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大人話很多

  唉~這女子在這古代就是活的艱難啊！好人家的女子有幾個會跑出來拋頭露面的，況且她也沒有一技之長，便是想做些其他的，也無從下手。好在還能混個捕快噹噹，好歹也是個公務員啊！

  「大人，咱們的下一步該如何？」

  冷則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十分矜持的嚅動著自己的薄唇，冷冷的吐出了三個字。「回客棧。」

  「啊？好。」她還以為下一步能找家攤子吃點兒夜宵了，看來這個願望是徹底的泡湯了，唉——

  回到客棧里，正打算去找豆沙包抱抱求安慰的千燁忽然聽到：「你，跟我來。」說話之人正是冷則先，而他所指的方向也正是自己的房間裡。

  千燁習慣性的摸向自己的武士刀，卻發覺為了不引起人懷疑，它現在正在房間裡的床鋪上。抱著一顆忐忑的心跟著冷則先來到他的房間裡，在看到莫家三兄弟也在時，不由悄悄的吐了口氣。還好，害她以為這位冷大對她有什麼想法呢！

  「不知道對這次來到山陰縣，你有什麼看法？」冷則先看向千燁，問道。

  「這個……」她哪裡知道這次來這裡是為什麼啊！！！前期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說，她知道個毛線啊！「大人，下官不知。」

  冷則先收回目光，看向莫家三兄弟，「想必你們也是一頭霧水吧！那不如，我來說說看。此次來山陰縣，本是為了尋找一些線索，但遭遇這些可是始料未及。李家村挖出的那具白骨有印章稱其為張文，我便命人進京去調去了一些陳年的檔案。確定這張文乃是景然十年進京趕考的秀才。家境貧寒，性格孤僻，同窗好友便也只有柳平一人。而這柳平便是如今的山陰縣縣令，景然十年的進士。這張文父母早亡，只有一名祖母照料，只是在他進京前便已經病逝了。因此，這柳平便是找尋這張文為何被殺害的重要線索之一。然而，後來在李家村那處洞穴中發現的屍骨，卻將這案子帶到了另一個地方。這柳平乃是山陰縣的縣令，可是有趣的是，那具屍骨旁所找到的盒子中，便有一張身份文牒，而那上面所寫之人正是柳平。試問一句，這柳平的身份文牒又為何會出現在一個死人的身邊。

  更有意思的還在後面，在 那個盒子中，發現了一些書信名帖，其中便有幾封是自己未婚妻往來的書信。因此，我便對這死者進行了猜測。他為何會死在這個地方，而且身邊還有柳平的東西。仵作驗看過，此人怕是勞苦出身，而柳平家世不錯，雖後來漸漸衰落，但也是在富貴之中成長的。那麼，這具屍骨極有可能是柳平或是張文身邊的隨從。可能是他偷取了柳平的盒子，也有可能是柳平將這些東西交由他來保管。

  這樣，便生出了數個疑問。因而，便需要去找柳平來驗證。而此人，極有可能是殺害那張文的兇手。等到了山陰縣後，我讓人夜探柳平的府邸，發覺此人同資料中所寫不同。這柳平分明是一名文弱書生，待人溫柔有禮，同自己的未婚妻自小便親密無間。可在那府中，見他寵幸一名妾侍，且在情事上極為放縱。而那位未婚妻，他如今的夫人卻孤零零一人在佛堂中對月誦經。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地方，只是這柳平有了新歡便忘了舊愛罷了。若當真是如此，便也無需再去這花樓中去打探一些消息，直接以貪墨之罪將此人遞上刑部便是了。

  想來你們還記得我說過，從京城中送來的資料。其中，便有對柳平的一些簡略記述。而在他同未婚妻的通信中，也有提到這一點。那便是，柳平幼年因為貪玩兒，打翻了炭盆，在大腿上留下了碗口大小的疤痕。這塊燙傷的地方，每當柳平遇到天氣燥熱，吃些辣椒等燥熱之物時，便會瘙癢難忍。可是，在莫言他們那夜去探柳平時，卻未發現。難道說，他自覺那疤痕醜陋，所以命人去掉？若這樣想想，卻也有可能。可是，這柳平的身上卻還有一處異樣。那便是在他的後頸處，有一顆米粒大小的紅痣，藏在衣領中，平日不得見到。而這山陰縣的柳平身上，卻是沒有的。

  這樣，你們以為如何？」

  千燁聽完冷則先一番毫無感情，平平板板的敘述後，眉頭微皺。忍不住猜測說：「大人，您說會不會這如今的柳平，是個假的？」若真是如此，那關於他身上沒有疤痕和紅痣，就可以完美的解釋了。

  冷則先讚許的看了她一眼，道：「卻有這個可能。所以，我打算明日以六扇門的身份上門拜訪，探一探這個『柳平』！」

  「如此甚好。若這『柳平』心中有鬼，大人一番試探之下必露破綻！」

  莫家三兄弟看著這兩個人一問一答的，忽然覺得自己幾個人坐在這裡，竟然有些多餘。

  「老大，若這個『柳平』真的是假的，那個真的柳平呢！」莫言不由問道。

  「這個嘛，就要問一問這假柳平了。還有，關於樂城的那兩具白骨，沒準兒他也知道。若是能一併破了兩案，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千燁聽人說這六扇門斷案了得，如今一看，果真如此。若非有著多年的經驗，她可想不到這其中還有這麼多的門門道道。所以說她還適合做一些簡單的工作，像這種耗費腦力的活計，絕對不適合她啊！

  偷偷的打了個哈欠，看了冷則先一眼，不由暗暗想到：這位冷大人模樣不錯，就是性子冷了點兒。不過這模樣若真的擱在了現代，怕準是要有一群女子前赴後繼了。花美男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不是說流行性格男人嗎？

  「莫說，你即可便去監視這『柳平』，順便注意一下縣令府的動向。我即可便飛鴿傳書，命人增派人手，這個『柳平』怕是沒有那麼的簡單啊！」為了以防萬一，冷則先不得不如此為之。其他人的性命他不必在乎，可這莫家三兄弟可他過命的交情，可不能害的他們受的一點點傷。還有，這個小捕快，年紀輕輕的，也是個人才。

  千燁不知，就在剛剛那一瞬間，冷則先已經悄悄的將她納入了自己的保護範圍。還在暗自計算著，什麼時候才要結束，她真的已經習慣早睡早起了。

  就在千燁腹誹不止的時候，冷則先擺了擺手，命幾人下去。「等等，你留下。」

  「大人？」千燁面露不解，為何獨獨將她留下。

  冷則先斜睨了她一眼，問道：「你覺得六扇門如何？」

  千燁嘴角一抽，心道這又是一個來挖角的吧！便道：「下官胸無大志，只想在這樂城謀得溫飽。且下官貪生怕死，不想為了些銀子，而枉送了性命。」

  聽她如此一說，冷則先不由輕輕抬了抬唇角，道：「你這個小捕快，好生有趣啊！別人可是羨慕不及，你卻是唯恐不及。別人是委婉推拒，你確實直截了當啊！」

  「大人，下官以為，凡事還是說開了好，你也明白，我也清楚的，大家都好。」實話說來，她千燁就是一個俗人，還沒有習慣這大夏的風俗習慣，學不來那些個彎彎道道的，只能依照自己的意願來行事了。

  「對了，你說你叫千燁？」

  千燁輕輕點頭，一臉的不以為然。

  「我名為冷則先，你以後可以稱我為冷則先，或是冷大哥。」

  嗯？什麼意思。直到千燁回到自己的房間中，還是不解方才他那一番話所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