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幕後操控者

  「腳，腳……那個，承蒙公主照料，本宮已經沒事了。」鍾靈牽強地說了一句，隨即又裝作一瘸一拐的模樣離開。

  鍾靈徑直來到乾清殿，一見到沈亦遲便衝上來：「阿遲，你猜的果然沒錯。」

  見狀，上一秒還在為沈亦遲宣讀奏摺的洪雨順頓時傻了眼。

  沈亦遲這才意識到什麼，隨即朝洪雨順揮揮手：「先下去吧。」

  洪雨順帶眾人離開，見四下無人，鍾靈這才又繼續開口：「那女人果然藏著功夫。」

  聽見這話，沈亦遲第一反應不是別的，只見他劍眉一皺，隨即走到鍾靈身邊上下打量起來：「你沒事吧。」他滿眼擔憂，大概是以為鍾靈和雨碧石打了起來。

  鍾靈連忙搖頭：「我沒事，你別擔心，我就是略施小計，發覺她力氣不小、反應也十分靈敏。」

  沈亦遲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感嘆道：「果然。」

  「我還發現了一件事。」鍾靈又想起自己方才進門時撞見的景象，隨即朝沈亦遲說道：「她似乎藏了什麼秘密在寢宮，想想她方才被我發現時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這裡面必然有鬼。」

  鍾靈越是這樣說，沈亦遲便越是覺得雨碧石此人危險異常，猶豫了片刻，他隨即開口：「靈兒，此事你不要再管了，我想辦法儘快打發她離開。」

  鍾靈明白沈亦遲的用意，隨即乖巧地點點頭：「好，那你自己也多加小心。」

  「人送到了？」一片黑暗之中，男子冰冷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慄。

  雨國王上隨即卑躬屈膝地應道：「陛下交代的事在下都照做了，那公主……」

  「事成之後，朕自會放人，你不必心急。」男人冷漠回應，雨國王上仍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

  「啟稟陛下，收到凌雲傳信。」隨身侍衛急匆匆地從外面闖進來，隨著房門敞開，月光灑下，男子熟悉的面容這才被照亮，竟是沈天御？

  「知道了，出去吧。」沈天御接過信，隨即打開掃視起來。

  雨國王上此時惴惴不安，良久，沈天御才開口：「王上陣乃功臣啊。」這話聽著意思倒是誇獎，可這語氣偏就是怎麼都讓人喜歡不起來。

  「在下愚鈍，不明陛下之意，請陛下明言。」雨國王上也是十分關心那封書信的。

  沈天御卻搖搖頭：「此事與你無關，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記住管好自己的口風便可，若是讓朕在外面聽見什麼風聲……」

  還沒等沈天御把話說完，雨國王上已如驚弓之鳥一般連連躲閃起來：「不不不，在下必定守口如瓶，還請陛下放心。」

  沈天御這才點頭：「如此最好，你先下去吧，明日入夜以後朕自會安排你們父女見上一面。」

  聞言，雨國王上簡直欣喜若狂，隨即朝著沈天御連連道謝：「多謝陛下體恤，在下告退。」

  沈天御點點頭，眼看著雨國王上離開，方才一直躲在屏風後面的沐宸榆這才露面。

  「你覺得這老傢伙會聽話嗎？」沈天御朝著沐宸榆問起，看來他心中對雨國還不是真的信任。

  沐宸榆可從來不與人談什麼信任，只見他嘴角一勾：「有把柄在我們手上，諒他也不敢不聽話。」

  聽沐宸榆都這樣說了，沈天御這才放心一些，隨即將手中的書信遞給他：「是凌雲來的信，沈亦遲好像發現她了。」

  「什麼？」沐宸榆頓時眉頭一皺，連忙打開書信仔細看了一番：「看來還真是不能低估了鍾靈，她果然還是如此精明。」

  「還是？你們認識？」沈天御之前便想問沐宸榆了，他每每提起鍾靈時都是一副愛恨交織的模樣，對她的感情似乎半點不亞於自己，沈天御簡直狐疑。

  見沈天御問起，沐宸榆停頓了片刻便連忙微笑著掩飾起來：「陛下說笑了，我與那鍾靈素無交集，如何能相識？我不過是欣賞她的睿智罷了。」

  沈天御倒也沒有懷疑，只是無奈地點點頭：「確實狡猾。」

  「那陛下打算何時啟程呢？」沐宸榆隨便將話題轉移開，沈天御這才順著回應道：「既然凌雲那邊出了破綻，朕便不能再坐視不理了，明晚便啟程。」

  「那雨國那兩位呢？」沐宸榆又問了一句。

  只見沈天御頓時面色陰沉：「那老傢伙不是想見女兒嗎？朕就讓他看個夠。」

  說罷，男人嘴角勾起瘮人的笑容，與周邊陰冷的氣氛不謀而合。

  翌日，鍾靈特地起了個大早，沈亦遲雖然說了不讓她插手雨碧石之事，可有些事情到底只有女人和女人之間才能說得通，任沈亦遲如何能說會道也無濟於事。

  況且雨碧石在沈亦遲跟前簡直像個盯著蛋的蒼蠅，就算這蛋上沒縫，鍾靈也不想旁人覬覦。

  許是天意吧，還沒等鍾靈去找，雨碧石竟主動送上門來了。

  「娘娘，雨國公主求見。」綠蘿來報，鍾靈頓時來了精神：「我還正愁沒理由找她呢，她倒是自己找過來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走，會會她去。」

  「見過皇后娘娘。」雨碧石仍是那副討人厭的綠茶形象，鍾靈光是看著都覺得煩。

  不過該招待的地方還是得做做樣子的，鍾靈隨即又假裝友好地微微一笑：「公主快免禮，綠蘿，賜座。」

  「公主怎麼一大早便來本宮這裡了，不是該與陛下探討國事嗎？」鍾靈率先開口。

  雨碧石這才回應道：「碧石記得娘娘昨日受了些傷，特地過來瞧瞧，娘娘的腳傷如何了？」

  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不過對方戲做的這麼足，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鍾靈再如何也不會如此沒有風度，她隨即莞爾一笑：「勞公主掛心，本宮已然無礙了。」

  雨碧石點點頭：「娘娘鳳體安康，碧石便放心了。」

  這女人還真是虛偽，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巴不得鍾靈雞犬不寧吧。

  「本宮昨日突然想起先前在雨國的經歷，雨國可真是個不錯都地方呢。」鍾靈莫名其妙地說起這些，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停頓了片刻，只見鍾靈突然朝著雨碧石問起：「公主可去過靈光塔嗎？」

  靈光塔是雨國國塔，按理來說皇室之人大抵都是去過的。

  可雨碧石眸中卻有了一絲遲疑，停頓了一陣才強顏歡笑道：「去過，自然是去過的。」

  鍾靈原本不過就是隨口一問，可雨碧石這副神情告訴她，此事絕對另有蹊蹺，她隨即試探著追問下去：

  「本宮年幼時也曾隨父親去過一次，只是年月久了，有些景象在腦中已經十分模糊了，公主可否幫本宮回憶回憶？」

  說罷，鍾靈便目不轉睛地觀察起雨碧石的反應，只見她已是滿臉遲疑，像是對靈光塔全然不知的模樣。

  這便奇怪了，堂堂皇室公主難道會從未去過聖地？

  過了好一陣才聽見雨碧石開口回應道：「回皇后娘娘，碧石也是兒時去過一次，如今也記不清了。」

  鍾靈不由地在心裡得意起來：呵呵噠，我真就不信了，我賭五塊錢，你絕對有問題。

  這樣想來，鍾靈隨即胡謅八扯起來：「可是本宮聽聞皇室女子及笄之時都會去靈光塔祈福的呀，怎麼，公主沒去？」

  巧了，這題雨碧石會答，只見她毫不猶豫地回應道：「娘娘說笑了，碧石還未到及笄之年呢。」

  以為自己人品爆棚、成功矇混過關了？這才恰巧是鍾靈挖的坑呢。

  只見鍾靈嘴角一勾：露餡兒了吧，誰跟你說靈光塔是拿來祈福的？那種地方關著的人犯隨便見著一個就能讓你小命嗚呼，還祈福呢，真是好騙。

  不過成年人嘛，看破不說破，鍾靈隨即假意為自己不長眼的判斷道起歉來：「本宮眼拙了，只覺公主聰慧過人，竟未曾發覺公主如此年輕，公主莫怪、公主莫怪啊。」

  這種時候，雨碧石只會慶幸自己成功逃過一劫吧，哪裡有心思去想怪不怪罪的？她隨即微微一笑：「娘娘言重了，碧石也早希望自己早日及笄了，那樣就可以……」

  說就說吧，這怎麼還臉紅起來了？等等等等，給我打住，這女人腦子裡不會在想著趕快及笄、好順理成章地嫁給沈亦遲吧。

  這樣想來，鍾靈隨即一針見血地將雨碧石這種白日夢扼殺在搖籃里。

  「公主真是年輕貌美，也不知道誰家的少年郎能抱得美人歸，不知公主覺得我赦雲的男兒如何？」鍾靈猝不及防地八婆起來。

  雨碧石先是一驚，還以為鍾靈轉了性，緊接著才又嬌羞應道：「貴國男子自然是英姿颯爽。」

  瞧雨碧石這副想入非非的樣子，她該不會以為鍾靈說的是沈亦遲吧，真是可笑，鍾靈說的可是赦雲男兒，誰不知道沈亦遲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夏凌人？

  不過既然雨碧石都這樣認可赦雲人了，鍾靈這個媒人說什麼也得做到底，只見她朝著雨碧石微微一笑：「既然公主不嫌棄，本宮明日便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