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誰是該死之人？

  墨凌軒喃喃自語道，心神卻已飄回他那谷中的後山之中。

  「唔——」

  余盡歡感覺自己耳邊有聲響，便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問道：「幾點了呀？」

  墨凌軒輕輕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道：「什麼幾點了？趕緊清醒一下，我們要儘快抵達神劍山莊，如若不然，我倒是可以理解成小歡歡你想要和我共宿郊野！」

  「我呸！」

  余盡歡聽到墨凌軒這話，忍不住啐了一口，接著說道。

  「本小姐才不想和你一起露宿荒野，你想得倒是挺美！」

  說著，余盡歡還不忘翻了一個白眼。

  「那就坐好了！」

  墨凌軒朗聲說道道，驅使著影加快了速度。

  「對了，墨凌軒，就剛剛那個好看的小哥哥，叫曜冥的人，你認識他嗎？」

  余盡歡突然想起了剛才的曜冥，偏頭對著墨凌軒問道。

  聞及這個名字，墨凌軒心頭一凜，眼前又出現了那個全身都是冰冷氣息的玄衣男子，對方有著與他不相上下的修為，他實在想不起在什麼時候曾經與他有過交集，而方才的情形，明明就是那男子對余盡歡很上心。

  曜冥。

  墨凌軒在腦海中搜索著他見過聽過的所有名字，可對這個名字，他卻是陌生的很。

  可以很篤定，這個曜冥，他沒見過，更沒聽說過。

  「我怎麼會認識，不過，剛才看你們的那種表現，倒是像你們認識。怎麼，你認識的人居然會問我？」

  墨凌軒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回答道。

  「不認識，不過——」

  余盡歡很努力的回憶道，神情有些恍惚。

  「感覺很熟悉，不陌生，我對他，感覺一點都不陌生——」

  「既然你也不認識他就算了，反正現在此人與我們沒有什麼關係，管他作甚！」

  墨凌軒打斷了余盡歡的話說道。

  「哦，這樣啊，那，那個什麼仙音門是幹什麼的啊？」

  余盡歡眼前剛剛抹去了曜冥的身影，可是忽然又想起了東千流，此時她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發問。

  「仙音門？」

  墨凌軒不露痕跡地嘆了口氣，道：「它曾經引領了宸武大陸最輝煌的年代，更曾是宸武大陸最不可思議的門派。」

  「曾？」

  余盡歡的好奇心更重了。

  「照你這樣說，現在這個仙音門已經變得很一般咯？！」

  「這倒不是。」

  墨凌軒耐著心思給余盡歡解釋道：「這其中的緣由，一言難盡，若是真的講起來，講個幾天幾夜也講不完，不管怎麼樣，這仙音門是當年最強的修仙門派，卻是毋庸置疑的。」

  修仙？

  余盡歡心頭一動，一個大膽的心思湧上心頭。

  說不定，這次穿越是個大好事，如果她學了那些修仙之人的本事，豈不是也可以做個半仙了？

  如果運氣好點，像小說中那些穿越的女主角一樣，有著金手指，然後一舉成仙，那她是不是，回到自己原來的世界，也是有可能的？

  等帶著一身本事回去，她還不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剛才看墨凌軒出手，雖然她對墨凌軒這個腹黑男有些不感冒，但是不可否認，這傢伙厲害得很！

  墨凌軒見余盡歡沉默不語，問道：「想什麼呢？」

  「咳咳！」

  余盡歡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的問道：「墨凌軒，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想學功夫，你會教我嗎？」

  說到這裡，余盡歡眼前又浮現出剛才那遍地失去生氣的人們，她的心不免感到沉重起來。

  這裡看起來也不是講道理的地方，就像那些小說中，電視劇里所演的那樣，免不了會發生流血事件，她獨自一人莫名其妙穿越到了這個所謂的宸武大陸，雖然孑然一身了無牽掛，可是，不代表她不想在這裡繼續生存下去。

  既然暫時沒有回到自己原來世界的辦法，那她只能選擇儘快適應現在的這個世界。

  她不求自己跟其他穿越的女主角那樣，可以在亂世做出點驚天動地的大事，但她只求，可以明哲保身，可以在亂世之中求個平安，至少，有可以保護自己的本事，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稍微有些安心的生活在這個世界。

  「你想學？」

  墨凌軒勒緊韁繩，皺眉問道。

  「嗯，我只求能夠有著保護自己的力量。」

  余盡歡的神情有些寂寞，只聽她輕聲道：「我不屬於世界，自然也沒有這個時代其他人所擁有的的那種力量，可是，我也不想任人魚肉，如果一切就如同你說的那樣，這就是所謂的江湖，我既然沒有改變現實的力量，可是，我卻有可以改變自己的權利，我必須要去適應這樣的世界。我不想因為自己弱小，遇到事情就只能躲在他人的身後。更何況，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會把我看得比自己還重，能夠捨命保護我，我只能選擇自己保護自己，畢竟，求人不如求己，如果我能學得功夫，就算是你那一身本領的皮毛，那至少，我能保護自己，必要時候，我還可以救人，救一些不該死的人。」

  「不該死的人？」

  墨凌軒在聽完余盡歡的這番長篇大論後，忍不住冷笑一聲。

  「呵呵，那小歡歡，你覺得誰是該死之人呢？」

  伴隨著墨凌軒這句話的，是他冷笑聲，在余盡歡的耳中，墨凌軒的這聲冷笑，尤為刺耳。

  余盡歡一時語塞，是啊，這世間又有誰是該死之人呢？

  可憐人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同樣也必有可憐之處，原本這世間就是矛盾的結合體，誰又有權利說自己的話就是王道，就可以決定其他人的生死？

  所謂的一切，其實都只是自己單方面的認知而已。

  「或許，我的話終究是有些偏激了。」

  一時間，兩人都是相對無語。

  或許，墨凌軒還是不願意的吧！

  余盡歡心想，畢竟，她是他什麼人，只是一個相識不久的人而已，，墨凌軒又怎麼會將自己的絕學授於自己？

  再說，墨凌軒可是腹黑得很，誰又知道欠了他的，他會讓自己用什麼來回報。

  余盡歡靜靜地看著前方，天色已晚，黑暗整個包裹著她，她的前方，只有一片漆黑，看不清前路。

  她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和她如今的境況多像，完全不知道在前方等著她的，到底是什麼。

  余盡歡不再出聲，墨凌軒也是沉默著，兩人再次前進，終於，等看到前方是一片城牆的時候，墨凌軒放緩速度，在余盡歡的耳邊輕聲道：「小歡歡，累了吧，我們快到了。」

  余盡歡雙腮一紅，低啐一聲道：「墨凌軒，你可真是個大流氓，登徒子！」

  「哈哈哈——」

  墨凌軒笑了笑，讓影停了下來，道，「好了，如果不想讓人看到惹麻煩，就少說話，多長一雙眼睛。」

  「哼！」

  余盡歡不滿的輕哼一聲，撅著嘴巴從影的背上跳了下來。

  她的腳一著地，沒有搭理墨凌軒自顧自向前剛走了沒幾步，可就在此時，突發異樣！

  「嗖——」

  一支飛劍向著余盡歡的方向射來，而此時的余盡歡，卻渾然沒有發覺危險在逼近她。

  墨凌軒冷笑一聲，敢在他的面前傷自己帶來的人，當真是膽子肥了些！

  正當他想要出手相救的時候，卻忽然心神一動，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終究還是選擇靜觀其變，沒有出手。

  「姑娘，小心！」

  余盡歡的耳邊忽然傳來一聲驚叫。

  咦，是在叫我嗎？

  余盡歡望了望四周，沒什麼啊？

  可就在此時，余盡歡只覺得一股強大的衝擊力撞上她，緊跟著，已然下馬的墨凌軒將她拉向一邊，緊跟著，一股劇痛已從她的右臂傳至她的大腦。

  「噝——」

  余盡歡痛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看向自己的右臂，此時她那右臂之上，已經是鮮血淋漓，傷口處，還不斷湧出著殷紅的鮮血。

  「姑娘你沒事吧！」

  一個身材高大，模樣甚是英俊的青年神情緊張地來到余盡歡的面前關切的問道。

  「我，我還——還好——」

  余盡歡用手按住傷處強笑道。

  「哼，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神劍山莊的人。」

  墨凌軒冷聲道，可心中卻有著幾分後悔。

  原本他只是想試探余盡歡一下，看她到底能不能躲開剛才的攻擊，可沒想到最後還是讓她受傷了，看樣子，這余盡歡是真的一點功夫都沒有。

  不過，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墨凌軒有些低估了神劍山莊的劍術，沒有想到這劍術的速度如此之快，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這短短的時間裡，神劍山莊的劍法，居然會進步如廝。

  「閣下是——」

  男子見墨凌軒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身份，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墨凌軒一番，開口問道。

  墨凌軒並沒有搭理那男子，而是走到余盡歡的跟前，在她右臂之上輕點了幾下，隨後自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打開，從中倒出一顆藥丸送至余盡歡的口邊。

  「小歡歡，吃下這個。」

  余盡歡不明所以地看向墨凌軒，問道：「這個是——」

  「聽我的，吃下這個就沒事了，乖，我不會害你的。」

  墨凌軒像是在哄孩子一樣對余盡歡笑道：「我就算是想要害你也得先將你養得好好，這藥雖然是我最新研究出來，但我覺得藥效應該不錯，這傷殘人士對丹藥的的反應是最真實的，所以——」

  墨凌軒臉上的笑容越發顯得燦爛起來，余盡歡看著他這笑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這個墨凌軒，敢情是想讓自己做他的試驗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