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驚艷

2023-12-22 06:08:06 作者: 半輪秋風
  方才聽洗良佐言語,他們幾個趕早外出辦事,估計一刻都未停歇,更不要說享用膳食了,錢靈立即著人備好吃食已備他們緊急之需。

  錢靈伏在欄杆上,向柳娘使了個眼色,告訴她活動繼續。

  這柳娘又打響了皮鼓了,這是第二錘,預示著第二個節目。

  柳娘道:「接下來請大家欣賞歌舞秀,由四位姑娘演唱,其她六位姑娘舞蹈。」

  退出T台後,僕人們又將W形的木塊推,擠在一起,再將幾塊早已備好的大木板與W形拼接在一起,就形成了大型的舞台。

  這時,從後面走出來四位妙齡女子,每一個都是大頌國數一數二的佼佼者,不論是容顏,不論是韻味,又不論是感覺,還有才華,都各具特色,獨領風騷,她們不是別人,正是水橫波的紅牌姑娘,紫姻、華香、豐靈和傾心,廢寢忘食的苦心訓練,終於派上用場了,能不能吸引成千上萬的男人,能不能籠絡住男人的心,又能不能讓水橫波一舉成名,更加自私的說法是能不能讓自己一唱成名,成為水橫波台柱子,成為男人心中的嚮往和寄託,就在這一曲了。不過錢靈也明白在風月場合磨練多年的人,即使那些動人的故事讓自己心存善意而幫助她們,可錢靈也能猜測到她們出了名之後,一定會放縱起來,膨脹到與自己成為敵人,那個時候就不好合作了,不行,自己得留上幾手。又細想,若是那個時空的音樂,舞蹈和遊戲很受這個時空的人們喜愛,自己的前途絕對無量,那銀子票子大把大把進入囊中,還有那天下的美男子不全都是自己的,這完全不是事。

  大家都領教了這位四小姐不按套路出牌,特別想知道四位姑娘唱什麼?後面的六位姑娘又跳什麼?一個年輕的公子,禮貌地喊道:「敢問柳娘,這跳什麼?又唱什麼?」

  「曲譜叫癢。」

  「什麼?YANG?哪個癢?」

  「就是撓痒痒的癢。」

  「啊?這也能編成曲譜?」

  「有什麼不可能?那詩經中有多少說唱的詞,那唐詩宋詞也可以說唱,我們這曲譜雖不是詩詞,可是韻味和激情絕不亞於古人的詩詞,不要少見多怪。」

  「那敢問跳的又是什麼?」

  「撓。」

  「NAO?是什麼?」

  「就是撓痒痒的撓。」

  「啊?」

  「小公子,我看你呀,活脫脫像個沒有斷奶的小孩,見識和閱歷少之又少,還是回去好好讀書,再去行走江湖四五年,這樣下來,無論你遇見什麼,你都不會這般大驚小怪,無知無禮。你看看,大家都急不可耐了,你還在糾纏我柳娘,都打擾別人做事了。」

  這樣一說,這位公子左右查看,眾人都怒目而視,這才意識自己學識淺薄,孤陋寡聞,又沒有禮貌而耽擱眾人賞析,連連賠禮,也嚇得他趕緊閉嘴退後。

  「趕緊下去,別擾了事。」

  少年還是摸著後腦勺,百思不得其解,口中還一個勁地念叨:「這曲名,這舞名,真是奇怪。」

  音樂起了,舞蹈起了。

  只聽見她是悠悠一抹斜陽,多想多想 有誰懂得欣賞,他有藍藍一片雲窗,只等只等 有人與之共享……,來啊 快活啊 反正有大把時光,來啊 愛情啊 反正有大把愚妄……。

  醉了,醉了,大家真的都醉了……。

  在客房閒聊的鮮肉們也被動聽的音符打動,急忙從房內出來,站在欄杆內,欣賞著天籟之音。

  無腸乃學識淵博的大學就,詢問道:「如此唱法,從未聽過,真是匪夷所思。」

  花殺道:「我感覺到了塵世的繁華,亭台樓榭,美人如玉,婀娜多姿地搖擺著楊柳腰肢,我還感覺到我在長安樓,我在龍威鏢局,豪賭,海吃,又在鳳停樓,品茗著內中酒,冰雪玉蕊,瑤池玉釀,食酒色也,人生一大快事,死也足矣。」

  齊穎道:「輕盈流暢的旋律,二胡、蕭、古箏、琵琶曼妙動聽,樂韻恍若就凝固在那無法追覓的曲譜內,單純中透出嫵媚,清麗而不失妖嬈,一起一落、一顰一笑都有如暗夜曇花般芬芳動人。」

  錢靈笑道:「都是文化人,這話說的真夠漂亮。」

  洗良佐:「這曲子是你編的?」

  當然不是了,我哪有這種才華。哎,剛來時,發誓不騙人,可這一路走下來,不騙人是不行的,算了,就是出爾反爾,又能將姑奶奶怎麼?

  「有一日晚上,心情煩躁,一夜未眠,在花園中遊蕩的時候,萌生了這曲譜,才創作出來的。」

  不能說曲譜是自己寫出來的,因為自己根本不懂音符,反正音樂不分時空的,索性自己唱出來,她們四個按照這個時空的音符譜出來的,總之,譜子,唱歌,跳舞,都跟自己沒半毛錢關係。

  「靈兒,想不到你還有這般高深的一面,真是令人驚訝和意外。」

  「四姐,你真棒。」

  一曲唱吧,餘音猶存,感覺美妙的音符還在耳邊跳動,縈繞心間,未能離去。

  台下有人說:「四小姐,能不能再讓姑娘們來一遍,本少爺還沒聽夠呢?」

  一個人出面提出要求,很多人就開始起鬨了,都想讓這四小姐命她們在唱一遍,在跳一遍。

  對於錢靈來說,這是好事情,既然需要,那就再來一遍。

  「今日水橫波開業,感謝各位的捧場,也感謝各位的銀子。既然大家沒有聽夠,沒有看夠,那就再來一遍,不過只能再唱一遍了,一遍後,今日的遊戲就到此為止了。為了感謝大家的賞光,水橫波二樓設置了麻將室,各位可以上樓遊戲遊戲。」

  「麻將是什麼?」

  「這個不急,我們每一間客房都有侍從,遊戲規則和遊戲技巧,他們會告訴你們。」

  另外一個年長的老爺,說:「四小姐,那些姑娘穿著的衣衫,可有賣的?」

  「有,不過正在趕工製作,三天後,就有大批量的衣衫了。本小姐在長安樓對面開了一間精品生活館,你們需要的都在那裡買賣,若是還不甚明白的,可以回家問問你們的妻子,她們一定知道。」

  「貴嗎?」

  「材質不一樣,價格就不一樣,價格從五十文到一兩再到十兩,十個標準,你們可以自己挑選。」

  那人聽完後,還在思索。

  ……

  剛剛開業,還是害怕有人鬧事,錢靈就命正兒、螽斯和浣兒在外招待,自己和鮮肉他們進了一片冰心。

  洗良佐擔憂人手太少,對錢靈說:「我還是留在這裡,幫助螽斯他們。」

  「看這情景,不像會有事。」

  「以防萬一。」

  「那就辛苦你了。」

  幾個人進了一片冰心。

  錢靈著急地詢問:「事情都辦得怎麼樣了?」

  花殺取笑道:「沒有小皇叔,我這事情辦砸了。」

  無腸早上起晚了,又錯過了時間,最後還被奇蒻收拾了一番,又折騰了半個時辰,強拉著自己去墳地祭拜她那過世好多年的母親,拗不過,只能隨她而去。不過無腸從來都是隨心隨性的,對誰都一樣,只是覺得對不住奇蒻,又經不住她嘰嘰喳喳地跟個蒼蠅似得,老在耳邊嗡嗡的,腦袋都快炸了,才妥協的。

  「風神倒是客氣,不過這風玉就難對付了。」

  「我與他們並無來往,小皇叔卻與他們相見甚多,本想靠他周旋,他卻失約,最後害得小王臉面上掛不住。」

  「若是沒有猜錯,風玉在商言商,開了個高價,而風神卻瞻前顧後,害怕得罪官府,禮貌待你,最後的結果是再商量商量,之後給你答覆。」

  「說的還真是一個準,你比那玉蟬老祖還厲害。」

  玉蟬老祖?什麼鬼?還是不要開口了,免得丟人。

  錢靈追問:「開了價,到底多少?」

  「小皇叔,你這般神,那就猜猜?」

  「四萬,四萬五,或者五萬。」

  花殺豎起大拇指,敬佩道:「我看伏羲和周文王都比不上你。」

  我得個親媽,原來是占卜,不是算卦嗎?說了三個人,都有未卜先知的本領,分析能力很強,不過在我們那個時空,基本上借著大師的名聲來大忽悠。

  齊穎道:「不過二三年,翻了九、十倍左右,這風玉取價偏高了。」

  錢靈驚道:「九,十倍,那當日賣出的價格是四五千,這也太高了。」

  方界道:「風家的今日都是風玉一路拼殺過來的,他一向自命不凡,剛愎自用,這個價格按照幾年來他的成交記錄,算是取低了。」

  「不行,這個太高了,我不同意。」

  無腸道:「風玉是個奇怪之人,得摸著他的脈絡才能壓制他。不過,小姐姐,你想要出多少銀子,買回那些土地。」

  「一萬,最多一萬五。不能再退讓了。」

  「小姐姐還說別人精明,你這也能很精打細算的。」

  錢靈嘟著嘴巴,淺淺一笑,說:「對了方界,你那邊呢?」

  「搞定,文案全部拿到。」

  無腸又說:「西府的姬休被你嚇壞了?」

  「愛錢之、人,一般都惜命,所以生命比什麼都重要,他自然知無不言。」

  知道會問到自己,齊穎看了一眼鮮肉。

  鮮肉慢慢吞吞地說:「大家都是自己人,就直接說了吧?」

  錢靈探出端倪,道:「皇上,你不會也參與了?」

  鮮肉連連點頭。

  「太后知道嗎?」

  「此事母后不知,不過有齊穎和方界的周全,不會發生意外。」

  齊穎見錢靈平復了許多,說:「昨夜四更出發,與皇上去了一趟琉璃國,通過宰相大人唐青楓見到了琉璃國的小皇帝莫珝。」

  花殺氣憤道:「這麼危險的地方,你們竟然讓大皇叔去鄰國,若是出事了,豈可兒戲。」

  無腸道:「殺兒,你還真傻,唐青楓是一國宰相,屬下高手雲集,隨便幾個都是數一數二的,只要他不想讓你出事,那絕對不會出事的。即使他不出相助,我們大頌國的英姿殺手,難道是花瓶用來擺設的。」

  這無腸又對著方界說:「你是不是調用精兵在暗中保護皇兄。」

  「什麼都瞞不過你。」

  「這莫珝也不是傻子,身邊有墨瀛暗中隱伏的死士保護,比誰都安全。」

  我得個親媽,這琉璃國又是WHAT?說了這幾個人又是WHO?

  「琉璃國在哪裡?」

  「靈兒,你怎麼了?琉璃國你不知道?」

  錢進幫她四姐解釋道:「四姐上次生病後,就有些失憶,你們能不能別用那種口氣和那種眼神窺視和懷疑我四姐。」

  「琉璃國是我們大頌國的鄰邦,莫珝的父皇在世的時候,常常挑起戰爭,頻繁戰事,百姓生活不安定,大量土地被摧毀,到了莫珝,卻與他父皇完全不一樣,與大頌國建立了無比友好的關係,這其中的緣由,只有皇上知道。」

  原以為會詢問鮮肉,可錢靈卻追問:「那方伯父在外駐紮,是對付哪個國家?」

  「封尚國。」

  「封尚國?不明白。」

  「封尚國,每個人身上都流淌著好戰的血液,不戰身體就不舒服。」

  「這腦子是不是有病啊?」

  無腸取笑道:「腦子沒病,是身體有病。」

  「身體有什麼病?」

  「燥熱之病。」

  錢靈驚訝道:「啊?」

  花殺說:「你別聽小皇叔胡言亂語。你們去哪裡所為何事?」

  無腸斷道:「真笨,除了購糧還能幹什麼?」

  錢靈鬱悶,道:「我們國度,不我們大頌國糧庫難道一滴糧食都沒有了。」

  近幾年,糧食大量輸出,進入途徑減少,糧庫能支援的全部運輸戰地,僅留下一年的存量,這些糧食是保障皇帝一家人的溫飽,不能說一滴糧食都沒有了,是有的,只是……,鮮肉懺愧道:「從未付出,卻讓百姓養著我們一家人。」

  方界道: 「皇上乃一國之君,全部精力都用在了臣民的身上,這幾年,國庫但凡有積蓄,皇上要麼拓寬道路,讓大頌國道路網絡形成,方便了生意人,更方便了物質運輸;皇上不願意加重賦稅,為難百姓,用庫銀高價購買糧商的糧食,運往戰場;又多次斥責皇后,管理後宮失誤,指責嬪妃們生活奢靡無度,不知節儉,如今後宮與以往大不相同。」

  說到這裡,花殺將金銀珠寶已在大頌錢莊兌換成交子,他拿出來扔在圓桌中間,說:「什麼大不一樣了,這是我和小皇叔與她們遊戲,贏取的,足足二十五萬兩。大皇叔,這事你怎麼說?」

  「此事,已告知皇后,讓她好好管理後宮,重新制定宮規,約束和管教她們。母后近日也開始四處閒逛,說白了就是去每個嬪妃的宮內,查看她們的每日用度,昨晚,太后還大發雷霆,將蘭貴妃狠狠地斥責了一番,並剝奪了她貴妃的名位,貶為蘭妃,也算是以儆效尤,殺雞給猴看唄。」

  錢進埋汰道:「都是有背景,嬌生慣養的貴族女子,我大姐本就善良,也不太會說人,這麼為難的事情交給大姐,這不讓她到處樹敵嗎?」

  這些母老虎,哪個是好省油的燈。若是大姐初次進宮,處在嬪妃最低位置,絕對活不過一集,到底是皇后這個高職位,像個金鐘罩鐵布衫一樣保護了她。

  「母后也知曉,所以自己親自出手。」

  錢靈又話鋒轉變,說:「那小皇帝同意賣給我們糧食了?」

  「是。而且運輸糧食的事情全部交給了唐青楓。」

  「得多少銀子?」

  「算下來,得十六七萬。」

  錢靈拿起那些交子,抽出二十萬兩,說:「用這個買。」

  「錢靈說的極是,就用這個買。」

  說畢,鮮肉將交子遞給齊穎。

  錢靈又說:「前幾日讓螽斯打聽了城內及城外的幾十個富商,他們手中都有糧食,為何不去購買他們的糧食呢?」

  「比起琉璃國的售價,高出了兩三倍。」

  錢靈生著悶氣道:「你們都知道,還害得我亂操心了。」

  「靈兒,你這份心思,我們都懂得。」

  無腸道:「以後有什麼想法,大家討論討論,不至於白干。」

  「小女子明白了。」

  齊穎見時辰不早了,提點道:「我和方界得一同送皇上回宮,也好向太后說明。」

  錢靈要小營拿了一副麻將,說:「這個送給太后,裡面有一張紙,寫明了遊戲的玩法,閒來打發打發時間,太后也就不無聊了。還有,別讓她一天拜這個拜那個,那都是騙人的,只有有心行善,付諸行動,就、就是大善。」

  方界戲弄道:「靈兒,這前面的話,我們帶你說了,不過這後面的話,你自己說。」

  「我才不。」

  齊穎想起來一件事情,插話道:「關於芳草的事情,我下午去處理。」

  「謝謝。」

  「不用。」

  他們走後,無腸讓葉星打聽風玉老婆的一些事情,自己便與花殺,錢進的朋友一起打起了麻將,還玩的不亦樂乎。

  不知不覺,到了傍晚,錢靈算了一下今日的收入,去掉成本,滿打滿算賺了足足兩千兩,真是開門大吉,便暗下誓言,一定要將水橫波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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