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鬼畜工具

2023-12-22 06:08:06 作者: 半輪秋風
  錢靈閉著眼,再補充美容覺。

  錢進凝目注視,左思右想,用心打量,只覺得渾身不自在,感覺不出來四姐的味道。

  「看夠了沒有?」

  愣了,道:「我以為四姐睡著了。」

  見錢靈仍舊閉目養神,又說:「父親差你拎我回府。」

  「這話說得,像是父親多麼不待見你。」

  「我做不到他喜歡的樣子。」

  「那就學著裝著。」

  「我裝不出來。」

  「真夠笨的。」

  錢進靠在錢靈的肩膀上,說:「四姐聽我的,看看大夫最為妥善。」

  「我沒病,看你個大頭鬼。」

  「要不隨了父親,請個法師做做法,驅驅污邪晦氣。」

  「你腦子瓦塔了,那些被寵上天的法師才是一身的邪氣,整日歪門邪道,嘰嘰喳喳,專干一些不見光的醜事,還請他做法,付銀子給他,有病呢!我重申最後一次,再議論看病驅邪這樣的鬼畜方法,小心我曝光你。」

  「曝光?是什麼?」

  「讓爹爹知道你乾的蠢事。」

  「那我一定活得不如乞丐,甚至餓死在街道。」

  俗話說廋死的駱駝比馬大,一個富少怎麼可能餓死,那麼多至交好友,怎麼著也會救濟救濟,難不成都是些酒肉朋友,疑惑道:「怎麼不如乞丐了?」

  「標準相差懸殊,吃喝用料上佳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尊嚴和面子,寧願活活餓死,也不會乞討。」

  「那還是你不餓。」

  「你不懂。」

  「你懂。」

  「伯夷、叔齊不食周食,餓死首陽山;霸王寧死不過吳江;關羽死不降吳。這是什麼,這是一個人的氣節,活著的尊嚴。」

  「那麼有氣節,幹嘛不當兵,當將軍,當元帥.」

  「有氣節就得當兵?」

  「我給你分析分析,就個人而言,愛面子,愛尊嚴,又有氣節,就國家而言,敵對面前,你效忠國家,寧願馬革裹屍,視死如歸,也不屈尊敵人,這是一個做將軍,這是一個做元帥,最基本的作戰標準,忠誠自己,忠誠國家。」

  「哎,四姐,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覺得自己很出色。」

  這麼快就上道了,也忒好引誘了。

  「當兵我喜歡,可是父親千萬個不同意。」

  「是我我也不願意,你可是錢家這一代唯一的男丁。」

  「如果國家需要我,我錢進絕不退縮。」

  「效忠國家,你是個男子漢,姐姐永遠支持你。」

  看看錢進樂成這個樣子,真是個沒有長大的小孩。

  說著便到家了。

  ……

  錢府正門,下馬車,正上台階。

  「等等。」

  「四姐,怎麼了?」

  「你去知會一聲,別讓門丁喊叫,上次差點嚇出病來。」

  「好好好。」

  這時,管家迎了上來,說:「小姐,少年,老爺在正廳內等候多時了。」

  「生氣了?」

  「好大的火氣。」

  ……

  錢府正廳,胖爸比,二娘,四娘還有六娘,該在的在,不該在的也在。姑奶奶夜不歸宿,家常便飯,可在這裡一夜未歸,事就大了。再看看二娘磕著瓜子笑呵呵,跟個沒事人似得;四娘打著盹像是睡著了,東倒西歪,胖爸比一身肥膘,一臉橫肉,渾身到處都是圓的,天生就是個笑話,只有六娘不斷地向我使眼色,暗示不是好事唄!

  「跪下。」正想著,震耳欲聾的一聲,嚇得姑奶奶愣怔了一下,趕緊拍拍胸口安撫這顆受驚的小心臟。

  「跪就跪,幹嘛這麼大聲。」

  掃了一眼,發現驚醒了的四娘從座椅上滑了下來,蹲坐在地上,十分囧態,錢靈呵呵……,錢進也HOLD不住,大笑了起來,兩個人完全不像是做錯事情而受罰的孩子,倒像是笑話的看客。

  笑,代表的不尊重,不孝敬,是打火機上的內膽,點燃了胖爸比心中的怒火,拿起一根長條,就抽向錢進,『papa』就是兩聲,氣到嘴巴都變形了,說:「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只聽見錢進哇哇的幾聲哭叫聲,抽噎地喊著:「爹爹,進兒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還要抽打,錢靈指著長條,河東獅吼道:「爹,這是什麼?」

  「戒尺。」

  「家規專用鬼畜工具。」

  「什麼?」

  聽不懂才對,說:「我能看一下戒尺嗎?」

  已經領教過這丫頭的詭計多端,說:「你又搞什麼花樣。」

  不給是吧,爬過去,一把奪過來狠勁折,卻折不斷。我得個親媽,這是什麼材質,密度這麼大,結實得很。

  又急速跑到庭院,眾人跟從,見她將戒尺搭在石凳上,跳上去,這回真的斷了,拾起一節尺子,指著胖爸比,說:「以後這種腐朽不入流的玩意,不准出現在我們家,見一次,本小姐毀一次。」

  這是要瘋了嗎?這是要反了嗎?這是要逆天嗎?錢進早已悄悄靠近錢靈,提點:"四姐,咱能不能不鬧了,爹爹正在氣頭上,打上幾下,思過一兩個時辰,等他氣消了,事情就過去了,再鬧下去的話,就不好收拾了,我們就很難逃脫了."

  "你是被打得腦殘了嗎」

  「腦殘?」

  「爹爹乃天下首富,坐擁金山銀山,富可敵國,算是生意界的皇帝,可你在教育兒女方面就太LOW了。」

  「不,是太小兒科了。」

  「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你怎麼可以用這種口氣跟老爺說話?」

  「否則呢?跟四娘一樣不說真話,整日整日的逢迎取樂爹爹。」

  「你。」

  「你什麼你?說不了就別說。」

  二娘呢,塗塗指甲,照照鏡子,一副事不關己,高枕無憂的樣子,不吭聲,還算個聰明人。

  不發話的六娘終於開口了,說:「既然靈兒想跟您平心靜氣地談談,您就壓壓氣,父女倆坐下來好好說說。」

  「談什麼談,作為父親做出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為她謀劃,一夜未歸是一碼事,可以原諒,可還有一件天大的事情,是關乎錢府的聲望和命運。」

  錢靈蒙圈了,說:「我幹什麼了,怎麼這麼嚴重?」

  「偷盜."

  偷盜?偷什麼呢?半天都想不起來。

  「要不要我這老人家提醒提醒你?」

  四娘又找著機會了,說:「靈兒,你真大膽,竟然偷了太后的寶貝。」

  我得個親媽,他們怎麼會知道,這裡沒有電話呀。

  「你這個死丫頭,你不要命了,我們還要命,錢府幾代人建立的基業,會被你一手摧毀,我們的性命也在一線之間。」

  二娘終於找到說話的機會了,添柴加火,道:「從小到大,都在讀書,連個知書達理都沒有學會,人情世故更是糊塗。你要是不想活了,死法多了,何必要選擇這一種?拉著大家一起為你陪葬,我們做錯什麼了,你要這樣對待?」

  看戲不嫌事大,氣氛道:「你們都給本小姐閉嘴。」

  「四姐,不能這麼說話。」

  回頭對錢進說:「你想在上,還是在下。」

  「當然在上。」

  「那就聽四姐的。」

  「爹爹,我只是沒見過這麼可愛的物件,拿來玩賞玩賞,至於那麼嚴重嗎?」

  「這事無論說小說大都是死罪。」

  「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古裝劇扎堆成風,誰對誰錯,自然清楚,不過姑奶奶就是喜歡逆規而行,消滅侵入樑柱中的蛀蟲。再說了有皇上,有兩位姐姐,姑奶奶怕什麼?

  六娘走進錢靈,溫柔地說:「拿出來趕緊還回去,就沒事了。」

  靈機一動,道:「還,可以,爹爹,你得用銀子買。」

  「你個臭丫頭。」嘴上念著,衝過去伸手就打,錢靈躲開,又撲過去,又躲開,來回幾次,錢靈倒是沒有什麼,可錢厚氣喘吁吁,喊道:「徐風,給我把她拿下。」

  徐風站出來,只將四小姐按住,可錢靈不卑不亢,仍堅持己見,道:「要麼買回,要麼歸我,爹爹看著辦。」

  「你太放肆了。」

  「若是不買了,我明日就把它們給倒手了。」

  「你敢?」

  「本小姐都拿了,還不敢賣?你是傻子,還是我是傻子?」

  「你……?」

  「我吃得好喝的好,一切都安好,不過你就不一樣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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