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父與子

2023-12-22 12:15:25 作者: 一羽霓裳
  陶舒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後道:「陛下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多了去了,以為自己是皇子,便可以越權抓人,殿下可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一句話!」

  「這令牌你是怎麼得來的!」大皇子一臉茫然,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怎麼得來的大皇子自可以去問陛下,現在我們這將軍府不歡迎眾人,勸眾位怎麼來的,怎麼回去,若惹了我不悅,將此時告知陛下,你們怕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得!」

  眾位打手早就嚇得六神無主,只有一位膽子略大的首領,跪在蕭恆鈞跟前,扯了扯他的衣角,低聲道:「殿下,咱們快走罷,這事若是讓皇上知道了,眾位兄弟腦袋都得搬家啊!」

  「一群廢物!」蕭恆鈞一腳將跪在身邊的人踢出去,他不想承認自己的無能,自己的懦弱,也無法猜透陶舒晚這個保命符究竟是哪裡了的,只能將火氣撒在這些人身上。

  陶舒晚扶起昏迷中的老太太,看著大皇子公然在自家府前教訓那些下人,不由得皺起眉頭,臉色十分不悅:「管家,將他們趕走!」

  管家見自家夫人有皇上親送的九龍令,心中的底氣都高了許多,這大皇子算什麼,我們可是有他老子爹護著!

  心中這麼暗暗想著,對大皇子眾人也多了絲不屑:「愣著幹什麼,沒聽見少夫人的話是不是,趕出去,趕出去!」

  府中家奴紛紛起身,臉上多少都有些狐假虎威,拿著手中的傢伙事,像趕鴨子一樣,將眾人趕出一里一外。

  看著他們如喪家犬一般,眾人心裡都樂開了花,直嘆自家夫人有本事。

  陶舒晚喊來眾人將老太太小心翼翼的送回院裡,小廝們由急忙去請了大夫,一時間老太太院裡丫鬟們進進出出,伺候著老太太。

  而大皇子在陶舒晚這裡受了挫,自然心中不甘,他帶著滿腹疑問進了宮,他打算找自己的父皇問清楚。

  皇上此時正在御書房中批閱奏摺,本就政事纏身,身上疲乏,太監來傳說是大皇子求見。皇帝也正想問問他近日的課業如何,也想看看他有沒有長進,便將人給放了進了。

  太監見皇上停下了手中的奏摺,便讓御前伺候的宮婢給上了一杯茶解乏。

  正喝著,便見大皇子灰頭土臉的闖進來,開口便道:「父皇!您為什麼將九龍令這麼貴重的東西給陶舒晚那個賤人!」

  皇帝眯了眼,陰沉著臉盯了他一眼,站在一旁的太監見大皇子這般莽撞不由得替他擦了一把汗,隨後好心道:「大殿下定然是十分迫切想要見到陛下,所以才急匆匆趕來罷!」

  可蕭恆鈞哪裡聽得懂太監那隱晦的話,只是想將一腔怒火與不悅發泄出來,可他根本不知道,天子所做的一切,是不需要旁人質疑的!

  「父皇將母后禁足也就罷了,可您竟然還將九龍令送給那個陶舒晚,憑什麼!」

  「放肆!你眼裡還有朕這個皇帝嗎?我看你是是要爬到朕頭上去了!」皇帝將手中的茶盞一摔,臉色鐵青,眸中帶著一絲肅殺之意。

  大皇子膝下一軟,嚇得跪在地上,他剛剛怎麼忘了,他與父皇,先是君臣,後是父子,只怪陶舒晚那賤人,讓他氣昏了頭。

  「兒,兒臣不敢……」蕭恆鈞囁喏道。

  皇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抓住他話里的重要信息:「你去過秦府了,嗯?」

  危險的尾音,蕭恆鈞額頭上出來細密的汗,可渾身卻覺得陣陣發冷,這是父皇即將要發火的表現,他捏著拳頭,眼睛落在皇帝的龍鞋上。

  「兒臣是為母后不平,父皇,她是皇后,可卻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蕭恆鈞咬著牙,眼神裡帶著對秦府的厭惡。

  「不過是收了她的鳳印,讓她禁足,她便安耐不住找你訴苦了?你們兩個可真是子孝母慈啊!」皇帝幽幽開口。

  蕭恆鈞跪著走到皇帝腳下,道:「父皇!求父皇收回九龍令,那麼跪重的東西,她一介女流根本不配……啊……」

  蕭恆鈞還沒有說完,皇帝眼中滿是抑制不住的怒火,一腳他踹了出去:「你給朕滾回去思過,沒有朕的口諭,不能出府!」

  大皇子捂著胸口,臉上是一副死裡逃生的表情,他剛剛竟然在父皇眼中察覺到了殺氣,他如今想想,竟然後怕的渾身發抖……

  「還不快給朕滾!」

  皇帝見他仍然無動於衷,從桌上摔下一本書,砸在他眼前。

  總管太監見此急忙將蕭恆鈞扶起來,半拉半拖著往外走。一直走了幾百步,他才覺得自己仿佛重新活過來,只是手仍然控制不住在發抖。

  「殿下,下次切不可再藐視皇位啊……」太監見大皇子這模樣,忍不住開口提醒。

  蕭恆鈞現在滿腦子都是他父皇那張可怕的臉,哪還能聽進別的話,只自顧自,失魂落魄的捂著陣陣發疼的胸口出宮去了。

  將軍府中大夫給老太太包紮好傷口,隨後又開了一副藥方,對著陶舒晚道:「沒什麼大礙,老太太只是皮肉傷,修養兩天便好了,這期間忌食腥辣,傷口不要碰水……」

  大夫又叮囑了幾句,隨後收了診費離開。

  不多一會兒,自京郊趕回來的秦鄴推門而入,陶舒晚迎上去,略微皺眉道:「怎麼連衣裳也沒換,這一身鐵疙瘩,不難受麼。」

  秦鄴道:「聽說你出了事兒,回來的急,哪有什麼心思換衣裳。」

  陶舒晚讓如月去給秦鄴拿了一身靛青衣衫,隨後便將他這一身行頭給脫了,換上,方才道:「我倒沒什麼,只是老太太受了些傷,待她醒了,我還要去請罪呢……」

  秦鄴見她幫他換起衣服來十分順手,心裡不自覺越發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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