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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嘔心瀝血

2023-12-22 13:09:13 作者: 人間暖陽
  然而這次卻是把顧懷苑的本事給拎出來溜溜了,顧琮遠也算是見識到了幾分他的了不起。

  這段時間以來,他也不由得對五皇子產生了幾分欣賞和敬佩。

  「先前朕怎麼從來都不知老五辦案的本領很獨特,這次真是令朕刮目相看啊!」顧基很是開心的看向了殿前的五皇子,還是頭一次覺得憨頭憨腦的顧懷苑竟是如此機靈。

  顧琮遠心中默默地想:「因為你自恃清高,從來都不肯看別人,自然是不知老五的努力。」

  顧懷苑毫不猶豫的道:「我有二哥加持!這次父皇可一定要獎勵二哥啊!」

  「哈哈哈,張口閉口都是你二哥,你如今就這麼崇拜你二哥嗎?好,你們兩個朕都重重有賞,一個也少不了!」顧基豪爽的笑了起來。

  顧琮遠禁不住有些不好意思,他低聲道:「五弟,本來是帶你來稟告事情,陪你邀功的,怎麼如今也有我一份?」

  「論功行賞,二哥,那些獎勵都是你應得的!」顧懷苑對人擠眉弄眼了起來,顯然很是喜歡他。

  李公公那邊已經接過了皇上的禮單,顯然這些禮物都是後加上去的,最開始擬訂的那批已經開始送往二人的府邸了,得知這個消息後,顧懷苑興奮得手舞足蹈。

  像他這種不受寵的皇子,能夠因為一次案情,而收到那麼多的禮物,實在是喜出望外了。

  最為重要的是,經此一事,眾人不會再叫不出五皇子的名字了,他再也不會被當成空氣人一般忽視了,這樣的認可和青眼,當真是令顧懷苑眼眶發熱,巴不得抱著他二哥當堂痛哭流涕一番。

  顧琮遠瞧他這興奮的傻樣兒,實在是佩服,道:「五弟,還有一件事,當心別忘記了。」

  「還有一件事?」顧懷苑尚且咧著嘴傻笑,見那人的表情微微有些凝肅,立刻便反應了過來,「哦哦,我想起來了……」

  他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兒臣還有一件事要舉報!」

  舉報這個詞用得當真是犀利又無情,顧基禁不住怔了怔:「這冀州之案,難不成還沒有解決嗎?朕不是剛說完要給你們獎勵麼?這又多出來了什麼事兒?」

  「父皇,這可不是兒臣們多事了,而是背後有人妄圖蓄意謀殺皇子,半路我與二哥遭到了來路不明之人的截殺,險些被火藥炸死,琮王殿下兩個武藝高強的暗衛已經葬身在那場陰謀之中了。」顧懷苑憤慨的咬牙說道。

  「截殺!?」顧基登時拍案而起,眉毛瞬時之間高高揚了起來,顯然是讓這消息給衝擊到了,「那你怎麼不早說!這麼重要的事情,還能給忘了不成!?」

  顧懷苑噎了一下,他差一點兒就承認了,自己是真的給忘記了。

  「我們不知來人是誰,竟然狗膽包天妄圖刺殺我們,死傷慘重之下,匆匆回京,五弟想必也是累得神思恍惚了。」顧琮遠這時不咸不淡的來上前解圍道。

  一見琮王開口,眾人便總是下意識的信以為真,全都一臉感慨的點了點頭。

  顧基越是想一想越是生氣,咬牙切齒的哆嗦道:「好啊……光天化日之下,想要截殺我天盛的兩位皇子,當真是無法無天了!你們有沒有在李知府那裡審問一番?」

  顧琮遠眼睫微微垂了下去。

  如今嫌疑最大的,便是那個當朝被他無意給搶了任務的太子顧子宴,可是皇上卻下意識的懷疑是李知府的同黨所為,當真是令顧琮遠無話可說。

  看來如今的皇上還是更加偏袒顧子宴多一些,想要靠著循序漸進、感天動地父子情這種手段來奪得皇位,在二殿下這裡似乎不大行得通。

  五皇子微微一怔,他心底也有些憋屈,還悄咪咪的看了一天顧琮遠,但是見那人面上的表情不咸不淡的,便也作罷了。

  他吭吭哧哧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的道:「尚未。」

  「既然如此,朕便派幾個人,隨你前去天牢,將姓李的那些人全部審問一通,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眉目的,若是不行,便繼續追查,總而言之,朕絕不會讓朕的皇兒白白受委屈!」顧基雄渾激昂的說完了這句,便不受控制的咳嗽了起來。

  李公公立時上前去扶住了他,還掏出了一塊小帕子遞給了他:「哎喲,陛下,您怎麼又咳嗽了?趕快趕快,這帕子上有凝神香,稍稍能平復一下……」

  「李公公,陛下這是怎麼了?」顧琮遠瞧人咳嗽得那般猛烈,險些將肺子給咳嗽出來了似的,不由得一陣氣管疼。

  他只是出於禮貌性的一問,卻沒有料到,瞧見了顧基將帕子從唇上拿下來時,裡面包裹著一絲鮮紅的血跡。

  彼時李公公正轉頭要回答顧琮遠,沒有去看顧基,那人便秉承著一國之祖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原則,自以為悄無聲息的將那染血的帕子收到了袖子裡去。

  顧琮遠猛然一怔。

  這老東西……

  什麼時候重病到了這種程度嗎?

  在顧琮遠的記憶之中,顧基此時春秋正盛,身強力壯,光是瞧瞧他那人高馬大的模樣兒,便沒有半點的滄桑之態,也不知究竟是怎麼了,如今他才注意到,此人眼下有深深的褶皺,兩鬢有著再也掩蓋不住的霜雪。

  他傻眼了。

  這輩子令顧琮遠最為痛恨的男人,也無外乎是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了,早些年他狠心對待自己,誰知如今他也佝僂了下去。

  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一怒之下便將十六歲的琮王二殿下趕走的皇帝了。

  「陛下這症狀都已經好久了,也不知究竟是什麼病根兒!」李公公都快急哭了,「奴才看陛下這整日咳嗽,有時候還會咯血的樣子,簡直是心都快碎了!只恨不得這病在我身上!」

  「什麼!?」顧懷苑大驚失色,誇張的說道,「可是這段時間一直沒瞧見父皇有什麼異樣啊,怎的如此嚴重?我……我都有點不敢相信。」

  顧基擺了擺手,示意那太監別說了。

  然而李公公正皺巴著一張苦瓜臉,忙著與琮王二殿下訴苦,尚且來不及搭理陛下,他道:「二位殿下有所不知,皇上這病前幾個月便有了,只是他一直沒有告訴你們,也不想大張旗鼓的養病罷了,他整日政務繁忙,有些時候甚至和衣而睡,能不累病了才怪!」

  「……竟然,是這樣嗎?」顧琮遠深深的震驚了。

  他厭惡顧基與蕭貴妃和顧淮早年那些恩恩怨怨,但是從來都不否認顧基是一個好皇帝,見他為了批閱那政務,都已經累到吐血了,禁不住心中也是微微動容。

  顧懷苑十分焦急,巴不得現在就把太醫院給搬過來,他風風火火的問道:「對了!怎麼沒有找李聖手,他不是最擅長看病的嗎?月兒那眼疾不就是他給治好的嗎?他一定可以的吧!」

  「試過了,沒有用的。」顧基剛剛咳完血,嗓音有些難以抑制的沙啞,他眼底有著深深的皺紋,這樣一垂眸,更加顯得他滄桑和孤獨了。

  李公公也搖頭晃腦的嘆息道:「是啊……若是真的有用的話,陛下今日便不至於還咳出血了。」

  顧琮遠背在身後的手竟然不由自主的捏了捏,幾番猶豫,幾番鬆緊,他才鼓起勇氣開口問道:「那李聖手是怎麼說的?真的找不到病因嗎?」

  「李聖手說了這是陛下太過勞累所致,必須要好好休息,時間長了,身心放鬆,這病也便慢慢好了,可是我們陛下日理萬機,舉國上下都要靠他一個人來處理,又怎麼可能有放鬆的時候?」李松看了一眼皇上,眼眶微微紅了起來。

  顧基瞧了一眼那忠心耿耿,甚至更夠感同身受的老太監,這個夥伴陪伴了他很多年,如今自己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他關心自己比誰都著急。

  「好了好了,朕沒事的,你們不要聽這傢伙瞎說了,誰身上還多多少少沒有一些毛病?不過是很尋常的事情,你們別太緊張。」他負手而立,緩聲說道,「再說,朕如今還沒老掉牙,你們哭哭啼啼、擺張臭臉,朕可要不高興了!」

  顧懷苑立刻哭笑不得的道:「那還請父皇好好照顧自己,兒臣改日給您送冰糖雪梨湯來!」

  「哈哈哈,好,老五出得廳堂下得廚房,朕從前還沒發現。」顧基笑了笑,眼看又要有咳嗽的架勢,他忙道,「朕要歇息了,你們先回去吧。」

  「是,父皇!」

  顧琮退下的時候,宮人正將養心殿殿門緩緩關閉,防止陛下吹風,他的腳步微微頓了頓,到底還是轉過頭,硬著頭皮對那人說:「……還請父皇,保重身體。」

  他嗓音有些乾澀,看樣子是有點緊張了。

  從前,他可不像關心這個老東西,但是如今也不知怎的,他一見到那人鬢髮斑白、面露衰敗的樣子,心下便一陣陣絞痛,以至於不得不說了這句話。

  養心殿殿門關上之前,他看見了顧基笑著對他說。

  「還真是勞煩皇兒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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