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撩漢

  難道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情，剛剛擊掌，賭約就如願以償，這未免太離奇了,其中一定有問題？有問題?

  動來動去，打擾了六夫人將息。

  六夫人中氣不足，弱弱的一聲：「老爺，你是怎麼了？」

  「我在思考剛剛發生的一件事情。」

  一人思考，或者時間久了，就睡著了；若是兩人閒話，你一句我一句，這說著說著，就會起勁，這不，有人與他對聊，錢老爺索性就不睡了，有夫人幫忙解答，一定能找出原因，想著就坐了起來，六夫人也跟著坐了起來。

  「這也未免太巧了。」

  賭約靈驗了,六夫人滿心欣喜,回道:「無巧不成書嗎？」

  看看這般情景，一定是錢靈讓她煩憂了。

  「既然上天註定，何不順應？再說老爺您信奉神靈,也許這是神靈安排的呢？若是你不履行而擅自違逆，豈不對神靈不敬畏，也打亂了神靈早已擬好的議程。」

  提到神靈之說，錢老爺就秒變軟柿子，怯懦回道：「對對對，夫人說的極是。」

  過了一會兒。

  錢老爺又一驚一乍地坐了起來，說：「不對，我終於想明白了。」

  「明白？明白什麼？」

  「今日召見，皇上一定也在場。」

  「莫不是?你思考了大半個晚上才想通。」

  「以前皇上從來沒有見過錢靈。」

  「你的意思是今日在場的有皇后娘娘，有方界，更重要的是皇上也在現場。」

  「只要方界在，皇上就在。」

  「這是什麼道理？」

  「皇上與方界自小認識，一起遊玩，關係密切，不是兄弟，勝似親兄弟。近日，方界奉旨回到皇城內，覲見皇上述職，再說幾年不見，自然少不了天天召見，又碰巧皇后召見，所以一併去了，才碰了個面。」

  「就是這一面，靈兒就讓皇上難忘。」

  「對，就是這樣的情節。」

  除了生意，老爺很少這樣費神，一定是因為輸了，所以不甘心，絞盡腦汁也要想出賭輸了的原因，心裡才舒坦，輸了也心安，不過又能與皇帝關係更加親密，錢老爺還是眉開眼笑，樂滋滋道：「原來如此。」

  興奮到睡不著覺了，又對六夫人說：「你說這皇上喜歡她什麼？」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你要是不喜歡我，我怎麼能成為你的六夫人，錢美要是不喜歡皇上，當年就不會那般折騰，鬧得滿城百姓人盡皆知，她非皇帝不嫁，若不是太后娘娘覺得錢美有幾分姿色，錢美又耍了些心思，今日哪能成為貴妃？不過，我們做父母的也操碎了心。」

  「這倒是。」

  「好了，既然天定姻緣，何必要與天為敵。」

  「夫人說的是。」

  ……

  我得個親媽，書到用時方恨少，離開了PC,離開了OPPLE，做個方案都不會了，害得姑奶奶只能手寫，只能手畫，不過還好都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片刻功夫，一份水橫波經營整改方案就大功告成，圖文並茂，一目了然。

  自言自語地念叨：「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什麼事情都要自己動手，累死姑奶奶了，以後可怎麼辦呢？」

  正兒，始終幫不了自己的大忙，只能成為一位合格的生活秘書，想要遇神殺神,與鬼殺鬼,得另請高明。不行,不行,得趕緊說服螽斯,正想著，正兒從眼前閃過，錢靈喊道：「你在幹嗎？」

  「正兒給小姐準備明日的衣衫呢？」

  衣衫？對了，得囑咐囑咐，什麼灰色？什麼黑色？什麼藍色？千萬不要給姑奶奶再穿了，這種死氣沉沉的顏色到底是晦氣。姑奶奶年輕貌美，幹嗎要自殘，搞得跟個老太婆似的，前天是個灰色，今天還好是一件藍色的，明天.？問道：「我明天穿那套衣衫？」

  前後兩個性情，小姐的言行舉止，似乎都與以前的小姐是反著的，性格是，脾氣是，喜好是。反正自己喜歡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姐，回道：「是粉色和白色的。」

  笑了笑，心領神會道：「這還差不多。」

  正兒也笑了笑。

  「螽斯，今晚在府內嗎？」

  「趕巧，他今日當值。」

  「值班？有沒有什麼規定？」

  「每月前十日趙高，中間十日徐風，餘下的是螽斯。」

  當值?姑奶奶出馬，妥妥的美人計，絕對搞定。

  說著，裹著衣衫往外走，正兒道：「這麼晚了，小姐又去幹什麼？」

  錢靈指著正兒，只是點頭，點頭，最後手插在腰間說：「忘了，敢情你忘了，我真是跪了。」

  正兒不知何意？蒙圈了，一個勁地想，一個勁地思，始終不解何意？驚嚇到了又一次跪下了。

  真是醉了，動不動就向我奉上她的雙膝，冥頑不靈這是病，一定要治。

  「你起來，我告訴你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

  「人人平等的道理。」

  「平等？」

  「你是人，對嗎？」

  「奴婢當然是人。」

  「我是人，對嗎？」

  「小姐自然是人，而且是上等人。」

  上等人？什麼鬼？在姑奶奶這裡沒有什麼三六九等的破規矩。

  「你，我，都是人，對嗎？」

  「對。」

  「記得三約嗎？」

  正兒當頭一棒，清醒道：「當然知道，不過奴婢忘記了三約裡面……的……內容。」

  氣死人了，為爭取平等，為解除束縛，耗盡姑奶奶全部的心力，跟他們都扯開了，更重要的是姑奶奶來一次不容易，特別的不容易，你們還不知道珍惜。

  「去，桌子上有一張紙，我剛剛草擬了一份文件。」

  正兒取來，看了看，說：「這是什麼文字，奴婢看不懂。」

  看不懂才對，能看懂，豈不跟我一樣，還用得著姑奶奶這麼費心嗎？

  三約是我跟爹爹的約定，就不說了。現在，我寫了一份五令，鄭重其事的念給你們好好聽聽：「五令，一令不准說對不起，二令不准下跪，三令不准多說，四令不准多問，五令不准背叛。」

  豪言的錢靈忘了自己的身在，沉浸在放肆中。

  「這不是造反嗎？老爺知道了，奴婢就沒有活路了。」

  「你還沒拎清楚，只要有我在，沒有人敢欺負你。」

  見她半天不吭聲，一定是在進行思想鬥爭，錢靈又自說自話道：「又開始開發智力了。」

  「小姐，我明白了。以後正兒一定都聽從小姐的，也遵守五令的約定。不過，有個小小的要求。」

  「你說。」

  「沒人的時候可以，有人的時候不可以。」

  想想也是，自己在還好，若是自己走了，這鋪開了的攤子，他們是頂不住的。

  「好，隨你。」

  正兒將螽斯的房間，螽斯守衛的位置，甚至螽斯在外的家址，更重要的是螽斯這個人的一切一切，都一五一十地說與錢靈。

  說來也是奇怪,除了白開水,就是茶水,寡淡無味,只能裝模做樣的坐在花廳內的石墩上,一邊品茗西湖龍井,一邊瞅著院子中的螽斯,越看越心癢,月光下,修長的身姿,輪廓分明的臉龐,肥厚的胸廓,黃金分割般的完美身材,令她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臉紅的像蘋果,現在只覺得滾燙滾燙的,不能靠近他,怕羞羞.，緩緩，緩緩，讓心臟安靜會兒。

  來一招英雄救美？我得出事，滑倒了，萬一接不住，摔慘了咋辦？不行，不行，姑奶奶最怕疼了。支配帥鍋？幫助姑奶奶提幾桶洗澡的熱水，太假了，那麼多男侍從，不可能都歇菜了，不行，不行，太不自然了。陪聊？聊什麼？剛認識，聊家長里短，太八卦了，聊武功秘籍，一點不懂。那聊聊琴棋書畫，姑奶奶不認識它們，到底?對了，裝醉？看看現在的自己，像不像喝大了？不是像，是真的喝大了，火辣辣的心，熱燙燙的臉，一顆蕩漾的春心，歐也，就這麼定了。

  輕聲輕步，扭扭捏捏地朝著螽斯走去，習武之人百分之百的警覺性，一出手，猛、恨、准，就是絕招，一個影子讓他斷定，一個後掃腿，將錢靈攔倒，那一刻，螽斯發現不對，是個女人，再細看，是四小姐。

  他趕緊跨出一條腿，左手扶住錢靈的上身，右手不小心碰到了錢靈的MM，螽斯卻沒有發現，只是傻傻地注視視著錢靈。

  天公作美，真是夢想成真，錢靈心裡美滋滋的，能看得出來，那螽斯真得是很愛很愛這個四小姐，那眼睛裡泛著光芒，透射出了無限的愛慕，此刻的磁場是那樣的契合，姑奶奶感覺這一對壁人，不在一起天理不容，只是感覺哪裡不對勁？細細感覺，才發現螽斯的手壓住了自己左邊的MM，她沒有反映，眯上了眼睛，用心的享受著男人觸碰敏感部位的感覺。

  大大的，軟軟的，是什麼？

  他終於發覺了，立即抽出手，將錢靈扶起。那一瞬間，臉像四川臉譜般，刷的一下秒變紅撲撲。這張臉滲透出一種男人內心不安定的騷動，他有點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敢抬頭看著錢靈，只吞吞吐吐說：「小姐，對.不 起。」

  愛一個人，身體是不會欺騙自己的。錢靈故意將身體慢慢地靠近螽斯，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直勾勾的目視螽斯。看看他，臉更紅了，心跳聲變大，呼吸緊促，凡心躁動，終於壓抑不住了，卻還是理性的後退了一步，錢靈就往前一步，他在後退，錢靈在前一步，兩個人就這樣妥妥地黏在了一起。看著他那張沒有過濾，沒有磨皮的顏值，錢靈還真希望他釋放超量的雄性荷爾蒙，立即，馬上將姑奶奶我撲倒，幹大事。

  此刻，錢靈也感覺不對勁了，身上的內啡肽開始釋放了，太興奮了，太高興了……。

  唉，想的美是不用付費的，不過幹大事需要一個刺激激素釋放的環境，今日沒有情調，還是改日吧。這些曖昧的畫面回房床上慢慢想，此刻是做不到了，放開螽斯，說：「你讀過書嗎？」

  「讀過四書。」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命數有幾分相似，辛辛苦苦，就是為了能鯉魚跳龍門，怎奈現實很殘忍。

  「爹爹已經同意你保護本小姐，從今往後你就跟著本小姐，專門保護本小姐的生命安全。」

  「屬下還沒有接到老爺的命令。」

  「最多不過一兩天。」

  「若是如此，螽斯一定不負小姐的信任，保護小姐一生周全。」

  一生？這隨心而出的，都是掏心掏肺的話，得好好品味，不過把他留在身邊，也是為了自己賞心悅目而已。

  「我這個人想一出是一出，以後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幫助，希望能不吝賜教。」

  「小姐博古通今，螽斯能幫上什麼忙？」

  「一是保護本小姐，二是替本小姐寫字，三是幫本小姐解釋別人說的話，四是哪裡說的不妥，一定要提點提點本小姐，五是?還沒想到，總之，本小姐需要你伸出援手的時候，你不能推辭。」

  奇怪，保護倒是好理解，其他的小姐比自己還有本事，怎麼?

  「小姐開玩笑，論才華，小姐遠遠勝於螽斯。我知道的，小姐一定知道，小姐知道的，螽斯不一定知道。」

  我得個親媽，大哥你這是要聊死嗎？真真累死本寶寶了。

  「到底是你聽本小姐的，還是本小姐聽你的。」

  「螽斯不敢，只是想問個明白而已。」

  「不需要明白，你想想，本小姐讓你做的事情是傷天害理的嗎？答應本小姐的要求就這麼艱難嗎？」

  「螽斯沒有別的意思，既然小姐這樣安排，只要能做到的，螽斯絕對不會推辭。」

  我得個親媽，終於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