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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演一齣戲

2023-12-22 05:22:48 作者: 粉色甜甜圈
  「此事無需你插手!」

  父女倆各執己見,兩個都不退讓,沈亦遲夾在二人中間,實在進退兩難。

  彎腰拾起鍾父扔在地上的筷子,開口對鍾靈道:「你且去換一雙!」

  鍾靈看著他,眉頭輕皺,沈亦遲對她輕點了點頭,示意她放心。

  鍾靈又忍了忍,到底是拿著筷子轉身走了。

  再僵持下去,於三人都沒好處。

  鍾父看著鍾靈離開背影,冷哼一聲,別開臉去不看沈亦遲。

  沈亦遲輕笑笑,端起酒盞,替鍾父將杯中倒滿,又替自己斟上一杯,端著杯盞起身,恭敬道:「今日之事,晚輩向將軍賠個不是。」

  鍾父轉過身,看著沈亦遲仰頭喝完了杯中酒,輕嘆一聲,也將自己杯中酒飲盡。

  不是什麼好酒,是最平常不過的燒刀子,略喝幾杯便上了頭,幾盞下肚,鍾父再忍不住,看著沈亦遲,語重心長道:「我有五個孩子,如今唯有小五最是讓我放心不下,她為赦雲立下戎馬功勞,世人皆道她風光,可只有我知曉她不易,功勞又豈是那樣容易便能得到的,她五歲習武,不論颳風下雨,從不間斷,比她三哥勤奮的多,保家衛國原是男人的事情,可我的小五比這世上的男子都要優秀,她吃了那樣多的苦頭,如今也該享享福才是,你入她青眼,必然有道理,只是世事皆無常,繁華不過一場空,既然過去了,便讓它過去吧!」

  沈亦遲心下瞭然,從神壇上跌下來,不論是誰,總是心懷不甘,他不甘心屈於人下,揭杆再起也是常事。

  「將軍,我知世事自有定數,做不成皇帝,也從未心懷不甘,勝敗乃兵家常事,若不是沈天御步步緊逼,我也不會做出那等不顧性命的險事,您也知道,只要我一日不死,沈天御就永遠不會甘心。您也說,靈兒是九天傲遊的鳳,竟是鳳凰,又怎能囚於方寸之間?她心中有大抱負。」

  鍾父面上划過猶豫,可鍾靈兩次生死不明,實在叫他心中難安,他實在是賭不起,看著最小的女兒將生死度之身外。

  什麼家國天下,什麼信仰執念,哪怕拼著做了逃兵,他也只想她這一生平安喜樂。

  「將軍,你知不知道靈兒什麼時候最開懷?」

  鍾父靜靜看他,沈亦遲又自顧自道:「在她拿起劍的時候,她眼中亮的奪目,那是她真心喜愛的東西,你我,都不能剝奪!便讓她活出自己罷,我保證,不論何時,我都會豁出性命護著她。」

  鍾靈拿著筷子回房,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卻不想鍾父只是拿起筷子,安靜的吃起了飯。

  鍾靈驚異於她爹的轉變,回眸看向沈亦遲,對方只是對著她高深莫測一笑。

  鍾父雖心生動搖之意,卻還是不能對沈亦遲徹底放心,於是便留在了酒館,美名其曰是要考驗二人之間的情誼,若是沈亦遲不能通過考驗,他還是會帶著鍾靈離開。

  二人白日裡被折騰的夠嗆,偏偏洛羽凌還落井下石,有意無意帶著宮沫兒在他們面前做出一副琴瑟和鳴的模樣。

  入夜。

  鍾靈好容易哄著鍾父回房,剛將酒館的門關上,門外便又響起了敲門聲,只敲了三聲,便沒動靜了,是暗號。

  和沈亦遲對視一眼,對方走到門邊,同門外那人對了一遍暗號,不由笑道:「是沈暗!」

  二人將門打開,門外風塵僕僕站著的,果然是沈暗。

  沈暗看見鍾靈,忍不住紅了眼眶:「鍾將軍!」

  相處多日,他早就將鍾靈看做是半個主子,聽聞她死訊,也久久不能介懷,如今見她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情緒實難自控。

  「回來便好,我爹他,勞你費心。」鍾靈對著他輕點了點頭。

  沈暗斂去情緒,恭敬道:「愧不敢當,這一路上,還承蒙老將軍照顧。」

  初時是他救下鍾父,可一路上流寇作亂,若不是鍾父臨危不亂,他帶的那隊人馬,只怕要走失在路上了。

  舒樂在院中洗漱好,端著盆步履輕快,猛瞧見堂中站著的沈暗,身子下意識一頓,二人看了個對眼,她兩頰登時紅透,扔了手上的木盆,落荒而逃。

  很久很久以後舒樂想起這一幕,忍不住同鍾靈解釋,她不久前方才告訴她,要介紹一位哥哥同她認識,彼時月朗星稀,沈暗站在門邊和她看了個對眼,對方人高馬大,長相俊朗,實在是難得一見的人物,約莫就是鍾靈口中那位兄長,登時只覺心跳加速,不能自拔,這才紅著臉逃開。

  只可惜此刻的鐘靈並不能通透她心思,看著她詭異的舉措,實在費解。

  沈暗也愣了愣,出聲問道:「那位姑娘是?」

  「是救了我的郎中,略通醫術,就是性子……嗯……古怪了些!」

  鍾靈猶豫著開口,她總不能告訴沈暗,對方腦子不太好。

  沈暗點點頭,沒再追問,同二人說起夏凌的動向。

  這一晚眾人都沉浸在久別重逢的欣喜里,鍾靈交待舒樂多做了幾道菜,好供他們把酒尋歡,眾人酒過三巡,唯余鍾靈和沈亦遲清明。

  鍾靈環顧一圈,不見舒樂身影,不由皺眉,往日裡這丫頭可沉不住氣,今日怎的做起了縮頭烏龜?

  起身去尋,剛走進廚房,便瞧見龜縮在灶台後的舒樂。

  彼時她手裡正拿著一朵不知名野花,兀自薅的起勁,連鍾靈走進來都不曾發現。

  鍾靈悄悄潛入她身後,猛地出聲,嚇得舒樂慘叫一聲,從矮板凳上跌坐了下來。

  鍾靈有些意興闌珊,替她將板凳扶起,看著她狼狽的樣子,搖了搖頭。

  「你怎的就不長記性?我這法子竟是屢試不爽!」

  舒樂哭喪著臉,拍了拍身上的灰,坐回到板凳上,滿臉寫著欲哭無淚。

  「早早便同你說過,人嚇人,嚇死人,你偏不聽,非得將我嚇出個好歹來才甘心!」

  「做了那些菜,怎的不出去?」鍾靈開口問道。

  眼看著舒樂的臉越來越紅,到底是按捺不住,在她面前低下了頭,抬手在她胸口處輕敲,嗔怪道:「怎的不出去你不知情嘛?討厭!」

  鍾靈驚恐的後退,護住自己的胸口:「你發的什麼瘋?我可不喜歡女人!」

  說罷,連滾帶爬的飛奔出去,唯恐舒樂又追了上來。

  舒樂剛想開口解釋,人已經跑的沒影,小跑著追了出來,又瞧見身量修長的那人,剛剛平復下去的心情又蕩漾起來。

  正想躲開,卻發現對方並沒有瞧見自己,於是大著膽子停了下來,在不遠處小心打量著沈暗。

  沈暗酒品極好,喝醉了也只是安安靜靜的,不說話。

  舒樂越看越覺得歡喜,忍不住放慢腳步向他逼近。

  快要走到他身邊時,沈暗猛地回頭,戒備的看她,手中的劍已出鞘,嚇得舒樂退了退。

  舒樂心想,吃了她做的飯,卻還對她刀劍相向,實非大丈夫所為,又瞥見他面上泛紅,眼神也有些飄忽,意識到他是醉了,心頭那些不快便也煙消雲散了。

  小心開口道:「你可還記得我?」

  沈暗滿臉茫然,她不由挫敗,不甘心,又循循善誘道:「今兒晚上的菜,是我做的!」

  沈暗這下聽懂了,收起劍,喃喃道:「原來是廚娘!」

  舒樂氣的差點沒蹦起來,她雖然沒見過廚娘,可聽說大戶人家的廚娘大都是年老色衰,她如今有那麼老嘛?

  指著自己的臉,氣急敗壞道:「我同靈兒是朋友,不是什麼廚娘,你給我看清楚了!」

  沈暗愣了愣,方才醒悟過來她口中的靈兒是誰,定了定神,姿態登時恭敬起來,想要作揖賠罪,可腳下不穩,晃了晃,竟直直的朝著舒樂倒來,舒樂下意識伸手將人扶住,擁了滿懷,懷中人身子滾燙,羞得她臉色緋紅。

  待回過神來,暗想起她爹的教誨,女子當矜持,於是故作鎮定的去推他。

  「公子!」

  對方沒有反應,舒樂復推了記下,凝神看向懷中人,沈暗不知何時睡了過去,不由噎住,好半晌,方才接受了這個事實,艱難的拖著沈暗往院中走。

  天光大亮。

  沈暗被光亮照醒,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院中,身上嗨被搭上了一塊小小的被子,盯著被子上繡著的七色堇出神,耳畔傳來了鍾靈的聲音:「愣著做什麼,快些起來!」

  石桌上放著一碗醒酒湯,宿醉的滋味可不太好受。

  沈暗晃了晃神,起身將醒酒湯喝了乾淨,腦海里依稀想起一些片段,除了洛羽凌勸他酒,還有一雙小鹿般的眼睛。

  鍾靈見他喝完,笑眯眯道:「這醒酒湯還有那被子,可都是舒樂那丫頭替你準備的,你快收拾收拾,待會見到人家,可要好好道聲謝!」

  「應該的!」沈暗點頭。

  鍾靈拿著空碗轉身離開,沈暗揉了揉腦袋,腦袋裡那雙眼睛怎麼也揮不去。

  後廚。

  鍾靈將空碗放到桌上,舒樂趕忙湊了上來,追問道:「他都喝完了?」

  鍾靈點了點頭,舒樂又問道:「你看著他喝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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