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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心生悔意

2023-12-22 05:22:48 作者: 粉色甜甜圈
  一路上如熱鍋上的螞蟻,煎熬不已,不知過了多久,陸朝歌總算睜開眼睛。

  王尤忙跪了下去。

  「皇上,這實在不合禮數,微臣還是下馬隨行罷!」

  「你兩條腿,能跑的過這四條腿的?叫你坐,你便坐著!」陸朝歌面上划過不耐。

  幸得馬車在這時停了下來,車夫在外頭回到:「回皇上,太傅府到了!」

  「皇上請!」王尤忙起身要扶陸朝歌下車。

  陸朝歌卻掀開帘子自顧自走了下去,王尤頗有些尷尬,待陸朝歌下車後,忙跟著也下了馬車。

  陸朝歌站在馬車外等他,待王尤下了馬車,便跟在了他的身後,壓低聲音道:「待會有人問起,便說朕是你的藥童!」

  「啊?」王尤尚未反應過來。

  府門便開了,走出來一個管家打扮的下人,熱情的迎了上來。

  「敢問閣下是?」

  「我……我是皇上派來的太醫。」王尤小心翼翼的看了陸朝歌一眼。

  陸朝歌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對著那管家拱了拱手道:「我是這位大人的藥童,隨大人一起來替太傅大人診治的!」

  「對……對!」王尤忙乾笑著點頭,衣衫早已濕透,伴君如伴虎,果真不假,眼前這位主子竟比太后主子還要難伺候。

  管家皺了皺眉,疑惑道:「可方才已經有太醫來過了,正在裡頭瞧著呢!」

  「我們大人是太醫院的一等太醫,皇上不放心,特意派了他來。」陸朝歌低著頭道。

  管家恍然大悟,態度又客氣了幾分,對著王尤道:「太醫請隨我來罷!」

  王尤咽了咽口水,又打量了陸朝歌一眼,對方已經旁若無人般跟著管家往裡走去,王尤忙提步跟上。

  正廳外頭有些冷清,從裡屋走出來一個婦人,眼眶微微泛紅,陸朝歌認出那是顧思苒的母親,趕忙將頭埋的更低了些。

  婦人抹了把淚,對著王尤行了個禮。

  「見過太醫!」

  「夫人免禮。」王尤哪裡敢受她的禮,趕忙上前將人扶起。

  裡頭那太醫提著藥箱走了出來,瞧見王尤,不由的愣了愣,再瞥見一旁低著頭的陸朝歌,只覺頗為眼熟,忍不住出聲問道:「王太醫,這位是?」

  「哦,這位是我的藥童,隨我一起來的。」王尤趕忙開口,上前一步擋在了陸朝歌的身前。

  那太醫聞言更加疑惑了,同事了這樣久,也不曾聽過他身邊有什麼藥童啊,正要出聲追問,王尤卻岔開了話題,出聲問道:「不知太傅大人身子如何啊?可是什麼棘手的病症?」

  「倒是不棘手,只是太傅一直不肯吃藥,如今也沒了求生的意志,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不出三年,便……」

  一旁的太傅夫人聞言跌坐在椅子上,面露絕望,婢女忙規勸道:「夫人,你可不能再倒下了,否則這府里該依仗誰呢?」

  「思苒走了,老爺也病了,靠我一人撐著,又能撐到幾時呢?」太傅夫人拿著帕子掩住眼睛,無聲落淚。

  王尤輕搖了搖頭,若是太傅不肯吃藥,就算是整個太醫院都來了,也是於事無補。

  轉身看向陸朝歌,卻見對方面色陰沉,沉思一番後,似下定決心,抬腳朝裡屋走去。

  王尤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猶豫間卻叫身邊那太醫瞧出了不對,拉著他追問起陸朝歌的來歷。

  王尤急得直撓頭:「我說大人吶,你便少問幾句罷!」

  能在宮中當值的,個個都是人精,此刻見王尤的反應,他心下也猜到了七八分,嚇得臉色大變:「難不成……」

  陸朝歌已經走進了裡間,王尤對著身邊的太醫輕搖了搖頭,示意他莫要多事。

  房內,太傅聽見腳步聲,堪堪轉過身,看見站在床邊的身影,卻瞧不見他的面容,不由的皺了皺眉,開口道:「閣下是?」

  「態度……」陸朝歌出聲晦澀,抬起頭,和太傅看了個對眼。

  太傅登時激動起來:「你來做什麼?你滾!這裡也是你能來的地方?」

  說罷,掙扎著想要起身,卻提不起力氣,抬手便將手邊的玉枕扔了出去。

  陸朝歌沒躲,玉枕砸在了他的胸口,逼得他退了幾步。

  雖說太傅病重,身上沒什麼力氣,只是那玉枕到底笨重,陸朝歌只覺自己的的胸口被砸的鈍鈍的疼。

  唇邊泛起一絲苦笑:「老師砸的對!」

  「思苒死時,我恨不能親手宰了你!」太傅大口喘著粗氣,一雙手攥緊了身下的被子,手背上青筋暴起。

  「太傅……」

  「你別叫我太傅!我只恨自己當初答應了先帝的請求,教出了你這樣的學生!背信棄義,冷血無情,好,你可真是好得很吶!」

  太傅重重咳了兩聲,氣急攻心,生生吐了口血水出來。

  門外,王尤心急如焚,到底是忍不住,跺一跺腳,嘴裡嘟囔道:「不成,我還是得進去瞧瞧!」

  說罷,提步走進了裡屋。

  「太傅!」陸朝歌慌了神,走上前想要查看太傅的情況。

  卻被對方一把推開,陸朝歌沒設防,跌在床邊,王尤進來時正瞧見這一幕,不由的大驚失色,趕忙跑過來將陸朝歌扶起。

  「皇上,你沒事罷?」

  「還不去替太傅瞧瞧!」陸朝歌站穩身形,一心記掛著床上的太傅。

  王尤不敢怠慢,趕忙走上前去想要替太傅診治,卻被太傅遷怒,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滾,都滾!」

  王尤捂著臉,抿唇看向身後的陸朝歌。

  「岳父大人,你即便恨我,也該想想思苒的在天之靈,她若是瞧見你這副模樣,只怕也不好受。」

  「你也配在我面前提起思苒?」太傅聞言更加激動,

  動靜到底是驚動了外面的太傅夫人,被身邊人攙扶著走了進來,看見陸朝歌后,不由的愣住了。

  「你……」

  「朕自知罪孽深重,不論如何也不能撫平二位心中的傷痛,只是思苒已經仙逝,她活著時我虧欠她許多,如今,總要替她護住家人,還請岳母大人幫著勸勸岳父,至少太醫開的藥得每日服下。」

  夫人眸色陰沉下來,冷冷道:「不必了,這是太傅府的家事,與皇上無關,便不勞皇上費心,請皇上早些回宮罷!」

  「岳母……」

  「你住口!」夫人到底是忍不住,眼眶通紅,直視著陸朝歌的眼睛:「老爺變成這副模樣,都是拜誰所賜?皇上,你既然來了這裡,那老朽便要冒著大不敬問上一問,思苒她究竟是怎麼死的?」

  陸朝歌攥緊了拳頭,唇瓣被他咬的隱隱發白。

  夫人哽咽道:「思苒是我們唯一的孩子,皇上當初要將她迎進宮中,我和老爺本是不同意的,只是那孩子對你一往情深,我們不願違背她的心愿便答應了此事,卻不想將她推進了深淵,若是再有一次,我們即便是死,也不會將她送進宮中!」

  陸朝歌重重跪在了地上:「思苒的死,是我的錯。」

  王尤見狀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不由的犯怵,今日叫他見到了這樣一幕,這條小命還能保得住嗎?

  「你走罷,日後別再來了。」夫人別開臉,朝著太傅走去。

  陸朝歌仍跪著,太傅怒不可遏,也不管身邊有什麼,一股腦的朝著他砸去,只是床上的都是綿軟之物,又哪裡能傷的了他呢。

  太傅夫人抱著太傅,終是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你還嫌害的我們不夠嘛?」

  王尤也出聲提醒道:「皇上,情緒太過激動,對太傅大人不好。」

  陸朝歌聞言方才起身。

  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到底是咽了回去,走出門外,只覺恍如隔世。

  王尤不敢出聲,緊跟在他身後,忽然聽見帝王出聲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朕是個薄情寡義之人?」

  「臣不敢!」王尤趕忙跪倒在地上。

  陸朝歌輕笑開,提步往前走去,王尤抬起頭,卻只來得及看見帝王的一腳衣袍,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行至府外,車子牽著馬迎了上來,陸朝歌卻對他擺擺手,吩咐道:「待會王尤出來,載著他回宮去。」

  說罷,提步往前走去,車夫開口喚道:「皇上!」

  「朕的行蹤,便不必同你報備了罷?」陸朝歌不曾轉身。

  車夫忙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不敢再多言。

  行至窄巷無人處,拍了拍手,有暗衛從牆頭躍了下來,跪在他身前。

  「皇上有何吩咐?」

  「漠北夫人的軍營在何處?」陸朝歌出聲追問。

  暗衛有些震驚:「皇上是要去軍營?」

  「朕還沒傻到主動去送死。」陸朝歌嗤笑一聲,轉過身悠悠道:「帶朕去一趟。」

  暗衛不敢忤逆他,點頭應下,邁步往軍營的方向走去。

  營地外。

  陸朝歌負手站在樹下,看著不遠處的尿尿炊煙,面色平靜。

  「這樣大的陣仗,想來這位夫人是做足了準備了。」

  「皇上,若是任由事態這樣發展下去,皇城只怕是要失守啊,皇上不能再置之不理了。」暗衛跪倒在陸朝歌面前,語氣有些急促。

  陸朝歌閉上眼睛,感受四面來風,他被裹在中間,深感無力。

  「這天下,朕是力不從心了,他既然有心,也姓陸,這江山,便讓給想做的皇帝的人去做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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