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一桶金

  嫦娥姐姐休息了，月亮姐姐也安歇了，太陽伯伯出來搗蛋了，一個晚上，興奮的細胞載歌載舞，美好時光在指尖划過，沉浸其中，樂此不疲，等意識清醒時，才發覺寶寶快被累死了。昉兒早已動手備好了早膳，說：「小姐，累了一宿，填填肚子，才有精神再做。」

  「都準備了些什麼？」

  「有荔枝圓眼湯、桂花湯、香蘇湯和紅棗湯，養胃養身，提氣凝神；標配酥瓊葉、環餅、牡丹餅和芙蓉餅，濃濃香味，沁人心脾；還有幾個養胃清淡小菜。」

  「去後院叫豐靈來正廳用膳，我去請賀老闆。」

  「小姐休息，我去請。」

  「還是我親自去。」

  正廳內，眾人落座。

  「這些東西趕得急，讓大家辛苦了。」

  「做生意的，都很辛苦。不過費神耗力的整宿，四小姐也不簡單。」

  這賀冰兒論品德絕對舉手抬腳點讚，論能力絕對是行內的大蝦，論私論公都應該真誠相交，生意上是長期合作，情分上得長長久久，詢問道：「錢靈冒昧，能不能詢問一下，賀老闆年方幾何？」

  多一個朋友，人生路好走。賀冰兒也懂得人情世故，自然明白錢靈在靠近自己，她不介意，回應道：「十六。」

  「錢靈年長一歲，就喚你冰兒，如何？」

  雖說初次見面，相處卻是一夜，百聞不如一見，與傳聞名不副實，卻是一個直率靈動的姑娘，與自己性情相投，投來橄欖枝，就得接著。說：「那冰兒就喚四小姐靈姐姐，不知如何？」

  「當然可以。」

  「之前在水橫波，冒犯了豐靈，紫煙，華香和傾心，錢靈在這裡給你們說聲對不起，以後我們都是姐妹，而且是好姐妹。」

  豐靈說：「豐靈出身低賤，父母早亡，打小就被哥哥賣到宮中，在姑姑們的教導下，才身懷絕技，做了官妓，先前賣藝賣笑不賣身，可那些當官的，卻給自己下了藥，才破了處，對方官至高位，不敢得罪，也怪自己不夠自重自愛，越發的不要臉，竟然為了錢財，越陷越深，再無回頭之日。」

  傾心說：「風月場合，作賤手段層出不窮，防不勝防，很多像樣的好姑娘，都入了別人的圈套。低微身份，只得依賴年少花樣年華，多賺取些許私銀，防老養老，這般身子，即使幫自己贖身，名聲不好，又是殘花敗柳，試問天下哪個男子膽敢迎娶回家？」

  紫煙柔軟，聽不得傷心話，抽泣道：「父母皆在，娘親多疑，父親一紙休書，娘親就跑了，後來父親又娶了一位年輕的女子，生了一個兒子，後娘不待見自己，竟然將我獨自丟棄在鬧市中，後來被水橫波的媽媽撿到，從小在鞭子下生存，逼得自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雖是處子之身，一直也想離開水橫波，花郡王，少帥常來水橫波，一心一意侍奉，希望他們能為自己贖身，不曾想他們不像其他官人，個個都對我們以禮相待，說我們都是他們的妹妹，不曾有絲毫污濁的想法和舉動。」

  「那少帥呢？」

  「少帥只當我們是知己。」

  「那華香呢？」

  「華香自打懂事起，就不知道父母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姓氏？更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何日生？」

  錢靈想起張愛玲的一句名言，因為懂得，所以慈悲，洗良佐說的對，沒有了解，不能隨便評論。

  錢靈走過去抱了一下華香，說：「水橫波是我的，你們也是我的人，如果再有人欺辱你們，本小姐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正兒靠近，提點道：「小姐，菜都快涼了。」

  「差點忘了，大家趕緊趁熱吃，休息片刻。本小姐的鋪子就在長安樓對面，晌午開業，希望大家都能光顧。」

  「靈姐姐，冰兒一定去。」

  「嗯，對了，豐靈等會用完早膳，得辛苦你們，去水橫波把昨晚教給你們的動作，全部交給姑娘們，然後選出二十名，一併去鋪子裡等我。」

  「明白。」

  吃完早膳，各自休息，錢靈又命小唐、瑛兒各自去通知小檀和柳娘，問問柳娘吉品樓打掃乾淨沒有，在讓小檀將魯師傅做好的牙刷等工具運往吉品樓，告知洗良佐務必趕在午時之前，所有的物件都要擺置到位。

  眾人稍作休息看，錢靈命令府內的家奴將連夜準備好的物件和樂器一併送入吉品樓，由江澄和蘇灃護送。

  本意想利用權威效應，提高影響力。又仔細想想少相，少帥都是大忙人，斷定不想叨擾，即使花郡王，羨王爺，身份尊貴，也沒有下帖子，最後只剩下她和洗良佐。

  ……

  一刻鐘便到午時，精品生活館門口就聚集了大量的人群，可謂是人山人海。但見門口擺置了一個面積超級大的台面，上面放置了幾件名貴的樂器，豐靈、傾心、華香和紫煙紛紛落座，準備彈奏音樂，二十位水橫波的花樣女孩在二樓，由正兒，昉兒她們安排，各自穿上三點式和若隱若現的睡衣，等待著錢靈喊出開業兩個字後，就表演古代版T台秀。這裡錢靈，洗良佐，賀冰兒等人身穿華服已經齊聚門口，兩旁有江澄和蘇灃暗中保護，可謂是萬事具備了。

  錢靈向前邁了兩步，敞開了嗓子，大聲喊：「我叫錢靈，精品生活館的老闆。我開的這個鋪子，為什麼叫做精品生活館呢？精品是讓每一個人的生活都過的很精緻，不僅是飲食方面，還有生活用品方面，比如說牙刷，牙膏，大家可以張開嘴巴看看自己的牙齒，一副健康的牙齒應該是齒如瓠犀，什麼意思呢？牙齒潔白整齊，牙如瓠籽白又齊，還有一個成語叫齒如編貝，也是形容牙齒整齊潔白。」

  錢靈走下去，對一位大姐說：「你的牙齒黃，太黃了。」

  又走到一位男子跟前，說：「大哥，你的牙齒不僅黃，而且很髒。」

  又來到一位小姑娘跟前，說：「小妹妹，愛吃糖，牙槽都空了。」

  她又回到洗良佐身邊，說：「精品生活館，提供了不同規格，不同價格的牙刷，牙膏，牙粉，當官的可以買，富商可以買，我們老百姓也可以買。」

  說著，小檀和小慕將方桌抬出來，錢靈根本不認識這些牙刷柄身的用材用料，更分辨不出各種毛，只能把攤子推給洗良佐，道：「我不懂這個，等會你來講。」

  「講什麼講，午時快到了。再說了，他們基本都認識。」

  錢靈差點都忘了時辰，說：「我們精品生活館除了牙刷牙膏牙粉，還有內衣內褲睡衣，都是非常美好，非常精緻的東西。等會我們的姑娘表演完後，大家可以進店參觀參觀，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

  錢靈瞅了一下豐靈，再向後望了一下正兒，生大如牛地喊道：「開業。」

  動感的音符跳動了，從後面走出來一個一個性感的女神，腳踩著音樂在T台上扭動著纖纖細腰，白皙柔嫩的肌膚裸露在外，在設計的時候，錢靈擔憂胸部暴露，太過於著急了，得一點一點來，所以這次的胸罩，全部將胸器包裹，不過凹凸有型，婀娜多姿的少女早已迷醉了台下的觀眾，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

  「小姐，你看。」

  「怎麼了？」

  「有人流鼻血了。」

  「流就流唄，有什麼好稀奇的。」

  「還有很多人捂著眼睛，不敢看。」

  「第一次，害羞嗎？」

  再望望身邊的洗良佐，他竟然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錢靈眉歡眼笑地將洗良佐的手狠勁地拿開，洗良佐卻閉著眼睛。錢靈望著他傻傻的樣子，覺得很可愛，說：「你沒有喜歡的女子嗎？」

  往日別人詢問，乾脆利索沒有，現在猶豫了，說明心裡有個人，只是難以斷定，還是違心地說:「沒有。」

  「要求太高了。」

  「不是。」

  錢靈抓住洗良佐的右手，四目相對，說：「難不成你有斷袖之癖？」

  洗良佐的那個人是方界，只是在心裡，他沒有正面回應，搪塞道：「有沒有，你以後就會知道。」

  二十個姑娘陸續走完了，正兒戳了一下錢靈，她才回神，說：「這是我們店中設計的，天下獨一無二，簡單時尚，能夠完美地展現女子身段的完美曲線，擁有一套性感的內衣內褲，可以讓夫君的眼睛永遠停留在自己的身上，擁有一套若隱若現的睡衣，可以拴住夫君的心，因為這種造型只能穿給自己最心愛的男人欣賞，讓他懂得自己的美麗，自己的驕傲，自己的自信。」

  「肉都讓人看見了，太丟人了。」

  「臉上也有肉，為什麼不把臉也遮住。」

  「遮住臉沒有人認識。」

  「是呀，遮住了臉，沒有人看見，更沒有人知道你容顏嬌美。為什麼就不能露出腿部、腰部和胳膊呢？不然誰能知道你有纖纖細腰，你有雪白玉腿，你有膚比如藕的胳膊，這麼美麗的東西，為什麼要讓它埋沒在衣衫之下？」

  說的也有一些道理，那人便閉上了大嘴巴。

  錢靈趁熱打鐵，說：「需要了解的進店，我們會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向大家講解。」

  「我們收入不多，買不起。」

  「大媽，有便宜的，也有昂貴的，種類很多，只要你喜歡，價格上也很好商量。」

  有個男的，指著T台上的姑娘們，大聲說：「那些叫什麼？」

  「魅力型香內衣，香內褲，香睡衣。」

  「貴嗎？」

  「不同材質，不同價格，可以挑選價格適當的購買。若是女子，可以在我們的試衣間試穿，一件不合適，再換一件嘗試，直到找到合適的一件或者幾件為止後再購買，若是不想買，也可以。」

  話剛落地，一群人擁進精品生活館，賀冰兒，正兒，浣兒和豐靈她們耐心地招待著客人，而錢靈和洗良佐坐在二樓的辦公室，品著茶水，吃著點心。

  「今日這麼一鬧騰，絕對有人去衙門告你狀。」

  錢靈知道洗良佐的意思，如果有些人覺得裸露肉體是傷風敗俗，或者同行嫌棄錢靈搶了他們的生意，各種理由都可以去衙門告狀。若是沒有在衙門登記造冊，惹上了官司，就是開門不吉，以後再難捲土重來。

  「頂帖都是吉品樓的老闆在府衙領取的，填寫以後，他自己去了府衙預備案。今日待開業成功後，我們相約明日去府衙購買正契，再上交契稅，府衙加蓋印章即可。」

  「螽斯告訴你的。」

  「不是。上次水橫波土地交易，房屋過戶，再府衙折騰了一早上，程序都是葉星葉侍衛手把手教的。」

  「上次有羨王爺，萬事好辦理。這次你要親自去府衙嗎？」

  「吉品樓的老闆要求的，我又不想推辭。」

  「可以找個房牙，讓他全權辦理。」

  「房牙？」

  「是。」

  「他行嗎？」

  「房牙是市場的產物，雖說不吃皇糧，卻能在房產交易中得心應手，他們可以做擔保，可以核算價錢，可以代表你，還可以幫助你去繳納契稅，又省事，又省力，從頂帖開始到拿到正契，一個過程可以全權由房牙代勞。」

  我得個親媽，搞什麼搞？怎麼不早說，累死姑奶奶了，不過想想房牙真是厲害，這古代的手續辦理似乎比現代還簡單，一個房牙又是中介，又是擔保，又是估價師，又是登記代理人，同時還兼任稅務稽察，負責督促購房者及時納稅，買賣雙方如果想省事，可以連合同帶契稅一股腦交給他們全權代勞即可。還有這所有的手續只在一個部門辦理，那就是衙門，包括繳納國稅也在衙門，太簡單了，太簡單了。想想我們現在，一個手續，跑遍了多少個部門，而且都不在一個地方，真是折騰百姓，累死百姓的節奏。

  「現在找房牙有些晚了。不如我再找一次羨王爺。」

  「這個法子可行。」

  「說真的，我有個想法。」

  「打住，本少爺打理千畝花田已經夠累的了，這精品生活館，實在沒有空閒管理。」

  錢靈是個隨心隨性的人，習慣了打情罵俏，她奇怪的從洗良佐後面環抱，雙手相交在他的胸前，附耳道：「玫瑰花花期到八月底，九月份也就稀稀散散的，一星半點，那麼多閒暇，就不能幫幫我嗎？」

  又狠勁抓住洗良佐的右胸，洗良佐耳紅面赤的，思緒一片混亂，面對著洗良佐的右臉，說：「你這顆心是軟的，是善的，是有感覺的，能無怨無悔的幫助陳家村，為什麼不能幫助我呢？」

  錢靈很自然的脫離洗良佐的身體，站在窗前望著鬧市上來來往往的人，感慨道：「只要有了錢，就能做很多事情。你看看外面，如此繁華的皇城，竟然也有很多乞丐，再看看哪裡，還有好多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的年長者挑著扁擔賣菜賣米，一天能賣出二十文，算是好收入了，這菜這米，不是天天都有，過了這一茬子，等到下一茬子，得好幾個月，或者一年，他們的生計岌岌可危。」

  緩過神來的洗良佐，也靠近窗戶，望著外面的世界，也感慨道：「你有沒有想過，造成這樣的原因是什麼？」

  「陳家村的悲慘，就是原因所在。」

  「我答應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掙來的錢，一定要用在朝廷和百姓身上。」

  「有你在，我不敢。」

  ……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很快精品生活館的東西就賣光了，不論是高檔的，還是低檔的，不過真的累壞了這些姑娘們。

  正兒將全部文錢，拿了上來，錢靈和洗良佐核算後，去掉成本和人工費，大概能賺個三十兩白銀，算是滿足的效果。

  剛剛開張，一個下午，就賺了三十兩銀子，是自己在古代憑藉自己的實力賺來的，小小的成績，讓錢靈有了更大膽的創意，她細想以後就主營內衣內褲睡衣，當然還有牙刷牙膏牙粉，希望以後能開無數個連鎖店。

  時間太緊，產品數量有限，那些高端的價格還算低，改日批量生產，提高高端價格，再加上水橫波姑娘們的內衣秀和勁爆音樂秀，錢靈想日後的生意會越來越好的。

  「今日大家辛苦了，我請客，在留香居。」

  正兒，豐靈她們高興的蹦蹦跳跳的。

  「靈姐姐，冰兒就不去了，回去得準備準備，我想以後有得忙了。」

  「冰兒，今日太謝謝你了。」

  「浮光村中的事務有師傅打理，不會耽擱別人的事情。我們合作的事情，我想師傅一定會支持的。」

  「總得吃過晚膳後再走。」

  「一日未回家，家裡人一定很擔憂，就不叨擾了。」

  「那好吧。不過冰兒，明日我會命人將工錢送到浮光村。」

  「嗯。」

  說完，就帶著幾位姑娘走了。

  ……

  在留香居，大家用完晚膳後，豐靈他們回了水橫波，錢靈和洗良佐回了仙靈宮，都累垮了，回府後都倒床而眠。

  錢靈不安心，便差江澄夜護精品生活館，之後又遣小慕帶了些酒菜，送給江澄，囑咐他保護好這裡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