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2023-12-22 12:15:25 作者: 一羽霓裳
從玉芙園回去之後,陶舒晚便將自己關進了書房裡。
而後洋洋灑灑的又寫又畫,將滿滿一摞紙張送到了煉鋼廠。
經過陶舒晚所得出的這一辦法,眾人將熟鐵條屈曲的盤繞著,而後把生鐵塊嵌在盤繞著的熟鐵條中間,用泥把爐密封起來燒煉,待煉成後再鍛打,這只是團剛。
若想擁有密度比較純淨的剛,便需要如同洗面一樣的步驟,用精鐵鍛鍊百次,每鍛鍊一次,重量就會輕一些,直到鍛鍊到重量不再減輕了,便成了純綱。
經過眾人不懈的努力,終於首次鍛鍊出一批純正的鋼。
鋼是鐵中精純的部份,顏色乾淨明朗,打磨光後,顯青黑色,用其所鑄造的劍,花紋如羽毛般細膩,且鋒利無比。
然而這批陶舒晚辛苦鍛鍊出來的鋼,陶舒晚還不等用到她所計劃的船上,就已經引起了各個武官們的哄搶。
為了人情世故,以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陶舒晚的造船計劃只能繼續往後延遲,首先讓這些武將過一把癮。
畢竟她如今已經有了鋼,什麼時候造船隻是時間問題。
她可以先讓造船師傅打造別的,物件,而後再造模形與骨架。
就在陶舒晚算盤打得啪啪響的時候,漕幫的造船師傅卻在這個時候前來拜訪。
這船已經基本成型,這最主要的動力還沒有解決。
這木船他們都會造,陶舒晚說的這個,他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陶舒晚這下可發起愁來,之前她跟皇帝說的那一套她倒是都懂,可奈何這裡的人根本聽不懂。
她如今所需要的是能懂她的圖紙,而後將這些機器給造出來的人。
畢竟如今有了鋼有了鐵,那些超現代化的材料她們可以用鋼鐵代替,可這些模具等一系列的東西,說實話她也不是很懂。
這一番折騰下來,陶舒晚還是相當於原地踏步,根本沒有什麼進展。雖然陶舒晚心有不甘,但造船的事情也只好繼續擱置下來,直到她找到好的解決辦法。
但事情也不是全然的壞消息,經過秦鄴連日來的奔波,終於讓他找到了能夠翻譯那本奇特文字的人。
他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陶舒晚,但也同她講述了這事情的壞處。
「人雖找到了,但這人脾氣古怪的很,十分的孤僻,處事又不是圓滑之人,所以特別的不好收買,我們的人去了好幾趟了,總是無功而返。」
陶舒晚微微皺了眉,心下多少有些不死心。如今人已經找到了,卻不能知道這書上文字的秘密,多少讓人有些煎熬。
「這個人叫什麼?住在哪裡?」她問了一圈,打定主意想自己前去拜訪拜訪。
秦鄴道:「此人名叫曹宇,就住在城東的鎮上,往東走,最是偏僻破舊的那一家,門前種著一顆歪脖子柳樹……」
得知了地址,陶舒晚便去張記糕點鋪子,稱了些糕點,便騎馬而去。
在這皇城根腳下所興起的鎮子與村莊大多都比較富碩,百姓們大都享受著安居樂業的的生活。
而只有秦鄴所說的曹宇,是這個鎮上最為清貧的人。
他的家中已沒有父母兄弟,如今只有他一人住在父母所遺留下來的土房子中。
陶舒晚拎著東西前去拜訪的時候,曹宇正自顧自的埋頭研究著什麼,身上穿著褐色的粗布衣裳,已經有不少的補丁,眼睛戴著他自己所研究的近視鏡。
地上擺了個爐子,正用鐵夾子在活力燒著鐵片,等火將鐵片燒的通紅之後,他又將鐵片取出來,用錘子鑿成自己想要的模樣。
他似乎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不管誰來了,都不曾抬頭看一眼,只一心一意的搞著自己的東西。
陶舒晚站在他身旁靜靜的看了一會,這個曹宇連一個眼神都未曾給過她。
「怪不得這鎮上的人都叫你曹呆子,還真是個呆子!」陶舒晚得出結論,默默的嘟囔了一句。
但這個曹宇仍然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心無旁騖的忙活自己手中的事情。
陶舒晚閒著無聊,又不甘心就這麼走了,也不把自己當做外人,開始在曹宇的工作檯上瞎轉悠。
她發現曹宇這個人雖然生活很清貧,但確是個極其有自我想法的人。
在他的世界裡,穿衣吃飯似乎都只是小事,只有他桌子上這研究出來這一堆小玩意才是正事。
看著曹宇桌子上這一堆亂七八糟的小零件,陶舒晚這腦中卻越來越清明。
或許,她已經找到能幫她研究建造輪船配件的人了……
這一瞬間,她心底有抑制不住的激動,但下一刻,當她轉過頭看見曹宇那顆無欲無求的臉的時候,這心又突然涼了一半……
這奇才的世界是跟正常人不一樣的,她應該找一個能讓曹宇主動跟他說話的法子才是……
這腦子裡開始神遊,陶舒晚這手下便沒了輕重,這一抓一拿的瞬間,不知碰到了什麼,這曹宇桌上的零件便你碰我,我碰你的全都亂了套。
這幾聲響動可算是讓曹宇有了動靜,只不過他看向陶舒晚的表情可帶著些許的不善。
他抬起頭來,皺著眉,眯著眼睛,似乎對陶舒晚的魯莽十分的不滿:「出去!」
陶舒晚將兩隻手舉到頭頂,然後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小心翼翼的回道:「不是故意的,曹公子千萬別生氣……」
曹宇默默的瞪了她一眼,而後又埋頭鼓弄自己手裡的東西。
陶舒晚沒了法子,只好故意在曹宇身旁旁若無人的念叨著:「這一堆的好東西可惜了,無人欣賞。」
……沒人接話。
陶舒晚不放棄,又繼續道:「你這些東西於旁人眼裡不過是一堆廢銅爛鐵,難怪別人會叫你傻子,呆子!」
「我如今正在研究一種輪船,與如今的船舶不同,它的外皮是鈑金與鋼,裡面的零件也是,但是沒有人能研究出我想要的東西,唉,咱倆其實都一樣,沒人能理解咱們腦子裡所想像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