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離開

2023-12-22 12:15:25 作者: 一羽霓裳
  但是這日的天氣卻出奇的好,陽光剛好,湛藍的天空仿佛被水洗過一般,偶爾有風吹過卻也十分舒適,叫人連帶著心情都好了不少。

  陶舒晚一直到收拾完,見到前來相送的藤陽她都沒有再見到藤音一面。

  她知道這事情定然不是想像中的那般簡單,但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問一問。

  一直到藤陽送陶舒晚等人出了宮門,幾人寒暄幾句,陶舒晚才猶猶豫豫開口:「藤音……可有事?」

  聽到陶舒晚提及藤音,藤陽的面上愣了一下,而後才一臉平靜的開口:「與大公主爾曼合謀之人已經查出,與各位心中所想的一樣的是,那人確實是藤音的皇父。」

  藤陽頓了頓,復又說道:「昨夜藤音已經狠心將這事告知了女皇,她的皇夫,也在昨天夜裡被廢,不日將會被逐出宮門……」

  陶舒晚聽到這裡,倒是有些佩服藤音,面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她竟然能狠下心來,直接斬斷,也算是十分有勇氣的。

  想到這裡。她倒是有一點不明,於是便問道:「既然那皇夫乃是四公主的血脈親人,又為何會做出陷害四公主的事情?」

  藤陽聽陶舒晚的詢問,不由嘆了一口氣,「這件事,說起來,倒也不知究竟是誰的錯,只是到頭來傷害的,不過是無辜的四公主罷了……」

  陶舒晚聽的雲裡霧裡,也不知藤陽究竟打什麼啞謎。

  剛想再問兩句,卻沒想到藤陽道:「這事兒細細說起來,也是十多年前的一場誤會,因涉及女皇的隱私,故而不能詳細的告知,只是具體原因是皇夫一直覺得藤音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從女皇生下藤音的那一刻,這跟刺就一直梗在皇夫的心中,然後慢慢的在他心中變成一塊腐爛的,化膿的傷口。當藤音每次來與皇夫請安的時候,他的傷口總會劇烈疼痛,最終,為了消除這塊傷口,他選擇了用這種方式,來讓自己變得舒服……

  陶舒晚嘆了一口氣,心中多少帶了點無奈,這事情果真如藤陽所說,誰對誰錯已經全然不知,但是這麼多年一直深受其害的,也只有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卻在這一刻永久的受了傷害的藤音……

  「那藤音她……還好嗎?」想到這裡,陶舒晚忍不住問道。

  藤陽皺了皺眉,回道:「還是交給時間罷,畢竟她與那些旁的公主皇子相比,她還算是幸運的……」

  陶舒晚點了點頭,然後心中突然想起,她眼前的這位藤陽也是凝香國女皇的血脈,但好像只是多了私生二字,與藤音相比,他的人生卻更加的悲慘。

  住在凝香國王宮的這幾日,她從一開始就發現,藤陽好像在極力的將自己邊緣化,他明明也應當是生活在這裡的人,可是他卻當自己是客,是陌生人,好像這樣,他就不能在得到什麼傷害一般。

  陶舒晚收回心思,一抬眸,發現藤陽正幽幽的望著自己。她心裡一虛,要不是自己心理素質強硬,她還以為藤陽會什麼讀心術,能聽到她心裡的所思所想呢……

  為了不讓藤陽看出自己心虛,陶舒晚只好又隨意找了個話題避開,「那爾曼現在怎麼樣了?你們會繼續關押她嗎?」

  藤陽收回目光,略沉默了片刻,而後才道:「因著皇夫的事情,女皇震怒,爾曼此次很有可能會性命不保。」

  說到這裡,眾人倒是集體沉默了下來,想起曾經在馥香國,大公主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貴氣,與如今的悽慘簡直不可相提並論。

  但好像人生就是這般,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都不可能永遠站在最高處,也永遠不可能有人站在最底處。

  說話的功夫,時間已然不早,秦鄴上前來,催促著陶舒晚儘早上路。

  藤陽見此,也不多做停留,只是一拱手,對著求你有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秦鄴與同時為勾唇笑了笑,也回禮道:「後會有期……」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了凝香國的都城,出發原路回去中原。

  與來的時候心境不同,陶舒晚的昏迷之症已經治好,一路上她心情大好,來了興趣便跟著秦鄴一同策馬奔騰。

  路邊垂柳已經長出新芽,空氣中隱約帶著清新的綠草的味道。

  一行人行了半日,最後停在一處寬闊之地,打算稍作休息。

  彼時陶舒晚正帶著旺財在不遠處的空地上玩耍,為了訓練旺財的野性與機敏,陶舒晚做了個沙包,用各種口令訓練旺財將它帶回來。

  正玩著呢,陶舒晚突然覺得眼前一花,接著便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要不是她迅速的坐在地上,恐怕自己已經摔了個四仰八叉。

  她晃了晃腦袋,正原地休整呢,如月抵著水袋走了過來,瞧著她臉色略有些難看,便忙問道:「公主怎麼了?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陶舒晚抬起頭看了如月一眼,方才的那種不適感已經蕩然無存,便也就沒放在心上,朝如月笑了笑道:「應該是跟旺財玩的太過火了,有些頭暈,這會子已經好了。」

  如月看了她一眼,見她這麼一緩確實好了很多,便點了點頭,將水袋遞到她手中,叮囑道:「如今這天氣乍暖還寒,公主還是不要頻繁的脫外套,以免得了風寒……」

  陶舒晚接過水袋,喝了一大口,有些不滿的看了如月一眼,低聲道:「好了好了,知道了,如月你再這般跟在我身後嘮嘮叨叨的,小心嫁不出去!」

  如月一聽,登時紅了臉,也不知是惱還是休,總之瞪了她一眼,急道:「公主!胡說什麼呢!」然後便奪過水壺,一溜煙兒跑遠了。

  一直這麼平安無事的行了兩三日,陶舒晚等人來到凝香國的一座城鎮,看著天色漸晚,眾人便包了幾間房間,打算在此休息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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