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暴怒

  醒了，醒了，一聽到寶貝就醒了。

  急忙詢問：「寶貝？什麼寶貝？在哪裡？」

  「既然是絕世寶貝，自然藏在人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錢靈手搭錢進，說：「都藏在哪裡了？」

  「地庫，他有一個地下寶庫。」

  「鑰匙在爹爹腰間別著。」

  錢進知道四姐一定會這麼說，不過她猜錯了，笑道：「在娘親手上。」

  「在六娘腰間別著。」

  「四姐，你太搞笑啊，為什麼非得別在腰間呢？」

  「不在腰間，在哪裡？」

  「我也不知道娘親藏在了哪裡？不過我能猜出一二。」

  「那你說說.」

  「能不能等我們把事情辦理完了，再告訴你。」

  「什麼事情？」

  「村莊？目前為止，我們一個村莊都沒去。」

  珍寶控，耳朵真夠尖的，都把這事情拋到九霄雲外了。

  「先去哪個村子？」

  「孝廉村。」

  「孝廉村?人是中規中矩的，連個村子的名字都起的這麼中規中矩，真夠奇葩的。」

  蘇灃考慮小姐和少爺不會武動，要一步不離的緊隨，說：「小姐，屬下陪你們一同進去。」

  「拴好馬車，一起進。」

  走進村內，好多老爺爺老奶奶坐在家門口的樹蔭下聊天，羊腸小道中間孩童嬉戲玩耍著遊戲，這捉迷藏自己倒是知道，不過一些遊戲，姑奶奶還真是孤陋寡聞。

  「他們幾個男孩在踢足球嗎？」

  「四姐，什麼足球，那是搶窩，我們小時候經常玩。」

  說完又停頓了一下說：「當然，你孤傲，從來不跟我們玩。」

  搶窩？什麼鬼？

  「正因為沒有玩過，所以不知道。」

  「地上的那個小球，用毛髮纏成，皮革包裹，可以踢或打著玩。」

  這麼一說，恍然大悟，不就是古代版的踢足球和馬上高爾夫嗎？

  「我知道了，用彎頭棍把毛球先打進洞裡，誰就贏，叫打馬球，還可以用腳踢，那就叫蹴鞠，對嗎？」

  「大人可以玩，小孩也可以玩，只要在地上挖個洞當球門，兩個人拿球桿打進去就算贏，這個時候就不叫打馬球了，叫步打，也可以叫白打」。 小時候我們喜歡用腳踢，大多時間玩的是蹴鞠。」

  「你們真聰明，真有創意。」

  錢靈又細想，每天早上都要晨跑，或者晚上在健身房做做有氧運動，在這裡不是睡覺就是閒逛，或者通宵達旦，沒有時間觀念的忙忙忙，得找找運動項目，好好疏散疏散筋骨。

  又說：「以後有時間，我們一起玩。」

  「我才不玩這個，我們玩六博。」

  我得個親媽，你們的遊戲真是不懂，不過我們的遊戲將會完全取代你們的遊戲項目，太LOW了，該淘汰了。

  「老奶奶，你們好，我們兩個是姐弟，一路遊玩，路過此地，有些口渴，來討口水喝。」

  跟電視劇中的劇情一模一樣，不是渴了就是餓了的伎倆來套近乎。

  那老奶奶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她慢悠悠地站了起來，端量端量著錢靈和錢進，笑容滿面道：「小姐和公子長得真俊俏。」

  「劉老太老眼昏花，都看清楚了，我們這些人比你眼睛明亮，不僅俊俏，真真的是絕世容顏。」

  「陳老頭，你笑話我。」說完，老奶奶就要打陳爺爺，可不巧沒打上，卻倒在了旁邊奶奶的身上，我和錢進趕緊跑過去扶著。

  站起來的老奶奶，左右拉著錢靈和錢進，說：「真是善心的小姑娘，真是善良的小男孩，來來來，奶奶帶你們去喝水，別理那潑皮老頭。」

  我們兩個拿開了老奶奶的手，環繞老奶奶的胳膊，說：「奶奶慢點，我們不急，可別把您給摔了。」

  「小丫頭，別小瞧我這老太婆，硬朗著哩，能吃能喝，也能給兒子兒媳做飯，能活很長時間。」

  「是是是，您長命百歲，兒孫滿堂。」

  指著錢進說：「你怎麼不說話？」

  「您是長輩，她是姐姐，晚輩不敢插嘴。」

  「一看就是讀過書的，有涵養。」

  「謝謝奶奶的讚許。」

  「到了，我去給你吊水。」

  錢靈抬頭望著老奶奶指向的方位，傻眼了，原來一口井，一座簡裝的轆轤設備，繩索纏繞在轆轤上，水桶系在繩索上，再搖轉手柄，這樣簡單的操作，小時候農村的家裡也用，用起來不是什麼難事，不過喝杯水，至於要這麼大動靜嗎？再說了，這井水不知道是儲備的雨水，還是地下深水？

  哎，姑奶奶真是醉了。此時此刻，最最掛念的就是礦泉水，純淨水，什麼怡寶？什麼百歲山？什麼恆大冰泉？都能救急，不至於這般狼狽。

  「我去吊水？」

  錢進挽著錢靈，悄聲道：「四姐，我不想喝井水。」

  「你是不是害怕那是雨水。」

  「不光是雨水，或者還會是附近的河水。」

  我得個親媽，若是河水，那可真夠骯髒的。什麼來往旅客洗澡，附近村民洗衣服，頑童嬉戲尿尿拉屎……，我靠……。

  「喝，還是不喝？」

  「當然不喝了。」

  錢靈轉過身，對著老奶奶說：「我有點拉肚子，想上衛生間，不不不，是想如廁，方便方便。」

  說完拉著錢進就往村外跑。

  「四姐，你真聰明。」

  「現在怎麼辦？」

  「他們一定在田裡，修剪葡萄樹呢？」

  「葡萄樹？哪裡有葡萄樹？」

  「四姐，你沒有看見他們每家每戶門口的簸箕裡面裝的都是葡萄種子，說明他們這裡主要種植葡萄。」

  「沿著這條路走，應該能找到。」

  蘇灃保持一定的距離跟從這姐弟兩個。

  ……

  剛好是正午，錢靈和錢進兩個人遠遠就瞅見了成片的葡萄基地，不過七月份葡萄屬於花期，果實更是寥若晨星，酸溜溜的能酸倒人的兩排牙齒，靠近基地，就能看見很多年少的村民們，有的用鋤頭鋤草，有的用剪刀修剪葡萄樹，有的在葡萄樹旁邊放下什麼草，不知道什麼用意?後來洗良佐告訴大白痴的我，那是嘉草，莽草，是專門用作治蟲的，才知道利用生物相生相剋理念，早已運用自如，應算生物概念，比起我們那個時空的化學藥劑滅蟲，算的上是環保安全衛生。

  烈日炎炎下，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感覺像是中暑，他走到田間小路上，坐了下來，從身邊的水桶裡面舀了一勺水，鯨吸牛飲般妙進肚囊。

  這時，來了一個男人，凶神惡煞的，狂喊道：「你連續喝了四次了，這是第五次，水是有限的，你喝完了，其他人怎麼辦？我看你像是偷懶，趕緊幹活去，若是再讓我發現一次，絕對扣你工錢。」

  「我實在是熱得不行了，等我緩緩，再去做工。」

  「你還是回家吧，這個月的工錢就別領了。」

  「王大哥，你就行行好，就讓我多休息一會兒，就一會兒，我一定好好幹活，比之前更麻利。」

  「開你一個口子，其他人都會效仿，這是不允許的。」

  那男子拖著沉重的身軀，要站起來卻一屁股蹲了下來，明顯是嚴重的中暑，意志根本支撐不住惡暑。

  「你要是再不去幹活，今日就扣你十文。」

  「王大哥，不是三文嗎？」

  「幾次三番提醒你，你竟然不知趣，加上你胡攪蠻纏，應該扣除你十文，要是不服氣，再喝水，我就再扣十文。」

  「不能在扣了，我這就去，這就去。」

  真是惡霸，無恥惡霸。

  本來就很熱，本來就很鬧心，趕巧，就拿你這個惡霸練練口舌，出出氣。告訴你們，姑奶奶暴怒了。

  「蘇灃，跟本小姐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地痞流氓，無恥惡霸，狠狠給我揍。」

  說完，蘇灃就飛身過去，將那王大哥一腳揣在地上，其他的打手迎風而來，十幾個人功夫還不賴，看起來是大家之護才請得起這般武藝高超的人，不過在大蝦麵前，都是菜鳥，幾十回合下來，一個個都被蘇灃打得鼻青臉腫，腿腳不展，平趴在地上，都不敢動彈，胳膊都被打折了，自然起不來了，那王大哥苦苦哀求道：「好漢，好漢，別打了，別打了。」

  蘇灃看了一眼錢靈，錢靈揮手而退後。

  「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錢府的下人。」

  錢府？一聽見這兩個字，錢靈和錢進渾身打了個顫，說：「哪個錢府？」

  「天下首富錢厚家的僕人。」

  剛才的打鬥嚇壞了錢進，唯唯諾諾道：「是是是我們家的奴才。」

  「你抖什麼抖？」

  「我害怕。」

  「你真慫，你不是週遊天下嗎？閱歷豐富，打群架，斷胳膊斷腿，流血噴血，詐屍真屍，沒見過嗎？」

  「我研讀孔孟墨法之道，不喜打鬥。」

  「那你還要立志做將軍，拜方界為師，上戰場殺敵呢？敢情你在我們面前做戲，逗我們玩呢。」

  「不是不是。四姐，那現在怎麼辦？」

  「看我的。」

  眼前已經聚集了很多村民，他們都在七嘴八舌的議論我們三個打得好，終於有人治住這些不是人的東西。

  「這葡萄基地，不不，這土地是誰家的？這葡萄園又是誰家的？」

  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因為畏懼錢家勢力。錢靈也察覺到了，若自己是其中一個，自然也是要自保而閉口不言。

  「你們不說我說，這土地是錢厚從你們手中買來的，而且是絕買，這葡萄園是錢厚種植的，你們是他僱傭的，按日付工錢，對嗎？」

  有人點頭，有人默念是，就是沒有一個人大聲說出是字。

  「我同情你們，不過我接下來說出的話，你們認為對就沉默不說話，你們認為不對就搖頭，怎麼樣？」

  「四姐，他們沒有反應。」

  「沒反應就是讓我說。」

  「你們孝廉村的由來，我不知道，可是這個村名，本小姐能感覺到你們的祖先一定都是讀書人，而且也有做過官的，更重要的是你們奉他們為心靈雞湯，精神源泉。可是經過了很多年，你們一輩不如一輩，沒有為祖先增光，卻活的越來越倒退，最後還是回到了原點。你們認為命運就是如此，什麼鳳生鳳，龍生龍，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就是這個意思，對嗎？從此，你們對祖先的敬畏和崇拜，因為金錢，因為飢餓，一去不復返了。」

  「四姐，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這是Psychology，本小姐是側寫師。」

  「什麼？」

  「跟我閉嘴。」

  又秒慫。

  「三年前，來了一位大商人，你們為了生存，答應他所有的要求，於是就簽訂了土地絕賣合同，並且答應這位商人常年做他們的苦工，對嗎？」

  「你怎麼知道是三年前。」

  「你傻呀，葡萄樹長成大枝，起碼得三年，這些都是嫩葉嫩枝，顯然是三年前才栽種的。」

  「四姐，你真厲害。」

  厲害，你個鬼。

  又接著說：「剛開始你們的工錢按照契約合同如期發放，後來因為各種原因導致你們的工錢一點一點得被剝削，就像剛才那般，一扣再扣，幾乎都要被扣光了，你們竟然沒有反抗？為什麼？你們需要錢，需要生活，需要生命，需要養活自己的家人，你們都忍了。可我想問一下，能忍到什麼時候？」

  那位大哥實在撐不下去了，旁邊的村民喊道：「他暈倒了。」

  錢靈衝過去，將那大哥身體放平，頭部墊高，解開他的衣衫，讓身體的暑熱外泄，再用自己的方巾放入水桶浸濕，敷在那位大哥的額頭，說：「誰還有臉布或者方巾。」

  大家都拿出來，錢靈一把抽去，全部浸濕，分別放在那位大哥的腋下，腹股溝，給他去去暑熱，然後讓三個村民圍繞著他使勁扇扇子，不過片刻，大哥便清醒了。眾人驚訝，說：「姑娘，就這麼簡單，大哥就醒了。」

  「她是中暑，需要散暑，不用吃藥，這個辦法非常救急，如果有冰塊的話更好，若是有藿香正氣水的話更更好。」

  那人跪地說：「謝謝姑娘，謝謝姑娘。」

  「看見了嗎？救你的是我這個過路人，他們誰會救你們？你們卻由著他們肆意妄為，無止境地欺辱你們，而你們對這些惡勢力竟然低頭下跪。你們的祖宗看見了，羞愧的都不敢出門見人，不，是見鬼。」

  「他們是我們的衣食父母，不能得罪。」

  「打死你們，還是衣食父母嗎？你們都回家休息，下午涼快了再來幹活，不涼快，都別出來幹活。這位大哥大熱天中暑了，屬於工傷，醫藥費用，我全出。」

  「這……？」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這位姑娘什麼來頭。

  那位大哥詢問：「姑娘是誰?」

  「別管我是誰?即使是你們的衣食父母來了，他也得聽我的。」

  「啊？」

  「四姐，這話說大了。」

  「反正他又不在。」

  「你真牛。」

  「小姐真的能為我們做主？」

  「能，一定能.你們受的苦，我一定會幫你們討回來。我把我的朋友蘇灃留在這裡，保護你們，若是有人再鬧事，他會處理，他處理不了，會回來找我，我來處理。」

  說完拿出十兩銀子給了蘇灃，說：「你留在村里，有病的看病，沒病的，給他們買些吃食。記住，一定要照看好村民，我先回去處理事情。」

  「小姐的安危？」

  「那兩個村莊不看了，我現在要回家，就沒有危險了。」

  「是。」

  蘇灃將那些狂徒用繩子綁了起來，讓他們一步一步似烏龜一般挪回去，告訴他們的主子，有什麼事情去仙靈宮，錢靈靜候他們。

  錢靈正要走，村民們問：「姑娘叫什麼？」

  「你們就教我靈兒吧。」

  「靈兒姑娘，謝謝你。」

  「等幫你們解決了問題，再謝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