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無路可走

  跑了一段時間，後面卻不見有追兵追來。

  長老們已經跑得氣喘吁吁。

  布尼在阿古吉的背上，身上中著箭。

  河灣土寨首領乞格道：「這再往裡走，可是沒有路了，而且林子更密。我看大家就在這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幾百號人挑了個地方，暫時停了下來。

  阿古吉將布尼扶在了一棵樹的旁邊，讓他靠著這棵樹。

  布尼中的箭還有身上，血一直在流出來。

  幾位長老和河灣土寨、衙院土家寨首領、古奇頓來到了布尼身旁。

  一長老蹲下身來，道：「布尼，你這箭，必須先取下來，然後再治療，否則會有生命之憂啊。」

  布尼中了箭傷，身體有些虛弱，「長老……我的傷是小事。現在……土家寨發生了這麼大的 事，才是我最擔心的。」

  「布尼啊，土家已經安生了幾百年，這該來的總是要來。寧王看上了我們土家寨，憑我們手上這麼些人，恐怕難以與他抗衡。」長老道。

  「如果土家人團結，也不致於……會輸的這樣一敗塗地。」

  「你是說匠佩和侯因？」

  「現在匠佩成了族長，我怕他會以此去命令……命令其他幾寨，讓他們服從王爺，如果王爺的兵進入土家寨，我們土家就完了。」布尼道。

  「布尼，你先別多說話了，等我們到了寨子裡，讓人給你治傷。」長老道。

  「這個時候，外出的雀陵湖小道已經給他們封了，我們怎麼出去啊。」布尼道。

  「你也別擔心，讓幾寨的首領商量一下，接下去，大家該怎麼做？」長老道。

  河灣土寨、萬壽古寨、衙院土家寨的三個首領及幾位長老聚在一起。

  長老道：「雀陵湖的後山，先祖家曾雲有巨獸，讓我們不要隨便踏入。大家看，這越往裡，林子就越密，又沒有人進出，很有可能真的有巨獸，而後面，王爺的人又緊緊跟著，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乞格道：「這後山的情況，匠佩和侯因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路又小，我想他們不會追上來了。」

  衙院土家寨首領同意乞格的意思：「他們想必是在雀陵台，等著我們出去呢。」

  「難道我們要冒死進入後山，才可以逃過這一劫嗎？」 古奇頓道。

  長老道：「進入後山，生死渺茫，而返回到雀陵台，那裡又有人守著。這兩條路都不是活路。」

  大家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辦法。

  「匠佩應該控制不了整個土家寨，會不會有土家人上雀陵台來救我們？」 乞格道。

  「這只是我們一廂情願的想法。」長老道，「匠佩執有土家族長信物，他就是合法的土家族長，他說的話不會有人懷疑。」

  這條路又死了。

  「現在我們要想辦法早日回到寨子裡，讓人給老族長醫治。」 古奇頓道。

  「對，古奇頓說的對，所以我們要想出一條路走，不然的話，我們走不出去，一切都是白搭。」 乞格道。

  「我聽祖上說雀陵湖是後山幾條小溪流，沿後山一路涓涓而流，最後形成的一個湖，我們何不沿這些小溪流一路而雲，或許會找到一條回寨子的路。」一個長老道。

  乞格表示反對：「如果一路而行，沒有出路，或是越來越遠，我們不是耽誤了老族長治傷的時間了嗎？」

  大家點點頭，不管怎麼想，困在這裡就是死路一條。

  「按我說，我們從原路殺回去，如果有可能，或許能衝殺回寨里。」 古奇頓道。

  這也是一種方法。

  「他們定不會想到我們這麼快會殺回去，我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衙院土家寨首領表示同意。

  「我們出來的這些人中，有一部分是受了傷的土家兄弟，現在我們再這樣闖出去。恐怕我們的人還沒全部衝出去，就被他們全部端了。」乞格道。

  大家的心情又失落了下來。

  「大家也別太失落，我們河灣土寨的土家人因為有河流，所以水性是我們的擅長，這雀陵湖有眾多小溪流匯聚而成，而雀陵湖又常年不滿，這雀陵湖底或許有滲落的暗流，或是一些暗道。我讓我兄弟下水去查探一下。」 乞格的這番話又燃起了大家的希望。

  長老道：「這件事宜早不宜遲，你馬上派人下去查探。」

  等到去探雀陵湖的兩位土家兄弟回來，天已經黑了下來。

  幾個首領等人又聚在了一起。

  乞格有些失落：「兩三個時辰，我的人都在湖裡找，甚至最遠到了能聽到王爺人在岸上的聲音，但沒有找到有暗洞等讓人進出的暗道。」

  看來這條路也堵死了。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沒有一條可以走的路，是否意味著大家死路一條了呢？

  「我們與其在這裡等死，倒不如乘著這夜色衝出去。」古奇頓道。

  「衝出去後我們又要去哪裡？萬壽古寨里估計都有王爺的人了。」乞格道。

  「不能管這麼多了，今晚如果出不去，不光大家的糧食成問題，老族長的箭傷也耽擱不起。」古奇頓道。

  「好，就定在今晚，我們一起衝出去。」乞格道。

  「各位首領，本來這個是我們土家的機密，現在到了土家生死危及的時候，我有必要告訴大家，這個秘密每個競選族長的人都知道，現在我告訴大家，也請大家保守這個秘密。在這雀陵湖底相傳有一把聖劍，削鐵如泥，如果我們能找到他，或許還有些勝算。」一長老道。

  古奇頓點了點頭表示知曉，其他首領也表示明白了，每次的族長競選，都會有水中找劍的環節，原來有這樣的一個深層次原因，但仍有人表示懷疑，乞格道：「我們都找了這麼多次了，怎麼都沒人找到，是不是世上不存在這樣一把劍，只是先人隨口一說呢？」

  「先人的話我們切勿置疑，即使沒有這把劍，我們仍要相信他的存在，這把劍傳說是虎神用過的劍。」長老道。

  虎神！

  虎神在土家是非常神聖的，他是土家的救世祖，土家每家每戶在特別的節日都會祭拜虎神，乞求土家寨年年平安。

  現在土家寨遇到了這樣大的危機，如果能找到虎神用過 的聖劍，對於戰勝困難是非常有幫助的。

  「我們每次竟選族長的時候，都是在靠近雀陵台的一邊打撈，事後大家也沒有把他當作一回事，現在我們不妨換個方位，在這邊尋找。今天有明月，如果是聖劍，在水中有月的反光也會不一樣。」長老道。

  「好，為了鼓舞土家人的士氣，我們今晚要找到這把聖劍。」 古奇頓道。

  大家分頭去找這一把聖劍，同時，河灣土寨的幾個兄弟也一同再次下湖尋找這把神聖的劍。

  布尼虛弱地說道：「長老，你說的這把劍是不是真的存在？」

  「現在土家寨如此危險，不管它存不存在，我們都要去找找看，現在鼓舞人的士氣非常重要。我相信先人說的話，土家遭遇過劫難，虎神幫助土家渡過那場浩劫。現在，土家又到了危難的時刻，我們土家急需虎神來幫助我們。」

  「如果我們找不到那把聖劍呢？」布尼擔心地道。

  長老也不肯定地道：「現在幾十個人下湖去找，希望他們能找到吧。」

  先人流傳下的傳說故事，一把不知道有沒有存在的聖劍，土家一直祭拜的能給土家帶來安全和幸福的虎神，這些土家人翼希的神話人和物，現在成了這一代土家人遇到危險時最先想到。

  雀陵湖中有沒有這把聖劍？這是長老們自己都不知道的。

  長老和布尼焦急地等待下水的土家人，能夠找到這把神聖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