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迫不及待的詢問

  也得虧他自制力不錯，這才一直隱忍著，沒有當場掀桌子打罵楚芸清無恥不守婦道。

  「不知符將軍，是在何處尋到默兒？」隱忍著終於看到符鈺放下碗筷後，徐瀟這才咬牙開口，迫不及待的詢問。

  符鈺擰了擰眉，看了一眼還在吃飯的楚芸清。突地從桌前站起身，對徐瀟道：「默兒還在用膳！徐大人若有要事，不若出去相談吧！」

  徐瀟瞥了眼還在不緊不慢吃著飯的楚芸清，雖然是有些不願，卻還是站起了身。

  「請！」

  「請！」

  兩人互相謙讓了一下，符鈺先行走了出去，徐瀟回頭又看了楚芸清一眼，這才抬腳也跟了出去。

  聽到旁邊的房門合上的聲音，楚芸清這才突地長鬆了口氣。「呼……」

  這兩個人一直坐在這，害得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雖然桌上飯菜味道不錯，可在這樣的情況系啊，她可真是吃得食不知味了！

  「徐大人！不知剛剛進門前，你所喚的『楚芸清』是何許人？」剛一出門，符鈺就直接了當的開口詢問起楚芸清的事情。

  徐瀟擰了擰眉，側身瞟了眼裡面的雅間，開口道：「符將軍！實不相瞞，裡面那位默兒姑娘，就是下官口中的楚芸清，亦是下官的未婚妻。」

  「未婚妻？」剛從北冥王那要來楚默兒，這會兒她又多了個未婚夫，符鈺心中也甚是震驚，與不敢相信的。

  回頭看了看裡面的雅間，符鈺開口道「徐大人莫不是認錯了人？裡面那姑娘雖也是姓楚，可卻並非是徐大人口中的楚芸清。她自小是在金陵城中長大，乃是……」

  說到楚芸清的身份，符鈺微微頓了一下。因為他著實不願，再提及她在北冥王府里，為北冥封的暖床丫頭的事情。

  「嗯？」徐瀟靜靜聽著，卻久久不見他後面的話，不禁又對他所言產生了懷疑。

  「默兒乃是與本將軍一同長大，本將軍可十分清楚，她並未有什麼未婚夫！徐大人怕是尋錯人了！默兒不可能是你口中的那位楚姑娘！」符鈺十分篤定的說著。

  「符將軍！默兒與楚姑娘之事，下官無法明確判斷定奪。可這世界之大怪事卻從不缺乏，有時候人眼所見，也未必就是全然的事實！」徐瀟不知道該怎麼向符鈺解釋，眼前這個楚默兒與楚芸清的關係。

  事實上他自己內心也是懷疑的，可是決然不同的兩種性格，又容不得他不去相信。

  屋外兩個男人因這楚芸清的事情，而在爭執討論不休。

  而遠在郊外別苑裡的北冥封，則是一人甚是安逸的坐在自己的房間裡，翻看著手上的書冊。此時一道黑色的影子，在他窗前落了下來。

  北冥封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開口淡然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外面的黑色人影躬身回答道：「回王爺！事情已經辦妥，此時徐大人應該是已經帶人趕去雲中酒樓攔人！」

  「嗯！」北冥封懶懶的應了一聲，繼續翻看著手上的書冊。外面的黑影在這一聲簡短的應聲中，又緩緩的推開與夜色融為了一體。

  原來符鈺在將楚芸清從北冥封這帶走之後，他沒過多久，就叫人過去給徐瀟通風報信，告訴他已經找到了楚芸清的身影。

  本就在成長搜尋並未休息的徐瀟，在接到楚芸清的消息時，立即帶著人就趕了過去。這其中時間間隙，都不到小半刻鐘。

  「符鈺！本王曾經答應過你，只要你開口就會將她賜給你。可現在能不能抓住他，那得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勇氣與福分了！」等著外面的人推開後，北冥封這才緩緩開了口。燭光下，一雙眼眸黑暗閃亮得，如同暗夜中行走的狡猾狐狸。

  徐瀟和符鈺兩人在外面討論著楚芸清的去留，遠在青州城外的北冥封也有著他自己的算計。至於楚芸清，她一個人坐在屋子裡吃飯。

  也不知道是因為心情不好，還是因為吃得太飽。楚芸清在放下碗筷後，並沒有馬上出去。而是有些煩悶的走到雅間的窗戶口，伸手將那窗戶從裡向外給打開了。

  可當她打開窗戶後，看著前面黑漆漆，還帶著河流味道的寒風吹過時。一眼就望見了隱約在黑暗中透著光明的一片空地，而那片空地不是其他地方，正是之前她去過的那個行刑場。

  楚芸清之所以在這晚還能看到，是因為現在即使是晚上，那行刑場上最上空，掛著一個照明用的大紅燈籠。

  隱約之間，透過那大紅燈籠，還能夠看到下面偶爾躥過的野貓野狗。

  這外面天色陰冷寒風不斷，就這麼隔著一段距離，竟然也能隱隱看到那個高高聳立的木台子。楚芸清還記得，那木台之上，就是之前馮氏女被絞殺之後懸著屍體的地方。

  從這個角度想那邊看去，再回想著當天她與馮氏女站在一起時，她抬頭眺望的角度，似乎與這相差並不遠。

  可這個時代並沒有測量的儀器，也沒有可以確定當時馮氏女所看的屋子到底是哪一間。這一切也都不過是憑著楚芸清一個人的記憶與猜測，也都根本不算什麼證據。

  「哎……」在回想到當時馮氏女在看到什麼之後，一直殷殷期盼的眼神，而變得安然赴死的模樣時，她還是有些難過的。

  她其實是並不是太懂，為何有的人會願意為其他的人去死的心情。或許也是她從未深刻體驗過那種強烈的情感吧！畢竟在那個感情逐漸荒漠化的時代，也著實難已體會那種深刻的感情。

  「馮氏女！能夠讓你甘心去死的一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呢？」楚芸清伸手扶著窗，定定看著遠處已經空了的刑場。

  她還記得當初徐瀟說過，馮氏女死後還要懸屍三日的。可現在早就過了三日，也不知道她的屍體現在怎麼樣了。

  「對了！她的屍體呢？」楚芸清突然想起馮氏女的屍體，這才想起這或許也是一條線索。明明是這麼重要的事情，她之前還一直記掛著，怎麼這會兒她反而還忘了呢！

  楚芸清心中懊惱，轉身想要向屋外跑去，找徐瀟或者其他的人詢問此事。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急忙停下了腳步。

  外面此時正站著徐瀟和符鈺兩個人，一個是青州府的府尹，另一個還是一個大將軍。若她此時貿然說出，想要去看看馮氏女的屍體的要求時，只怕他們兩個都要當她瘋了吧！

  明明前一刻還在擔憂，要怎麼樣給你外面兩個男人一個合理的交代。這會兒她怎麼地又想起馮氏女的事情了呢？楚芸清懊惱的伸手，想要敲敲自己那停不下來的腦袋。可剛將手抬起，突地就看到自己的手指上，竟然沾染了一些灰褐色的東西。

  她心中覺得奇怪，因為在吃飯的時候，她是看過自己的手的。那時她的手上，並沒有沾到任何的污漬。可既是如此，為何她的手上這會兒又會沾到這奇怪的東西呢？

  低頭伸手聞了聞手上污漬的味道，又伸手用指腹相互摩擦了一下。發現那污漬似乎是類似香灰的味道，因為在附到鼻頭下聞的時候，她隱約間是聞到了在寺廟亦或者是在祭拜人都是會後，才會聞到的香灰的味道。

  可她卻有些不太確定，因為她並不怎麼相信自己的鼻子。

  站在門口，正低頭凝著自己手上的灰塵出神的楚芸清。並沒有聽到外面輕巧的兩下敲門的聲音。自然也沒有意識到，外面的人這會兒要推門進來。

  當站在門口的符鈺，伸手將門推開的時候。站在門後的楚芸清，一下就被那重重推開的門板給撞到差點兒飛了出去。

  符鈺的力道較之常人，真的不是尋常的重。或許在他眼中不過是隨意的一個動作，可在身體本就還有些虛弱的楚芸清身上，那可無異於是直接給跌撞拍飛的力道。

  「嗯！」這還沒弄明白手上灰塵的事，楚芸清就只覺得頭上又挨了一記。整個人一下就懵了，身子軟軟的跌向一旁。

  推開門進來的符鈺，也意識到了什麼。忙驚恐的快步進來，就看到跌坐在地上，面色有些發白的楚芸清。

  「默兒！」符鈺驚呼一聲，甚是緊張與心疼的彎下腰，將她從地上給抱了起來。

  「阿、阿符！你看看……這是不是香灰啊？」楚芸清呆愣楞的看著手上的灰塵，頭腦暈沉沉的，此時就記得要弄明白這件事。

  符鈺看著楚芸清那遲緩的反應，以及煞白的臉色，瞬間心口一下緊繃了下來。他甚是擔心，剛剛自己那一下，是不是將她給撞傻了？

  「默兒！我帶你去看看大夫！」符鈺沒有回答她的話，轉身抱著她就向酒樓外面跑。

  站在後面剛欲跟進來的徐瀟，看著被符鈺抱著的楚芸清，還沒來得及開口問怎麼回事。就看到符鈺轉身，匆匆從他身邊擦過，快速的向酒樓下面跑去。

  徐瀟以為他是想帶著楚芸清強行離開，立即沉了臉色，開口對外面的府役喊道：「攔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