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情敵見面

  一身黑色長衫，身長體瘦，黑髮及臀，手握黑扇，約有一米八幾，不過最誘人的是他的絕美側顏，尖挺的鼻尖，尖尖的下巴能犁地，輪廓很明顯，其他似乎看不見。如此，錢靈依舊興奮不已，拉著正兒，說：「我們跟過去。」

  「我們是女人。」

  女人？對啊，我們是女人，女人怎麼進妓館？

  可眼見那羨王爺就要走近那水橫波的大門了，錢靈也不管不顧地拉著正兒跑了過去，嘴巴嘟囔著：「不管了，我們先緊跟上去，快點。」

  剛靠近大門，一個門丁發覺，竟有女人逛窯子，疾言厲色道：「你們是誰？」

  「我們家小姐是羨王爺的好朋友，跟羨王爺一起來的。」

  這正兒還真是聰明，自己還沒想好怎麼應對，她倒是聰穎。

  站在樓梯上的羨王爺聽聞，轉過頭俯視著門口的錢靈，這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昔日二人並沒有什麼交集，更談不上什麼交情，就算有，也是在以後，不過這個時候，她來幹什麼?

  投射過來的眼神，邪魅，冰冷，詭異，渾身散發著濃郁的鬼魅氣息，震懾人心，也能瞬間凍冰人心，不禁令錢靈心頭一顫。

  不看便不會中邪，避開眼神，錢靈能保持稍微的清醒，她說：「見到熟人，王爺的待客之道就是將客人拒之門外。」

  不看佛面看僧面，因為方界而禮貌相待，拂袖示意，門丁退出，恭恭敬敬道：「小姐，請。」

  錢靈緊隨羨王爺進入，原以為是一間VIP的豪華房間，竟然是自己想多了，抬頭就瞅見門頂一塊特別扎眼的小牌匾，竟然是白底黑字，寫著『一片冰心』，我靠，這是活人消遣的場所，怎麼感覺像是進了地府一般，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怪物？怎麼有這種奇葩的想法，這腦迴路真夠邪。

  不過進入房中，感覺不一樣了，房內規模挺大，色彩清雅，格局簡單，家具簡陋，方桌上早已備好了早膳的吃食，羨王爺端坐桌前，葉星身後保護。

  葉星執勺柄，舀出一勺湯，說：「王爺，還是先吃點東西。」

  剛喝了一口，就聽見一個女人有說有笑地走進來。

  「不是我柳娘不識趣，這趕早，姑娘們都在床上陪客，還做著春秋大夢呢，沒有多餘出一個來侍奉王爺。」

  柳娘厚重的脂粉味，附上刺鼻的薔薇水，令羨王爺不禁打了一個噴嚏，那鼻頭像是寒冬凍紅的一樣。

  看起來這怪物王爺是對脂粉和香水過敏。

  「王爺只是坐坐，你下去吧。」

  「銀子怎麼算？」

  葉星從交領中取來十兩銀子，扔向那柳娘，落入手中，柳娘高興道：「王爺，好生休息，到了晌午，我們就開始迎客了，您得離開這間客房。」

  錢靈大大地不解，詢問道：「這不是付了一天的銀子嗎？怎麼到了晌午就下逐客令，你這完全就是訛詐？」

  這柳娘仔細打量著錢靈，笑道:「柳娘我雖年紀大了，可怎麼覺得姑娘是個熟面孔，好似在哪裡見過？」

  這眼神還賊溜的，一面就能記住，而且當日本小姐還是女扮男裝，這真夠毒的。

  「我問你為什麼？你不要王顧左右而言他。」

  見客人不耐煩，柳娘也不想費時間，回應：「這間客房只有一個人能享受？」

  「誰？」

  「我們水橫波的主人。」

  錢靈細想，一個商人，一個老闆，能跟堂堂的王爺相提並論嗎？真是好大的口氣，看起來這水橫波的主人也是個權貴，而且高於羨王爺，可又想想，誰能高過皇帝的親弟弟？

  「他是誰？」

  「哎，我柳娘也不知道。」

  錢靈驚訝道：「什麼？你是這水橫波的女老闆，你也都不知道。」

  「我只是名義上的，我們的主人只在黑夜出沒，來一趟除了收銀子就是布置事務，從未見過真面目，可謂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那人有什麼特點？」

  「個高，黑衣，髮長，蒙面，說話鏗鏘有力，就這些。」

  天啊，說了跟沒說一樣。

  「有沒有什麼特別的？」

  這行徑有點熟悉，江戶川柯南抽絲剝繭偵查案情的趕腳，本想繼續追問下去，那柳娘卻被葉星拉著一同出了房間。

  「你別拉我，我自己會走。」

  這是羨王爺，柳娘也不敢造次，出去就出去唄。

  「正兒，你也出去。」

  「是，小姐。」

  真是尷尬，這邪魅的怪胎吧唧吧唧地吃著美味，讓本姑娘干坐了半個小時，比那個齊穎更冷，更邪，更無情，真是彆扭死人了。

  「我是個人，你是否應該尊重。」

  羨王爺放下碗筷，斜眼瞄著錢靈，說：「小姑娘，是你來找本王的，不是本王來找你的。」

  錢靈愣了一下，才緩過來，對呀，是我跟著進來，我來幹什麼呢？這還用說，當然是欣賞美景來了。

  「你才是水橫波的主人，對嗎？」

  「是。」

  答得真夠乾脆。

  電視劇看多了，劇情基本就是如此，但凡是傲嬌冷麵小王子，都有潔癖，藏污納垢之地，更是注重乾淨，明著付出銀子住著，暗中派人盯著，不讓別人使用，真是站著茅坑不拉屎。

  「你一個王爺，竟然私自開設妓館，王爺還真夠開放的，真夠膽大的，不怕壞了皇室的名聲。」

  「黑夜出沒的人，沒有人知道，不過本王很好奇，你是怎麼猜到的？」

  「王爺對脂粉和香水過敏，是個細緻生活的人，能安心地呆在這裡，說明這裡的主人就是王爺，而柳娘根本不知道，只是按照規矩收了銀子，就讓王爺住著。」

  「有人盯著，柳娘就不怕那人報告給她的主人，豈不害了她。」

  「柳娘只為王爺開綠燈，不，是為王爺打開這扇門，如果是別人，那麼她的小命就沒有了。」

  「你還挺聰明的。」

  「柳娘也不是傻子，他應該猜到是王爺。可剛才的行徑，似乎她篤定不是王爺，這是為什麼？」

  「你說呢？」

  「王爺命人告訴柳娘，王爺只是她主子的一位好朋友，柳娘才不敢將王爺拒之門外，其實柳娘也不會在乎各種理由，只要能賺到銀子，又不得罪人，她都不會計較。」

  「你倒是真聰明，怪不得少帥很迷你。」

  「過獎。」

  「你知道本王是誰嗎？」

  腦子有病，這麼弱智的問題。

  「羨王爺，皇上的親弟弟，太后的小兒子。」

  「可本王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另外一個身份，什麼身份？」

  「少帥的夫人。」

  剛吃了一口飯，直接噴了出來，整桌菜都沾染了本姑娘的口水。

  「聽少帥說你年方十七，比我小一歲，本王就喚你小姐姐，如何？」

  小姐姐？本小姐比你小，你還叫我小姐姐？你腦子瓦塔了。小？小你個大頭鬼，就是因為有情敵，就是因為我男朋友朝三暮四，三心二意，害得姑奶奶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面，跟個偵探一樣，果真是有了第三者，姑奶奶到現在還沒有走出心理陰影。

  在這裡沒有女情敵，倒是多了男情敵，真夠變態的。

  「我才是少帥的正牌夫人，我們即將成親。」

  「正牌是什麼？」

  「就是師出有名的夫人。」

  「你有你的名，本王有本王的理。」

  「理？」

  「對。」

  「什麼理？」

  「兩情相悅就是理。」

  我得個親媽，還真是有GAY。

  姑奶奶承認自己是腐女，可身邊從未出現過，難道是真的嗎？

  「在本小姐面前，少帥從未提及王爺，你是不是單相思？」

  「本王姿色天下獨一，少帥經不住誘惑，早早就與本王同床共枕了。」

  我靠，你個死方界，看今天晚上姑奶奶怎麼收拾你？

  「同床共枕，是不是你自己YY的。」

  「什麼的？」

  「幻想出來的。」

  「你這是吃醋。」

  吃你個溜溜球。

  「哎，小姐姐，你跟少帥相貌般配，背景實力也是門當戶對，本王呢，絕對不反對你們，祝福你們百年和好，琴瑟和鳴，早生貴子，可是呢，本王也喜歡少帥，少帥也喜歡本王，你呢，最好也不要反對。」

  天生一雙冰冷，邪魅的眼睛，又是GAY，又開妓館，這傢伙真是夠變態，變態，變態……。

  「好，本小姐絕對不會沾惹你們的愛情，至於少帥，他呢，必須跪鍵盤，跪搓衣板，給本小姐說清楚。」

  這小姐姐奇怪，說的好多話，自己從未聽聞，搞得本王不知道怎麼反應。

  「小姐姐，這是要質問少帥，強逼他斷絕與本王的關係。」

  「是。」

  「小姐姐，喜歡什麼，我們可以交換。」

  交換？想到交換，錢靈想到了自己擬定的那個水橫波改革的方案，機會，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說：「除非用你的水橫波，其它，本小姐一概不收。」

  「本王的東西，你都敢覬幸。」

  「少帥就在那裡，愛，與不愛，王爺自己權衡，」

  閱盡天下俊男，除了皇兄，就少帥算是人中龍鳳了，自己一點都不忌諱有這樣的心思。

  「本王想知道，本王這家當到底值多少銀子？你想給多少銀子？」

  「找個評估公司評估一下，不就行了。」

  「評估公司？」

  「就是有一個這樣的人，能依據集市的價格，來衡量這些家當，到底值多少銀子。」

  「本王就是這個人。」

  「你？」

  「是。」

  「王爺懂行，你就開個價。」

  「十萬兩。」

  十萬兩？這麼少，姑奶奶還以為幾百萬兩呢？

  「我給你十五萬兩，這裡的老闆就是我。」

  「你？你一個千金小姐，開妓館。」

  「跟王爺一樣，沒有人知道是我。」

  「好，只要你們錢家不覺得丟人，只要少帥也覺得不丟臉，本王絕不會幹涉。」

  「那王爺是同意了？」

  「想得美。」

  想，就要想美。

  「王爺自己先吃，吃完後仔細想想，本小姐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錢靈笑容滿滿地走出了一片冰心，說：「正兒，我們走。

  葉星進入，說：「四小姐，跟王爺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要談？」

  「她是不是病了？」

  「王爺？」

  「她要買下這水橫波。」

  「啊？」

  「真是天下奇聞，天下第一首富錢厚的女兒，竟然要開設妓館，這錢厚肯定會瘋了。」

  「王爺問過原因嗎？」

  「除了錢，還能是什麼？不過這丫頭要麼是變傻了，要麼就是瘋了。」

  「要不要告知少帥或者錢府？」

  「你傻了，這水橫波還是本王開得呢？」

  「屬下冒失了。」

  「回府。」

  「可羨王妃？」

  「她愛鬧，就讓她鬧。本王充耳不聞。」

  「那王爺你可要撐得住。」

  ……

  錢靈到了三王爺府，正兒打聽花郡王未出門，就在外等候多時。

  片刻。

  花郡王和阡陌一併出門，二人均要騎上馬匹，卻不知道去往何處。

  錢靈喚正兒叫住。

  「小王爺，小王爺。」

  花郡王扭頭就瞄見了錢靈，跐溜一下跳下馬，興奮不已，竟然抱了過去，錢靈有求於人，自然不像往日，將他阻擋。

  「小靈子，我可想死你了。」

  「假話？」

  「什麼假話？在宮內，少帥說你病了，我去貴府，說你一切安好。又不敢叨擾錢伯父，所以就……？」

  「原來你也害怕我爹爹。」

  錢靈雙手抓著花郡王的雙臂，讓自己的身體脫離花郡王的身體。

  「錢伯父說話陰陽怪氣的，作為晚輩，領悟不了他話中的意思，反而中了圈套。」

  「圈套?太嚴重了。」

  「不信，你去問問少帥他們，閒聊時，但凡提及錢伯父，大家都是一個態度。」

  「什麼態度？」

  「難纏，難搞。」

  「你有事情要做嗎？」

  「今早，母親嘴饞，想吃長安樓製作的點心，為了孝敬母妃，這就忙著去。」

  還挺孝順的。

  「我陪你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