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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江山風雨飄搖

2023-12-22 05:22:48 作者: 粉色甜甜圈
  「老爺,我聽見蠡兒在哭,他在哭啊,他讓我們去救他,你快些去救他啊!」

  這副尊容,實在很難將她與從前那打扮考究的宰相夫人聯繫到一起。

  楊勤看都未看她一眼,飲下一壺酒,冷冷開口:「來人,將夫人壓回去!」

  很快便有小廝追上來將那道身影壓住,婦人掙扎不得,掙扎著大叫起來:「老爺,老爺!你救救蠡兒,救救蠡兒啊!」

  悽厲聲漸漸平息,楊勤閉上眼睛,眼角緩緩留下兩行濁淚。

  睜開眼時面容更加猙獰,沈亦遲,我要你血債血償!

  有小廝小跑著來到楊勤面前,遞上一封密報。

  「老爺,宮裡來的信!」

  楊勤將酒放到一邊,伸手接過,展開略讀了讀,嘴角慢慢揚起一抹陰戾的弧度。

  黃口小兒也想妄動他楊家百年基業,痴人說夢!

  長平二十一年,新帝即位,改元為民安。

  新帝即位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往行宮,看望移居宮外的太上皇。

  落霞山上別有洞天,除了高山流水還有香榭小築,太上皇搬出皇宮便住在這裡,無人打擾,也足不出戶。

  看守的都是沈亦遲派來的人,看見車馬便迎了上來。

  「參見皇上!」

  馬車外跪倒一片,小築外則空空蕩蕩。

  沈亦遲下了馬車,看見跪倒在車外的一群人,神色淡漠,侍奉的內侍快步走上前,面上帶著幾分為難。

  「皇上,太上皇一連幾日不曾出門,連小的們都不見,只怕現下是不願見您!」

  「你們退下罷!」沈亦遲繞開跪在自己身前的那些人,邁步往竹屋內走去。

  房門不曾上鎖,輕而易舉便打開了。

  有人影背對他而坐,頭髮花白,背脊也佝僂下去,仿佛一棵枯竭的樹,聽見腳步聲也不回頭。

  沈亦遲緩緩開口喚了聲父皇,那道身影一僵,慢慢轉過頭來。

  「是你啊……」

  「這雕花小築清雅別致,想來太上皇住著,也不會覺得乏味,太上皇若是願意,朕便將酈妃送來,平日裡陪太上皇逗趣解悶。」

  「朕可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啊,哈哈哈哈……」

  「太上皇,如今,朕才是皇帝!」沈亦遲好心提醒,卻惹得不遠處枯坐的人大為光火,怒吼一聲朝他撲來。

  側身避開,冷眼看著他倒在地上。

  太上皇跌在地上,花白的頭髮正對沈亦遲視線。

  「父皇,你老了。」

  彈了彈衣袖上的灰,從容轉身,身後的人像是長夢驟停有片刻清醒,大喊著。

  「沈亦遲,你若登基,這天下就要大禍臨頭了!」

  「可朕如今,已經是皇帝了……」

  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任憑身後人嘶吼如困獸。

  回宮時發生了件及詭異的事,新帝被行刺了,傷勢不明,只聽聞被火速送入宮中,消息被封鎖了,卻還是有好事者將此事傳了出來。

  宰相府。

  楊勤身著盔甲,跨在馬上,身後是宰相府精心培養多年的死士,一行人整裝待發,

  一旁的大兒子面上隱隱有擔憂。

  「父親,宮裡頭傳來的消息委實有些古怪,說不準此事有詐,咱們還是小心行事……」

  「古怪?讓沈亦遲那黃口小兒登上皇位才是天下間最古怪的事情,如今大局已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宰相府如今已是一盤散沙,老夫還有什麼好怕的?」

  楊勤眼眶通紅,已經被困到如此境地,哪裡還有迴旋的餘地?

  楊萬頔還欲再勸,楊勤已經一聲令下,帶著死士跨馬奔馳出去,楊萬頔皺了皺眉頭,猶豫了片刻,縱馬追了上去。

  宮門緊閉,城樓看起來堅不可摧,可他們的行程難得的順利,楊勤臉上隱隱帶著興奮,仿佛只要闖進宮便可取了沈亦遲的首級,以泄心頭之憤。

  乾清宮外幾乎無人把守,輕而易舉便打開了殿門,楊勤已經邁步走進門內,衣袖被楊萬頔拉住。

  楊萬頔面色哀切:「父親,收手罷!」

  「收手?你弟弟的性命就白送了嗎?宰相府百年榮光便傾覆了嘛?」楊勤抬腳便踹在楊萬頔胸口。

  楊萬頔倒在地上,眼睜睜看著楊勤邁步跨入乾清宮,正在這時,原本躲在暗處的御林軍齊齊沖了出來,將乾清宮圍的水泄不通。

  楊萬頔閉上眼睛,身旁是獵獵西風,身前是萬丈懸崖,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足和父親跳入懸崖之中,而他,也要墜進去了。

  「宰相府百年基業,算是毀了……」

  乾清宮內燈火通明,原本該傷重不起的人現下卻端坐在桌旁,面前甚至布好了一局棋。

  看見他,風輕雲淡的抬起頭,閒閒落下一子:「宰相大人來的,倒比朕想像的遲。」

  「你沒被行刺!」楊勤幾乎是咬著牙開口。

  「江山易主,一代新人換舊人,朕以為宰相大人早該料到這局面!」沈亦遲落下最後一次,黑子被困圍城,大局已定。

  楊勤仰天長笑一番,猛地舉起劍,直指沈亦遲。

  「當年兵敗赦雲,是老夫拼了命闖出一條血路,將陛下救回來的,那時你這黃口小兒還咿呀學語呢!」

  「宰相也說,那是當年了,如今赦雲十萬精兵可是站在朕手下,替朕賣命!」沈亦遲勾了勾唇。

  楊勤大喝一聲,不管不顧的沖了上來,離沈亦遲只剩咫尺,被闖進來的御林軍壓在地上。

  「宰相意欲謀反,人贓並獲!」沈亦遲語氣冰冷。

  既然一個楊蠡扳不倒他,那就讓他自己來送死。

  「壓入天牢!」

  楊勤仍負隅頑抗,御林軍毫不留情的拿起劍揮在他身上,戰甲鮮血淋漓。

  楊勤咳出一口血來,笑得猙獰。

  「天要亡夏凌,天要亡夏凌啊!」

  硝煙平息,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便掃平了宰相一族的勢力,轉瞬之後,乾清宮除了淡淡的血腥味瀰漫,別的再沒剩下。

  沈亦遲隱約記起,他當年,也是教過自己騎馬射箭的。

  掀起衣袍在塌上坐下,指間輕捻起棋子,不慌不忙的收拾起殘局。

  「出來吧!」

  躲在床底的鐘靈還欲裝傻,然而小心翼翼的抬頭時,視線卻與沈亦遲撞在一處。

  「嘿嘿……」頗為尷尬的爬了出來,抖抖身上的灰,小步跑到沈亦遲面前。

  「我也是擔心楊勤那老賊氣急攻心做出什麼事來,畢竟你只留了御林軍在殿外,難免會有疏漏嘛!」

  沈亦遲揉了揉眉心,難得露出絲倦意。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語氣有些無奈。

  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愣住了,在她面前,那聲尊稱卻是說不出口了。

  鍾靈沒有察覺,一屁股在沈亦遲面前坐下,嘴裡喋喋不休的說著些什麼,沈亦遲沒有聽清。

  微風吹開窗戶一角,送了些海棠花來,落在鍾靈額角,被她抬手拂開,空氣中瀰漫著甜膩花香,沈亦遲忽然覺得她皺眉的樣子,甚是嬌憨。

  次日清晨。

  朝堂上一片靜謐,朝臣低著腦袋,無一人敢率先打破沉默。

  新帝即位的第一個早朝,氣氛意料之外的沉重。

  「眾愛卿有事啟奏。」沈亦遲面容被面前的玉珠擋住,看不真切。

  仍是靜謐,他輕笑一聲,負手站定。

  「朕倒有一事要向眾愛卿告知!」

  「臣等惶恐!」底下登時跪倒一片。

  沈亦遲視線落在身旁的內侍身上,內侍捧著手喻快步走到殿前。

  「昨夜宰相楊勤連夜帶兵闖入乾清宮,意欲謀反,被御林軍當場拿下,人贓並獲,現已壓入天牢,欽此!」

  沈亦遲面上露出一抹淺笑:「茲事體大,朕欲秋後處置宰相一族,男子流放千里,女子充為軍妓,各位意下如何?」

  底下頓時交頭接耳,議論聲一片,有唏噓的,也有扼腕的。

  到底是有人站了出來,正色開口:「回皇上,宰相楊勤多年來輔佐太上皇勞苦功高,如今一時糊塗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其罪當誅,可不該累及家人,皇上如此處罰,未免嚴厲了些!」

  「哦?那愛卿認為,該當如何呢?」

  那人正要開口,忽然有御林軍從殿外跑了進來,神色慌張。

  「啟稟皇上,城門外有人撞擊登聞鼓,說是有冤情要上報皇上!」

  登聞鼓幾乎日日被敲,只是前些日子朝中無君,因此被耽擱下來。

  沈亦遲靠著龍椅坐下。

  「朕上朝第一日便有人敲登聞鼓,這冤情,需得好好審審了,將人帶上來!」

  「是!」御林軍領命退下。

  站在一旁那老臣欲言又止,仍想要開口替楊勤求情,沈亦遲淡掃他一眼。

  「郭愛卿,宰相一事,還是容後再議罷!民願,大過君意!」

  「是!」

  不多時,衣衫襤褸的一群人被請到殿上,上至八十歲老嫗,下至抱在懷裡的孩子,跪倒在殿前便開始哭訴。

  「皇上,民女(草民)冤枉啊!」

  底下七嘴八舌,一時間也不知說了些什麼,內官緊皺眉頭,大喝一聲。

  「肅靜!」

  跪倒在底下的人忙跪下去磕頭,懷中小兒啼哭不止,沈亦遲面色尚算和煦。

  伸手指向那老嫗,開口道:「老媽媽,你來說!」

  「是,皇上,老婦家住鹽城,世代販鹽,鹽城本是富饒之地,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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