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他勢必會再犯案害人性命

  楚芸清吃痛的縮了縮腦袋，伸手捂著頭。聽著北冥封那話，他似乎對楊青青的事情有所了解，於是忍著疼忙開口問道：「王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北冥封並沒有回答楚芸清的話，而是挑了挑眉開口反問道：「你可知，那楊青青是何人所生？在楊家的地位又是如何？」

  楚芸清蹙了蹙眉，想到之前徐瀟的母親徐老夫人去徐府找茬的事情。她歪著頭，凝眸看著北冥封，回憶道：「先前我似是聽人提及過，那楊青青好像並非是正室所出，而是由一個妾氏所生。」

  「看來……你也不是一無所知，還不算蠢得無可救藥！」北冥封點點頭，狀似滿意的點點頭。

  可這話聽在楚芸清耳中，卻是赤 裸 裸的諷刺。心中甚是不悅，卻也只是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北冥封看他識相的沒有頂撞，這才滿意的勾著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續而開口又道：「你既知她是妾氏所生，那你可知那妾氏又是何身份？」

  「這……」被北冥封這麼一問，楚芸清怔愣了一下，瞪著雙眼一臉茫然的與錯愕的看著他。她倒是從沒有想過，那楊青青的母親是什麼身份。只是既然是妾氏，那應該身份不高吧！楚芸清心中兀自猜測著。

  北冥封看楚芸清垂頭沉思的模樣，伸手在她額上輕輕點了一下。

  楚芸清猶如夢驚，錯愕的抬頭看向北冥封。北冥封勾著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魅惑眾生的清淺笑意。「那楊青青的生母，乃是同楊宣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楊宣能有今日的地位權勢，與此女甚有關係。」

  「啊？青梅竹馬？那……」北冥封這一番話，著實讓楚芸清很是意外。本以為這楊青青的母親，也就是個奴隸丫頭身份低賤的人。可她卻不曾想過，那楊青青的母親身份，竟然還另有故事。

  「這……依照王爺你的意思，是說……那楊青青的母親，難不成還是那楊大人官場上的軍師？」楚芸清不知其中故事，只能憑著北冥封的話，得出較為淺顯的意思。

  北冥封點點頭，侃侃說道：「楊宣身邊那位妾氏，本王雖沒見過，卻是對她早有耳聞。手段見識皆是厲害，當年朝堂動盪，楊宣卻能獨善其身屹立不倒。正是因為有那妾氏，在其身後出謀劃策。」

  「啊！那麼如此說來，那楊青青的母親豈不還是個在世女諸葛呀！這就難怪……」楚芸清驚嘆著。

  北冥封瞥了楚芸清一眼微微頷首，伸手將她的手握入手中。緩緩開口說道：「女子無才便是德，楊宣那妾氏便是懂得太多、看得太透，才一直不得楊宣歡喜吧！」

  「不得歡喜？王爺你是說……那楊大人，並不喜歡楊青青的生母嗎？」楚芸清眉頭緊皺，倒也並沒有在意被北冥封握在掌中的手。想了一陣突地又像是想通了什麼，長嘆了一聲，頗是哀怨道：「想是那楊大人，只是想要利用楊青青生母的才智為自己所籌謀吧！你們男人，總是很能將利用與感情分得清楚。而女人反而易在感情上吃虧，即使明知是坑，也會義無反顧的往下跳！」

  「呵！」北冥封看著楚芸清那淒淒模樣，翹著嘴角忍不住笑道：「怎地？看你這模樣，似乎對那妾氏遭遇感同身受？」

  楚芸清聽著北冥封那如同嘲諷的話，嘴角抽了抽有些沒好氣的橫眸瞥了他一眼。努了努嘴，她有些不甘願的開口道：「這不是在說那楊青青嗎？你扯到我身上幹什麼？」

  「哦！是啊！」北冥封點點頭應著，挑了挑眉看著懷中的楚芸清，壞笑道：「本王這不是看你，一副看破紅塵的通透模樣。忍不住想要問個究竟罷了！」

  「哼！」楚芸清撇了撇嘴，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剜了那北冥封一眼，續而又皺著眉頭看著遠處屋角，不知在想些什麼。

  北冥封看她一籌莫展的困苦模樣，斂了斂眼中笑意。伸手在她額上輕輕一點，指腹沿著她的鼻樑落到鼻頭出，手指突地收緊用力捏了捏她的鼻頭。

  「啊！」鼻頭突地一疼，驚得楚芸清猛的回過神來。她下意識的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抬眸略是惱怒的瞪著眼前的北冥封。她有些惱怒，捂著鼻頭開口質問著：「你幹什麼呀？」

  「要論權謀手段，你與那楊青青比怕是要落了一截。不過要論探人的心思，你也未必會輸給那楊青青。你若對上她，只憑著往日那些小伎倆與心思，怕是難以至勝了！」對這楚芸清那哀怨的眼神，北冥封又笑了笑，眼眸之中竟還透著些難以察覺的寵溺之色。

  雖然不樂意北冥封說她平日所用，都只是些小伎倆。可楚芸清也知道他所說的話，也是有些道理。

  「那依照王爺你這麼說，我……」楚芸清歪著頭，想要向那北冥封討教。話剛出口，突地又像是察覺到什麼，甚是機警的回神疑惑亦戒備的看著那北冥封。

  北冥封被她突然的盯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對著她那探視的目光，擰眉問道：「你這麼看著本王做什麼？」

  「王爺先前，不是不相信那楊青青是兇手嗎？怎麼這會兒，又要提點我，怎麼去對付她了？」楚芸清不解的看著北冥封，想要從他的神情中，看到些線索。

  北冥封看著楚芸清一本正經的不解模樣，輕笑著伸手略過她的耳邊，捏起她胸前的一縷黑髮放在手中輕輕捏玩著。他挑了挑眉，笑道：「你所疑惑的，就是這個？」

  「嗯……」楚芸清抿嘴凝眸想了想，突地緊皺的眉頭又疏鬆開了。先前困惑的模樣，一下又消失無蹤。

  北冥封看著她臉上神情迅速變化，也不禁感嘆這女人表情還真是豐富。前後不過一瞬，卻又恍若兩副心境。

  此時楚芸清所想，乃是北冥封是在充滿權謀與手段的環境之中長大的。他的手段與權謀之術，自然是一般人不可比的。又更何況是那在宅院中長大的楊青青，他若想要看破她的手段應該是不難。所以她才會在疑惑之後，又頓時釋然想明白了！

  可在北冥封那邊，他看著楚芸清一臉似有所悟的模樣。突地伸手在她臉頰上掐了掐，驚得楚芸清立即坐直身體，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

  她一臉驚恐的看著北冥封，卻聽他輕笑著心情大好的說道：「誰讓你是本王的懷中人，本王自是信你要甚於那楊家人！」

  他這話的言下之意，就是說楚芸清是他的人，他所以就相信她所說的話。相反他同那楊青青並無交情，所以也無所謂相信與不相信！

  楚芸清聽了他這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感到高興還是生氣。甚是無語的看了那北冥封一眼，楚芸清嘆了一聲。

  從北冥封懷中站起身，楚芸清向屋外方向踏了兩步。突地又回頭看向北冥封，開口道：「既然王爺相信我所說，那可是贊成繼續調查此事？」

  北冥封卻突地側眸挑眉，訕訕的看著那楚芸清，開口道：「本王雖是信你，可此案是否值得繼續調查，卻又要另說了！」

  「可……」楚芸清有些不甘，欲再開口說服。就聽那北冥封，又不疾不徐的開口打斷她的話道：「世人所要的，不過是一個交代與結果。至於真相如何，誰又會真的去追究在乎？」

  「世人如何我不管，也管不著！我只知道這樣草草結案，真兇不伏法，那麼他勢必會再犯案害人性命！如此一來，對於那些善良無助的百姓而言，那豈不是拿他們的性命在開玩笑嗎？王爺！」楚芸清有些心急，偏偏憑著她一己之力又難以在短短三日內翻案。

  北冥封淡淡看了楚芸清一眼，笑著試探道：「眼下年關將至，本王想那徐大人所要的，也只是一個結案上交的文書吧！你若要繼續追查，豈不是要駁了他的臉面？至他於不顧？」

  「這……」楚芸清微微一怔，回頭看著北冥封道：「徐大人有徐大人的任務與顧忌，那麼王爺你呢？北齊是你們北冥的天下！王爺所在意的，是那按時上交給出的結果，還是這北齊百姓的真正安危？他徐瀟可以對此心安理得，那麼王爺您呢？」

  「……」一番問話，卻叫前一刻還面色從容的北冥封，下一刻面色變得凝重深沉。

  他盯著楚芸清看了許久，眼神凝重深沉，不知腦中在思慮著什麼。

  楚芸清被他盯得有些渾身發毛，那感覺就猶如被野獸盯上的獵物。她縮了縮脖子側過身，佯裝並不在意北冥封的目光。

  就在楚芸清頂不住北冥封那如芒在刺的目光，想要藉機轉身落跑時。北冥封這才突然開口說道：「有時候，本王實是想不明白！像你這樣的女子……到底是因為什麼，致使你總能說出那些本不該從你口中說出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