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關於,結婚後
2023-12-22 10:35:48 作者: 冰綾藍月
景月兒出了宮之後,就換了普通的馬車。比起皇后出宮用的馬車,那馬車一下子卸去了一切繁華。淡雅猶如一個普通的貴婦。
然而康玉堂停著的貴婦馬車不下百輛,但在康玉堂有一點公平可言。那就是無論你是多大的官員,在這裡,和平民一個待遇。都得排隊。
「快點啊大夫,熱死我了。怎麼感覺排了那麼久隊伍都沒有動啊。」
一個貴婦擦了擦汗水,忍不住吐槽。
康玉堂的病患又分三六九等,看小病的,無論貧貴,必須站著。大病的,可以進去裡面喝茶。急診的,無論貧貴皆是可以插隊。
「今日急診病人很多,你們等等。」裡面的大夫傳來聲音。
景月兒看了眼那婦女,沒有說話。從一旁的小道上走進去。而偌大的醫館床上,一個個病人哀嚎一片。那些人身上處處都是淤青,好像被野獸撕裂一樣。
漠然以及血玉閣的那些精英一個個汗水擦了一次又一次,「大爺,你再忍忍。我們再想想辦法。」
「這是怎麼了?一個個我才多久沒來,就成這樣了?」景月兒無奈的撇了撇嘴,走過去,習慣性的把脈。
「哎喲,主子您可算來了。我還以為你如今跟天子如膠似漆,都不管血玉閣了呢。」漠然埋怨道。
其實景月兒真的跟漠然沒法比,漠然一年前與清楓成親之後除了休了產假便一直在康玉堂打轉。每日接待上百號病患。
漠然很聰明,三年的時間也算是把醫術學得比別人高出很多,實屬不易。
「若真是這樣,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景月兒尷尬的笑了笑。
漠然嘆了嘆,她和君瀾風的事漠然也從清楓那裡聽出來一些。不禁笑了笑,「最近京城的圈子裡好像事情挺多的,你就算不來。我也得讓人去請你這老蔣出馬了。」
景月兒蹙眉,觸到那奇怪的脈象不由糾結起來,「大爺你究竟是去了哪裡啊,怎麼會中屍毒。」
那大爺疼的不能說話,似乎已經處於昏迷狀態。景月兒沒辦法,只得命令,「去拿黃銅浸泡的泥水過來,快。」
「好。」
一旁的醫護人員立馬行動起來。
景月兒一派緊張之色,「然然你幫我把他按住。」
言落,景月兒拿出銀針。深吸一口氣,刺入人體穴位。
「啊!!」
那老人家忍不住疼得叫了出來,還伴隨著眼淚。他身子在顫抖,無比的顫抖。
「沒關係,大爺,您忍忍吧。想想你家裡的人,想想他們。」
她用手抓住那大爺粗糙的大手,話語間千百回的溫柔。即便是痛不欲生,那隻騷動的手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景月兒接連的下了十幾針,那老人痛的濕了整個床榻。才見到周身的散發出黑色,很臭的毒。
於是她讓別人用黃泥水去清理,那人才漸漸的安定了下來。
景月兒擦了擦汗水,「然然,用同樣的方法去治療。」
「師父,平日裡你施針都不會那麼痛啊。」
漠然忍不住流淚,想想剛才那老人掙扎在痛苦邊緣漠然便不忍下針。
「那種屍毒很頑固,在體內隱藏得很深。這個時候去下針更是刺激毒的發作,而沒辦法,你必須去刺激他待他發作的時候才能將毒逼出來。」
她嘆了嘆,「其實我能救他一命就不錯了,有些毒,一輩子都解不了。」
漠然目光一暗,不再說話。
這一天,景月兒在病房內聽到的哀嚎之聲太多。以至於就像是催淚彈一樣的,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掉。
「師父,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二十個病人了。」漠然嘆了嘆,「我從那些病人口中聽說,最近鄉野地區的人晚上都不敢出門。」
「恩?」
景月兒身子軟軟的躺在踏上,為了搶救那些人,她和漠然等人幾乎是累得一絲力氣也無。
「聽說在南鄉出現了活死人,每天晚上出去咬人。很多人被咬之後因為沒人知道,失蹤了好幾天之後一直沒有人發現。」
漠然說著,渾身一個冷寂。
景月兒揉了揉眉心,「瀾風還未將洪水的事處理好,近處又出現了活死人的事。」她嘆了嘆,「這個皇帝啊,誰特麼愛當誰當去。」
「可是我怎麼覺得師父和皇上若是不管了,這多災多難的國家怕是要落入奸人之手了。」
「呵……」景月兒卷了捲袖子,「說得好像我們是天神一樣,不做還不行了。」
「師父說得一點都沒錯,您啊,就是上天賜給龍炎國的神女。」漠然俏皮的說道。
「我怎麼覺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景月兒無奈,「這事怕是明日就會傳到瀾風耳內。他估計又不得忙到天亮了。」
漠然沉默
景月兒沒有說話,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裙走出去。漠然親自送她上了馬車。
風打在馬車上,滴滴答答的發出響聲。景月兒躺在馬車上,打開車窗,任憑冷風吹在臉上。
或許是因為和君瀾風相處得太久,她竟是也漸漸的習慣了再思考的時候。食指輕輕的敲打著車窗。
「刀光劍影。」
她空谷傳音,尋找自己的暗衛。
「屬下在」
不久,便傳來回音。
「去南鄉,給我查清楚此事。明日向我稟報。」
她命令的口氣,卻也像極了君瀾風。
「屬下等可否護送主子先回宮?」暗衛道。
「本宮自己能回去,爾等放心。」景月兒口氣稍微和緩。
「屬下明白」
馬車依舊緩緩駛進皇宮的方向,景月兒窩在馬車的軟塌上,剛要睡去。馬車卻忽然停了下來。是在一個有些暗黑的小道上。
幾片綠葉落了下來,馬車外應聲從樹上落了下來。在月光下,那隱衛拔劍而出。
對,正是君瀾風身邊的那些暗影。那些他培育了許久的暗影。
「竹影,鬼影,暗影,發生什麼事了?」
景月兒揉了揉眉心,對於有人吵到她睡覺表示很不滿。
「主子,有人擋道。屬下等這便為主子清理。主子請安心。」三人齊齊答道。
景月兒微微挑開車簾,只見一個身穿紅衣,分外妖嬈的男人披散著頭髮站在她面前。
「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那男人好像比起前幾次,底氣要足很多。也只有這樣,才配得上他那妖嬈絕塵的性子。
「這不是我想看到的,你,最好三秒鐘之內消失在我面前。不然,我手下的這些人可不是像我這麼好惹的。」
她口氣冷淡,這時不像是有什麼好脾氣的時候。
「在下只是有些事,需要和姑娘談談。」
「沒興趣。」
她蹙眉,言語淡若清風不含情緒。
「若是,關於活死人的事呢?」
景月兒目光停滯片刻
「看來皇后是聰明人。」那男人冷不防的笑了笑,望著景月兒,「皇后請移步。」
一間普通的茶樓上,最豪華的房間內。兩人相對而坐,燈光下,他容顏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但那種氣勢,看似溫潤。
但不得不說,在景月兒看來似乎永遠都透露著一種腹黑。
「說吧,有些晚了。」景月兒語氣不咸不淡,卻透著一種不耐煩的氣息。
「皇后看來對這事很關心。」
男人笑了笑。
「但若是有人故意拖延時間,本宮性子並不是很好。」她冷笑,淡淡的抿了口茶,「說,怎麼知道本宮身份的?」
「自然是查的。」男子應聲而答。
景月兒一怔,目光不由的看了他一眼。她對自己在宮裡的身份隱藏得不是很嚴格,有能力的一查便知道她的身份。但,也並不是誰都能查到的。
這男人知道她的身份,而且輕而易舉的便查出來了看來是有準備的。
「你到底是誰?」景月兒沉聲問。
作為天下的統治者,她自然明白注意細節防範於未然。若不然,待大火燒到宮裡去了。救已經來不及了。
而且,就算她不解決,最後解決的是她的男人。這樣的問題若是再多幾個,那天天熬夜的身子怕是遲早玩完。
「皇后可還記得,您曾經救過兩次的那個女人麼?」那男人問。
「恩?」她反問。
「皇后可能還不知道,邪英教是江湖裡最為邪惡的組織。」那男子嚴肅的說道,「而你所救的女子,正是邪英教的教主。」
景月兒聽完這話,倒是淡定了很多。她抬頭望了望天,「哦,你是不是想說自己的正派組織。懲惡揚善?」
那男人遲疑,不知該如何回答
「本宮時間不多,沒有時間跟你談天說地。」她轉身離開。
那男子還想說些什麼,卻只見景月兒身邊的幾個暗衛拔刀而出。月光下,臉色和刀一樣冷。
上了馬車之後,這次也沒有人攔截。窩在馬車上突然想到那男人的話,忽然又想到那個清冷如玉的女人。不禁又道,「竹影,去給本宮查查邪英教的資料。要快。」
「屬下遵命。」那暗影應聲而去,辦事效率很快。
宮門前,有一男子負手背立著。欣長的身影帶些寒意,似乎等了很久了。景月兒下了馬車之後,漸漸的走過去。
「在等誰?」
景月兒笑問。女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明明知道對方嘴裡回答的只能是她。可還是要他親口說出來。她也是這樣。
「等那個要跟朕一輩子的女人,你是嗎?」君瀾風笑問。
或許是因為他今日特意在這裡等她,這一刻她摒棄了一切的嫌惡,摒棄了她有潔癖的事實。下一瞬,便爬上他的身的懷裡。
「我累……玩累了。」
景月兒嘟了嘟嘴,抱緊她的胳膊,「皇上,可以抱臣妾回去嗎?」
君瀾風無奈的搖搖頭,寵溺的白了她一眼,「皇后說什麼,便是什麼。」
那條路不長,可也不短。景月兒望著他菱角分明的眸子,一直望著。
「瀾風。」
「恩」
「怎麼不去外面等我呢?」
「有暗衛在,我希望給月兒一個自由的空間。免得整日遭你煩。」他輕笑。
景月兒也笑了笑,「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聽著。」君瀾風道。
景月兒隨手扯了一個她曾經看了的古裝劇,「於是,那一對壁人一起步入了婚禮的殿堂……」
龍儀殿纏著花藤的鞦韆上,君瀾風聽見景月兒沒有說話了,才不禁問道,「後來呢?」
「完了!」景月兒詫異道,「結局了,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為什麼這樣就完了?」君瀾風問。
「對於這個,網絡……額,就是人們有兩種評價。」景月兒認真的說著,「有一種回答是,他們兩個過上了幸福的生活。還有一種是,結婚了,就沒戲了。因為婚姻里各種各樣的問題,若是繼續演出來。會毀掉整個愛情故事。」
君瀾風聽了,足足沉默了五分鐘。
「唉,瀾風啊。一輩子真的太長了,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沒奢望過。」景月兒打了個哈欠,轉身走進房間內,「其實我也想知道,結婚了是沒戲了還是幸福了。」
「月兒,今晚我可以留在這裡嗎?」
「葵水……」她聲音很低,卻拖得很長。
「我抱著你睡。」君瀾風追上去道。
「皇上,顏才人還在等您呢。」
當然,這話不是景月兒說的。而是桂公公說的。
「滾!」
君瀾風怒吼一聲,再次回頭一看。門已經應聲而關。
他一臉陰沉,無奈之中不得不拂袖離去。
「皇上,不是您讓奴才提醒您。這一兩個月都在顏才人的宮裡嗎?」桂公公在後面苦著臉跟上。
景月兒轉身,望了一眼君瀾風離去的背影。說不出心裏面什麼感覺。
其實說白了她也不是真的厭惡他,而是他現在被她下了藥。若是動了欲,她就被發現了說她不信任他。其實說不信任他是小事,主要是,現在他動欲了。他自己也難受不是?
景月兒轉身望著銅鏡里的自己,反覆得怒罵:「景月兒,那是你老公啊。你下手怎麼能這麼狠?」
「當真是最毒婦人心不是?最毒就你了。」
罵完之後心裏面稍微好受些了,景月兒才上床睡覺。與其說睡不如說躺著。因為那一晚她醒了二十次,一個人獨自望著月亮,看出了眼淚。她其實何嘗不想他?
翌日
下午的時候,景月兒坐在貴妃椅上喝茶。君瀾風因為活死人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沒有時間再來景月兒這裡碰壁。景月兒也實在是不敢靠近君瀾風,就怕擦槍走火。於是兩人一直處於冷戰狀態。
「主子」
四下寂靜,院子裡落下一人。
「恩?」
景月兒看了他一眼,「劍,過來喝茶慢慢聊。」
「謝主子。」
劍或許是真的渴了,拿起一旁的茶水喝了起來。其實景月兒也知道,她要答案的時間太短,劍也是蠻拼的。
「坐下吧。」
景月兒見劍遲疑,又笑了笑,「你辛苦了,本宮今日特賜你坐下說話。」
別說,這裝逼的話語還真是起作用了。劍說謝了之後便坐下了。只是,這古代的尊卑真的是影響很大。劍將景月兒身邊的椅子搬下去,坐在下方。景月兒看了,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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