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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讓人膽寒的赤炎國

2023-12-22 05:22:48 作者: 粉色甜甜圈
  鍾靈暗暗攥緊了拳頭,已經做好了打算,若是這個夏靈兒再湊上來,她一定想方設法拉著沈亦遲走。

  可意料之外的,對方居然矜持的點了點頭,笑道:「殿下慢走!」

  福了福身子,帶著婢女轉身離開,留下一個婀娜身影。

  鍾靈看了看對方那盈盈不足一握的細腰,又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最難過的是,沈亦遲在一旁不咸不淡的補了把刀。

  「丞相府千金及笄時跳的長相絕名動天下,身材這東西,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

  長相絕是極難的舞步,古今不知多少舞女苦練長相絕,可是能跳好的寥寥無幾,夏靈兒便是其中一個。

  鍾靈心中氣結,可偏偏說不出話來反駁,她及笄那年為了堵住那些人的悠悠眾口,叫阿蠻想了個由頭將她叫進宮了,左右她是他的掛名皇后,任誰也不能議論她的不是。

  所以說古人弄這個及笄禮有什麼意思?強人所難!

  鍾靈正生著悶氣,忽然腳下一輕,已經被沈亦遲抱在了懷裡,鍾靈驚呼一聲。

  「你……你你你……」

  沈亦遲將她顛了顛,換了個順手的姿勢,饒是她身經百戰,可也怕死啊,一雙手死死抓住沈亦遲的脖子,唯恐對方一個不小心將她摔在地上。

  這副小女兒的姿態甚是少見,沈亦遲忍不住勾了勾唇。

  「走個路還能將腳踢傷,真是沒見過你這麼蠢得。」

  鍾靈靠在沈亦遲懷裡笑得花枝亂顫,蠢便蠢罷,好歹男神現下可是將她抱在懷裡呢!

  丞相府與濟安堂不過隔了一條街,沈亦遲一路將鍾靈抱了過去,一路上走的甚是招搖,鍾靈覺得自己活了兩輩子,還是頭一次這樣招搖,不過,還挺舒坦!

  濟安堂內,洛羽凌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鍾靈所謂的傷口,除了些淤青,什麼也看不見。

  「就這點小事,也值得你這般架勢?」抬起頭,有些震驚的看向沈亦遲。

  沈亦遲走到桌邊,慢條斯理的喝起茶,淡定道:「我的意思是,她傷的是腦子!」

  要是腦子沒事,正常人誰會主動往欄杆上撞?

  鍾靈還沉浸在男神胸膛的餘溫中,低頭捂著臉,矯揉造作道:「我覺得我傷的很重,十天半個月都走不了路的那一種,你給我上了藥後記得再開個方子!」

  最好是能喝個十天半個月的,這樣她就能天天賴在男神的懷裡了!

  洛羽凌抽了抽嘴角,這腦子,確實得好好看看!

  一柱香後,鍾靈被洛羽凌轟了出來,跟在沈亦遲身後,頗有些悶悶不樂,她的腳還疼呢,憑什麼就不抱她了?

  她低頭絞著手指,自顧自往前走著,腰上掛著的穗子忽然掉在了地上,那是她四姐出嫁前替她求來的,說是怕她嫁不出去,因此去月老廟求了這個,據說可以招桃花,她面上擺出一副嫌棄姿態,可還是老老實實的掛在了身上,這穗子對她來說意義重大。

  正要彎腰去取,被一雙手搶了先,原本與他們迎面走著的人彎腰將穗子撿起,遞到她手上。

  「這穗子,是姑娘的嗎?」

  鍾靈對上一張陰柔的臉,不只是臉,他說話的聲音也讓鍾靈很不舒服。

  「多謝!」接過穗子,禮貌的道了謝。

  正要低頭將穗子掛上,沈亦遲卻橫在了她身前,溫柔拿過她手上的穗子,體貼的替她掛好。

  待鍾靈從男神難得的體貼中回過神,方才替她撿起穗子的人已經轉身離去了。

  鍾靈聞到一股詭異的味道,比香水清淡,卻霸道得很,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想要辯識這股味道。

  沈亦遲盯著那男子的背影緩緩開口:「是赤炎國的人!」

  「赤炎國?」鍾靈不自覺抬高了音量,說完又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赤炎國是個什麼地方?那是個邊遠小國,既沒有充足的糧草,也沒有驍勇善戰的將士,可就連國力強盛的赦雲國都不敢輕易招惹他們,就是因為,他們擅長巫蠱之術。

  鍾靈被社會主義洗滌了二十多年,對這些事原是本著不置可否的態度,可自打重生以來,也不得不忌憚幾分了。

  如今親眼瞧見赤炎國的人,心中還是有些驚恐的,傳說他們隨身攜帶蠱蟲,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放進你的身體裡,將活生生的人操縱成一具傀儡,為己所用。

  鍾靈打了個冷顫,好奇的問著身旁的人:「你怎麼知道他是赤炎國的人?」

  「巫蠱之術是至陰至邪之術,相由心生,他那副不人不鬼的樣子,放眼夏凌國絕找不出第二個!」

  鍾靈想起那人陰柔的長相,忍不住又打了個冷顫。

  沈亦遲低頭看向她,眼中帶上了一絲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擔憂。

  「他是衝著你來的!」

  「我?」鍾靈瞪圓了眼睛:「他又不知道我是誰,為什麼要衝我來?」

  沈亦遲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那把碧玉劍上:「放眼整個華遠大陸,手握碧玉劍的,除了赦雲國的鐘靈鍾將軍,還能有誰?」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鍾靈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刮子,今天為了給沈亦遲充門面,特意帶上了這把天下獨一的碧玉劍,下次出門,一定帶上新得來的圓月彎刀,低調!

  沈亦遲看向那人消失的方向,瞳孔收緊,雖然不知道那人懷著什麼目的,可在此時出現,還是謹慎些為好!

  亥時。

  書房內燈火通明,沈亦遲端坐桌旁,眸色清明。

  門外傳來極輕的扣門聲,沈亦遲信手翻過一頁兵書,淡淡道:「進來!」

  沈暗推門走了進來,將手裡的信遞到沈亦遲面前。

  「殿下,丞相府派人送來的信!」

  沈亦遲接過信,展開看完,不禁冷笑,還真是一隻老狐狸,他早上才去過丞相府,晚上他便送了這封信來,算是威脅他?

  「門外還有家丁在候著,說是等殿下答覆!」

  沈亦遲眸中染上一層薄怒,很快便壓了下去,將信放進香爐里,看著紙張燃成灰燼。

  「你去告訴那人,明日,我一定赴約!」

  沈亦遲目送著沈暗轉身離開,嘴角帶上一絲意味深長的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老狐狸既然打的是這個主意,那他便也就勢讓對方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好拿捏的!

  廂房。

  鍾靈正對著頭頂的月亮發呆,面前冷不防出現一張臉,還是張她日夜掛念,隨時都想要據為己有的臉。

  「沈亦遲!」

  她叫的歡快,沈亦遲被她感染,方才的不快頃刻消散了乾淨。

  挑了挑眉:「夜不能寐,望月抒情?」

  「不,是望月思人!」鍾靈笑得狡黠,她思念的人如今可正站在她眼前呢。

  「明日可有事?」沈亦遲直奔主題。

  鍾靈忍不住竊喜,男神這是要約她出門?剛想要答應,轉念想起陸朝歌從前對她說的話,女孩子,還是矜持些的好。

  將喉中的話生生咽了下去,皺著眉頭,強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我每日都忙的緊,赦雲國那些將士可是日日都離不開我,鍾家如今可只有我這麼一位主帥,少不得我多費些心思去教他們騎射劍術!」

  沈亦遲靜靜看著她煞有其事的信口胡鄒,心中好笑,只有她這麼一個主帥?她不是還有個三哥在軍中操練?更何況對她真的忙,又怎會舍下赦雲國那些將士,來了夏凌?

  沈亦遲不禁想起鍾靈第一次見到自己時的狂喜,面色登時冷了下去,為了那個人,她不惜舍下所有來到夏凌,若是正主此刻出現……

  鍾靈半晌沒有聽見沈亦遲回應,抬起頭小心打量著沈亦遲,發現對方的臉色隱隱有些不好,於是在心底斟酌一番,又開口道:「可是若是你找我有事,那……」

  「夏靈兒約了我去福安寺祈福,你明日隨我一起!」沈亦遲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忍著怒氣說完這一句便揚長而去。

  鍾靈愣在原地,這是怎麼了?方才來的時候似乎還很高興,怎的這會子功夫便生起氣來了?她也沒招惹他啊。

  後知後覺的想起沈亦遲說的話,夏靈兒約他去祈福?

  她就知道那女人不是省油的燈!難怪今天那麼爽快的放了他們走,原來是早有預謀!

  清晨,天還未亮,鍾靈房間的燭火便亮了起來,直到天光大亮,房內乒桌球乓的聲音方才休止。

  沈亦遲來到後院便瞧見一抹雲粉色身影,頭髮似乎是精心打理過,可惜技藝不精,此刻頂在腦袋上,要多彆扭就有多彆扭,手上掩面的摺扇被緩緩打開,露出底下一張被折騰的面目全非的臉,也不知是施了多少粉,白的有些瘮人。

  無奈對方還不自知,對著他不時拋開幾個媚眼,還開口問他:「沈亦遲,我今天好看嗎?」

  奇醜無比已經在口中醞釀好,沈亦遲十分有風度的將它壓了下去,低頭對著沈暗吩咐:「你去叫兩個丫鬟來!」

  丫鬟很快便被沈暗帶來,鍾靈被逼著推進房內,又被改造了一番。

  再推出來時,看起來順眼多了,多餘的脂粉被洗淨,頭髮也挽成了利落的單螺,拿去了那些繁雜的發誓,只留了一個碧玉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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