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英雄救美,裴吉真帥!
2023-12-22 07:07:50 作者: 藥千
「母妃你說這個裴吉好端端的怎麼要來越國和親呢?越國又沒有別的公主了,就我自己,我還和鶩哥定親了。他要是看中我了怎麼辦?我可不想嫁去韃靼,尤其是我都不認識這個裴吉,怎麼能和他成親?我還是喜歡鶩哥。韃靼的飯菜我也吃不慣,母妃母妃母妃怎麼辦?」
東方悅一緊張就會語速非常快的胡言亂語。
劉太妃最近一直在忙著給寧瑤瑤肚子裡的寶寶縫小衣服,此時正一針一線地在絲綢上面繡小老虎。
聽見女兒絮叨,她頭都沒抬,不緊不慢地回道:「大越皇家雖然就你一個公主,但是還有那麼多朝臣家的嫡女都還在閨中,隨意封個就是了,你急什麼?」
東方悅稍微冷靜了一些,但還是嘟嘟囔囔道:「可是她們就願意嫁去韃靼嗎?我身為皇家公主,享受大越和皇兄給予的一切,為國家為皇兄去和親也是理所應當。可那些朝臣家的女兒卻沒有這樣的義務……」
劉太妃放下針線,抬起頭來看著女兒,溫柔地笑了,「我們悅兒長大了,都有這樣的想法了。」
東方悅臉紅了紅,又和劉太妃嬌嗔了兩句,但面上擔憂不減。
「你且放寬心,你皇兄自然不會委屈了你。而且母妃聽說,那裴吉也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美男子,說不定到時候你就看中他了呢。」劉太妃不咸不淡地說道。
東方悅莫名意識到母妃可能快要生氣了,她知道她那溫柔的母妃生氣起來有多可怕,所以哪怕心裡再不滿,也不敢與她頂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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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京城的各位為這位即將到哪來的大皇子裴吉有多麼焦慮,裴吉本人可是一路走馬觀花、遊山玩水。
他隊伍里人少,行進速度快,趕在寧遠鶩返京之前,率先抵達了京城。
「哇——大……爺,這京城也太繁華了。」裴吉的近侍衛大橘目不暇接地掃視著主街上的各類商鋪。
「呵,這算什麼,你還沒進皇宮,那才是真的富麗堂皇。」裴吉回道。
他和內侍的出現,引起了小規模的騷動。
裴吉膚色偏深,穿著打扮髮型都充滿了異域風情,對越國的女子來說,是嶄新的從未見過的帥氣類型。
「哇,小姐你快看,那個人好帥。」街邊一家茶館的二樓床邊坐著一個蒙著面紗的姑娘,她身後的小丫鬟看見裴吉雙眼發光,好像狼看見羊。
裴吉恰好是那種帥而自知的類型,他聽見了小丫鬟的低聲讚嘆,準確的鎖定了聲源,飛了個吻。
「天吶——」小丫鬟西子捧心狀,幾近暈倒。
「呵。外邦蠻人,粗鄙,淺薄,不開化。」那小姐不屑一顧地點評道。
「嗯?」裴吉注意到了這個女人的與眾不同之處。
很好,手段很新穎,吸引了他的注意。
「爺,咱先去吃口東西?」大橘的胃咕嚕嚕地叫了起來,他拉了拉盯著二樓看的主子,提議先去吃口東西。
「不,咱們先去品鑑一下越國的茶。」
「粗鄙、淺薄」的裴吉邪魅一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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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茶館叫清風閣,是京城一些恃才自傲的才子佳人們談論風花雪月詩詞歌賦的地方。
然而文人聚集之地,是非向來很多。
這不,今天就讓裴吉趕上了一件。
一個小姑娘提著花籃在這館中賣花,只是花籃中竟是些艷麗之野花,紅色粉色的紮成一團。
「大姐姐,買一朵吧。」小姑娘小聲地詢問方才靠窗那女子道。
那女子雖對裴吉出言不遜,但對小孩倒是十分友善,當即吩咐丫鬟掏錢,買下了一朵。
小姑娘連連道謝,就準備離開。
誰曾想,被一個男人絆了一跤,花籃里的花灑了一地。
「呵,你這小丫頭,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麼艷俗的花也在這賣?」那男人靠著樓梯的圍欄,不像讀書人,倒像個紈絝。
那買花的女子立刻站了起來,親自去扶起小姑娘,又和丫鬟一起將花一一撿回,口齒伶俐地回懟道:「這喝茶的地方,又不是獸醫館,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了?」
那男人氣急,但理智尚存,還未動手,只是動了嘴皮子:「你又是什麼山野村姑?買那麼俗氣的花,怕是連字都不認識吧?倒不如去對面坐坐,何苦在這茶館硬攀風雅?」
裴吉就站在樓梯旁一直看熱鬧,此時聽見那男子說對面,又動作誇張得彎腰去看,只見對面的牌匾上面寫了「銷金賭坊」四個大字。
竟是讓她一個女孩子去賭坊。
裴吉笑了一聲,卻被那圍著面紗的女子瞪了一眼。
他摸了摸鼻子,後退了一步,遠離戰圈。
那女子也不是好應對的,聽男人這樣說,仰了仰下巴,回道:「那這位公子不如去西市坐坐,看看有沒有人願意給開個好價,帶著你浪跡天涯演個猴戲,也好收點賞錢。」
裴吉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甚至鼓起掌來。
那男人長得尖嘴猴腮,確實有些像猴,只是他家有些背景,所以他的狗腿子們從來不會說他像猴。
這下被一個女人點明他的外貌缺陷,又被一個外族小子嘲笑,他再也忍不住了。
打不了女人,那就打男人。
男人惱羞成怒地揮起拳頭,沖裴吉衝去。
那女子也顧不上剛才還在說裴吉是粗俗不堪的外邦人,情急之下一句「小心!」脫口而出。
裴吉放聲大笑,一個過肩摔就將那男人扔了出去,男人直接把樓梯砸斷掉了下去。
「就他?還不是對手。」裴吉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又沖那女子飛了個吻。
面紗女子:……還……還挺帥。
那男人帶的幾個小廝飛快地衝下去扶起了自家公子,沒想到他看似瘦弱身體還真的挺抗打的,這樣被摔下去也還能說話。
只是說的話就有點外強中乾了,甚至讓面紗女子笑出聲來。
「你們兩個給我等著,我姐是宮中的貴人!十分受寵!我爹是三品侍郎!」放下狠話,他就一瘸一拐地跑了。
面紗女子嗤笑一聲,顯然沒放在心上。
裴吉更是不當回事,逕自走向那個女子,行了個韃靼武士禮道:「這位姑娘,方才在下好像聽到你說在下——粗鄙,淺薄,不開化?」
面紗女向來都是背著人說壞話,方才說出口也是因為感覺這個距離裴吉聽不到,這下被裴吉當場點出,她的臉唰一下就紅了,支支吾吾反駁道:「我……我說了嗎?你聽錯了吧。」
裴吉眨眨眼,「在下應該是沒有聽錯,姑娘確實是如此說了。」說完又用胳膊肘懟了懟大橘,問道:「大橘,你也聽見了吧?」
大橘憨憨點頭。
面紗女惱羞成怒,破罐破摔道:「我就說了怎麼樣吧,你們本就野蠻。瞧你剛才那兩下子,還是個習武的,說你粗俗不對嗎?」
裴吉一點沒生氣,反而笑嘻嘻道:「那我怎麼才能證明我不粗俗呢?」
面紗女還沒說話,旁邊看熱鬧的插起嘴來,紛紛道:「這牆上的畫作是我們清風閣大才子陸公子所作,可是至今沒有合適的題詞,已經掛了近百天,這位公子若是能給個合適的題詞,必然不是粗俗之人。而且學識素養甚至還高於在場所有人。」
他們是想讓裴吉這個外族人出醜,才刻意這樣說。
那女子卻覺得這樣有些過了,她想起這幾日她爹對她說的一些小道消息,後知後覺地聯想到了裴吉的身份。
若是讓韃靼大皇子在京城出醜,怕是這兩國友好也是要告吹了。
於是她瞪了一眼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對裴吉福了福身道:「習武之人也不見得就是不好,公子在自己的領域中發光發熱,何必固執於一個與自己無關的虛名呢?」
裴吉又笑了,爽朗又瀟灑,「姑娘,怎麼就斷定了在下一定不行呢?」說著徑直往那畫像前走去。
面紗女見阻攔不了他,只得嘆了口氣,心想她盡力了,這莽夫不聽她真的沒辦法,回去告訴爹,讓爹在宴會上多多周旋吧。
那幅掛在牆上的畫,畫面非常詭異。
幾抹淡淡的筆墨,胡亂地在畫面上鋪開。像風像雨又像霧。
筆觸輕到幾乎透明,不知作者想要表達什麼。
裴吉看著畫布微微皺眉,捏著下巴思考了一會,隨手拿起放在旁邊不知是誰的毛筆,洋洋灑灑地揮出幾個大字。
[應是天仙狂醉,亂把白雲揉碎。]①
寫下最後一筆之後,全場安靜,然後由面紗女帶頭,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這可真是……」
「寫得妙啊!」
「好!工整!大氣!」
所有人紛紛湊過來,誇獎起裴吉提的詩來。
裴吉也不慎在意別人的誇獎,而是對那個面紗女子挑了挑眉,似乎在問:「你看我怎麼樣?」
面紗女也鼓了兩下掌,心服口服道:「公子文武雙全,小女子佩服。」
裴吉點點頭,似乎很贊同女子誇他的話,片刻後,又對女子說道:「這朵花也很配你,雖然顏色艷麗,卻趁的佳人貌比花嬌。好看。」
那女子面紗下的臉唰——地全紅了,留下一句「登徒子。」就帶著丫鬟跑了。
裴吉站在原地摸了摸下巴,誇別人反被罵,很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