眼睛撲閃撲閃的眨著。
「屬下怎麼會知道啊!啊啊,真是太失策了。像組長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在晚上安安分分的待在房間裡呢!肯定是趁機出去同姑娘們相約,共渡那美麗的夜晚了。真是不甘心吶,屬下今晚也一定要去。阿遙,你去不去?」
站在窗口的男子抬眸,平靜無波的眼睛盯著他,讓半藏有些不寒而慄,卻只能含笑。「去。」久久的,原野遙說道。
長舒了口氣,半藏抹了把額上的冷汗,湊近少年低聲說道:「組長,還好現在是夏日,不然冬日可要被阿遙冷死了。」
「哈哈哈。」聞言,少年大笑了起來。「半藏啊,阿遙只不過是不愛說話罷了。」
「是是是,不愛說話。不過那和阿遙睡過的姑娘們倒是很惦記著他,都說他十分勇猛。哎,這讓屬下好生嫉妒呢!想想咱們的小阿遙才開竅了不久,在床事上就如此精通,真是讓我也自愧不如啊!」
少年假模假樣的拍了拍半藏的肩膀,安慰說:「半藏你慢慢就會習慣的,這些年來阿遙給咱們的打擊還小嗎?」
「哎?組長說的很對呢!阿遙啊,就是為了打擊咱們而存在的啊!組長,晚上一起去桂花樓吧,咱們來比一比,看咱們晚上誰御女最多,誰最讓她們喜歡!」
少年一怔,而後便笑著說:「這個提議好啊!不然,總是抱著姑娘們滾了滾去的,也未免太無趣了些。我看啊,倒不如去樓里找些漂亮的姑娘,放在一個屋子裡,這才有趣呢!」
半藏眼睛一亮,「組長,真是高杆啊!這下,你們可做不了弊了!而且,看著每個美人柔媚的姿態,也不失為是一件享受之事啊!」
「那是自然啊!到了這大夏,自然要試試這裡姑娘們的味道,才不虛此行啊。」少年淺笑,凝望著窗下來來往往的人群,心中微嘆。師兄,這便是你念念不忘的地方,如今小一已經到了呢!想必,用不了多久咱們就會見面的。師兄,再等一等小一吧。
「阿嚏!」馬車上,猛地傳來一聲噴嚏聲。
冷則先皺眉看著千燁拿起袖子擦鼻水的模樣,臉上的嫌棄顯而易見。「阿燁,好歹你也找塊帕子啊!」
千燁毫不在意道:「找帕子做什麼!咱們又不是那女兒家,身上還帶著塊精緻的繡帕嗎?」忽然憶起上官明心的身上一般都是會準備絲帕的,不覺一愣。
這馬車的速度簡直是慢到了極致,但也終於抵達了侍郎府。
青石板路上仍舊有些濕潤,踩上去略微有些濕滑。當千燁下了馬車,再看到汪府這兩個字,心中竟湧出了幾分莫名的感覺。莫道是這世界上好人都不長命嗎?上一個案子過去也不過月余的時間,那姓王的茶商對他的妻子百般寵愛,甚至為了她同其他的女人斷絕了關係,但最後卻落得個被妻子謀害了下場。這個世界上,人性的貪婪可以改變很多,而人命也僅僅是阻止他們貪婪道路上的一個微不足道的絆腳石罷了。
守門的小廝這才看到二人並沒有阻攔,這全京城,也只有刑部同六扇門的官袍乃是純粹的墨色。而又以六扇門最為特別,端看那墨色的捕快服,墨色的長靴,墨色的幞頭,便知來者不善。這也是為何,民間常常會將他們稱作是黑無常了。
「兩位大人請稍等,小的這便去通報我家少爺。」接待二人的是昨日曾經見過的老管家若同,雖面容上還有悲傷,卻已經堅定起來。
二人握著熱茶,並未說話,靜靜的等待著沈離的到來。並沒有讓兩人等多久,沒一會兒沈離便匆忙趕來了。他穿著的是件深藍的袍子,外罩了件同色紗衣,發上一柄紫檀木釵,臉上略有疲倦,臉色也有些蒼白。
一見到二人,便連忙雙手抱拳行了一禮。「大人,可是我父親的案子有了進展了?」
千燁睇了冷則先一眼,才對他說:「仵作昨日已經為汪大人驗看過了,判定汪大人的死因乃是意外猝死。但太醫院並沒有任何關於汪大人的病歷,所以才來問詢一下,看看汪大人是否有什麼病痛的歷史是太醫們也並不清楚的。」
沈離臉色微變,他堅定的搖了搖頭說:「在下確定父親並沒有任何疾病。父親的身體一向很健康,從未見過他有什麼不適。說來也見笑了,別看家父這般,但日日都堅持習練劍法,身體可是鮮少生病的。大人,有沒有可能是仵作驗錯了,父親並未死於猝死?」
「沈公子怎麼會如此疑問?」千燁呷了口熱茶,不動聲色問。
「父親身體一向康健,又怎麼會突然猝死呢!在下也只是懷疑……」沈離垂著頭,有些喪氣。「若非父親從不讓在下過問官場上的事,在下又怎麼會一點忙都幫不上。」
「沈公子,請節哀。逝者已逝,若汪大人當真是被人暗害的,六扇門定然會竭力找出兇手的,絕對不會任他繼續在逍遙法外的。沈公子,昨日還有些事情不明了,需要再去汪大人的書房看看,不知可否?」
「請便。在下已經安排了人守在書房外,書房內的東西一絲一毫都沒有碰過,書房除了兩位以及在下也沒有第三個人進去過。」
冷則先對於這種保護現場的做法很是讚許,都是因為昨日太匆忙了,才讓他忘記囑託手下們了。「沈公子,煩請帶路。」雖手裡握著侍郎府的平面地圖,但也不好當著主人的面如此行事。
那日千燁只是匆忙看過,此時再看這園子可是頗為雅致的。四周遍植綠茵,花團錦簇的模樣,很是舒適。有的草葉上還掛著露珠,蜜蜂和蝴蝶在忙碌著,看起來熱鬧極了。
「這個園子以前是母親打理的。」提到這裡,沈離的臉上不禁有些惆悵。「父親很是喜歡這個園子,所以才會經常待在書房裡。這個地方,是承載了他和母親許多回憶的地方。」
冷則先路上說了很多關於汪大人的事情,其中便有關於他們夫妻感情的。汪大人自從夫人過世後,便沒有再娶。且在她在世時,也沒有任何的通房小妾。在這個三妻四妾大行其道的社會中,已經實屬罕見了。而更是因為如此,他的死才顯得有些匪夷所思了。周大夫也很隱晦的說了,若想將那長針刺入,最好是待他起時,而且那外褲上並沒有任何燒灼後的痕跡。那便是說,當他被害時,分明是有人脫去他的外褲的。由此想來,便不得不對他的品行產生懷疑了。
「沈公子,請你暫且在門外稍等一下。」冷則先說完,便拉著千燁推開門走了進去。
沈離也知道這案發現場還是越少的人去過為妙,因而並沒有任何不舒服之感。
冷則先進去後,便將書房的門關好,手上一直提著的木箱也放在了地上。
千燁好奇的看著他從中取出了白紙,以及一個看起來十分像是噴壺的東西出來。「冷大哥,這是做什麼用的?」
「那日我來時本就是路上趕過來的,是以身上未曾帶上工具,難免會有些疏漏的地方。你便站在那裡不要動,待我將這裡梳理一下。」
那個形似噴壺的小玩意被冷則先抓在手裡,朝地面上輕輕噴了幾下,視線尋找著,便將白紙放在地板上,小心的拓印著什麼。
千燁好奇的盯著他看,直到他將那白紙拿起,才有些驚訝的說:「鞋印!」那白紙之上赫然是一隻十分清晰的鞋印,分明在進門時,並未看到過。
「汪大人的書房裡鋪的是十分常見的水泥板,平日進門時若是鞋底乾淨的話,一般是不會留下太過明顯的痕跡的。但穿鞋時,難免會沾到一些塵土,再給地面上淋上一些水,便能將鞋印拓印下來。」
「太神奇了!」千燁由衷贊道。
「這有什麼,你若是仔細研讀了諸葛神侯書寫的探案集,便會發覺還有很多是你沒有見過的呢!」
千燁可對她那位素未謀面的老鄉佩服的五體投地了,若是將她擱在那個同等的位置上,怕是任何成就都不會有的。她本就是一個沒有任何野心的人,其次也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便也不會去經營這些。
冷則先小心的在地上一一拓印,最終取到了數個鞋印。對比了下,其中有他們二人的鞋印,而剩下的應該便是沈離同汪大人的了。而更驚喜的發現,在這些鞋印中,竟然還有另外一枚。很有可能,那便是兇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