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線索

  因為樂城靠海，才能見到這種水鏡，若是尋常的地方，怕是聽都不曾聽過呢！

  「勞煩您了，我還有事，就不多留了。」

  老闆笑著將兩人送出門去，心道一會兒可以同隔壁首飾鋪子的老闆閒聊一下，這阿燁捕快竟也有了相好的。

  千燁若是能預知自己即將被諸多好奇的大嬸們圍觀，想來一定會在布店老闆面前好好解釋的。

  「剩下兩家在順利街和富華街上，離這麼都不遠。對了，還未曾過問過大人貴姓？也方便下官稱呼才是。」

  「本官姓吳，稱呼吳大人便可。」

  「如此甚好。」

  兩人很快便來到了富華街上，但同適前在和平街上說得到的消息一樣。不過，二人只是對這荷包的出處抱著試探的心理，若當真沒有得到答案，卻也並無失落。

  順利街，乃是樂城中數一數二熱鬧的街市了。原因無他，在這順利街附近，有著數家青樓。每到夜間，總是熱鬧的很。雖然花街柳巷在白日裡寂寥許多，可這順利街上卻是熱鬧非凡。原因無他，此處正緊鄰東城門，是往來客商們畢竟的要道之一，自然會不同於其他地方。

  走在大街上，常常可見裝載著眾多貨物的馬車停靠在客棧門前。千燁那時便想，若是自己在此處任職，怕是沒有那麼輕鬆了。

  順利街上的布店也寬敞許多，不僅販賣布匹，還順道售賣一些成衣。這裡的掌柜的倒是不曾見過千燁，但一看她一身捕快服飾，臉上揚起笑臉，心中卻有些忐忑。

  「不知道是哪陣風將大人迎進我這小店中，真是蓬蓽生輝啊！」

  千燁沒有理會他的恭維，只道：「你且看看我手上這個荷包，是否識得。」

  掌柜的一怔，接過來一看，便笑道：「這您可問著人了。這荷包啊，草民正是熟悉的很。」

  太好了！千燁心中一喜，卻是不同聲色道：「你在哪裡見過？」

  「這荷包啊，乃是我這鋪子裡攬的活計，為客人大批製作的。除了花色形狀略有不同，這布匹和繡線都是一模一樣的。不知大人是從何處得來這荷包的？」

  「無意拾得，想找尋失主罷了。」

  掌柜的曖昧一笑，說道：「沒準兒還是一樁艷遇呢！」

  「哦？」

  「這批荷包是附近的花樓里托草民製作的，是給樓子裡的姑娘們準備的。沒準兒這荷包的主人，定是為絕色佳人呢！」

  「掌柜的說笑了，不知道這座花樓的名號是？」

  「探春樓，便是那邊兒一進巷子裡的第一家。這探春樓可是咱們這樂城一等一的花樓，裡面的姑娘可是漂亮的緊。」

  千燁不置可否一笑，說道：「看起來掌柜的是這兒的常客啊！」

  「呵呵呵呵，哪裡哪……啊！」

  「好啊！竟敢背著老娘去青樓找那些騷娘們！」

  千燁瞪著這位突然出現的婦人，看著她舉止彪悍的將掌柜的領子提起，暗道：真是好力氣啊！

  且看這位婦人比千燁還要高上一頭，肩寬臀肥，模樣倒是個俏的，可這舉止卻不敢恭維。

  「夫人，我不敢啊……」

  原來是掌柜的家裡『母老虎』啊！千燁瞭然一笑，從掌柜的手中抽走那隻荷包，揮了揮手，說道：「既然掌柜的有事，在下便也不再打擾了，告辭。」

  「大人，啊！」

  嘖嘖……這叫聲之悽厲，真是聞所未聞啊！再看看鋪子裡的夥計都面不改色的模樣，便知道此事定然時常發生。我說啊，既然您沒有這個膽量，又何必犯忌諱在這裡彪悍的大嫂身上呢！

  最後向掌柜的投去了同情的一瞥，千燁站在大街上，對著這位吳大人說道：「此刻青樓還未開門，不如等夜間再去探察一番。大人您看，可好？」

  上官明心點了點頭，說：「那還得請阿燁捕快晚上一同前往了。不知阿燁捕快家住何處，夜裡也好相攜前往。」

  臥槽！她又是多的哪門子嘴啊！真想扇自己一嘴巴，讓你嘴快！這下好了，敵人都已經打算打入內部了。心中不滿到了極致，卻只能陪著臉說：「下官便住在和平街西街口後面的柳家胡同里，進去後第四間便是。」

  「本官記下了。若是阿燁捕快還有其他事，便先行去處理吧！」

  千燁簡直要感激涕零了，忙道：「那麼，下官便告辭了。」說罷，一手提起地板上的豆沙包，飛快的走了。

  被留在原地的上官明心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本官便有這般可怕嗎？」

  回到驛館後不久，便將趙寧等人回來了。一見到他，便走來，說道：「大人，這個千燁十分可疑啊！」

  「哦？」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上官明心坐下後，抬眸道：「如何的可疑？」

  「下官探察到，這個千燁大約是兩個多月前出現在樂城的。據說，當時是搭乘一艘來自扶桑的商船。後來抓獲了一名案犯，便成為了這衙門的一名捕快。依下官看來，處處都是疑點。既然『他』身手了得，又如何會願意在這樣一個小城中屈居一名捕快。而且據了解，此人當時出現甚至連戶籍都沒有，還是後來這裡的縣官補辦的。」

  「那依你來看，這個千燁為什麼又出現在這裡，難不成是有什麼陰謀不成？」

  「這……」趙寧答不上來了。

  「今日我同『他』相處了一路，發覺此人若不是腰間的長刀，分明便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大夏人。無論是口音，還是行為。而且更加有趣的是，此人帶著的可是江南的口音，而非尋常的官話。」

  「這……」

  周大夫在一旁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趙寧一向說風就是雨的，大人昨日也不過是逗弄他一下，他便對此事上了心。這個千燁大人也不過是欣賞罷了，如今最要緊的事還是在案子上面啊！

  「大人，下官適才去衙門打聽過了，死者確實不是本地人。只是，還不知是否為往來商團中人。下官已經和衙門通過氣了，若是有商團報告手下有人失蹤，即刻通知咱們。」

  「這件事，你做的不錯。」

  別看周大夫尋常擔任仵作一職，但心思極為細膩，在辦案時，總是會發現別人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得了上官明心的誇獎，周大夫也沒有自滿，一臉謙虛道：「下官還有待提高。聽聞大人今日出去查案，可有最新進展。」

  輕輕呷了口熱茶，上官明心唇角輕輕抬起。「正巧找到一個十分重要的物件。相信，這個案子很快就會了解了。」

  「那樣可太好了！」趙寧一臉激動的說，雖說離開京城沒幾日，可他卻想念的很。若不是六扇門最近騰不開人手，他也不至於離開京城的。

  「呵呵，才分開多久，便惦記你那小娘子了。」周大夫一臉促狹的打趣說。

  趙寧臉色微紅，「這不是倩兒有了身孕，我擔心的緊。」

  就在去年，他終於抱得美人歸，真乃幸事一樁。

  「放心，馬上就讓你回去陪她的。」

  「大人，連你也笑我。」

  上官明心默然不語，這六扇門中，也屬趙寧成婚算早的了。而且將六扇門中唯二的女捕快娶回家，也算他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