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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逃之夭夭

2023-12-22 13:09:13 作者: 人間暖陽
  尤其是眼下這麼曖昧不清的距離,二人呼吸交融,氣氛更加溫柔得難捨難分,她早就失去了一開始的大膽和敏銳。

  「苦衷誰沒有呢,」她垂眉,緩聲道,「可這並不是草菅人命的理由。」

  「我沒想這樣的……」吐賀圖辯解得有些蒼白,或許自己也意識到了什麼,最後乾脆收了聲。

  尹蕙蘭到底也只是個少不更事的姑娘家,與見慣了殺伐鐵血的吐賀圖不同,她心軟得一塌糊塗:「大家立場不同,你倒也不必為此事而糾結。」

  若非見過大風大浪,大多數的少女在這俊美無儔的柔然王面前,恐怕都要分不清東西南北了,何況是勛貴家的尹蕙蘭?

  吐賀圖驀地抬頭問道:「你恨我嗎?」

  她一頭霧水的回視著他,緩慢的思考著這個問題,致使清源城民不聊生的始作俑者就是吐賀圖,就算他再怎麼飛揚可愛,可終究也是一手造成了這個局面的人……

  見尹蕙蘭面色遲疑,吐賀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自嘲似的苦笑了一身道:「我知道了。」

  她張了張嘴,很想說些什麼緩解一下,可話到嘴邊卻又吞了下去。

  「連坐在我懷裡的女人,都對我抱有那般沉痛的心思……」吐賀圖目光渙散了一刻,「更不消得說是天盛的黎黎百姓了。」

  「琮王守著這山河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了,我親手過來糟踐他所守護的人和事,他會不恨我嗎?」他頓了頓,語氣中竟是難掩一種哀婉,「我還能活著回到柔然嗎?」

  「別這麼說,」尹蕙蘭心中一驚,「琮王殿下面冷心熱,他斷然不會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對你如何的。」

  吐賀圖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真相不是已經擺在她面前了麼?這俊俏高挑的少年,用內里的嗜血殘暴險些挑起一場戰爭。

  就算戰爭沒有爆發,天盛的百姓也沒有好果子吃,幾乎是單方面的遭受柔然的侵擾和羞辱。

  國讎家恨面前,尹蕙蘭自然是痛恨柔然人的,可吐賀圖就這樣真實而鮮活的在自己面前,讓她有種恍惚的感覺。

  是非黑白,竟也搖擺不定了起來。

  「一個人的善惡,實在是太難判斷,你……」尹蕙蘭話音未落,便感覺到一道溫熱的氣息躥上了脖頸。

  吐賀圖竟是十分不客氣的枕在了她頸窩間,尹蕙蘭頓時不知所以然了,一股熱血上頭,便僵硬在了那裡。

  連同方才要說的話,也跟著忘得一乾二淨了。

  「我真的不想死,我好不容易才活下來。」他這句話中有太多隱藏的意思,聽起來絲絲酸澀,「我還沒娶王妃呢……」

  聽到最後一句,尹蕙蘭禁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伸手揉了揉少年柔軟的頭髮,輕輕的道:「不會的,我相信太子和琮王自有定奪,他們不是不分是非黑白的人。」

  都這個時候了,這小姑娘還和他講道理,吐賀圖的目光之中洶湧著陣陣陰沉。

  他將頭靠在人身上,像是在撒嬌,可這麼大個人,說是撒嬌似乎很難令人信服,倒不如說是調情。

  尹蕙蘭害羞得身子緊繃,僵硬得半分也不敢輕舉妄動,囁嚅道:「你……你快起來,若是被旁人看見了,可怎麼解釋?」

  「解釋?」吐賀圖輕笑一聲,嘴角勾起來一個邪氣的弧度,「你對我的心思都還解釋不清,便想著與無關緊要的人作辯解了?」

  「你我第一次見面,我可從未……」尹蕙蘭說到一半,便覺得有一道電流似的東西從腰間划過,她激靈了一下。

  原來是那吐賀圖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解開了她衣裳上的盤扣,繁複的腰帶不知何時也已經落了下去,她又驚又怒的瞪著那人:「吐賀圖你瘋了是不是!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現在可不是為了我自己,我只是為了滿足你這懷春少女的小小心愿罷了。」此人無恥得名正言順,一邊說著一邊手腳不老實起來。

  尹蕙蘭並非是在閨閣中苦苦等待的女兒家,她看著眼前俊美無儔的少年,心中其實已經有了定奪。

  於是,她慢慢的放在了握在人腕間上的手。

  薄衫滑落,紅簾低垂。

  翌日,一個家丁扛著看守專用的長棍,長棍之上還掛著一個精緻的食盒,晃晃蕩盪的向後院走去。

  「奇了怪,今日這裡怎麼一個看守的人都沒有?」家丁疑惑的擰起眉毛,探頭探腦的向院子裡面張望。

  待到他確認了院裡院外的確無人把守,便一腳踏了進去,心中油然而生一陣不好的預感。

  若是放在平日,聽見半分的風吹草動,家丁們便會潮水一般湧出來,凶神惡煞得想要要人命了似的,然而今日走了幾步,四周依舊是一片鴉雀無聲。

  「柔然王,吃飯了!」家丁湊到門前去,不輕不重的叩了叩門。

  見半晌無人回應,他以為是那人自持清高,不肯應聲,便道:「您聽見了就回個話兒吧?兄弟們也好交差!」

  要不是這柔然王年紀輕輕便手段狠辣異常,他早就一腳將門踹開衝進去了,到底有些忌憚的。

  可是在門口站了得有小一刻鐘,屋中仍然是一片死寂,連個放屁聲兒都沒有。

  家丁禁不住嘩嘩冒冷汗,他有些慌張的敲門道:「有人嗎!開門!」

  他咬咬牙,乾脆拼上了項上人頭,猛地便將木門給撞開了!

  看見屋中的景象之後,送飯的家丁徹底懵了,愣愣的瞪著一雙圓眼站在原地。

  ……屋中空無一人,一塵不染,整潔像是從未有人住過一般。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他連滾帶爬的沖了出去,食盒被撞翻在地,熱騰騰的飯菜撒了一地,「柔……柔然王跑了!吐賀圖逃走了!」

  家丁從後院直接衝到前院去找琮王,一路上叫得聲嘶力竭,沿途晨起灑掃的下人們也都探頭探腦的想一探究竟,聽清楚發生何事後,紛紛臉色一變,惶恐的聲音此起彼伏——

  「柔然王跑了。」

  家丁步履如飛,活像是一隻兔子,沒多久就跑到了琮王所在的院落,一眼便瞧見了正在院中伸懶腰的路遙。

  他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個飛撲,便跪倒在路遙的腳下:「王妃!王妃!大事不好了,柔然王跑了!」

  她原先還被這下人要死要活的派頭給嚇了一跳,如今看來,沒有什麼比這個消息更為恐怖的了。

  「跑了!?」路遙頭腦嗡的一聲。

  「是啊……小的一大清早去送飯,便不見守衛們,進去一看,房間裡乾淨得跟剛修建好屋子似的,乾淨得不得了啊!」家丁飛快的道。

  末了,他還聞上一句:「太子殿下和琮王殿下呢?」

  路遙恨恨的咬牙,怒道:「他們剛剛騎馬去城邊巡防了,剛走不久,來人,立刻前去追趕兩位殿下的馬車!」

  她一把拎起了魂不附體的家丁,道:「你,和我去後院看一看!」

  很快的,那頹廢如爛泥的小廝便將人帶到了後院,此時守衛們才懶洋洋的上崗,然而神情間也俱是狐疑之色,和幾個兄弟們面面相覷。

  「哎,張三兒,你怎麼早上來守門的?你不是晚上嗎?」一人高聲道。

  那名叫做張三的人立刻嚷嚷道:「胡說,分明我才是早上當值的,昨夜不就是你守的嗎?睡糊塗了不成!」

  路遙老遠就聽見了爭執,那幾個守衛你來我往的爭執了好半晌,也沒有爭出個孰是孰非來。

  她煩躁的甩了甩手,嘖了一聲,道:「別吵了!」

  幾人見了路遙,立刻乖乖低頭道:「小的見過王妃。」

  她只消得詢問上一嘴,便明白了方才幾人爭論的爆發點——原來這些守衛們竟是彼此記錯了當值的時間,故而昨日後半夜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守在後院!

  這天大的窟窿,吐賀圖若是不瞅准了才怪呢!

  「我簡直不知道該說你們什麼些好……」她捏了捏眉心,已經快步邁進了院子裡。

  那群守衛並著家丁,好似路遙的尾巴似的連了一大串兒,浩浩蕩蕩的跟著她走,然而總歸都是一群無頭蒼蠅,只會跟著亂轉。

  路遙飛快的檢查了幾個旁側的廂房,那是關押吐賀圖侍從的房間,無一例外——都是空空如也的!

  家丁見她臉色不對,小心翼翼的問道:「王妃,您覺得此事如何解決?」

  「如何解決?」路遙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道,「說不定還會有人在街上遇到柔然王,再說不定……他們還會幫忙將此人送到尹家來,你信嗎?」

  守衛們一個個都像是打蔫了的茄子,慫巴巴的低著頭道:「王妃……的確是屬下之過……」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路遙一個頭兩個大的捂起了耳朵。

  好不容易治住了年少輕狂的柔然王,這般機緣巧合可不是每次都能有的!結果一個個的都在弄丟柔然可汗的邊緣反覆試探,這下真的弄丟了!

  「王妃,您罰我們吧!」那群鋼鐵直男守衛里,竟傳來了隱隱的啜泣之聲。

  「你們若是在琮王府,八個腦袋也不夠用。」顧琮遠清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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