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絲竹歌舞

  配上空氣中醇香的酒氣，還有剛才舞姬們身上的脂粉香氣，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溫月清就很喜歡這種味道，不同於以往自己房間中的味道，這裡更加濃郁迷人。

  尊佑他們兩兄弟，一邊閒聊著事情，一邊喝著酒。

  溫月清轉過身來給他們匯報結果，語氣中都是興奮與得意。

  「很好啊，這樣才有意思，要是我贏的太輕鬆，那就沒什麼好賭的了。」尊佑放下手中的酒杯，微笑地看著她說道。

  尊億也在一旁插話道：「溫姑娘這是要提前慶祝勝利了嗎？」

  「只能說群眾的眼睛還是雪亮的。」溫月清挑了挑眉毛，她看著尊佑說道：「這回你看走眼了吧？」

  「哼。」尊佑從鼻子裡哼出一聲，然後笑了一下說道：「你可別忘了還有第三場呢。」

  溫月清不服氣地看著他說道：「反正洛雪姑娘就是好，比你的那個紅影要好。」

  「這話從何說起啊，怎麼她還成我的紅影了，我看你就是嫉妒我給她投花了吧，是不是？」尊佑一隻手支著桌子，側過身子看著她笑到。

  「我嫉妒?等一會花魁選出來，你再看我嫉妒不嫉妒。」溫月清哼哼笑了兩聲，根本就沒有把他的話當真。

  尊億笑著說道：「我相信溫姑娘。」

  「嘿嘿，還是億公子好。」溫月清聽他這樣說很開心，於是一邊說著話，一邊端起了酒杯說道：「來億公子，我們兩個喝一杯。」

  尊佑在一旁只是抿著嘴笑，他知道她的這個性格，也不和她計較，自己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琵琶女一直在旁邊站著伺候，見他們都喝完了，就繼續給他們斟酒。

  溫月清笑了笑，看著她問道：「你之前說那個洛雪姑娘剛來不久，我看她好像冷冷的，和其他姑娘不一樣，你可知道她是從哪裡來嗎？」

  「您是問洛雪姑娘啊，她具體是哪裡來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媽媽花大價錢買來的。」說完琵琶女又停頓了一下。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還知道別的嗎？」溫月清見她停下來不就說了，於是又開口問道。

  琵琶女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洛雪姑娘也挺不容易的，應該是好人家的姑娘，被人給騙了，她剛來的時候哭了好幾天，而且起先還不吃不喝的鬧了好幾天，誰知道這次居然能主動報名參加花魁大賽，還真是挺讓人意外的。」

  「是嗎？這倒是挺有意思的。」溫月清一邊說著話，一邊扭頭看著尊佑：「佑公子，一會不論怎麼樣，咱們都把洛雪姑娘叫過來聊聊好不好，我覺得她真的好特別啊。」

  「你隨意吧，真不知道你哪來的這麼多好奇心。」尊佑不想讓她失望，於是就答應了下來。

  見他答應了自己的要求，溫月清才開心地笑了起來。

  美錦院的大堂中，舞台上。

  老鴇子拉著洛雪的胳膊，兩人上前了兩步：「這位是我們美錦院新來的洛雪姑娘，也是我們第二輪的頭牌第一名。」

  說完這話，老鴇子又示意她發言，和客官們講兩句。

  洛雪本來還有些放不開，不知道要說什麼好，老鴇子還連忙催促了她一下。

  她這才厚著臉皮開口說道：「多謝各位客官的喜愛。」

  老鴇子見她實在是說不出太多話了，於是就走上前來說道：「好了，咱們這第三輪就是絲竹歌舞了，馬上就要開始了，各位客官，這可是最後一場了，大家一定要好好欣賞。」

  她又轉過身去，看著後面的姑娘們說道：「快去準備吧，把你們最擅長樂器，歌舞都拿出來 。」

  「是。」姑娘們千嬌百媚地答應著。

  老鴇子繼續走到舞台下面，和客官們有說有笑地搭著話。

  很快，姑娘們就準備好了，隨著一聲琴響，第一個姑娘開始了自己的彈奏。

  二樓的雅間中，溫月清笑著說道：「終於開始了，你們快來聽，這琴聲多好聽啊。」

  「嗯確實不錯。」尊佑也順著她的話，向窗外看去。

  「沒錯，看來這應該是最精彩的一輪比拼了。」尊億一邊看著舞台，一邊端起說道：「可是這精彩歸精彩，咱們這酒還是得喝，哈哈，三哥，溫姑娘咱們來吧。」

  「好，我覺得這下可是更有看頭了，咱們就邊喝邊看，佑公子你說是不是?。」溫月清端起酒杯，看著尊佑微笑著說道。

  尊佑勾起嘴角，看著溫月清一笑說道：「不過比起她們的琴舞，我更想看你跳。」

  「那簡單呀，只要你能賭贏了就行。」溫月清慢悠悠地喝著酒回道。

  「聽你們這麼一說，我倒是也想欣賞溫姑娘的舞蹈了，哈哈，不如我一會給紅影姑娘投些花去啊。」尊億在一旁打趣地說道。

  溫月清微微皺起了眉頭，她連忙說道：「那可不行，你這是幫他作弊，你也不許投花。」

  「五弟可沒有參加咱們的賭局，怎麼就不能投了？」尊佑看著她著急的樣子，覺得非常可愛。

  「你們兄弟倆都是一夥的」溫月清思考了一下說道：「兩個大男人對我一個女的，不公平。」

  她又一臉認真地看著尊佑說道：「你不是想讓我心服口服嗎？要是他幫你了，就不能算數了，以後我再也不和你打賭了。」

  尊佑笑著說道：「五弟就是跟你說著玩的，我不讓他投行了吧。」他又轉過臉看著尊億說道：「聽見了嗎?咱倆可惹不起她。」

  「是，是，我知道錯了，行了吧。」遵義一邊說著，一邊端起酒杯對溫月清說道：「溫姑娘，我就只管當個看客行了吧，這杯酒我敬你。」

  「這還差不多。」溫月清滿意地笑著，也端起了酒杯。

  大堂中的表演還在進行，他們幾人的目光又聚集在舞台上。

  每個姑娘的展示都是先樂器再舞蹈，跳舞的伴奏都是青樓里的專業樂師。

  她們的舞蹈或妖媚或輕柔、或靈動、或挑逗，畢竟這裡是青樓，主要還是男人們尋歡作樂的場所，這裡的舞蹈要比平時更加開放一些，台下的賓客自然也喜歡看，更別說她們個個貌美體柔，腰肢纖細，挑起舞來讓人目不轉睛。

  姑娘們的表演都很精彩，引得台下的賓客們連連拍手叫好。

  排在最後面表演的是紅影和洛雪，因為她們兩個是前兩場的第一名，所以就要留在最後出場。

  紅影換了一身精緻又暴露的服裝，她的臉上掛了一層鑲嵌珍珠的面紗，跳了一曲帶有異域風情的舞蹈，她隨著輕快的音樂聲翩翩起舞，頗有些印度舞的感覺。

  溫月清一邊看著，一邊小聲地嘟囔道：「這不就是印度舞加肚皮舞嗎？這會就已經有人會跳了嗎？」

  「你說什麼，這是什麼舞？」尊佑沒有聽清她說的話，而且他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舞蹈。

  「她跳的又像印度舞，又像肚皮舞，哎呀反正就是外國的舞蹈啦。」溫月清自己都不確定，也沒辦法和他解釋清楚，於是就含糊地說道。

  「你連外國的舞蹈都知道了？可是你說的什麼印度，我聽都沒聽過。」尊佑微笑地看著她說道。

  溫月清這才想起來，古代好像是叫天竺吧還是什麼的，她也弄不清了。

  「我就是隨便猜猜的，也說不準。」溫月清隨意地回了一句。

  「想不到溫姑娘懂得這麼多，連外邦的舞蹈都知道。」尊億也開口說道。

  「那算什麼，我還會跳呢。」溫月清抬了抬眉毛，得意地說道：「不過咱們還是先看她們的吧，洛雪姑娘要上台了。」

  尊佑聽到這話，早就見怪不怪了，他知道溫月清總能說出一些奇怪的東西，比如撲克，比如她唱的歌，講的故事，都是尊佑從來沒見過的。

  洛雪懷裡抱著琵琶，輕輕地坐在了凳子上，她先是調了一下音，隨後開始撥動琴弦，她的琵琶技藝十分高超，可是彈奏出來的曲子透著一股哀怨惆悵，淒楚纏綿。

  曲調婉轉細膩，她的手指在琵琶上紛飛，各種推、拉、吟、揉及擻音、帶起，等技法運用嫻熟，輪指等連指巧妙穿插，顯得委婉柔美。

  隨著她的彈奏，原本還熱鬧的大堂中，竟然在沒有一人說話，所有人都靜靜地傾聽，更有甚者直接閉目欣賞，她的琵琶聲清脆又婉轉，仿佛是一個少女在輕聲啜泣，讓人不自覺的被帶入一種傷感的氛圍之中。

  她的彈奏一氣呵成，扣人心弦，直到結束了，眾人都沒有從那種哀傷中走出來，只覺得心中盪氣迴腸，餘音未消。

  洛雪把琵琶抱在懷中，眼神中流漏出一絲傷感，眾人幾秒後才反應過來，爆發出陣陣叫好之聲。

  她的琵琶曲太有感染力了，讓人們一時都忘記了這是在青樓，這是在選花魁。

  溫月清也被她的彈奏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