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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痛苦掙扎的無影

2023-12-22 12:15:25 作者: 一羽霓裳
  在往下瞧,只見無影身上腰部以下,大腿根部往上的位置只覆蓋了一塊白色的絲綢,將重要的位置都給遮蓋了住,其他皆是不著寸縷。

  若是以往,陶舒晚一介女子,見了無影這般,只怕會被指責毫無體統,不知廉恥。但而今躺在炕上的無影,除了那塊遮羞布以外,身上沒有一塊好肉,那鮮紅的,有的甚至已經壞死變得黑死的腐肉,翻出來,暴露在空氣中。

  「怎麼……怎麼會這樣……」陶舒晚看了這一幕,周身都在顫抖著,就連聲音都抑制不住的恐懼與心疼。

  藤陽冷眼旁觀的盯著陶舒晚,自他想好將陶舒晚帶進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想好,絕對不會讓她那般逍遙自在。

  他要讓他親眼看到無影的痛苦,讓她時刻愧疚,永遠都銘記這一瞬間……

  「為什麼不會變成這樣,玉舒公主洞悉一切,以為自己能掌控所有的事情,那又為什麼不會考慮到如今這局面呢……」藤陽聲音中帶著嘲諷,甚至連語氣都十分惡意。

  「可是無影已經被救回來了,他的噩夢已經結束了,你為什麼……」陶舒晚臉上帶著不可置信。

  無影身上的傷口,以及無意識的呻吟聲,都讓她在面臨崩潰的邊緣。

  究竟是有多痛,就算暈了過去,還依舊在發出痛苦的聲音……

  她不敢想像,也因此呼吸苦難,雙眸通紅。

  「為什麼?難不成玉舒公主是想將責任推脫在本皇子身上嗎?為什麼不救他,為什麼不將他醫好,為什麼讓他這麼痛苦是嗎?!」藤陽聲音提高了幾度,但卻仍舊是嘶啞破音的。

  「他是我唯一的兄弟,難道我不想將無影醫好嗎?你知道我找了多少名醫,用了多少的藥嗎?我不眠不休,整日心驚膽戰,可依舊束手無辭,敢問玉舒公主,你經歷過這種絕望嗎?!」

  藤陽情緒十分激動,他守了無影這麼長時間,從不敢在無影跟前透露半分絕望與傷心的神情,他壓抑著,那陰暗的角落滋生著可怕的想法,他自小在宮中受盡白眼,雖是皇室,卻連那宮裡的一條寵物狗都不如。

  直到遇見了無影,他才有血有肉,可以放肆的喝酒,吃肉,看這滄海桑田的一瞬變化。

  而今這唯一一位朋友在痛苦的掙扎,他求生不能,求死……他怎麼可能讓他死……

  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中滑落,陶舒晚捂著胸口,那滿溢的愧疚啃食著她身上每一個角落,讓她坐立不安,恨不得即刻自刎,才好謝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陶舒晚望著榻上的無影,只覺六識混沌,唯一清楚的便是仿佛能感受到無影的痛苦一般,身上的每一寸都疼的不能隱忍,力氣也在這一瞬間被抽走……

  「晚晚!」秦鄴見陶舒晚踉蹌兩步嗎,似有昏厥的模樣,一臉擔憂的將其接住,令搖晃著她的肩膀,迫使她從自己心中幻想里清醒過來。

  另一邊又對藤陽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

  藤陽冷著臉,搖了搖頭:「無影清醒時說,巫醫研製的這些毒,都只是在試驗階段,因為他想生的意念極強,不管遭受了什麼,都能憑著一口氣熬過去,巫醫十分喜歡他,所以會用藥幫他壓制身上的毒性,但巫醫給的解藥,也只是暫時壓制而已,並不能徹底根除……」

  他看了一眼仍舊昏迷的無影,情緒十分低迷:「如今沒了巫醫的藥,更加無法壓制,日日猶如在十八層地獄走過一番,那種痛苦的感覺不是咱們這些人能感同身受的,有好幾次……」

  藤陽說到這裡,喉結滾動,突然就哽咽了起來,就連聲音都帶著哭腔:「有好幾次,無影都求我……求我殺了他……」

  他雙手抬起,將臉埋在手心裡鼻音悶悶的,但哭腔依舊:「我……怎麼可能下得了手,只能在每日的藥里,下足夠量的迷藥……」

  藤陽說完後,肩頭似乎在忍不住顫動,而那手心裡,似有晶瑩剔透的水珠從指縫中留下來,滴在地上,暈成一點水漬……

  終於,陶舒晚再也支撐不住。她心底那根平衡似的弦在看到那滴水漬開始便崩斷,回退的弦蹦的她心中四分五裂,什麼傲氣,什麼得意,統統不復存在。

  「我不會說什麼虛的,但我今日應承,會將無影治好,若是違背,便叫我不得好死!」陶舒晚說完,便再也沒有臉面呆在這裡徑直出了屋子。

  秦鄴恐她生出鬱結之心,同藤陽道了一聲抱歉後便跟著陶舒晚離開。

  不知何時,馥香國的都城起了風,就連天空都是陰沉的,猶如沾了水的淡墨,濃重的一筆畫在上頭。

  不過一刻,細密的雨絲猶如籠罩全城的白霧,落在人的臉上,一點點涼意,就連水漬都是很小的。

  這種雨雖小,但不過多時,也會儘是人們衣裳,猶如曬過半干未乾,潮濕的貼在人的身上,格外叫人煩躁。

  陶舒晚自回了客棧,便緊閉房門,誰都不見。秦鄴敲了好長時間的門,裡頭就跟空無一人一樣,一點聲響都沒有。

  「晚晚,我知道你自責,可出了這樣的事情,是所有人都不願發生的,我們一起盡力補救,好嗎?」

  秦鄴溫柔寬慰的聲音從門板中傳來,房間裡,陶舒晚窗戶大開,任由冷風灌滿整個屋子,她則蜷縮著,坐在床上,一臉冰涼的淚水。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事情變得無法補救的呢……

  陶舒晚恍惚的想,或許是她開『芳草集』的時候;或許更早,她遇見秦鄴的時候。

  她從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不知從什麼時候,她開始變了,變得跟這裡的人沒有什麼不同,漸漸的有了掌控的心理,一步步淪陷。

  她心裡似有什麼東西在逐漸清明,又像是被濃霧籠罩,辨別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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