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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其言也善

2023-12-22 05:22:48 作者: 粉色甜甜圈
  沈亦遲開口問道:「你打算如何助我一臂之力?」

  「朕助你不費一兵一卒,擁護漠北夫人即位,到那時,江山易主,你送太后去行宮,讓她頤養天年,除此之外,朕別無所求。」

  聽起來倒像是在示弱。

  沈亦遲一時無言,陸朝歌又開口道:「私闖軍營的那少年的身世,朕也可以告訴你,當年攝政王兵敗,母妃曾下旨屠盡了他滿門,可卻有一條漏網之魚,便是如今的那位少年,想來他與漠北夫人的那位小世子,還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至於為什麼想要私闖你的軍營求死,想必是對漠北夫人懷恨在心,想要將這筆帳記在她的頭上,畢竟這段時日太后可沒少曲解事實,讓他以為他之所以被送入宮中,都是那位漠北夫人的手筆。」

  既如此,那他為什麼要一心求死也能解釋得通了。

  沈亦遲眼中有嘲弄,到底是忍不住出聲譏諷:「早知今日,皇上當初還會不會大費周章的開疆擴土?」

  陸朝歌苦笑兩聲:「事到如今,你又何必挖苦。」

  早在思苒身死時他便後悔了,他有鴻鵠之志,卻更想與她長相廝守,得了江山,沒了所愛,又有什麼意思?

  「此事,我不能答應你。」

  沈亦遲轉身欲走,聽見身後陸朝歌的聲音。

  「鍾靈當初對朕說過,不願看見百姓生靈塗炭,所以與朕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如今睜眼瞧瞧,城內百姓哪一個不是膽戰心驚的過活,你如今做的,與朕當初做的事又有何區別?」

  陸朝歌深吸了一口氣,語調稍稍平緩:「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朕的話,你且好好想想!」

  「這事我一人所說作不得數,此番若是能僥倖擊退赤炎將士,我會給靈兒寫信,若能等到那日,你便將今日所言,親口告訴她!」

  沈亦遲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陸朝歌跌坐在地上,哈哈笑開:「荒唐,是真荒唐啊!」

  回到軍營時,天光大亮,鍾懷寧難得起了個大早,起身時不見沈亦遲的身影,登時便慌了,連衣服都顧不得穿,匆匆尋了出來。

  正遇見他去而復返,衝上來追問道:「你這是去了何處?」

  「皇宮。」

  沈亦遲本就不欲瞞他,鍾懷寧聽罷臉色大變。

  「你就這樣去了?」

  「宮裡有御林軍,我若帶著暗衛,總能叫他發覺。」沈亦遲有些倦怠,提步往帳中走。

  鍾懷寧趕忙跟上,忍不住訓斥道:「你這般冒失,若是昨夜出了什麼意外,我該如何同小五交待?」

  「兄長放心,不會出什麼意外。」沈亦遲放下手中的劍,眼中有些倦怠。

  他既然敢只身前去,自然也做好了應對之策。

  「你啊你!」鍾懷寧拿他沒有法子,嘆道:「我也知你是個有分寸的,可他到底是一國之君,若真的動起手來,你未必能全身而退,如今小五不在,我若是看丟了你,只怕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

  「兄長,陸朝歌說,要助咱們一臂之力。」沈亦遲看向鍾懷寧。

  鍾懷寧疑心自己聽錯了,追問道:「他說什麼?」

  「說坐膩了皇位,不願一錯再錯,要讓位給漠北夫人。」

  「謬言!」鍾懷寧想也不想,直接下了定論,冷哼道:「他若真的不想做這個皇帝,當初又和你要支走小五?有小五在,可保赦雲百年無憂,現如今咱們打進皇城了,他才說他不想做這個皇帝,豈不是太遲了些!」

  「陸朝歌的話,不能盡信,可卻有幾分真情的,此事我不能一口回絕,還是要等靈兒來了,同她一起商議。」沈亦遲微眯了眯眼睛。

  鍾懷寧點了點頭:「小五最是有主意,此事確實應當同她商議,不過,得等赤炎軍戰敗了才行。」

  「自然。」

  當初被逼墜崖,如今想來還叫他後怕。

  「說起來,赤炎軍的事已經有眉目了,有探子來報,他們似乎加快了進程,不日就要到了,今夜子時,咱們便動身!」

  「這樣急?」沈亦遲有些詫異。

  鍾懷寧攥緊了拳頭,心中有些沒底,他們要對上的,可是一群擅蠱的幽靈軍。

  沈亦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道:「兄長,長麗我一人前去便是,那漠北夫人再厲害,也只是個婦人,若我們都走了,陸朝歌忽然反水,可招架不住。」

  「不成!」鍾懷寧面色陰沉下來:「那可是赤炎軍,你獨身前往我怎麼放心?」

  「兄長忘了,當初我可是在他們手下撿回的性命,赤炎的蠱對我無用,只憑這一點,便可對抗那些幽靈軍了。」

  鍾懷寧有些被說動,卻仍堅持道:「你我一同前去,總還有個照應。」

  「兄長,倒是你若是遭了暗算,那才是拖了後腿,倒不如安心在這軍營里待著,等我的捷報。」

  「可……」鍾懷寧面露難色,仍是有些不放心。

  恰在此時,有將士走了進來,拱手道:「二位主子,漠北夫人邀您二位一同去商議戰事。」

  「知道了,你且退下罷!」沈亦遲淡淡開口。

  那將士退了出去。

  轉過身看向鍾懷寧,笑道:「兄長,走罷!」

  「想來她為的也不過是赤炎軍的事,等回來我們再慢慢商議,總之這一次,你不許再不告而別!」鍾懷寧眼中帶著警告,邁步走了出去。

  沈亦遲看著他的背影啞然失笑,心中已經在盤算著上次洛羽凌給他留下的蒙汗藥還剩多少了。

  鍾懷寧行事莽撞,與其帶著他一同涉險,倒不如他孤身一人去搏一搏,興許還能殺出一條生路來。

  成也罷敗也罷,總之他會顧著自己的這條性命,去見鍾靈。

  宮中,陸朝歌枯坐了一夜,直到第二日清晨,洪雨順進來催促他上朝。

  看見滿屋的空酒罈以及喝的爛醉如泥的陸朝歌,不由的慌了神,趕忙走上前將陸朝歌攙了起來,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可如何是好啊!」

  前頭文武百官已經在等著了,可皇上還醉著,這可如何是好?

  正六神無主,陸朝歌忽然伸出手將他的手腕握住,眸中一片情明,哪裡是喝醉的樣子。

  「你去告訴太后,便說朕醉了,沒法上朝,她若願意,便由她去上這個早朝罷!」

  說罷,跌回到地上,唇邊帶著痴笑,洪雨順一時也分不清帝王是真醉還是假醉了。

  這樣下去不是法子,咬了咬牙,叫來了兩個宮女伺候陸朝歌,起身匆匆往華安宮趕去。

  待他的身形消失在宮外,陸朝歌便悠悠睜開眼睛,對著身邊那兩個宮女揮了揮手,將人遣了下去。

  揉了揉眼角,掙扎著站起身。

  有暗衛從窗外躍了進來。

  「皇上,有眉目了。」

  「說!」陸朝歌眼皮不抬,端起手邊的茶水,淺嘗了一口。

  暗衛跪倒在地上回稟道:「皇上御駕親征後,太后便與曹縣公來往甚密,那害人的藥,似乎也是曹縣公進獻的。」

  「他也是有心了。」陸朝歌揚起一抹陰沉的笑,放下茶盞,想起一人來。

  曹縣公的女兒如今在這宮裡還是個妃位呢。

  起身對著暗衛吩咐道:「你且退下罷,將那藥備上一份,送到朕這裡。」

  「是!」暗衛應下,退了出去。

  外頭日頭正好,陸朝歌看著明媚的日光,只覺心中一陣陣的泛寒,得早些將此事了結才是。

  華安宮。

  太后正由著宮女梳妝,閉著眼睛坐在菱花鏡前,背脊挺得筆直。

  洪雨順戰戰兢兢的走到屋內,回稟道:「太后娘娘!」

  太后睜開眼睛看見是他,不由皺眉:「怎的這個時候來了?」

  這會子正是要上早朝的時辰,他該忙的脫不開身才對。

  洪雨順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回太后,昨兒晚上皇上喝多了醉桃娘,這會子在前殿醉倒了,只怕這早朝……」

  「混帳東西!」太后摔了手邊的白玉簪子,簪子碎了一地,嚇得洪雨順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太后轉過身來看向洪雨順,怒不可遏道:「你是怎麼看著皇上的?昨日他出宮權且不提,現下該是上朝的時辰卻喝的爛醉如泥,洪雨順,哀家當真是待你太好了!」

  「奴才該死,還請太后娘娘贖罪!」洪雨順以頭點地,額上登時冷汗密布。

  「奴才就是死一萬次也是於事無補,為今之計,是這早朝……」

  「怎麼?你是要叫哀家垂簾聽政不成?」太后怒目而視。

  洪雨順登時被嚇得不敢言語了。

  太后微眯了眯眼睛,悠悠道:「哀家老了,又是個女人,前朝的事不該由哀家插手,可如今朝堂動盪,你且去告訴曹縣公,皇上忽感風寒,讓他帶著奏章去前殿!」

  「是!」洪雨順應下,正要起身離開。

  耳邊又傳來太后陰沉的聲音:「洪雨順,哀家可沒什麼耐心,若是再有下次,你便自個尋一尺白綾,叩謝聖恩罷!」

  「奴才再不敢了!」洪雨順趕忙跪地磕了個頭,這才從殿內走了出來。

  日上三竿。

  曹縣公得了太后的吩咐,將奏章整理好朝御書房走來,彼時陸朝歌正躺在塌上半眯著眼,姿態頗有些慵懶。

  曹縣公在堂下跪定,等著陸朝歌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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