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可憐的炮灰(一)
2023-12-22 06:08:06 作者: 半輪秋風
生意就是銀子,片刻都不允許懈怠。臨走之前,錢靈做了精細安排,小檀去工藝坊,督促魯師傅加大製作產量,邊做邊賣,又差小唐去浮光村,督促賀老闆增大產量,也是邊做邊賣,遣正兒和昉兒招呼著精品生活館,再差浣兒告知柳娘和華豐她們,加緊訓練舞蹈和音樂,並將開張時間推至明日午時,府內事務全由品兒管理。如此安排,才能放下心去辦理要事。
……
普提殿內,太后派人分別召見城北富商劉玉溪之女劉細雨,大理寺尚書令狐瀧之女令狐不惑和右丞相虞文虞宰相之女虞思意,為花郡王精心挑選小王妃,太后又喚來了羨王爺作為參謀,畢竟有同樣的經歷。
「殺兒,哀家為了你的婚姻大事,可謂是操碎了心。你看看,你羨皇叔比你整整小兩歲,早早就抱得美人歸,哀家就等著抱皇孫了。可你呢?幾次都沒有選上稱心的姑娘,這次,哀家可是挑挑揀揀了好多次,才篩選出這三位絕世佳人,你呀,就睜大眼睛,好好選,細細挑。」
這傻帽,真是傻到沒譜了,真真不嫌累,不過本王可有笑話看了,取樂道:「母后關愛傻兒,我這個做皇叔的,理應如同母后這般,好好關心關心這個小侄子。」
無腸行徑奇特,眾所周知,都喚他變態王爺,不過很少說出口,只是心中默許,有時候情之所至,會脫口而出,也只是出於調侃。而傻兒這個別稱?只有這個死變態會這麼喚作,音同字不同意也不同,太后奶奶自然不知其中妙處。
變態之所以這麼取笑,還不是太后奶奶三天五頭的給自己相親,一會兒禮部侍郎的女兒,一會兒那家富商的閨女,美的丑的都搜羅在一起,強逼自己必須在其中挑選,哎,一個比一個奇葩,根本都不是自己的菜,還要舒展容顏做個快樂的陪跑,真是累死小寶寶了。
「羨皇叔取得嬌妻,自是懂得篩選之道,還請皇叔不吝賜教,小侄定虛心採納,不會讓小皇叔一片慷慨之心白搭了。」
小傢伙,好一招順水推舟,將計就計,懟道:「好啊,那就傳授幾招絕活,不過有個小條件。」
「皇叔請說。」
「拜師。」
「什麼?」
趕緊蹲下身來,扯著太后的胳膊,使出魅術,一陣軟磨硬泡地撒嬌道:「奶奶,小皇叔又欺負我了,不就是教殺兒幾招選妃之道,至於要殺兒跪地行大禮拜師嗎?小皇叔這是光明正大的占殺兒的便宜。」
「皇兒,這是正經事,不許拿殺兒開玩笑。你是不是又讓蒻兒欺負了,所以拿殺兒出氣。」
這奇蒻可是羨王爺的軟肋,一聽到要爆料,羨王爺趕緊坐在太后的左側,勾住太后的胳膊,面無表情道:「母后,是皇兒錯了,不過這傻兒,動不動就把母后端出來,真真的討厭。」
太后輕輕地拍了一下羨王爺的小臂,笑道:「這叫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你拿殺兒開涮,哀家就拿你尋個樂,不行嗎?」
這時,韓妙走進大殿,稟告:「太后,三位姑娘已在殿外,等候太后宣招。」
「趕緊讓她們進來,哀家都等不急了。」
只見三位妙齡少女從殿外緩緩走來,那婀娜的身姿,那嬌滴滴的容顏,那巧奪天工的華服,那端正賢淑的姿態,令太后分外歡心。
「臣女拜見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起來,靠近靠近哀家,讓哀家好好看看。」
這些碧玉年華的小姑娘領命而走向前,太后細細端詳,越發的喜愛,興奮道:「這幾位與前幾次挑選的十幾個姑娘仔細相較,這三位更是絕妙,更是水嫩,更是出彩。」
排骨巫婆手握著花郡王的手,興奮道:「來來來,給哀家睜大眼睛,仔細端量端量。」
花郡王心有所屬,一絲一毫的興趣都沒有,只是硬著頭皮裝模作樣,誰讓自己為了小靈子而用計討好太后奶奶,唉,自己挖的坑,自己跳吧。
不過能入母后的法眼,這些女子的父親一定能耐得很,羨王爺挑明了說;「都報上名來,自己年方?擅長什麼?父親是誰?朝廷官居幾品?」
「小女子虞思意,年方十四,善詩賦,工於琵琶,父親乃當朝右宰相虞文。」
「小女子令狐不惑,年方十六,擅長書畫,父親乃兵部尚書令狐瀧。」
「小女子劉細雨,年方十五,小女雖不懂詩詞歌賦,卻精通並發,喜排兵布陣,父親是城北富商劉玉溪。」
太后本想說話,卻被羨王爺捷足先登,道:「懂得排兵布陣,那姑娘一定想找一位將軍或者元帥做夫君,這樣才能做到夫唱婦隨。你再看看,我的小侄子花殺,手無縛雞之力,一副弱不驚風的慫樣,哪裡有男子漢的氣勢,恐怕姑娘要失望了。」
太后白眼望去,伸手又是一頓狠抽,怒說:「胡說什麼呢?」
安撫細雨,道:「哀家就喜歡懂兵法,通曉排兵布陣的人。古有婦好,今有細雨,這是大頌國未來的希望。」
這話一出,兩個人面面相覷,花郡王示意羨王爺挑明。
羨王爺附耳,悄聲提點道:「母后,說錯了,婦好乃武丁的王后,怎麼能降低品格,與這般小女子相提並論,這又不是給皇兄選妃,不妥不妥。」
一語驚醒,太后的一句錯誤之話,生怕傳出去長了這劉家的勢頭,自己便瞬間生出了討厭劉細雨的念頭,想要否定她。雖說太委屈這小姑娘了,長遠打算,不足記掛。
羨王爺洞察母后心思,仔細打量,對母后說:「一個五尺有六,一個四尺有八,母后,這要是打情罵俏的親昵,是傻兒跪著親吻呢,還是這細雨姑娘踩著板凳親吻呢?還有,這二人若是行床第之歡,這床榻動作真是不敢想像,不敢想像……?」
太后強忍著笑,一臉嚴肅,正經道:「皇兒所思周全,殺兒,聽明白了沒有?」
花郡王死盯著羨王爺,心中想著:「這傢伙真不愧是變態王爺,怪物王爺。」
口中又說著:「小黃書真知灼見,殺兒大開眼界了。」
小黃書?這是花郡王經常調侃無腸的戲言,不過他確實很黃很色,喜歡男人,喜歡到變態,動不動就偷偷地爬上別人的床,各種撩漢技能,各種花樣真真是千奇百怪,別出心裁,葷段子更是無所不會,無所不懂,活脫脫一個行走著的小黃書。但凡說出的話,真真是污了人心,所以明著喊他羨王爺,無腸或者變態王爺,可暗著經常拿小黃書開他的玩笑,其實他心大,從不介意。
羨王爺又開始YY了,他笑道:「這姑娘適合漁夫。」
太后茫然道:「作何解釋?」
「漁父,漁父,水上微風細雨。」
「不許胡說。」
「皇兒只是想到了這麼一句詩詞而已,別無他意。」
人家一個堂堂的千金小姐,身份貴重,嫁給一個打魚為生的男人,這不是侮辱人嗎?
「我們都笑了,小黃書你也真夠壞的。」
……
「思意,你的父親近來可好?」
「回稟太后,父親無恙,讓太后關心,若是父親知道了,甚是歡喜。」
「殺兒喜愛文靜賢淑的女子,你善彈琵琶,正巧殺兒也頗懂琵琶,你們兩個以後可以切磋切磋,日常生活更加有情趣。」
「母后,你是不是糊塗了,傻兒善彈古琴,壓根就不懂琵琶,更加討厭琵琶。」
這羨王爺是太后的命,從小嬌生慣養,任他無法無天慣了,言行舉止更不像常人,總之隨心所欲。
太后真真是把他給慣壞了,稍有不喜,說:「你給哀家閉嘴。」
花郡王終於明白,這死變態知道自己不喜歡這些女子,百般挑剔只為自己開脫,心中暗自歡喜,不如靜觀其變,看他怎麼一一擊退太后奶奶撮合的技能。
「殺兒覺得如何?」
「她懂詞賦,讀過幾本書,素日可與殺兒談論詩詞歌賦,日子不會寂寞無光;她又會彈奏琵琶,殺兒若是心情不悅,琵琶聲可解心中憂愁,她可是殺兒的花解語,殺兒實覺不錯。」
「那就是滿意?」
「是。」
羨王爺又潑冷水了,說:「怎麼又犯錯誤了。」
剛才犯了錯誤,有些尷尬,難道這次又錯了,太后急忙詢問:「哀家,這哪裡又說錯了?」
「不是母后,是傻兒。」
思量半天,不知何意?道:「小皇叔,殺兒哪裡說錯了。」
「你糊塗。」
「作何解釋?」
「你喜愛豪邁派詩詞,思意姑娘擅長婉約派詩詞,一個是火,一個是水,水火不容,根本就是相剋,不適合在一起;還有傻兒對古琴情有獨鍾,除此其它皆不喜愛,特別是琵琶,那聲音渾厚高亢,不是傻兒喜歡的風格,再說了,傻兒獨愛古琴,這是一個公開的秘密,母后難道不知道?再再再說了,那思意姑娘長得也太衰弱無力,蒼白可憐,柔筋脆骨,哪裡像個活人的樣子,這不坑傻兒嗎?」
「你又在胡說八道。」
花郡王趁意,趕緊附議,道:「太后奶奶,剛才不覺得如此,可小皇叔這般細緻,再仔細端視這思意,容顏確實有些喪氣,殺兒需要一個陽光可愛的王妃,若是這般,傻兒不喜歡,太后奶奶不會讓傻兒以後整日面對這張喪氣臉?」
太后嘆氣道:「沒事沒事,不喜歡就不喜歡,這不還有不惑嗎?」
說完,太后掐了一下羨王爺的大腿,說:「你給哀家閉嘴,不許再插話。」
「是母后讓孩兒做傻兒的引路人,怎麼又責怪孩兒了。」
「你給哀家好好坐著,這最後一個,你最好不發言。」
「當啞巴,不如讓孩兒退去。母后,孩兒都有些飢腸轆轆了。」
太后想,這最後一個再不行,這又白折騰了,要退就退,不能再讓無腸在一旁煞風景,破壞這美好姻緣了。
可在這個時候,花郡王向羨王爺投去了求助的信號,不等太后發話,羨王爺就覺悟道:「孩兒聽母后的,安靜的做個美男子,不在胡亂搭話了。」
「太后奶奶,小皇叔是過來人,對男女之事又很有方法,他之前說的,殺兒覺得在理,殺兒還是希望小皇叔在場,幫助殺兒參謀參謀。」
太后掃了掃了這兩位小輩,無奈道:「好吧,繼續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