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大白痴

  「你說什麼？」

  「沒什麼。本小姐需要水果和冰塊。」

  「君子遠庖廚，朕不知道。」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你當然不知道。本小姐的老家在農村，儲存水果一般在地窖，錢靈東尋西覓地找到了地下儲存冰塊的進入口，她打開地板後，出現了一層一層的石頭階梯，正要深入，鮮肉膽怯地說：「下面那麼黑，朕有些害怕，我們還是不要下去了。」

  害怕？我得個親媽，小弟弟，你厲害了，我還沒害怕，你一個大男人好意思說嗎？好意思躲在我的身後嗎？

  「黑，是小事情，有沒有迷你小手電？」

  「手電，是什麼東西？」

  「我胡說八道。」

  沒有微型小手電，自然也沒有袖珍打火機，古裝神劇中一般用的是火摺子，雖然搞不明白這神器是什麼原理，一吹就燃，不過今天可以一探究竟了，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火摺子。」

  鮮肉一臉的蒙圈、迷茫、幼稚，肯定不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火摺子。

  錢靈找到灶台，旁邊就是火摺子，拿上後，她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這神器原來是用紙捲起來的，壓制密集，摸摸還有點溫度，說明還沒有徹底熄滅，錢靈依樣畫葫蘆，吹了一口，果不其然，火花四濺，點燃了，說：「有沒有蠟燭?」

  「當然有，桌子上全部都是。」

  錢靈點燃了兩根蠟燭，自己拿一支，鮮肉拿一支。

  鮮肉有些不明白，詢問道：「不是有火摺子嗎？」

  沒有氧氣火摺子就會熄滅，不過他當然不知道這是科學，說：「下面沒有空氣，火摺子會滅的，再說這火摺子這麼短，一會兒就用完了，蠟燭就不一樣了。」

  「你真聰明。」

  啊？這也叫聰明，這是基本常識，我得個親媽，這鮮肉皇帝還真是個生活大白痴。

  「謝謝皇上誇讚，我們可以走了吧。」

  「走。」

  一層一層的石梯，越來越冰冷，往下有三層樓高了，還沒有到，直到十五米的時候才到了一個大通間，感覺像是到了東北三省，零下四五十度，冷得兩個人連續地打了幾個噴嚏。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龐大的冰山，上面用樹葉等植物覆蓋，這座冰山大概有２00平方米大，鮮肉說：「你要多少冰，我們拿了趕緊上去。」

  「太大了，有沒有冰磚機？」

  冰磚機？聽都沒聽過，又是胡說八道了，說：「沒有，有錘子。」

  「人工砸冰。」

  「對，砸冰。」

  醉了，跪了，錢靈用手比劃了需要冰塊的大小，鮮肉自己動手，砸了差不多大小的冰塊，抱著就往上走。

  錢靈東找找西找找，搜索到很多水果，和很多精美的杯子，不是溫潤的白玉雕琢，就是五彩斑斕的琉璃製作，極其美觀。鮮肉將冰塊敲打成一個又一個的小塊塊，錢靈將葡萄和西瓜放在大盆中，用木槌子搗成汁，然後盛在白玉杯中，再在其中投入冰塊，問題是從這裡到太后宮內，那麼長的路程，天氣又這麼炎熱，還沒到目的地這些創意全部都化了，怎樣的方法才能保存住冰涼？

  做好六七杯色彩、味道、口味、視覺相異的水果汁，目不轉睛的鮮肉口水不禁地使勁往下流，口中嘟囔著地說：「想不到還可以有這樣的做法。」

  思考創意的錢靈沒有聽見。

  鮮肉直接端起一杯西瓜汁喝了一口，冰冰涼涼順著食道涼到了全身，又直上頭頂，真是全身心的涼爽，夏日的炎熱便瞬然消失。

  鮮肉推了推錢靈，說：「錢靈，你好聰明。」

  醒神的錢靈笑眯眯地說：「好喝嗎？」

  「如果母后喝了一定會高興的，還會誇讚你的。」

  「不僅誇讚，還能彌補本小姐在做事處事方面的欠缺和失誤，對不？」

  鮮肉吞吞吐吐地說：「我.......，沒有這個意思。」

  本意就是如此，明白人面前何必不說真話。

  「我跟皇上商量一件事情，好不好？」

  「你說，朕聽著。」

  「以後有任何事情，我們都不應該隱瞞。當然，我有任何事情，都會告訴皇上；皇上有任何事情，也應該告訴我，我們一起承擔，一起應對。相互喜歡，就應該信任對方，尊重對方。」

  「不論有利的？還是有害的？

  「把你的快樂分享給最愛的人，你會得到雙倍的快樂，把你的憂愁訴說給最愛的人，你會減少一半的痛苦。」

  他笑了，從表情上能察覺出他在品味這句話的深意，開發智力去了……。

  「它們都叫什麼？」

  「名字？」

  「對。這麼冰涼入心的葡萄汁和西瓜汁，應該有一個優美的名字與它的爽口相得益彰。」

  聰明!鮮肉叫趙寅，我叫錢靈，創建一個我們自己的品牌，就叫靈寅，以後我們創造的飲品都要擇取清雅的名稱，還要選個圖樣作為logo，申請專利，就這麼定了。

  「冰與火之戀系列,這個西瓜汁命名為醉胭脂,這個葡萄汁酒命名為紫光。」

  「有什麼說法？」

  「說法？」

  「就是它的寓意。」

  「這是商業機密,不能隨便說,但是皇上不一樣,等我們說服太后了，我再告訴皇上它的寓意。」

  「好啊。」

  他又喝了一口，說：「冰冰涼涼真爽口。」

  「對了，我想到辦法了。」

  「辦法？什麼辦法？」

  錢靈找來一個小桶，將醉胭脂和紫光放在桶內，又把剩餘的冰塊放在旁邊，堆積在醉胭脂和紫光周圍，這樣就能保存它的冰涼了。鮮肉看後，終於明白其中的深意。鮮肉讓錢靈喚來御膳房一個打雜的宮人，命他同自己和錢靈去給太后請安。

  ……

  那日方界發覺自己的錯誤，本想親自去錢府登門致歉，又怕因為言語上的不謹慎，泄露了水橫波發生的事情，便不敢冒失，回到了府內，輾轉不安，為了排除很多隱患，他決定下手，安排劉管家準備了幾分厚禮，去錢府提親。

  「夫人，方府劉管家拜見。」

  六夫人知道此事躲不過，不過過府的只是一個管家，還好對答，若是方少帥，就著實難以應對了。

  「快請。」

  只見到一箱一箱的東西被方家僕人抬了進來，每一個箱子都綁著大紅綢子，這還不明顯，是來下聘禮求親的。

  「在下方府劉總管，奉主人之命將重禮送交錢府，希望錢方兩家永結秦晉之好。

  「我家老爺在外有要事處理，待他回府後再做商定，禮物先代老爺和四小姐收下，不過......？」

  「六夫人，有什麼交代的請明說。」

  「請劉管家轉告方少帥，錢靈是老爺最寵愛的掌上明珠，而我是她的六娘，雖不是親生，可我視她如己出。原本我們做父母也能說上兩句話，不過現在不一樣，什麼事情都得錢靈自己做主，她同意了，我們做父母的自然同意。」

  劉管家滿肚子的疑惑，又不能多問，支支吾吾地道出：「這......？」

  「劉管家不必多慮，只要原話轉告就行了。」

  「那就依六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