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張 羨慕你有一個全天下最好的老婆

  東方宸琢磨著史天和那慫貨，估計自己去了他也就是白送一張卡，沒什麼意思，乾脆不去了。

  那就只剩下一個地方，就是自家媳婦的鳳鸞宮。

  東方宸帶著今天收穫的兩張福卡，快步往鳳鸞宮走去，竟然有些躍躍欲試，甚至還帶了點想要炫耀的心思。

  他隔著特製愛心荷包摸了摸那兩張福卡，確實體會到了小福子所說的那種「幸福感」和「滿足感」。

  **

  鳳鸞宮內寧瑤瑤一如既往的在……在打麻將！

  本來寧瑤瑤還是有些顧忌的，畢竟她一個皇后天天打麻將，用太后的話講：成何體統。

  但這不是快過年了嘛？所以她也就肆無忌憚了起來。

  只不過今天的牌友和平時不一樣，有進宮來找她皇嫂分享寧遠鶩家書的東方悅，還有一個意外的客人——禮部尚書家的嫡女，劉芫芫。

  這劉芫芫是在東方宸授意安排之下，和東方悅一起進宮的。

  前些日子康太后找到東方宸，說要給東方燁說門妾室。根據東方宸對自己嫡母的了解，心裡明白她肯定是沒憋好屁。

  於是見招拆招的直接拍板，說既然燁弟要說親，那就別納妾了，直接娶正妻吧。

  而東方燁的正妻，東方宸心裡早就有人選，一個李尚書的獨女李嬌嬌，一個劉尚書的嫡女劉芫芫，都是個頂個的好姑娘。

  可惜李嬌嬌前些日子剛指了親，只剩下劉芫芫一個了。

  這不，這兩天就把劉芫芫召進宮來了，讓寧瑤瑤這個嫂子給把把關，看看姑娘怎麼樣。

  「皇后娘娘，這個點心也太好吃了，嘿嘿。」劉芫芫在鳳鸞宮打了一下午的麻將，除了剛開始有點手忙腳亂摸不過來牌，熟悉了麻將規則之後，幾乎是雙進程活動，一手出牌，一手吃東西。

  東方悅嘴角抽了抽，視線從她那嬌俏可愛、一笑還有兩個小酒窩的臉上移到她的左手旁——那裡已經迭了7、8個食盒，每個呈上來的時候都裝著滿滿的點心。

  「是吧，本宮也喜歡吃這個，還有那個酥油泡螺也好吃，本宮還特地改良了一下，在裡面加了時令水果，吃起來沒有那麼膩。」寧瑤瑤笑眯眯地看著劉芫芫吃東西，覺得這姑娘和展養豬應該非常合得來，當即吩咐道：「再給劉姑娘拿兩盒來。」

  「太幸福了，皇后娘娘。這麼好吃的點心我都好久沒吃到飽了。爹說他俸祿太低，供不起我吃東西了。讓我今天好好表現，嫁到六王爺府上，六王爺就能供我吃點心了，嘿嘿。」劉芫芫長的可愛貴氣，但性格卻有點憨厚老實，說起話來口無遮攔的，仿佛地主家養的傻姑娘。

  東方悅在一旁聽得頭疼，「芫芫，你不能這樣說，你爹是禮部尚書，俸祿已經不低了。而且怎麼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就總嫁人嫁人的，不好。」

  「嗯？」劉芫芫聽不懂為什麼不能說，也不知道哪裡不好，但不影響她又自摸了一張三條，胡牌了，還是清一色。

  「天吶。」給三位主子湊三缺一的葡萄不幹了，她這點例銀根本不夠輸的，尤其是劉芫芫，好像傻人有傻福，雖然牌打的一般，但手氣很壯，幾乎是贏了一下午。

  正好東方悅也說累了，幾個女孩子就乾脆從牌桌轉移戰場到餐桌上，寧瑤瑤沒有那個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幾個人邊吃邊聊，寧瑤瑤和東方悅伺機套話。

  「劉姑娘，你對六王爺怎麼看呀？」東方悅先手進攻，出了張殺。

  「嗯？我還沒見過六王爺呢。」劉芫芫出了張閃。

  「那你對嫁人這件事怎麼看呢？你想嫁人嗎？」一號席玩家寧瑤瑤向三號席玩家劉芫芫使用了一張決鬥卡。

  「爹說嫁人就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他再也不管我了，以後只有夫君管我。」劉芫芫一張無懈可擊，躲避了決鬥。

  「那你娘呢？怎麼說。」寧瑤瑤往劉芫芫碗裡夾了個雞腿。

  劉芫芫把雞腿拿起來啃，這個舉動讓寧瑤瑤一下子感到很懷念。

  她來這之後，還沒見過拿著雞腿啃的姑娘呢。

  但劉芫芫一邊啃雞腿，一邊還有些難過地低聲說，「我沒有娘……」

  「呃……」寧瑤瑤語塞，意識到自己說了句很不合時宜的話。

  還沒等她想出來要怎麼把這個話題圓過去，劉芫芫自己繼續說了起來：「但我有好多漂亮姨娘，她們說六王爺是頂頂好的人，天家貴胄，府里的大廚都和御膳房的大廚一個級別，做飯超級好吃。而且她們還說六王府每天都有吃不完的零食。」

  劉芫芫啃得滿嘴雞腿油，樂呵呵地說。

  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寧瑤瑤心裡已經不想把劉芫芫嫁給那個摸不清深淺的東方燁了。

  她認為東方燁心機太過於深沉，劉芫芫這樣的傻姑娘加入王府，不說東方燁本人，就那個康太后也不是她能應付了的。

  還沒等寧瑤瑤開口相勸，東方宸帶著小福子興沖沖地進來了，並大聲邀功道「皇后！快看，朕集了兩張福卡！」

  劉芫芫忙站起身來行禮，行禮的姿勢倒是很規矩，看得出是家裡調教過的，只是行禮的時候手裡還不忘抓著自己沒吃完的那個雞腿。

  「悅妹也在，還有這位……是劉正瑞家的？」見屋子裡還有兩個人，東方宸默默的把卡小心翼翼地揣回小荷包里，又恢復了他那副高冷的模樣。

  「回皇上的話，正是民女。民女劉芫芫，參加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劉芫芫手持雞腿，跪在地上叩了個頭。

  「免禮。」東方宸高傲道，好一副仙風道骨、天人之姿。

  寧瑤瑤見他這裝13的樣子有些好笑，給明月彩霞等人使了個眼色，明月彩霞立刻會意，兩個人突然用力的拍了兩下手，然後大聲喊道：「鳳鸞宮的姐妹們，我們一起跟皇上說——」

  所有伺候的宮人都停下了手裡的活，按照他們皇后娘娘提前預演好的那樣，非常整齊劃一地喊道：「嗨皮——牛耶——」

  東方宸真是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吩咐小福子掏出紅袋袋，照例親自給每個人分發了福卡。

  大家也都和小福子一樣，並沒在意這卡不是抽的，而是都滿懷幸福感的接了。

  東方悅和劉芫芫在旁邊看著，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彩霞悄悄地給她倆講解了一下，她倆瞭然，然後轉過頭來也笑嘻嘻地跟東方宸對了暗號。

  整個鳳鸞宮一下子充滿了歡聲笑語，好不快樂。

  **

  入了夜，大家都走了，只余東方宸和寧瑤瑤在房間裡。

  小福子給帝後打了泡腳水，也默默地退出去了。

  兩個人在一個盆里泡腳，腳丫正互相踩著玩，東方宸冷不丁說了一句：「皇后娘娘。」

  寧瑤瑤腦子裡想的全是東方燁是劉芫芫，根本沒在意東方宸到底說了什麼，下意識的回了個「嗯」。

  東方宸見寧瑤瑤沒什麼反應，知道她在想事情，繼續逗她道：「皇后娘娘新年安康，母子平安。」

  這兩天聽了上百句拜年話的寧瑤瑤，條件反射地直接喊彩霞道：「彩霞，把卡袋拿來，給皇上摸一張卡——」話音戛然而止，她突然反應過來，皇上？

  彩霞火速帶著裝福卡的紅袋袋進來，給東方宸摸了一張。

  「嗯……又是『發家致福』，這張朕已經有了，能換一張嗎？」東方宸說著就往紅袋袋裡看，甚至還想伸手進去拿。

  彩霞捂住了袋子口，瘋狂搖頭，向寧瑤瑤求救道：「娘娘，娘娘。」

  寧瑤瑤反應過來，一下子按住東方宸的手，對彩霞道：「快跑！彩霞，這裡——有——我——呃！」演著演著戲癮就上來了，她假裝暈倒躺在了床上。

  東方宸啞然失笑，屋子裡沒留下人伺候，他也就自己擦乾了手腳。又捧著寧瑤瑤因為懷孕有點發脹，看起來肉乎乎的小腳丫擦了擦，擦完後還貼心的塞進了被窩裡。

  「東方宸，你變了。」寧瑤瑤整個人縮進被窩裡，只露兩個眼睛出來，視線隨著東方宸來回流轉。

  她看著東方宸自己換了衣服，還吹熄了蠟燭。

  窗外靜謐無聲，月光透過紙窗溫柔的灑在東方宸身上，好像他在發光。

  「嗯？哪裡變了。」東方宸也爬上床，鑽進被窩裡。

  「說不出來，但就是變了，變得很好，我很喜歡。」寧瑤瑤抱住東方宸的胳膊，像個樹懶一樣整個人掛在東方宸身上。

  東方宸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捆仙繩」之類的東西箍住了，一下子動彈不得，他勉強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捋了捋寧瑤瑤的亂發，就靜靜地透過晦暗的月色看著她。

  寧瑤瑤被盯得有點不好意思，眨了眨眼睛，岔開話題道「東方宸我好羨慕你。」

  東方宸疑惑，「羨慕？羨慕什麼呢？」

  寧瑤瑤嘿嘿地笑了一下：「羨慕你有一個全天下第一好的皇后。」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悄悄地下起了雪，入冬的第一場雪帶著一絲寒意，如期而至。

  屋內的氣氛絲毫不受寒風影響，溫暖和煦，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