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2023-12-22 12:15:25 作者: 一羽霓裳
錢佑安更覺窘迫,帶著自己手底下的人連罵帶踹的跑了回去。
回到府中的錢佑安越想越氣,便把所有的火氣發泄在了自己手底下這些人的身上,讓他們頭上頂著一盆水,站在院子裡不許動。
「一個個都是沒用的東西,本少爺平日裡對你們那麼好,關鍵時候沒有一個靠不住!」他揉了揉帶著疼意的胳膊,剛才他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樣子簡直太丟人了,他必須要在這些人面前找找存在感!
小廝們個個顫顫巍巍的捧著一盆水,苦著臉站在院子裡。其實他們跟著自家少爺狐假虎威慣了,還真沒想過今天能被別人給欺負了。
畢竟他們之前還沒有出手,那些人聽到錢家的名聲就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了。今天碰上了硬茬子,也是他們所意料不及的。
錢佑安手裡正拿著柔軟的柳枝條訓斥這些人,遠遠兒的便見他母親而來。
錢夫人之前來過一趟,但是錢佑安屋裡的人說他不在,錢夫人便知道他又出府玩去了。
方才她院子裡的人向她回報,說他家兒子回來了,錢夫人便一刻也沒停的直接去見了他家兒子。
方進錢佑安的院子,便見他正在罰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便走上前去問:「這是做什麼?」
錢佑安立即跑到他母親身邊訴苦道:「母親,兒子正教訓這些人呢,你不知道,兒子今天受了大委屈了!」
錢夫人一聽,心下自然心疼,忙問錢佑安出了什麼事。
錢佑安便將今夜同婁清岑發生的一系列矛盾簡略的說了一遍,而後又忍不住在結尾補充了一句道:「他就是虛偽,本少爺看他那副裝模作樣的樣子就不悅,真沒想到今天晚上讓他出盡了風頭,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運氣,碰上那麼一群人!」
雖然錢佑安只是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但是卻被錢夫人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她略微皺了皺眉,問道:「你是說,婁清岑身旁有從外地來的商人?」
錢佑安點頭,而後道:「對啊,聽人說那兩人是從潼陽來的,家產雄厚……」
還沒等錢佑安說完,錢夫人便猛然瞪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警告:「你個臭小子,去青樓也就算了,竟然還同旁人惹事!」
錢佑安楞楞的看著錢夫人,還沒從她驟變的臉色中緩過神來。
錢夫人也沒給他緩衝的時間,直接對著錢佑安道:「從今天開始,你不許出府!」
「母親!」錢佑安一聽立馬蔫兒了,但又不敢朝他娘發火,只能這般表現著心中的不悅。而後又跑到他母親身旁,扯著他母親的衣袍。
錢夫人並沒有吃這一套,轉身又對著滿院子的下人道:「從現在開始,你們要好好看住少爺,若是誰一時不察,將他給放了出去,一人先去我那兒領三十板子,然後便打發給人伢子,發賣出去,永世不得再回錢府!」
眾人一聽,嚇得急忙跪在地上,低聲呼:「是。」
囑咐完,錢夫人不再管在一旁撒潑打滾的錢佑安,徑直的出了他的院子。
一路上她面上雖然平靜,心中卻直打鼓。這潼陽來的商人同他們這些商人不一樣,還是少招惹為好,這一來是為了佑安好,令則是為了錢家……
兩日後,就在陶舒晚與秦鄴在街上閒逛之時,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喚著。
二人回過頭去望,便見婁清岑一臉笑意的正朝他們二人面前而來。
陶舒晚又仔細一瞧,見婁清岑身旁還跟著一言不發的柔音,心中便知道婁清岑如今得願以償,心情應當不錯。
「葉公子……呃……您身旁這位女,女子怎的這般眼熟?!」
婁清岑向秦鄴行了禮,一轉頭,便見陶舒晚一身楓葉紅衣,如似火驕陽,站在秦鄴身旁,這面容多少有點像花滿樓中,那位陶公子……
「婁公子,才幾日不見,就不認識我了?」陶舒晚俏皮一笑,隨後又道:「那日純屬巧合,誰讓你們這兒的青樓不讓女人進呢,婁公子不會介意我是個女子吧?」
婁清岑聽完,心中瞭然,又聽陶舒晚這般說急忙擺手,急得舌頭都打結:「沒,沒,只是有些意外……罷了。」
眾人相視一笑,而後便一同行走在大街上。
婁清岑見陶舒晚與秦鄴二人相處十分親密,心下便想二人很可能是夫妻。
但究竟如何他也不好開口詢問,畢竟這是他們二人的私事。他看了看自己身旁淡然而立的柔音,不覺露出一絲笑意。
而後婁清岑又朝陶舒晚二人道:「前日多虧二位幫忙,才能使柔音如今能在我身旁……」
陶舒晚大方的笑了笑「舉手之勞而已,何足掛齒!」
婁清岑卻堅持道:「若不是二位,柔音怕是已經落入錢佑安的手裡,他……自小不喜歡我,我喜歡的東西,他都要搶去,別的,我並不在乎,可唯獨柔音……」
婁清岑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話鋒一轉,對陶舒晚二人道:「二位不若賞臉去在下府中做客,清岑備以薄酒佳肴,來答謝二位。」
陶舒晚心下略微思索,沒怎麼推拒便答應了婁清岑的提議。
她跟秦鄴跟在婁清岑身後,慢悠悠的去往婁府。
一路上,婁清岑對柔音甚至照顧,說話也低聲細語,不像那些常去青樓的玩樂的男人,不將裡面的女人放在眼裡。
這倒引起了陶舒晚對二人的興趣。
若說柔音是婁清岑在青樓之中結識,二人的地位應當反轉才是。
這樓里的姑娘為了攀上個有錢的人家,只求她脫離苦海,所以應當使盡渾身解數討得這些公子哥的歡心才是。
而如今在陶舒晚眼中所看到的是婁清岑略顯討好與愛護。反觀柔音,雖然沒了那天夜裡的絕望之色,可仍然是不怎麼開心的模樣,她偶爾看婁清岑的眼神中有著依賴,但不過一瞬又全是抗拒,甚至有些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