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回 珠胎暗結

  「大人所言極是。那麼，有沒有可能楊氏是撞破了什麼秘密，才被殺的？或者，楊氏的死是沈家的仇家所為？」

  「這也是有可能的。像沈家這種家業，自然存在著不少的秘密，而且以武林人士來講，大多重要的便是秘笈了。許是楊氏不小心探聽到什麼秘密，才被某人滅口的。而沈家這些年來在江湖上，倒是廣交善緣，似乎並沒有什麼仇家，但也許還有的是咱們目前還不知道的。」

  「唉~屬下就覺著啊，這兇手將楊氏的屍體封在影壁中，又設下機關讓正午時眾人正在觀賞影壁時，讓血流出來，真是煞費苦心啊！這可非一般人的能想到的，起碼以屬下的腦袋，是想不出來的。」

  上官明心輕笑道：「你也莫要妄自菲薄，若是有這個心思的話，早就去六扇門的大牢里做客了。」

  「也是。」千燁一笑，搖了搖頭。「我又不是變態，也不是兇手，幹嘛非要計算這些東西呢！對了，我總覺得從沈殤那裡應該還能得到一些消息，明日得去抽空同他聊聊。」

  「……」上官明心沉吟了下，而後才說：「不要去的太久，免得打草驚蛇。」

  「大人，屬下曉得。」這沈殤既然是沈家一個不願意提到的存在，那麼自己時常同他往來，沒準兒就會引起兇手的注意呢！尤其是當兇手就在這些人之中的情況下。

  「趙傑，進來吧！」正在談話間，上官明心忽然道。

  只見門外一個高大的身影一閃，緊接著便是一襲淄衣的趙傑推門而入。「大人，屬下已經去鎮子上詳細的調查了一番，得到了一個很有趣的答案。」

  「說說看。」上官明心拿起茶杯輕呷一口，淡淡說。

  「是。」趙傑反手將房門關好，便說了起來。「屬下先去詢問了石匠，他們說因為工期很趕，所以晚上也是要趕工的。這演武影壁不單單是用灰泥塑好的，而是先用巨石鑿出一個基座，在將原有的影壁安放在其上，在一步步的進行修繕。而那些年代久了的，有些風化的石塊，直接便用鑿子給敲掉了。石匠們都說有一日趕工實在是太累了，眾人們在工作到夜晚便去睡覺了。但當第二日醒來時，卻發現影壁上已經被塗上了一層灰泥，而且看起來是夜晚便做好的。那時他們也沒有太在意，以為是哪個半夜睡不著起來做的呢！在這兩日後便是沈老太爺的六十大壽了。工人們，將一塊塊的琉璃片貼在灰泥上，晾乾後，影壁便修繕好了。而在這期間，除卻那一日的灰泥外，便沒有其他的異常了。

  屬下在街上遇到了這鎮子上的更夫，他也回憶起說那一日半夜有聽到有人做工的聲音。那時他以為是工人們在趕工呢！另外一件事，是遇到一名九旬的老人說的。說這沈家啊，有齷齪。」

  「快來說說看！」千燁就感覺這裡面有故事，不由得好奇問道。

  「那老人說，他的老伴是一名接生婆，當年曾經給沈家的一位小姐接生過，那位小姐當時生了一位男孩兒。不過，這古怪的時，當時那位小姐可還沒有出閣呢！你說說這大姑娘家的，怎麼就能生孩子呢？而且，這孩子如今哪裡去了，這孩子的父親又是誰？老人回憶說，當時沈家給了他們不少的封口費，更是好幾日都派人來監視他們。知道幾年後，他的老伴去世了，這事兒便也沒有提及了。」

  「那麼，那老人可有說那位小姐叫什麼名字？」千燁連忙追問道。

  「這個倒是不清楚了。」趙傑搖了搖頭，「畢竟時間相隔的太久了，老人家也是記不得了。不過，當年沈家可是有兩位小姐，分別便是沈玫和沈瑰，是一對雙生姐妹。」

  千燁對這對姐妹花倒是有一點印象的，雖然已經三十左右的年紀了，卻年輕的同二十幾歲的女子沒有什麼分別。雖是一對雙胞胎，但姐妹兩個的穿衣打扮行為舉止，甚至是氣質和性格都沒有任何相同的地方。若是說這沈玫便是一朵嫵媚的玫瑰，而沈瑰倒像是一朵純潔的百合了。

  「對了，大人您方才說到這秘密。有沒有可能是楊氏不小心聽到了關於沈小姐和那孩子的秘密，才被滅口的！」

  「這麼說來，卻也有幾分可能。不過如今最要緊的，還是打聽到那個孩子的下落。而且，這位沈小姐是為何會懷孕的，這其中是否有什麼隱情！趙傑，你即刻去探探有沒有在沈家工作有些年頭的老人，看看從他們口中是否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還是等等吧！」千燁忽然開口道。「這麼晚了，去哪裡找人啊！再說來，趙傑跑了一天了，肯定也餓了，咱們還是趕快吃飯吧！」

  上官明心臉上並沒有被打斷話的不快，反而是問道：「你肚子也餓了嗎？」

  「很餓很餓。」為了顯示自己話語的真實性，千燁連連點頭。「你看看，這肚皮都癟下去了。」說罷，指了指自己的肚皮，頗有幾分你若是不相信儘管可以摸摸看的架勢。

  「咳咳。」上官明心臉上閃過一絲暗紅，低聲訓斥道：「像什麼樣子！」好好的女兒家，卻一點兒模樣都沒有。「趙傑，下去準備晚飯去。」轉頭又看向千燁，道：「中午明明大半的飯菜都被你吃掉了，你竟然還喊餓！？」

  趙傑出門時，正聽到千燁說道：「當然餓了！屬下可真是長身體的時候嘛，不吃飽哪裡來得力氣嘛！不然，也不至於平平板板，……」接下來的話便聽不大清了，那聲音似乎是戛然而止了。趙傑聳了聳肩，快步的朝外面走去。

  「唔唔唔……」千燁瞪大眼睛，險些被上官明心的黑手給捂死了。

  上官明心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遠去了，才鬆開自己的手掌，掌心卻是有些眷戀的擦過那柔軟的唇瓣。

  「大人，您這是要謀殺屬下嗎！」

  「你是女兒家，莫要隨隨便便說那種話！」這若是讓有心人士給聽去了，定要以為她不知廉恥呢！

  「屬下有說什麼嗎？」千燁不以為然，扁了扁嘴道：「不就是說平平板板的，渾身沒有二兩骨頭嘛！」

  聽到這話，上官明心方才鬆了口氣。畢竟對這平平板板，他可是印象頗深。在自己無意撞到她洗澡後的一段日子裡，這可是她天天掛在嘴邊的話。「千燁，你也得有些女兒家的樣子才是。」他頗為頭痛的說。

  「大人，若是屬下有女兒家的樣子，怕別人以為屬下是宮裡的太監呢！」說來，她還十分俏皮的做了個蘭花指，拋了個媚眼給上官明心看。

  上官明心吞了吞口水，對於千燁的這番動作顯然是有些適應不良。

  「千燁，你這個樣子真是太可怕了！」被她這一攪合，他甚至都不敢想像她穿上女裝將會是一副如何可怕的模樣呢！

  「切！大人真的是太無趣了！」千燁訕訕的收回手指，卷著自己的髮絲，很是無聊無趣的模樣。

  「這次沈家的案子了解後，一般會給三日到七日的假期，你打算如何使用？」忽然的，上官明心很好奇她的答案。

  「這個啊，屬下早就想好了呢！」千燁眯起眼睛，笑著說：「屬下來京城這麼久，卻還沒有好好看過呢！正好用這些時間，出去看看逛逛，好好的玩一玩。」

  「聽起來不錯。」算算，自己那個時候也應該有時間吧！聽說城外有座碧翠湖，每年都是早荷盛開的時節。坐著畫舫去賞荷，想必是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