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不帶髒字的嘲諷

  徐瀟也逮著機會，忙開口應道：「楚姑娘！既然本官說要讓你心服口服，那定是不會冤枉了你！」

  隨而徐瀟朝吳仵作又道了一聲：「吳仵作！繼續吧！」

  「是！」吳仵作應聲，低頭繼續一般翻看著屍體，一邊解釋道：「屍體除了先前所說現象外，腹部被先後扎了三刀，肩膀上有一道劃痕。靠近右邊肩胛位置，有一道紅印。初步推斷，應是被人從面前推掌留下的印痕。」

  「被人推掌？」楚芸清緊蹙著眉頭，伸出左手在自己右邊肩胛骨的位置比了比。

  她想了想，突地有些焦急的開口問：「你說他腹部先後被扎了三刀，可是連續的先後被刺？你可能……」

  「行了！你也別假惺惺裝著無辜了！殺害一清道長的匕首已經找到了，徐大人也已經證實，那正是你平日裡隨身帶著的那把！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楊大人不耐的打斷楚芸清的話，直接翻開裹屍布，從裡面拿出了一把匕首。

  那鞘上熟悉而又奇怪的花紋，以及匕首刀柄上嵌著的珠寶，每一處看著都甚是熟悉。楚芸清驚愕的看著，突地像是想到什麼，猛的伸手摸向自己是腰間。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一直隨身帶著的匕首，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不見了！

  「這……」抬眸看著楊大人手上的那把匕首，楚芸清這才意識到事情果真不妙。

  那天她威脅著綁了小道士準備離開，誰知道半路竟然會遇到徐瀟的表妹。後面為了帶她離開，楚芸清應是不小心將隨身帶著的匕首給弄丟了。

  只是後面她一心想著救人，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匕首不見了！後面她就莫名的被帶去了北冥封的莊園裡，再後來她就糾結著帶著符鈺來到了這裡，這其中她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匕首不見了！

  「怎麼？證據確鑿，現在……你也無話可說了吧！」楊大人甚是得意的看著楚芸清。

  楚芸清擰了擰眉，突地開口說道：「既然你們說是我殺害這一清道長，不過我很好奇……好端端的，我又問什麼要殺他？」

  「這……」楊大人愣了一下，錯愕的看著楚芸清，一時回答不上來。

  楚芸清冷笑一聲，開口又道：「再說！只是憑著一把匕首，就判定我是殺人犯，這樣未免也太過武斷了吧！」

  「武斷？這匕首可是你的隨身之物，若不是你殺人行兇，這東西又怎麼會出現在屍體旁邊？這還不能說明你就是兇手嗎！」楊大人咄咄逼人緊追不放。

  楚芸清冷哼一聲，上下瞟了那楊大人一眼，突地開口笑道：「照楊大人這麼說，若是屍體旁邊發現了楊大人的腰牌，那是否也就說明，楊大人你就是殺人犯呢？」

  「腰牌！」楊大人一聽，立馬焦急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間。果真手指落空，並沒有摸到平日隨身帶著的腰牌。

  「你、你……你這妖女！快將腰牌還給本官！」楊大人腰牌不見了，不由分說就將矛頭指向楚芸清，責備是她拿了他的腰牌。

  楚芸清覺得有些好笑，站在原地揚了揚眉頭，冷笑道：「楊大人！我從進來開始，就從未近過你的身。怎的現在你的腰牌不見了，卻又找我要了？」

  「就、就是你這妖女！若非是你，這腰牌好端端掛在本官身上，又怎麼會不見？」楊大人氣得吹鬍子瞪臉，滿是焦急的看著楚芸清。那模樣，像是恨不得立馬上前找她拿回腰牌。

  「呵！」楚芸清冷笑一聲。懶得再搭理那胡攪蠻纏的楊大人，回身看向一旁的徐瀟道：「徐大人！你們官府辦案，就是這麼辦的嗎？辦案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這可是關係著人命的！」

  楚芸清聲聲指責，語氣甚是凝重狠厲。那模樣與氣勢，相比此時的楊大人與徐瀟，更具威懾力。

  「這……」徐瀟被楚芸清這麼一番指責，面上神色變得甚是難堪。他微微抬眸，看了一旁的楊大人一眼。

  楊大人面露惱色，甚是兇狠的看向楚芸清道：「你這妖女，簡直妖言惑眾！一介女流，你懂什麼辦案？官府行事，可是一介女子所能置喙的？簡直不知死活！來人……」

  惱羞成怒的楊大人，一揮手就要叫人上來直接將楚芸清給拿了。

  「楊大人！」楊大人身後的人還沒來得及動，一直站在一旁的符鈺，突地出聲走到了楚芸清身前。

  不著痕跡的將楚芸清護在自己身後，符鈺輕巧的踱著步子，緩緩的走到了楊大人面前。

  符鈺是一介武人，身體自是要比身為文人的楊大人粗壯許多。他僅僅只是站在面前，那氣勢自是比那楊大人強了許多。

  楊大人雖然心中氣惱楚芸清，可看著眼前的符鈺，還是有些害怕的向後退了退，不敢與他硬碰硬。

  「符、符將軍！這、這事關係重大，你真的要護著一個殺人犯嗎？」楊大人顫著手，質問著符鈺。

  符鈺垂眸看著那楊大人，也並未多言，只淡淡道了一聲：「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可你們若想動楚姑娘，意圖威逼屈打……本將軍自是不會坐視不管！」

  「你……」楊大人氣結。可看著眼前符鈺，再看看一旁站著並未發話的徐瀟，楊大人心中知曉。若他此時態度強硬，一定要動那楚芸清，只怕接下來他所要面對的，就是符鈺和徐瀟兩人的阻攔。

  這徐瀟和楚芸清兩人的事情，早就已經在整個青州城傳開了。一個女子跟在男人身邊這麼久，若說兩人清白無事，誰都不會信吧！

  他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知道徐瀟對於那楚芸清，難以做出公正無私的判斷，所以他才會來到這！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除了一個徐瀟，竟然還會多出來一個符鈺將軍。看來他今天想要將這楚芸清收押看管起來，是有些難了！

  「大人！」屋內一片安靜，突地就聽到堂後站著的一個府役，拿著什麼東西匆匆朝楊大人走了過去。

  眾人側眸向那府役看了過去，就將那府役手中拿著一個東西，匆匆走到楊大人面前，拱手低頭將那東西供到他面前。

  楊大人垂眸看了一眼那府役手上的東西，面色突地震了一下。隨而有些尷尬的伸手，將那東西從那府役手上拿了過來，迅速的收入自己的懷中。

  看著楊大人那焦急心虛的模樣，楚芸清冷笑著上前。

  「楊大人！」她喚了一聲，雙眼瞟向了楊大人的胸口處。她剛剛可是看得清楚，那府役拿過來的東西，就是一個類似令牌的東西。她雖然不知道楊大人的腰牌到底是什麼樣，可從他剛剛的神情上來看，不難猜出那府役拿的就是他的腰牌。

  「干、幹什麼？區區一介女子，此處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楊大人心中有些慌張，只得先發制人的在氣勢上，欲先唬住楚芸清。

  若是尋常女子，自然就真的覺得自己是個女人，沒有資格在這些男人面前說話了。可她是接受平等教育理念長大的楚芸清，她可不會在心底覺得，自己在男人面前就低人一等。

  她看楊大人那態度，不禁覺得唏噓。冷哼一聲，略是不齒道：「怎地？楊大人有膽冤枉我拿了你的腰牌，沒膽承認自己的錯誤嗎？你……」

  「楚姑娘！」見楚芸清反追究起楊大人的錯，一旁符鈺忙出聲打斷。

  楚芸清知曉徐瀟的用意，也知道他這麼做，是不想她在這公堂之上，公然拂了楊大人面子給他難堪。

  可他徐瀟所要顧及的東西多，可她楚芸清卻並沒有那麼多顧忌。她稍稍頓了一下，側眸看了徐瀟一眼，繼續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徐大人！楊大人無故枉我拿了他的令牌，若非符將軍阻止，只怕這會兒楊大人已經叫人動手行刑了吧！現在真相大白，我找他要一句道歉，也並不過分吧！」

  「哼！粗鄙歪理，不過一介低賤民女，也敢叫本大人道歉！不知所謂！」楊大人冷哼一聲，甚是惱怒與不屑的怒斥著楚芸清。

  「粗鄙歪理？楊大人莫不是這些年的書卷都白讀了嗎？胸口無墨腦子全是草不成？」楚芸清也不是個軟柿子，看著楊大人那一副文人瘦弱模樣，偏偏那心氣高得不著天際。

  楚芸清生平最是看不起的，就是這種只會虛張聲勢耍嘴皮子，手無半點氣力還喜歡低眼看人的人。

  「你、你……」本還一副高高在上模樣的楊大人，被楚芸清這不帶髒字的一頓嘲諷，氣得略顯白皙的臉色，瞬間漲紅轉青。

  「我？我什麼？知錯改之、欠債還錢、殺人償命，皆是天經地義！楊大人歪曲事實指鹿為馬還蠻橫強詞，這就是你的為官之道、為人之道？今日還當真是叫我見識了！」楚芸清雙手抱胸，一臉鄙夷的看著楊大人。面上眼中，皆是毫不掩飾的透露出，她對他的不齒。

  大堂之上被一個人女人出聲嘲諷鄙夷，楊大人面上自是過不去。可要說理，自己也的確是理虧。可讓他向一個低賤的民女道歉，他又是怎麼都說不出口。若是叫人上去叫楚芸清閉嘴，眼前又有一個符將軍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