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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蹤跡難尋

2023-12-22 05:22:48 作者: 粉色甜甜圈
  洪雨順面露難色,他怎敢端酒來呢,這些日子陸朝歌日日買醉,太后已經頗有怨言,若是知曉今夜皇上未傳酒,自己卻端了酒來,豈不是要遷怒於自己?

  只是這酒的來處實在是太有淵源,他知曉陸朝歌的心思,不敢隱瞞這酒,只能帶著到他面前來。

  「這……這酒……」

  「這酒怎麼?」陸朝歌隨口應著。

  洪雨順咬了咬牙,開口道:「這酒是在貴妃娘娘居所外的那顆梨樹下挖出來的。」

  「梨樹下……」陸朝歌怔怔盯著洪雨順懷中的那壇酒,剎那間淚如雨下,他原以為思苒什麼都不曾留給她。

  她的寢宮自己也從不敢去,她不入自己的夢,自己又怎能去打擾了她的清淨?

  「把酒端上來!」陸朝歌閉上眼睛。

  洪雨順戰戰兢兢的走上前,將那壇酒放到了陸朝歌的面前。

  「你退下罷!」陸朝歌眼皮未抬。

  洪雨順正要走,想了想,還是轉身叮囑道:「皇上,飲酒傷身,您還是少喝些罷!」

  陸朝歌嗤笑一聲,如今連個奴才都知道擔心他的身子了,想來他如今的身子,是真的不大好了。

  洪雨順不敢擾了陸朝歌,低頭退了下去。

  良久,窗外刮來一陣涼風,吹落下幾片雪花。

  陸朝歌感到脖頸處傳來涼意,睜開眼睛,看見窗外落雪紛紛,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思苒,你原是最愛雪的。

  陸朝歌動手將酒罈打開,一股濃郁的酒香飄了出來,是荔枝。

  他臨行前將南邊進貢的荔枝都賜給了她,卻不想她拿著那些荔枝給自己做成了這罈子酒。

  正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陸朝歌閉上眼睛,眼角有清淚緩緩滑落。

  思苒,自你走後,我再不敢一個人看落雪了。

  無人之際,他總算能放縱自己一回,任由自己就著那壇酒,潸然淚下。

  飲下此酒後,這宮裡便真的沒有你的蹤跡了。

  醉眼朦朧之際,看到了一道身影翩然而至,耳邊似乎傳來一聲喟嘆。

  「你這又是何必。」

  清晨。

  天光大亮,洪雨順看著高座上爛醉如泥的人,悠悠嘆了口氣,皇上明明身子每況愈下,卻再不願見太醫。

  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啊。

  到了時辰,洪雨順不敢怠慢,趕忙走到陸朝歌身邊,出聲喚道。

  「皇上,該去上早朝了!」

  陸朝歌睜開眼睛,意識仍有些渙散,碰倒了手邊的酒罈,只聽得一聲脆響,總算是清醒過來。

  彼時酒罈里的余酒撒滿了大殿,一夜揮發,氣味已經不甚濃烈了。

  洪雨順倒吸了一口涼氣,趕忙跪下磕頭。

  「奴才該死!還請皇上贖罪!」

  「起來罷!」這罈子是他打碎的,與洪雨順何干。

  洪雨順起身之際悄悄打量了陸朝歌一眼,見對方面色如常,不由愣住了。

  這酒可是貴妃留下來的,照理說,皇上應當生氣才是,怎的如此碎了,還是這樣一副冷淡的模樣?

  只是人都不在了,留著這些東西睹物思人又有什麼意義呢?

  陸朝歌站起身,由著走進來的內侍替他換上龍袍。

  洪雨順壓下心頭不解,對著手邊人吩咐道:「快將這些碎瓷片打理了,免得誤傷了皇上!」

  「是!」內侍應下。

  陸朝歌往這邊淡掃了一眼,吩咐道:「瓷片掃了便也罷了,這酒便留著罷!」

  「這……」洪雨順正愣神。

  陸朝歌已經快步走了進去。

  手下的人犯了難,小聲嘀咕道:「公公,這酒若是不打理,毯子受了潮,便要毀了!」

  地上鋪的乃是西域進貢的上好皮毛,被這酒毀了豈不可惜?

  洪雨順伸手拍向那小內侍的腦袋,罵道:「豬腦子,趁著皇上上早朝,拿出去通通風,切記不要動這上面的酒,也莫要通太長時間,趕在皇上回來之前將毯子收回來,當了這麼酒的差,還要我教你?」

  說罷,急急往前跑去,跟上陸朝歌的步伐。

  身後的內侍暗暗犯起嘀咕,不解道:「皇上留著這酒是要做甚呢?」

  前殿。

  陸朝歌看著跪在腳邊的文武百官,閉上眼睛輕揉了揉發酸的眼角,淡淡道:「眾愛卿平身!」

  「多謝皇上!」

  「臣有事啟奏!」

  有人站了出來,愷侃而談的皆是治國之策,叫陸朝歌聽得心中煩悶。

  說來說去都是四個字,按兵不動。

  他倒是也知道按兵不動,鍾靈帶了這麼多年的兵,毫不誇張的說,如今赦雲的這些將士,從前都是跟著鍾靈的,如今她殺了回來,何從招架?

  陸朝歌靜聽著他將話說完,也不搭腔,視線在其他官員身上流連了一遍,出聲問道:「諸位愛卿可還有別的意見?」

  堂下一片靜謐。

  陸朝歌輕笑一聲:「那便退朝罷!」

  如今人人自危,都知陸朝歌此番是九死一生了。

  王朝更迭是平常事,底下站著的有三朝元老,遠比自己還要通透,日子還是照常過,左不過是換了個皇帝,左右伺候誰不是伺候?

  陸朝歌起身要走,曹縣公站了出來,神色有些焦急。

  「臣還有一事,希望皇上恩准!」

  陸朝歌站定,凝神看向他,眼中帶上了一絲嘲弄:「曹縣公?」

  自敏妃懷孕之後,他便格外乖順,今日能站出來,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饒有興致的坐了回去,出聲問道:「曹縣公有何事要啟奏啊?」

  「回皇上,內子聽聞敏妃娘娘有孕之後,不勝歡喜,如今已然能起身了,臣便想著,能否讓內子進宮,與敏妃娘娘見一見,以解相思。」

  曹縣公悄悄打量著陸朝歌的神色。

  以解相思是假,試探陸朝歌才是真,他如今還忌諱著自己先前給太后拿藥一事,如今提了這放肆的要求,便是要藉以窺探陸朝歌如今對曹家的意思。

  雖然是鋌而走險,但總比整日膽戰心驚的好。

  陸朝歌眼中嘲弄漸深,淡淡道:「縣公,自古以來,除了皇后,唯有臨近生產時才能讓家人進宮,如今敏妃這一胎,還不足三月!」

  「臣惶恐!」曹縣公忙不迭的在陸朝歌面前跪下忍著懼意道:「實在是府醫說,內子的病已經到了不能根治的地步,如今好容易有所好轉,臣也是想著,能讓她見上娘娘一面,對病情有所緩解!」

  「曹縣公與夫人當真是伉儷情深,叫朕感動啊!」陸朝歌唇邊揚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挑在上朝的時候提出要求,不過是仗著這會子自己不會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起了殺心,當真是機關算盡。

  「這幾日敏妃也十分掛念夫人,待午後,縣公便將夫人送進宮中罷!」

  曹縣公聞言,忙磕頭謝恩。

  「微臣多謝皇上!」

  陸朝歌站起身,走出了大殿,曹縣公被同僚攙扶起來,心下百感交集。

  當真是母憑子貴啊,如今瑩兒懷了身孕,想來皇上也能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忘了從前的恩怨了。

  曹縣公了了一樁心事,步伐也變得輕快,迫不及待的往家中趕去。

  陸朝歌下了朝,直奔著寢宮而去,在宮門外,對著洪雨順吩咐道:「朕身子不適,你吩咐下去,無論是誰也不能擾了朕的清淨,退下吧!」

  「是!」洪雨順不敢抗旨,帶著手下人在門外停下了腳步,不敢再上前。

  陸朝歌推門走了進去,屏風後,有人影一晃。

  「皇上!」

  陸朝歌繞開那人,走到塌上坐下,淡淡道:「如何了?」

  「已經按照皇上的吩咐,加大了藥量,只怕不出一月,龍嗣便保不住了!」

  「很好!」陸朝歌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連暗衛都有些不忍了:「皇上,不如減少藥量,去母留子?那到底是宮中的第一個皇嗣啊!」

  也極有可能,是最後一個皇嗣。

  當初太后只用了一半的藥量,意在去母留子,如今陸朝歌竟是不打算留下那個孩子。

  陸朝歌眸色微閃:「誰說那是宮中的第一個皇嗣?」

  既然容不得他心愛之人,那他便也無需給太后留下一個念想。

  斂去情緒,淡淡道:「太醫瞧不出來罷?」

  「只能查出母體日漸受損,至於旁的,便查不出來了!」

  「那便好!」陸朝歌嗤笑一聲,把玩著手上的扳指,懶懶道:「必要的時候,將這消息透露給太后!」

  他如今已經沒甚精力應付曹縣公了,可若是太后知曉了此事,那便好辦多了,出於內疚,她也會替自己隱瞞下此事,一如他們當初瞞著自己。

  「朕還要你去幫朕辦一件事!」陸朝歌沉聲開口。

  內侍忙低下頭去,開口道:「皇上請吩咐!」

  晌午時分。

  鍾靈正坐在桌前,被鍾懷寧從帳中拉了出來。

  「小五,我有一事要告訴你!」

  鍾懷寧興致沖沖的開口。

  鍾靈看見他身後的沈亦遲,當下臉色便沉了下來,他們已經有好幾日不曾說話了。

  「有什麼事三哥便說罷!」

  鍾靈原還以為他是要撮合自己和沈亦遲和好,語氣有些不善。

  卻不料鍾懷寧滿臉興奮道:「爹爹就要到了!」

  「什麼?」鍾靈有些詫異,再看向沈亦遲,對方眸色淡然,不見半點手足無措,當下便瞭然,只怕此事沈亦遲早已知曉,二人都在瞞著自己呢。

  心頭怒意更甚:「爹爹要來,我怎的現下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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