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我是認真的

  不是這裡受傷，就是那裡受創。明明是個不足輕重的人物，偏偏還接連幾次遇到襲擊，險些命喪不明人士之手。

  要說她一小女子，哪裡有地方值得那些暗地裡的人，這麼大費周章的動手誅殺呢？這麼想著，楚芸清突地鬆了揪著蕭璃衣襟的手。

  伸手略是親昵的抱著蕭璃的脖子，楚芸清貼著他，勾著嘴角朝他甜甜一笑。

  面對突然親近的楚芸清，蕭璃身子僵了一下，顯然是被她突然的動作給嚇到了。

  「身邊危機不斷，我一個不懂武功的小女人，身上只是帶著些小傷已經算是慶幸啦！蕭璃！不若你便留在我身邊，好好保護著我，那樣……我就不會受傷啦！」楚芸清嘻嘻笑著，一雙盈潤的眸子盯著蕭璃看著。她語帶戲謔，用著玩笑的話語說著。

  蕭璃看著她玩笑的模樣，黑色的眼眸沉了沉。

  「好！」他悶悶應著，神情卻是無比的認真。語氣亦是帶著一股不容忍忽視的，如同宣誓般的篤定。

  這一聲『好』，聽得楚芸清臉上的笑意漸漸散開。試探、漂浮的心，亦是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錘了一記，並不疼卻有些悶，悶得堵在心口砰砰砰的跳動得厲害。

  一瞬間，楚芸清喉頭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腦子裡又想起上一次蕭璃離開時，偷偷潛到她的榻前，對她偷香竊吻的事情。

  臉頰一下泛起了紅，剛剛那一番話，她本只是想要試探的。

  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打，蕭璃竟然會回答得這般直白認真。

  她有些羞怯、有些無措，冰冷的空氣中都瀰漫著尷尬的氣息。楚芸清扯了扯嘴角，沒敢看蕭璃，只得乾乾笑著解釋道：「我、我是開玩笑的！蕭璃你……」

  「我是認真的！」楚芸清意欲用玩笑蓋過眼前的尷尬，可蕭璃顯然並不想。

  他回答得無比認真，一雙眸子靜靜凝著楚芸清。墨黑色的瞳孔內，閃著灼灼的光澤，他細細盯著楚芸清，就像是要透過她的身體，望入她的靈魂一般。

  楚芸清沒有看蕭璃，卻是能夠感覺到他的視線還落在她身上。

  本只是試探的話，最後卻變成了燙手的山芋。她本想裝傻充愣的矇混過去，可這蕭璃卻偏偏不按她的劇本來。

  煩亂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楚芸清有些煩悶。她斂了斂心神，雙眸染著一絲掩蓋心虛的笑意。她咧了咧嘴，朝蕭璃笑說道：「蕭璃！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蕭璃此生飄蕩不定，從未向人承諾過。」他無比認真且虔誠的看著楚芸清，一雙墨眸就像是要溢出流光來。

  楚芸清被他看得心驚，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心中忐忑不安著，臉上燥熱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以前徐子清的哥哥向她表白的時候，那時她雖感到有些難以適從，卻也沒有像現在這般心情凌亂過。

  兩人從最開始的，他夜闖她的屋子，拿著劍抵著她的脖子。到後面兩人一路從殿京城到了白水鎮，再到了青州城……

  每一次他在她為難的時候，出現在她的身前，替她阻擋著一切危險。每一次夜間兩人奔走，他將她護在懷中，小心翼翼的不讓她受傷。

  好似他們認識的時日還並不長，可楚芸清回首與蕭璃的事情，才驚覺兩人一起竟然已經經歷了那麼多。

  「楚芸清！」楚芸清聽著耳邊蕭璃正兒八經的喚著她的全名。他將她小心的放回到地上，一隻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

  他的指腹很溫暖，柔柔軟軟的所觸碰到的地方，皆在她肌膚上留下了炙人的溫度。

  「人生漫漫孤寂，蕭璃一身孑然，也唯有憑著些功力護你不受侵害了！」蕭璃似惋惜、似神情的說著。

  面對他這般告白，楚芸清的臉頰徹底的紅得猶如煮熟的蝦米。滿身的血氣似乎都在往頭上涌動著，楚芸清抿了抿嘴，側臥著蕭璃腰間衣裳的手，緊緊的卷握著，似是恨不得將他的衣服給直接拽出個窟窿來。

  「芸清……」楚芸清的雙頰通紅，蕭璃伸手輕輕捧著，突地出聲再一次喚著她的名字。這一次他沒有再喚她的姓，而只是親昵的叫著她的名字。

  楚芸清身子抖了抖，下意識的緩過神來，抬眸茫然的看向蕭璃。

  仰頭那一瞬，唇上傳來溫溫熱熱的觸感。鼻息之間的男子氣息，頓時占據了她整個呼吸空間。

  「……」這、這是什麼情況？楚芸清被突然落下的吻，驚得有那麼一剎那，整個腦子都是一片驚訝與空白。

  她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怎麼唇上就被人給吻了？

  還有……她瞪大著雙眼，頗是緊張的看著眼前偷香之後，又勾著嘴角扶著她的雙肩退開的男人。

  腦子一片空白的楚芸清，顫顫巍巍的收回拽著蕭璃腰間衣料的手。摸了摸剛剛被親了的嘴唇，她抬頭看著他臉上蒙著的黑紗。兩人剛剛雖然是隔著那黑紗，可她嘴唇上卻依舊能夠感受到他唇上的氣息。

  楚芸清面色又紅了紅，扭捏的別開雙眼，想要問蕭璃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可在張嘴開口前，又氣悶的閉上了嘴。

  人家都已經做到如此了，她再故作不解的詢問，也太過白痴無聊了。一個男人親了一個女人，你說他是想幹什麼呢？

  無外乎是在宣誓主權，亦或者是在表明自己的心境了。再說直白些，就是『我想要 睡你』的意思了！

  她又不是無知的小白，這些東西她心裡自然是清楚的。

  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蕭璃竟然對她起了這種心思呢？上次在青州府書房的事情，又重新浮現在她的腦海里。

  「那個……」楚芸清乾咳了一聲，有些緊張的抬眸看向蕭璃。她想要問他，他是不是喜歡上她了？可這話到了嘴邊，卻又是怎麼都問不出來。

  蕭璃眸色暖暖的看著楚芸清，見她出聲，便靜靜等著她將話說完。可誰知等了許久，也不見她出聲。

  可看著她滿面緊張的模樣，蕭璃心中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心口處卻又暖暖的，覺得十分的舒服。

  「芸……」他伸手，將楚芸清拉入自己的懷中。剛欲開口說什麼，楚芸清就如驚弓之鳥般，忙的伸手將蕭璃從她面前給推開了。

  「那個……我、我該回去了！」楚芸清哆嗦著，險些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也不等蕭璃回應，楚芸清轉身一瘸一拐的就向前面走了去。

  因為步履匆匆，她走得極為不平暢。身子歪歪扭扭的踩在雪地上，像是隨時都會摔倒。

  蕭璃看得眉頭緊促，上前一步追上楚芸清，大手一撈甚是輕鬆的將楚芸清從地上給打橫抱了起來。

  「啊！」楚芸清驚呼一聲，懸空的雙腿讓她十分沒有安全感。滿面驚恐的伸手一把抱住了蕭璃的脖子。

  蕭璃垂眸看著懷中的女人面色泛紅，卻又不敢看他的模樣，心中又是酸澀又是高興。高興的是這個女人還活蹦亂跳的在她懷中，而酸澀的……自然是他在這麼直白的表達了態度之後，她卻還不願對他有所回應。

  事實上，在上次去青州府里找楚芸清的時候，那就已經算是蕭璃對楚芸清明確表達了。只是這丫頭當時昏昏沉沉的，還以為是自己在做夢。

  上次時間緊急，他並沒能成功與她說清楚就離開。而這次，他卻是要與說明白了！

  「你該知道……你一個男人願意保護一個女人，這其中是何意義。」蕭璃悠悠說著，一雙眸子一閃不閃的落在了楚芸清身上。

  並沒有什麼情感歷史的楚芸清，在面對蕭璃這突如其來的暗示話語時，，只覺得渾身都得難受。

  她自然是知道蕭璃這話中的意思，可她此時卻是不想知道這其中話的意思啊！青州城女子接連失蹤的案子，因為北冥封而落在她的頭上，這已經叫她十分的鬱悶。現下蕭璃又突然出現，同她說了這麼些話，這叫從未想過感情歸屬問題的楚芸清，此時心亂得如同一團扭在一起的亂麻。

  這還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叫她有些難以招架。

  感情的事情最是難說清楚，也最是難以償還。一旦一個人動了心開始付出，而另一個人若是同樣也喜歡著對方，這自然也是一件好事。

  楚芸清心中知曉，自己對蕭璃的感情，是比其他男子來得更覺親近些的。可這些也是因為她和他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事情積累而來，又或許是基於人類好奇的心裡，對他那神秘的行蹤與身份所產生的好奇。

  那並不是感情，而且在不知對方身份、人品的的情況下，她也不允許自己就這麼貿然的，對一個來歷不明不知好壞的男人動情。

  楚芸清無疑是理智的，可她的理智與對感情的自控，在有時候就會顯得有些冷情。

  「蕭、蕭璃！」她低垂著頭，有些不敢看他。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才能讓蕭璃暫時放下對她的那種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