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母女連心，念念大哭不止

  為了在文武百官、在天下人面前立住孝子人設，他這兩年一直強忍著厭煩與她維持表面的相敬如賓。

  可是這相敬如賓的氣氛今日終於被打破了，事關寧瑤瑤，他連套話或寒暄都不想，直切正題說道：「母后，一把年紀了做事還這麼隨心隨意嗎？把瑤瑤和公主交出來，之前的事——包括六弟的事，朕全都既往不咎。」

  「皇上說笑了。」太后調整了一個坐姿，「皇后都沒來過我這壽康宮……說來也真是不孝順啊，自打生了公主之後，連到我這問安都免了，也不說抱公主來給哀家看看。」

  「呵，瑤瑤她生完孩子，劉太妃和長樂公主尚親自來看過，劉太妃還帶了親自做的虎頭鞋。母后呢？」東方宸與她針鋒相對。

  「哀家貴為太后，自然與劉太妃那種不能相提而論。更何況，你那皇后不主動來探望就是不孝，而你現在又跑過來胡言亂語地質問哀家，你們夫妻倆是要讓天下人恥笑嗎？」太后平淡道。

  「既然皇額娘油鹽不進，那朕只能不客氣了。」東方宸再也無法忍耐，一聲令下，二十五名鷹衛同時四散開來，在這壽康宮開始了地毯式搜索。

  太后卻絲毫不急，她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結果卻是涼的，想喊桂嬤嬤來換了杯水，一下子想到了什麼，又住了嘴。

  隔了片晌，她才對著東方宸說道「隨便找吧，但是若是找不到，等你那『貪玩』的皇后和『不檢點』的公主回來，可要親自過來給哀家叩頭認錯。」

  東方宸沒搭理她的陰陽怪氣，神情凝重，在心裡不斷祈禱希望瑤瑤還活著。

  剛才念念哭得他心好亂，好慌。

  **

  密室里，寧大明白和百里大力有被康惡毒震驚道。

  她倆半晌沒有說話，還是其中一個穿黃色裙子的小宮女喊了她們兩個一聲，才讓她們回過神來。

  「娘娘、公主，您過來看看這裡。」聲音從太后剛剛睡覺的那張床的方向傳過來，但寧瑤瑤和百里星月卻沒有看到人。

  「不行——」桂嬤嬤倒是先反應過來了，不再假寐，而是跑到床後拼命地把那個宮女往外拉扯。

  「你做什麼！」沒有鐵籠束縛的百里大力，無疑是目前這密室中武力值最高的人，她只是輕輕拉扯一下桂嬤嬤，桂嬤嬤就毫無還擊之力了。

  「這裡怎麼了？」見百里星月已經把桂嬤嬤制服住，寧瑤瑤探頭去看那個宮女的發現。

  「這裡好像有一個暗門……」宮女指著那一面牆上的磚塊，感覺顏色和其他地方有些微妙的不同。

  「咦，好像確實。」此時水已經漫過眾人的小腿了，而且那水不知道是康惡毒從哪引過來的，冰冰涼涼，寧瑤瑤的腳泡在水裡已經凍得沒有知覺了，整個人都在不停地打著寒顫。

  寧瑤瑤淌著水也擠到床與牆的縫隙中，用手四處摸了摸，發現這可能真的是康凝霜給自己留的退路，但她們兩個一起使勁也沒推動分毫。

  「那老太太不可能比咱們兩個加一起更有力氣……一定還有什麼機關。」寧瑤瑤自言自語道。

  那邊百里大力聽到了，突然拎著桂嬤嬤地衣領，將她拎到與自己視線齊平的位置：「你知道嗎？」

  桂嬤嬤白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呵，還挺有骨氣。你都被你主子拋棄了，想讓你和我們一起去死，你還這麼護著她？自己就不想求生嗎？」百里星月又問道。

  「兩個小賤人，不用在這嚇唬老身，老身跟了太后娘娘一輩子，早就做好為她去死的準備了。」桂嬤嬤開口道。

  「呵，聽你這話，你主子做的惡事你知道不少吧？」寧瑤瑤一邊研究牆體，一邊出聲嗤道。

  「哈哈，知道，老身不只是知道，昭貴妃就是老身親手殺的！」桂嬤嬤莫名驕傲道。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百里星月聽到姑母的死，眼神都變了狀態。

  她和寧瑤瑤一樣，久居上位者總是不願意為難下人，看人總是帶著些悲憫，可是對這種作惡多端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的老奴，她實在沒什麼耐性。

  更何況，現在這老嬤嬤，不止想拉她們兩個一起死，還想帶上本來與她共事一主的三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一起死。

  「為一個人死並不難，但是為了一個人生不如死可能有點難。」越想越生氣，她那「狼王」的痞氣一下子涌了上來，直接蹲下把桂嬤嬤的頭猛地按到了水中。

  桂嬤嬤被突如其來的液體充滿了眼眶鼻腔，窒息死亡的恐懼感讓她不住地胡亂揮舞著四肢，卻根本無力與百里星月抗衡。

  隔了有10秒，百里星月把她拉出來，又問道：「現在打算說了嗎？」

  桂嬤嬤眼淚鼻涕流得到處都是，聽見百里星月的話卻還是冷哼一聲，緊咬雙唇，沒有說話。

  「好，沒想到你這把年紀，還有些骨氣。」百里星月惡狠狠道，同時又將她的頭按到了水中。

  這次時間稍微長了些，出來的時候桂嬤嬤已經雙眼赤紅了，但還是沒說。

  第三次，時間更久，久到桂嬤嬤感覺自己好像已經快要離開人世了。

  再被百里星月把頭拉出來的時候，她四肢無力，甚至感覺下體湧出一股熱流，竟是駭到失禁了。

  「嬤嬤，您快說吧，您也不想死在這裡吧？太后娘娘都不要咱們了！我們也想活下去！」有個小宮女實在看不下去了，有些不忍，勸說她道。

  另外兩個姑娘見狀，也一起勸說道：「是呀嬤嬤，我們都想活下去，我弟弟還等著我這個月的例銀呢，嗚嗚嗚。」

  其中一個竟然哭了起來。

  都說委屈這東西若是自己一個人是抗得過去的，但是如果有人帶頭，那就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這一個哭不要緊，三個小丫鬟，越想越委屈，全都一起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