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 偷狼

2023-12-22 12:15:25 作者: 一羽霓裳
  陶舒晚每每想起自己屋裡那些被打碎的什麼翡翠盤子瑪瑙碟兒的,就覺得心疼。

  「雪狼崽?就是生活在西藏天山的那種孤傲的物種?」皇帝一聽,就來了興趣。

  見陶子城十分得意的點頭,皇帝有些納悶:「這種雪狼不是最是孤傲,一般不會輕易的接近人類嗎……」

  不會輕易接近人類呢,這也是謠傳,一般呢,雪狼這種動物是視覺動物,本身對陌生物種就有很高的警惕性,而幫助人類,接近人類也要看它們救得人到底合不合眼緣。

  再加上狼群中的每一隻雪狼王都是相當有智慧的,它們能看懂人類臉上好壞之情緒,大多時候,也能分辨出他們究竟是好人,亦或是壞人。

  當然,一般的人類大多都是心機深沉的,有的想要它們的皮有的想吃它們的肉。分辨了出來,便會用它們的方式將人恐嚇走。

  一來二去,在人類的傳言中,便是雪狼性狡猾兇殘,會攻擊人類等等……

  「這不是臣跟雪狼王磕頭做了拜把子兄弟嘛,如今這我家乖寶,也算是狼兄的大侄女,這大侄女兒給她狼叔養個孩子也沒什麼稀奇的事情,可能這就是因為愛罷……」

  陶子城的眼中全是得意的神色,絲毫沒有看到皇帝臉上氣鼓鼓的,還有想起那隻小狼崽子的時候,眼中閃爍著的,那種羨慕,想要得到的光。

  片刻之後,皇帝神思一轉,突然勾唇笑了笑,給對面的陶子城倒了一杯酒道:「這雪狼可是稀罕物,難不成鎮南王就不想養一隻,放在身邊,讓大家都羨慕羨慕?」

  想想到時候幾個月後,狼崽子長得大了許多,能跟在主人身後,那模樣,那神情,妥妥的給主人賺足了面子。

  到時候秋季狩獵的時候,再給主子帶回幾隻鹿啊啥的,更叫人羨慕了……

  皇帝說了那麼多,惹得陶子辰都分外眼紅,一時間摩拳擦掌,心裡癢得很。

  「想要又有什麼辦法,這狼崽子就一隻,總不能將乖寶那隻給偷出來罷!」陶子城十分心癢難耐的喝了一口酒,心裡有些懊惱的想著,當初要是跟狼兄再磨一磨,另要一隻,可不就心滿意足了,也不用這抓心撓肝的,就像少了什麼一樣。

  正想著,皇帝發話了,「什麼叫偷啊,不過是將你狼侄子接到宮裡來住幾天……」

  皇帝笑的意味深長:「你想想啊,你這狼外甥自出生,還沒吃過什麼山珍海味,看過什麼皇宮內的景色,不如鎮南王將你狼侄子接過來,讓這些叔叔們,好好疼疼它啊……」

  「……這能行嗎?」陶子城迷迷糊糊的,眼中竟然還藏著一絲躍躍欲試的神情。

  皇帝趁熱打鐵:「這有什麼不行的,這是展示咱們中原的禮儀之邦啊……」

  陶子城聽了皇帝的話,帶著醉意的臉上亦沾了些肯定的神情,而後覺得甚有道理的點了點頭……

  二人達成一致,心中越發舒坦,便又湊在一塊喝了一杯。

  而這個時候,三皇子進了殿內,一邊看著皇帝與陶子城,一邊開口道:「怪到說一個人也瞧不見,原來父皇與王爺大晌午的,藏在這裡喝酒。」

  聽了三皇子的話,皇帝只是笑笑,原本這人進殿總要先通傳的,結果皇帝嫌人多,便叫寶公公撤了下去,再加上中午值班的人也不多,所以三皇子這一路走來,看不見半個人影。

  「還說呢,這大晌午的,你不在府中呆著,進宮來做甚麼?」皇帝擱下酒杯,隨口問道。

  三皇子笑著,爽朗的露出一口大白牙,對皇帝道:「聽說前些日子有官員送了父皇一副顧大家的《洛神賦圖》,兒臣心裡崇拜顧大家已久,所以想問父皇討要……」

  這顧大家乃是前朝有名的畫家,據說此人脾氣怪,不畏強權,更不愛什麼榮華富貴,一生都酷愛山林水霧,所以畫的畫也格外的然人身臨其境。

  只是後來,因為這位顧大家得罪了權貴,在五十六歲的時候暴斃而亡。

  當時的天子覺得十分可惜,並愛惜他的才華,便替他翻案,處死了那權貴,並讓人立了新的墳冢。而顧大家的畫也一直在民間流傳著,可謂是千金難買。

  「你小子的消息知道倒是快,朕才剛得了這畫沒幾天,你就跑上門來要……」皇帝無奈的笑著,可眼裡卻有鬆動。

  三皇子道:「父皇也不必心疼,最近兒臣手繪了一副《千里江山圖》本想作為父皇的生辰賀喜,如今還差些許筆墨,這是兒臣的一片心意,不如就拿這個來換,可否?」

  皇帝一聽,高興的簡直合不攏嘴。這皇家之中,親情本就難能可貴,見三皇子這般有心,皇帝自然感動,再加上喝了些酒,便愈發大方,當即就讓寶公公將那圖給取了來,讓三皇子帶走。

  三皇子千恩萬謝,磕了個頭後,帶著畫離開了皇宮。

  進了馬車,跟隨他的小廝有些不解的問道:「三皇子,您不是進宮給皇帝送尋來的惜珍珊瑚樹了嗎,怎麼原封不動的抬了回來不說,手裡反而多了一副畫呢?」

  三皇子聽到小廝的話垂眸笑了笑,聲音顯得十分輕快,「珊瑚樹不送了,咱們改道公主府,去向玉舒公主討一杯茶吃……」

  那小廝心中更覺不解,但又不敢再問,只能跟在後頭,一路帶著疑惑去了公主府。

  今日休沐,公主府里不光陶舒晚在家,就連秦鄴都在。

  三皇子輕車熟路的進了公主府,因為次數來的多了,就連管家小廝都不通報了,只是規矩的行了禮,而後做自己的事情。

  三皇子掀開門帘進屋的時候,秦鄴正坐在椅子上,手裡捧著一本書,桌上放著一杯熱茶,垂眸無聲的看著。

  而對面靠窗戶的榻上,陶舒晚跟如月正趴在矮桌山,剪窗花。

  當然,認真撿窗花的人只有如月,陶舒晚純屬是在培養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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