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婚姻自由是越國要邁的一大步

  東方燁自江南回京後，後來者居上，短短半年時間，替代寧遠鶩成為了榜首。

  而展瑞陽先生，雖然不是榜首，但也一直非常穩定的穩居前三。

  別問，問就是官二代、長得帥、自己也有品級在身。

  尤其是展家人的性子好，脾氣好，且不說少女們自己的選擇如何，展瑞陽確確實實是越國已婚少女父母的女婿首選。

  這不，展爹剛一提出要給展瑞陽相看個媳婦兒，朝臣這邊的亭子就炸開了。

  「喲，功和，終於捨得給展公子說親了？之前不是還一直寶貝著嗎？」吏部尚書張大人，之前就和展爹提過好些次關於自家閨女和展瑞陽的親事，只不過展爹每次都說孩子還小，拒絕了。

  「展大人，若說起誰和展小將軍般配，那非我家黃美麗不可啊。」戶部尚書黃大人本在一旁喝茶，聽見展爹的話，也強行擠進了人群，搶白道。

  「我家閨女也正是年齡，而且溫柔賢淑，乃是娶妻的上上之選！」

  「你家那個閨女是賢淑，但是琴棋書畫樣樣不精通，還是我家閨女好，畫得一手好畫，還會彈琴。這以後和展小將軍琴瑟和鳴，豈不是一樁美事？」

  展功和被突如其來的一堆「兒媳候選人」搞得喜從中來，他滿眼含笑地挨個應對：「對對對，美麗很好！桂蘭也不錯啊！芫芫，芫芫也好，都好！以老夫看，芫芫不錯，挺適合我們家展小子！」

  劉芫芫之前本來想說給東方燁，但是東方燁並沒有相中，甚至覺得劉芫芫長得不夠好看——都不如他那個好表姐康柔好看。

  這劉芫芫就又待嫁閨中了，展功和從小見這閨女長大，知道她除了能吃了些，別的脾性都是好的。

  甚至想當場拍板，給展瑞陽定下來。

  展瑞陽坐在旁邊一聲不吭，但是拳頭始終緊緊地握著。寧遠鶩有些擔心，一直坐在他旁邊輕輕地把手搭在他的膝蓋上，生怕他憤怒暴起。

  「展大人謬讚，我家芫芫確實俏皮可愛，也是老夫地心頭寶。老夫看你家展小將軍也是不錯，不如明日到我家來，讓我夫人準備一桌好菜，咱們兩個細說？」

  東方宸本來只是坐在一旁旁觀著展爹選兒媳，他今天不知怎麼，可能是昨天夜裡瑤瑤搶他被子他又不捨得搶回來，總覺得頭暈暈的。

  這會兒眼看展功和就要給展瑞陽的婚事定下來，東方宸有些著急了。

  他強撐著頭重腳輕的身子，走到展功和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愛卿，以朕之見，既是給展弟選妻，那就應當問過展弟的意思。」

  展功和被皇上突然拍了一下，整個人汗毛都立起來了。

  但是聽完東方宸說的話後，他地表情反而有點微妙了起來。

  「這……皇上，恕臣不能理解。這兒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時需要問過兒女自己的意思？」

  另一旁的吏部張尚書，可能因為工作是人資處的，看事情比較多面化。

  他倒是有些贊同東方宸這句話：「展大人此言差矣，兒女也是人，也有自己喜歡不喜歡。你若想納妾，還知道選個合心意的，怎麼展小將軍娶妻，就不能自己選了？」

  「呵，老張頭，你這話說得有意思，你剛剛不也想給你家女兒選我們瑞陽嗎？現在又開始假惺惺地。」展功和像一隻憤怒的小鳥，狂啄張尚書。

  展瑞陽這幾日狀態一直不好，今日進宮本來看到了百里星月，心情剛有些好轉，就聽到他爹居然說要給他說親。

  饒是寧遠鶩一直在旁安撫他，他也有些忍不住了。

  就好像腦海里突然有一根筋「啵兒」地斷掉了，展瑞陽猛地站起來，用盡全身力量錘了一下他面前的石桌，喊道：「我不願意！我有想娶的人了！」

  話音剛落，只聽「咔嚓——」一聲，石桌碎了。

  「……」

  全場靜謐無聲。

  武將還好，有幾個文臣差點嚇尿了。

  就連寧瑤瑤她們那邊的亭子，也遙遙地聽到了這邊的吵鬧。

  嬪妃們和百里星月一齊往出聲處看過去，就看見憤怒的小鳥展功和以及憤怒的小鳥二號展二哈正怒目相對，氣氛劍拔弩張。

  「瑤瑤……」百里星月站在寧瑤瑤身邊，有點擔心地拉了一下寧瑤瑤的衣袖。

  「皇后姐姐，嬪妾想過去看看……」展嬪也是注意到了聲音的來源是她家的兩個男人，當下比百里星月還急，直接就想衝過去了。

  「別急。」寧瑤瑤安撫地拍了拍她們兩個人的手背，又對著其他姐妹朗聲道「我和星月、展嬪，我們三個過去看看，你們留在這裡。」

  眾嬪妃自然點頭稱好，畢竟雖然她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展瑞陽拍碎桌子卻是試試，誰都不想靠近這恐怖的莽夫武將。

  **

  嬪妃的亭子與朝臣的亭子隔了整整一個荷花池，她們走過去稍微繞了一小段路。

  抵達的時候展瑞陽的情緒已經有些平復了，但是展功和面色依舊很差。

  展嬪在給東方宸行過禮後，快步過去拉了下展功和的胳膊，問道「爹，這是怎麼了，怎麼和哥打起來了？」

  展功和急怒之下還記得禮數，給展嬪和寧瑤瑤行了禮，「皇后娘娘、展嬪娘娘。」

  寧瑤瑤點點頭，說道：「無妨，不必多禮了展大人，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展功和支支吾吾，因為這事歸根結底他打從心底里覺得怪皇上，胡說八道說什麼兒女的婚事要自己做主。

  這才讓他的傻兒子有底氣拍桌子了。

  還給桌子拍碎了！

  那石桌上面雕的八仙過海，一看就是前朝大家雕刻的。

  他半年俸祿都賠不起！

  可惡！

  但他哪裡敢怪東方宸？再加上剛跟兒子吵完架，也不捨得再罵兒子了。

  所以展功和撅了撅嘴，半天也沒放出一個屁來。

  東方宸還是覺得頭暈乎乎地，看見寧瑤瑤，下意識地整個人都靠了過去，黏在了她身上，說道：「瑤瑤……朕說，展弟想娶誰，應該他自己拿主意，你覺得呢？」

  寧瑤瑤莫名覺得東方宸有點熱，但是今天天氣也有些炎熱，所以她也沒多想。

  而關於東方宸所發表的「婚姻自由」言論，寧瑤瑤自然是一百個贊同的。

  別說東方宸說得非常對，就算東方宸說得不對，在這麼多朝臣面前，她也不會駁自己皇帝夫君的面子，有帳回家算唄。

  於是她也點了點頭，贊同道：「自然是沒錯，本宮也這樣認為的。展大人，雖說展小將軍叫你一聲父親，但他也是個獨立的男子漢，更別提展弟自身也有功名、也到了婚配年紀。本宮認為他完全有能力為自己選擇一位好妻子。」

  本來一直在喝酒的寧在野，這時候看熱鬧不嫌事大了，擠了個大腦袋進到人群里，附和道：「皇后娘娘說得對！」

  展功和氣急：「嘿，你這老寧頭！」

  寧在野蛄蛹了兩下，整個身子都擠了進來，對展功和勾肩搭背道：「哎呀你這個老展頭，太死板了。依我看展小子上一個給自己選的娘子就很不錯，只可惜沒有緣分。還是讓展小子自己選吧！」

  寧瑤瑤見自家老爹這麼支持自己的「婚姻自由」理念，當下腦子轉了轉，又想了一個餿主意出來。

  「既然展大人不放心展小將軍，那麼本宮倒是有一個辦法。」她朗聲道。

  「皇后娘娘請言。」展功和拱手道。

  「組織一場『越國重臣家屬非誠勿擾相親大會』，這次相親會所有三品以上官員的兒女皆可到我這裡報名參加，到時候讓大家互相挑選。而參加的公子小姐的父母可以在一旁旁觀。」寧瑤瑤說道。

  「對了，若是在相親會上終成眷屬的那對，將會由鳳鸞宮提供婚禮指導、妝服搭配服務。還會由我個人添妝四箱！」

  話音剛落，已經有幾個尚書舉起手來。

  「娘娘——！我報名！我家女兒剛好符合年齡！品性、條件，都是上佳！」

  「娘娘，這個活動是不是展小將軍一定會參加？我也報名！」有一個喜歡展瑞陽，想讓展瑞陽當女婿的尚書也跳著腳舉手，生怕落下他。

  東方宸在一旁聽完寧瑤瑤說的話，覺得非常有意思，他和寧在野一樣，也是看熱鬧不嫌腰疼，當下加碼道：「朕給六弟也報個名，若有能和六弟相配的小姐，朕會賜婚、賜府邸一座。」

  寧瑤瑤聽了也來了興致，又說道：「那既然如此，本宮也瓦剌的百里公主也報個名——若是哪位大臣家的公子與百里公主能相互看上，那本宮自是請示皇上，賜封底、賜爵位封號，如何？」

  這下可徹底爆炸了，所有來賞花的朝臣都七嘴八舌地吵鬧起來。

  大家互相推擠，連連舉手，生怕報不上名。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同。

  那邊大人們歡天喜地忙著報名，這邊百里星月站在寧瑤瑤身旁，和展瑞陽相望。

  兩個人之間只隔了不到一米的距離，卻連句話也不能說。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可我是皇上的准嬪妃，而你是他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