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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難癒合

2023-12-22 05:22:48 作者: 粉色甜甜圈
  只聽得陸朝歌冷聲道:「住手!」

  黑衣人紛紛收起手裡的兵器,退回到陸朝歌身後。

  鍾靈收起劍,微皺了皺眉,尚未來得及反應,陸朝歌便已邁步朝自己走來。

  「阿靈,別來無恙!」

  意識到是中了計,鍾靈眉頭緊鎖,拉著沈亦遲便要走,怎知卻拉不動沈亦遲。

  情急之下大叫道:「快走!是他布下的局!」

  「靈兒,抱歉!」沈亦遲眼中帶著愧疚,替鍾靈摘下了頭上寬大的帽子。

  鍾靈抬眼看他,眸中有迷惑。

  身後,陸朝歌快步走來:「我確實騙了你,不過也是為了見你一面,阿靈,我在你心中就這樣不堪?挑在思苒的忌日裡對你下手?」

  「你在我心中確實不堪,陸朝歌,你見我一面又能如何?死去的人還能死而復生不成?」鍾靈眸色陰冷。

  陸朝歌苦笑一聲:「是啊,死去的人已經再回不來了!」

  鍾靈緊了緊拳頭,別開臉去:「我與你無話可說,見也見了,你若無事,我便走了!」

  說罷,轉身便要往山下走去。

  陸朝歌伸手欲攔她,胸膛里忽然泛起一股腥甜,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沈亦遲快步上前,將人扶在了懷裡,鍾靈聽得轟然一聲,怔怔轉過身,便只瞧見這一幕。

  不由皺了皺眉:「他怎麼了?」

  沈亦遲探了探陸朝歌的鼻息,眉頭緊鎖:「不知。」

  鍾靈折返回來,蹲下身子看他,看見陸朝歌消瘦的厲害的一張臉。

  略略猶豫了片刻,伸手拍了上去,冷聲道:「起來,別裝死!」

  毫無反應。

  還欲再抬手,卻被沈亦遲攔住了。

  「我瞧他的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還是先將人抬進廟中罷!」

  鍾靈點了點頭,讓沈亦遲動手將人抬了起來。

  寺廟外頭,內侍瞧見陸朝歌昏迷不醒的樣子便慌了神。

  「皇上,皇上你這是怎麼了?」

  鍾靈冷眼看他:「怎麼?想讓這天下人都知道皇上暈倒了?」

  「這……我……」

  鍾靈繞開他,帶著陸朝歌進了廟中。

  索性廟中尚有空房,主持將幾人安頓好,又叫來了一個擅醫術的僧人來替陸朝歌診治。

  僧人看罷,眉心緊鎖。

  鍾靈追問道:「大師,他如何了?」

  「皇上的脈象,看起來不大好啊。」僧人念了句佛號,輕嘆一聲。

  「究竟如何了?」鍾靈有些不耐。

  那僧人沉思片刻,開口道:「皇上先前似乎受了很重的傷,傷了元氣,再加上鬱結於心,如今只怕是無力回天,陽壽所剩無幾啊!」

  「怎會這樣?」鍾靈愣住了。

  怎麼也不會想到,陸朝歌的身子竟已經嚴重到如此地步了。

  鍾靈轉身走了出去,方才那小內侍正侯在殿外,聽見動靜趕忙轉過身,看見鍾靈,怯懦著叫了聲鍾將軍。

  鍾靈認得他,他原是洪雨順的徒弟,跟在洪雨順身邊做事的,想來陸朝歌的事他也知曉了。

  於是沉聲問道:「皇上的傷,怎麼回事?」

  「皇上當時傷的很重,太醫說傷著了肺腑,能撿回一條命已不是易事,需得用湯藥好生調養著,可皇上他不僅不喝藥,反倒日日飲酒,每每喝的爛醉如泥方才罷休,奴才的師傅勸了無數次,可皇上總不聽,太醫也說了,皇上若是再這樣下去,身子便好不了了,可皇上倒好,如今連太醫都不瞧了,鍾將軍,你與皇上交情好,你幫著勸勸罷!」

  「只怕現下勸也來不及了。」鍾靈輕嘆一聲,折返回了廂房。

  陸朝歌已經醒了,對著沈亦遲笑得極歡喜。

  「想不到還真的說服她了。」

  「說服我什麼?陸朝歌,你如今這樣一副不人不鬼的樣子是做給誰看的?你以為這樣我便會原諒你了?」鍾靈面色陰沉下來。

  陸朝歌抬眼看她,戲謔道:「你從前可是極少叫我的名字的,你從前都是叫我阿蠻。」

  鍾靈有片刻的晃神,阿蠻二字若不是他提起,自己都快要想不起來了,當真是很久遠的回憶了。

  「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從前可是有過婚約的,又豈是做了一日夫妻?你這樣絕情,叫我情何以堪?」

  這下不止是鍾靈了,連沈亦遲的眸色都陰沉下來。

  陸朝歌輕笑兩聲:「都是前塵往事了,不提也罷。」

  說罷,抬眼看向鍾靈:「聽說你們已經成親了,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們。」

  「恭喜便不必了,前幾日我三哥與余大小姐也成了親,此事,還要多謝你。」鍾靈眸色始終清冷。

  陸朝歌眸色微閃:「看著你們一個兩個的有情人終成眷屬,當真是叫我歡喜。」

  鍾靈想要問問他,是不是真的歡喜,又想要挖苦他一番,他從前倒也是如願以償,只可惜從未珍惜,如今落得了這般下場,後不後悔?

  可看著陸朝歌消瘦的面容,一番話到底是咽了回來。

  只淡淡道:「若是歡喜,便多聽太醫的,好生保重身子罷。」

  「我這身子,撐不了幾日了。」陸朝歌揚起一抹苦笑。

  「不過也好,也能早些見到她。」

  「她未必想要見到你。」鍾靈冷冷開口,鼻子到底是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當初的情誼深厚,如今怎的走到了這樣的局面?

  陸朝歌輕咳了兩聲,開口道:「我如今唯有一事後悔,當初沒有聽你的,執意外侵,如今這也算是報應罷。」

  鍾靈身形未動,陸朝歌有些無奈,語氣之中帶上了幾分討好。

  「阿靈,你便信我幾句罷,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陸朝歌!」鍾靈怒吼一聲,轉過身來看他,眼眶已然紅了:「現在同我說什麼後悔不後悔的,當初的決定,可也是你做的,所以如今你便自己受著,你活該坐在皇位上孤獨終老,所以你若是敢提前死了,思苒也不會見你,黃泉碧落也要叫你無跡可尋!」

  陸朝歌看著她聲嘶力竭的模樣,仿佛回到了當初。

  從前自己犯渾時,她也是這樣教訓自己的,低下頭輕笑兩聲,喃喃道:「有生之年還能聽到你這樣同我說話,當真是意外之喜。」

  「所以你給我活著,好好的活著,我幫你把漠北夫人打出赦雲,這江山,還是你陸朝歌的!」

  鍾靈說罷,抱著劍跑了出去。

  陸朝歌抬起頭,只來得及看見她匆匆離去的背影,對著沈亦遲輕聲道:「你瞧,她其實是個極心軟的人,我用了苦肉計來哄騙她,她卻為了我這樣的人傷心,實在不划算。」

  「是啊,她是個極心軟的人,當初你步步緊逼,她也只是帶著鍾家舉家外遷,你從前做的事,可當真是混帳!」沈亦遲沉聲開口。

  陸朝歌輕笑開:「你就別再挖苦我,叫我無所適從了,縱使我如今快要死了,也還是赦雲的皇帝,我給她留了道御旨,只要她想,便還是我的皇后,來日不論是誰即位,她都有資格垂簾聽政,所以沈亦遲,你可得好好待她。」

  「我好心好意幫你,你卻擺了我一道,這算是什麼道理?」

  「赦雲的道理!」陸朝歌掀開被子,強打起精神起身。

  行至門外,鍾靈已經發泄完了情緒,紅著雙眼睛朝他們走來。

  陸朝歌從袖中取出了一樣東西遞給她。

  鍾靈不由皺眉:「這是什麼?」

  「遲來的新婚賀禮,新婚快樂,阿靈。」陸朝歌對著她眨了眨眼睛。

  鍾靈遲疑著將那東西接過,正要打開,卻叫沈亦遲奪了過去。

  「這東西還是放在我這裡的好。」

  「阿靈,你可得小心著你這夫婿不是什麼好人吶。」陸朝歌低低笑開。

  沈亦遲面不改色,將那道御旨塞進了自己的袖中。

  陸朝歌又道:「鍾懷寧的賀禮我原也給他備下了,他若想要,便叫他自個來見我,想來他也不願見到我,那便等我身死後,讓洪雨順送給他。」

  陸朝歌輕而易舉的便說出了身死二字,鍾靈面色白了白,到底是沒說什麼。

  陸朝歌故作輕鬆道:「走罷,我隨你們一起去軍營。」

  「你要去軍營?」鍾靈皺緊了眉頭。

  這會子去,豈不等同於找死?漠北夫人的人若是知道了,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他。

  「怕什麼,我如今這模樣,誰會認出我?」陸朝歌已經朝山下走去。

  半晌未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轉身便瞧見二人站在原地,面色糾結。

  「我去見見私逃出宮的那位弟弟,見過了他,我便走了!」

  「先前那位,果真是宮裡逃出來的?」沈亦遲略皺了皺眉。

  「自然。」陸朝歌提步往山下走去。

  鍾靈轉身看向沈亦遲,皺眉道:「什麼宮裡的?」

  「此事說來話長。」沈亦遲也帶著鍾靈提步往山下走去。

  山腳下早有馬車候著,陸朝歌先行上了馬,沈亦遲和鍾靈緊跟其後。

  馬車倒是寬敞,鍾靈在位上坐定,待馬車緩緩行駛起來,沉聲問道:「你備了這樣大的馬車,但你可曾想過,倘若我今日不會原諒你呢?」

  「那便駕著這馬車去花樓,尋幾個姑娘進宮,帶著她們路過華安宮,叫太后瞧瞧這外頭的鶯鶯燕燕,遠比宮中那些死氣沉沉的女人有趣多了!」

  陸朝歌嗤笑開。

  若非他面上沒有血色,鍾靈真要以為自己是看到了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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