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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喪心病狂

2023-12-22 13:09:13 作者: 人間暖陽
  蕭貴妃當即便懵了一下,原先就沒有緩過勁來,讓上官玉刺激這麼一下,更是覺著頭暈腦花,她近乎是僵滯在原地半晌,才顫聲詢問了一句:「你說……你說什麼?」

  上官玉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很久了。

  自打桑茶青開始暗地裡偷偷給皇上下五石散,並且衣不蔽體的夜夜笙歌之時,她便開始心慌意亂了,誰知道竭力阻止,還是讓皇上的病情日益加重了。

  她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光是憑藉自己的力量,只能看著陛下日漸消沉下去,最後的贏家勢必會是桑茶青。

  到那時,天盛王朝出來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老昏君,整個王朝都會陷入動盪不安之中,彼時就不僅僅是琮王殿下與太子爭奪儲君之位了。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更何況是偌大的天盛王朝,一朝分崩離析,便會有數不清的諸侯拔地而起。

  加上天盛四面環繞著的部落們,一個個猶如野狼一般的窺伺著,一旦找到了機會,勢必要咬碎天盛王朝的命脈和喉嚨。

  前段時間太子和琮王還親自前去北地平定叛亂來著,安康盛世尚且如此,遑論天下群雄並起之時了。

  上官玉狠狠的皺了皺眉頭,露出了極度痛苦的表情出來,緩聲說道:「蕭貴妃,是桑茶青……她一開始進宮的目的便不純,本以為是來擾亂君心的,可是誰知道,她如今愈發的肆無忌憚了。」

  「竟然對陛下的命起了別樣的心思。」她說起話來慷慨激昂,幾乎就要落下淚來。

  蕭貴妃聽了更是深深的感到了震驚,她慌忙的看了一眼四周圍,幸虧是一個人都沒有。

  這件事情茲事體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能再讓其他的人聽去,否則後宮先是亂了,前朝也勢必會被波及,這消息必將不脛而走,到那時便陷入了不可收拾的境地了!

  蕭貴妃這下子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竟然直接從病榻之上撐起了身子,來到了上官玉面前,將那一直跪在地上請命的人給扶了起來。

  她神情無比的嚴肅,聲音壓低,近乎是從嗓子縫的擠出來的:「這件事情,究竟是你自己發現的,還是旁人告訴你的?」

  上官玉也不想對其有所隱瞞,自是如實回答了:「這件事情最初是小姐發現的,我想,她身處宮外卻能發現這件事情,必然是從琮王殿下的身上看出來了端倪。」

  這番話不說出來還好,可是一說出來,蕭貴妃更是頭暈目眩,不知身處何地了。

  顧琮遠……

  顧琮遠為何要命令桑茶青給皇上下五石散?那是他的親生父親啊!

  「遠兒怎麼能糊塗到了如此地步……他怎能……」蕭貴妃悲從中來,不覺間已經泣不成聲了,連連恨鐵不成鋼的捶胸頓足,恨不能現在就替皇上去死了算了,「就算皇上早些年冷遇他,可那終究是他的親爹啊!」

  其實上官玉早就料到蕭貴妃會哭得肝腸寸斷、死去活來了,但是沒有料到她會說出這句話來。

  畢竟,顧琮遠究竟是誰的種,應該大半個天盛王朝都心知肚明的。

  若是一時情急,人們說出來的話大都是發自真心的,不應該這個時候還在編瞎話糊弄人。

  上官玉驚詫不已的上上下下看了幾眼那哭得幾欲昏厥的人,心道:「怎麼可能?小姐不是說如今的琮王殿下是個假的嗎?為何蕭貴妃真情流露,仿佛琮王真的是皇上的兒子一般?」

  蕭貴妃嗚嗚咽咽的哭了好一會兒,直到外面的貼身宮女聽見了聲響,敲門詢問道:「娘娘?娘娘你沒事吧?」

  那聲音很是關切,還有幾個太監也紛紛出聲搭腔道:「娘娘要不要奴才替您傳太醫!」

  「不需要……本宮不需要!」蕭貴妃如今深受打擊,她早年雖是荒誕得很,可畢竟中年還是安穩度過了,哪裡想到竟然險些目睹兒子弒父的大逆不道的慘劇!

  如今她當真是催心撓肝的難受,哽咽得快要說不上話來,還是上官玉一直在她身邊,輕輕的拍打她的後背,這才讓蕭貴妃將後半句命令傳達完畢:「你們都出去,越遠越好,我與賢妃娘娘敘舊,提起傷心事……」

  門外憂心忡忡的一眾下人這才紛紛鬆了口氣,但還是不由自主的向裡面試圖張望幾眼:「娘娘當真無礙?」

  「本宮無礙,你們快快走遠去,切莫耽擱本宮敘舊。」蕭貴妃好歹算是比方才平息了一二,道,「今日之事,如若穿出去半點風聲,本宮拿你們是問!」

  宮人們惶恐不已的應聲,便轉身速速離去了,誰也不敢多加逗留。

  雖然見蕭貴妃這般反應,眾人都知道必然是個大事情了,但是誰也不想為了聽這一時新鮮而丟了性命,轉眼之間,蕭貴妃和上官玉耳邊便清靜了不少。

  「娘娘,李太醫方才還說,讓您切莫憂心,如今哭得這般傷心,可讓臣妾如何是好?」她為了斟了一杯溫熱的茶水,遞了過去。

  蕭貴妃哭得一塌糊塗,若不是被上官玉攙扶著坐在椅子裡,恐怕如今都不知道是在地上滾還是爬了。

  她自知失態,然而面對一個早已喪失理智的顧琮遠,早就和自己背道而馳的兒子,她還有什麼顏面可言!

  原本當年之事,便是一時荒誕,誰知經年之後,非但沒能彌補,反倒是將顧琮遠的心性扭曲了,生生的推上了絕路。

  或許旁人是不了解琮王殿下的,但是蕭貴妃卻是對這親生骨肉了如指掌。

  她深深的知道,顧琮遠一直因為這麼多年來莫須有的罪名而對自己深惡痛絕。

  她也知道,顧琮遠這些年在暗影閣里不好過,被顧淮鞭打了千八百遍,背上儘是抹殺不去的傷痕。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顧琮遠也不該妄圖對顧基下手。

  上官玉很是疑惑,眼前這位娘娘哭成淚人,那華貴的妝容都花得一塌糊塗了,但是也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蕭貴妃並非僅僅是為皇上身中五石散而傷心。

  更是有一種微妙的感情夾雜在其中。

  但凡顧琮遠當真是那先攝政王的生子,她就不會如今氣急敗壞,惱羞成怒了。

  上官玉看那人端著茶水,卻遲遲不肯動手,不由低聲道:「娘娘,快喝一口吧,茶水都要涼了。」

  蕭貴妃嗓音也的確撕裂了一般的疼痛,聞言,她短暫的從那弒父的醜事之中抽出神來,端起了小茶杯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

  這回開口,才勉強算是個人聲兒:「……這件事情,千萬不要宣揚出去,除了你我之外,後宮之中,不能再有第三個人知曉,你明白嗎?」

  上官玉似乎見到了一個遲暮的美人,就算是那人早就沒有了當年的風光和榮耀,歲月卻還是深深的在她骨子裡刻下了倨傲來。

  就像如今那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如同三軍之中發號施令,令上官玉不能抗拒半分,她嚴肅的回答道:「臣妾自是明白的!」

  「怎麼會這樣……」蕭貴妃垂下眼眸來,一滴滾燙的眼淚便滾了出來,「遠兒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看上去分明還是一個正常人,可是每時每刻竟然都想毒害自己的親生父親!他瘋了嗎?」

  上官玉也不知該不該說,咬著嘴唇猶豫了好半晌,直到那淡淡的唇脂都被她給吃了,嘴唇微微發乾了。

  她才輕輕的問道:「蕭貴妃……是不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誤會?」蕭貴妃愣了片晌,才道,「是啊……這其中的確有誤會,遠兒從小到大,都不願意相信,他其實就是皇上的孩子,根本不是攝政王的。」

  得到了蕭貴妃的首肯,上官玉不由得深深的感到震驚。

  她先是因為顧琮遠自小到大的深重誤會而感到不解,再就是為了那人這些年來受過的辛酸苦楚而憤怒。

  怎麼會這樣?

  明白的人自會明白,有關蕭貴妃和琮王的流言蜚語早已經不算是新鮮事了,上官玉也不佯作很驚詫的樣子,乾脆就問道:「為何琮王不肯相信?」

  蕭貴妃痛苦的搖了搖頭,咬牙低聲道:「若是你的親生父親,從小到大便對你冷眼相待,將你和其他兄弟姊妹區分開來,並且在你年僅十六歲的時候,將你活生生送上戰場去送死……你會做何感想?」

  「身為親生父親,卻一直這般羞辱人,若是我的話,必然與其永不相見,再不認此人為我父。」上官玉柳眉倒豎。

  「正是因為如此。」蕭貴妃輕輕的將眼角的淚水擦掉,哽咽道,「……遠兒自小在宮中未嘗被當作正常孩子一般對待,陛下時時刻刻疑神疑鬼,一會兒懷疑他是賤種,一會兒懷疑他是親自,如此反覆多年,就連遠兒也情願相信自己就是個賤種了。」

  上官玉又驚又怒,幾乎說不出話來。

  「真的不用懷疑了,顧琮遠,就是皇上的親生兒子。」蕭貴妃定定的看向她,眼中全然都是篤定,沒有半點猶豫,「否則,陛下是不會留他這麼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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