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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天山共浴

2023-12-22 10:35:48 作者: 冰綾藍月
  那夜,他醉了,醉得不省人事。平生因為激動做得最離譜的一件事,也是他平生最後悔的一件事。

  又過了幾日,景月兒的傷恢復得很快。才幾日的功夫,便可以行走了。君瀾風親自餵她吃飯,扶著她出了房間。謝園其實很大,前院和後院加在一起就是整個尚書府的一半。

  雕闌玉砌,地上一大片大理石鋪成。小道上由上好的鵝卵石鋪成。兩邊是用網隔離開的花園。裡面是各色珍貴無比的奇花異草。以蘭為首。景月兒覺得,君瀾風這房間的規劃和顏晴煙的很像。

  遺落在仙境之中,晨間總是浮雲迭起。景月兒住了好幾天,第一次出現在謝園裡面不禁一下子又被沉醉住了。

  「月兒若是喜歡,便與本王同住便是。」

  君瀾風攬過景月兒寒冷的玉臂,她今日一身雪白色的輕衫。秀髮筆直散下。因為前幾日的生病,表現出一種獨有的病態讓人憐惜。

  景月兒心中一怔,竟是一甜。她沉默了半響不著痕跡的從他懷裡掙開,笑了笑:「晴煙郡主的房間是按你的房間設計的,她來過你的謝園。」

  如刀子從心中刮過,君瀾風覺得自己心中很疼。疼得整個人窒息。他沒有解釋,有些事,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月兒,你聽著。我喜歡你,甚至可以說愛你。這些都是顏晴煙無法比的。」

  他將她的身子搬過來,正對著她。深深的表白。景月兒可以看到那深邃的鳳眸之中,沒有絲毫避閃。隨意的,接受著景月兒的考量。

  是個女人都會動心,何況景月兒從未知道過愛情的美好。前世和今生加在一起,君瀾風是第一個跟她表白的男人。聽說,男人的目光總是閃爍著。因為男人喜歡撒謊。而她相信,君瀾風說的。是真的。

  「顏晴煙不好麼?」

  她的目光忽然轉移,低著頭看著地上的花草。儘量不讓自己吐出來。其實她還是很自信的,至少她比顏晴煙要真實。但她更想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麼答得。

  人不常說,男人都喜歡美女,淑女。這是男人的本能不是麼?

  「我身邊像她那樣的女人太多了,月兒,女人不該千依百順。我喜歡的是你有獨立的思想,有獨立的人格。不同於那些依附著男人生存的。」

  景月兒心中一顫。流淌著萬千熱血。如果不是她親耳聽到,她絕對會以為這個時空的男人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想法。而君瀾風有,他真的有不同於別人的思想。

  一番話讓景月兒忽然想到,士為知己者死這句話。又想到了一句話,你就像一本書,要深入的去讀。

  也正是這一句話讓景月兒再次想深入的去了解君瀾風,這個表面上看起來霸道不羈。沒有人能降服的野馬。

  第一次,景月兒主動投懷送抱。緊緊的擁著君瀾風,第一次覺得一個懷抱可以這麼溫暖。

  「顏晴煙,我會報復。」

  景月兒直接了當的告知。

  然而,君瀾風卻是因為這句話。將景月兒的手鬆開,字字句句的告知,「月兒,雙手不要再沾血了。把她交給我處理,如何?」

  「你心疼?」

  景月兒蹙眉,冷冽的目光似在逼問。也正是這個問題讓她清醒過來,無論如何,這男人是有未婚妻的。

  君瀾風沒有回答,只是無奈的看著景月兒。

  「神馬不能比啊,能比啊之類的。晴煙其實也不錯啊,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耍得了狠,賣的了乖,流的了眼淚玩得了大牌。如果是我啊,就不會選擇一個小庶女。一沒權勢,二沒地位。連生活都得靠你。」

  景月兒幾乎忽悠。

  「月兒,你又何必挖苦我?」君瀾風不滿道。

  「哦,對了。長陵王其實挺有權利的。如果你娶了他的女兒,肯定可以助你的霸業有成的。」

  景月兒覺得似乎刺激得不夠,又繼續調侃。

  「月兒,你口上能留點德嗎?」

  君瀾風忍無可忍,蹙眉提醒。

  「難道不是嗎?」她玉指一划,一枚銀針落在她指尖。她緩緩的舉起,划過君瀾風的玉容,「十個男人九個花,還有一個人人夸。瀾風,我告訴你。這次看在是我主動找上門去的面子上我就算了。可若是有下一次,我絕對不會饒了她。」

  「月兒,你總是如此倔強。」

  他頭疼的搖了搖,一副拿景月兒沒有任何辦法的神情。

  「有些東西,不是完美的。當然,你如何看待我。我不在乎。」景月兒收回銀針,笑了笑,「你若不歡迎我,我隨時可以離開。」

  「沒有,你多在這裡一日。我看著你心裡也開心。做事踏實。」

  君瀾風柔和的撫過她的秀髮,寵溺之色表露於面。

  她嘴角揚起淡淡的輕笑,揚手吸收著玉蘭花的清香。直到又入夜了,景月兒躺在床上還回想著剛才的場景。連君瀾風爬他的床她也暫且認了,當然只限於蓋著被子純聊天。

  若說愛情甜蜜,她信。可若說愛情苦澀,她也信。每逢提到顏晴煙,她心中總是過不去那個坎。

  「瀾風,你是處男麼?」

  景月兒在君瀾風的胳膊上翻了個身,又問了個奇葩的問題。這個奇葩的問題讓君瀾風剛剛入了睡夢中,卻又再次醒來。望著景月兒,「還不睡?」

  死丫頭,難道不知道男人很敏感的麼?尤其是現在心愛的人抱在懷裡,你問這樣的問題讓人家怎麼矜持的入睡?

  「你回答我!」

  她清澈透明如琉璃是般的眼眸靜靜的盯著他,那天真的模樣讓君瀾風頭腦一陣暈眩。

  「你真的想知道?」

  君瀾風很正經的看著景月兒。

  「恩」

  其實他想知道的是,跟顏晴煙有沒有……。她現在很討厭那個女人,是那種討厭景璃兒的討厭。

  「不是了。」

  君瀾風的表情很遺憾。

  她心中也是漠然的失望,也是,夜卿王權傾朝野多少女人取寵獻媚。即便是顏晴煙刷高傲沒有跟他那什麼,別人呢?

  「你忘了當初本王在路邊撿到一隻小妖精,然後被那小妖精吃干抹淨了?」

  君瀾風笑了,笑得很邪。本來景月兒心中有的只是失望,卻不想一下子眼睛亮了,但轉而臉色一陣紅暈。她生平最丟臉的事就是被人丟在路上,搖尾乞憐的想路人求取雨露。

  「君瀾風,你太可惡了。」

  景月兒將頭埋在他的胸前,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惜。

  「月兒,你占了本王的便宜。還撒腿就跑。你說,這筆帳咱們是不是該好好算算?」君瀾風饒有興致的問。

  「你想怎麼算?」

  景月兒猛抬頭,一副認栽的模樣。

  「若是男人欺負了女人呢,就該娶那個女人。而咱們反過來,你欺負了我。你說,你是不是該嫁給我?」

  君瀾風邪魅一笑,如清風綠竹。

  「還有一種說法,女人去伶人倌嫖了。就得給錢!說吧,要多少錢?」

  景月兒揚眉一笑,於是某人臉色黑如鍋底。額上青筋暴起。

  「月兒,看來本王還沒把你伺候夠。來,咱們繼續那日郊外的場景如何?」君瀾風無怒返校,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告知。

  「再動滾下床去。」景月兒作勢要踢,「要搞,搞你未婚妻去。那是她該盡的業務!」

  君瀾風心中一沉,抱著景月兒的手徑直的僵了。又是顏晴煙,她從醒來到現在提了不下二十次。君瀾風知道她在吃醋,這樣是好事至少證明景月兒心裡是有他的。可他都說了,他喜歡的是她。為何,她還要不依不饒!

  次日

  君瀾風在等待著景月兒起床,在床上靜靜的看著景月兒。直到她睜開眼睛,君瀾風如朗月清風般的給了她一個絕對的微笑。

  「月兒,我帶你去個地方。」

  他將她抱起來,待人為她梳妝打扮之後。便乘著一匹快馬,與她馳騁在清風之中。洋溢在一陣陣暖陽之中。

  「月兒,我喜歡享受騎馬的感覺。尤其是和你騎馬,這樣,不受任何的約束。」

  他的話看似平常,卻又語重心長。像是在訴說著他的某種情緒。景月兒不禁一怔,又一次緊緊的摟住他的身子。

  跑了很久,兩人又坐馬車。才到達了一個如同神仙瓊露的地方。四處雲山繚繞,山的周圍是無數的奇花異草。而山的一邊,是無數奇花異草。中間有一個偌大的浴池。浴池裡冒著滾燙的白煙。

  「這裡晴煙沒有來過,自始至終只有我和青楓知道。你是第三個知道的。」君瀾風攬過景月兒的肩,笑了笑。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景月兒蹙眉,好奇道。

  「這裡,是屬於我們兩人的。」

  君瀾風笑,緊緊的將景月兒攬在他懷裡。

  「瀾風……」

  不得不說她的確喜歡這裡,天朗氣清。這裡的空氣很純正,而且,這裡的空氣幾乎是與君瀾風的體香一模一樣的。

  「這裡叫紫雲仙山,這裡的誰,是從雲山之處流落。與地溫泉內的水相結合。吸收天地靈氣,去泡一下對你的傷勢有好處呢。而且,多來這裡泡一下。可以百毒不侵。」

  君瀾風說著,解下外衣。溫柔的對景月兒說道。

  「我不要和你一起洗。」

  景月兒望著隱隱約約赤果著上半身的男子,臉頰一紅。

  「為什麼?」

  君瀾風欲解下裡衣的手微微定了定,旋即又笑著,沉聲問。

  他大片雪白的胸肌露在外面,精壯,完美的身材讓景月兒狠狠的吞了口口水,景月兒不知道自己,居然是個如此好色的女人。

  想著,君瀾風再次朝她近了三步。

  「君瀾風,我是大家閨秀!!」

  景月兒揚眉提醒道。

  君瀾風像是聽到了這世間最好笑的笑話,「月兒,你是閨秀?」他揚唇一笑,「是誰剛才盯著本王看,還吞口水。閨秀,會不懂得閨閣禮儀?」

  「靠,君瀾風。說,本小姐溫婉賢淑,溫柔漂亮。不然我跟你沒完。」景月兒咬牙,一雙鳳眸狠狠的盯著君瀾風。

  如此咄咄逼人的氣勢,君瀾風只在景月兒這一個女孩身上看到過。當然,也只有她配有。

  「好,月兒溫婉賢淑,溫柔漂亮。是全天下最聰穎,最特別的女子。」君瀾風似乎也不吝嗇。

  「恩!這還差不多。」景月兒滿意的點點頭,君瀾風這個說話從來只會打擊人的男人也會誇人了。當真是難得,「本小姐勉強相信你一次。」

  君瀾風無奈,滿足的笑了笑。將血色底衫微微抖落地下,「月兒,你莫非想穿著衣服沐浴?」

  「我……」

  景月兒尷尬的臉色一紅。

  「又不是沒看過!」

  君瀾風拍了拍她的肩,轉身離開。

  景月兒又忍不住悄悄的看了一眼他那完美的身材,輕輕走進去。她沒有褪去衣物,君瀾風終是忍不住嘆息。

  倔強,如她!

  「瀾風,你經常來這裡沐浴嗎?」

  溫暖如他的懷抱,溫暖如此時的溫泉。她慵懶的靠在他的懷裡,一絲秀髮輕輕的落在他手上。君瀾風寵溺的將她扶起,「月兒,你如何知道?」

  「你身上的味道該不會就是被這天山植物所染吧?」

  她嘴角綻開一抹絢爛的微笑,玉指划過他的手臂。忽然在他的脈搏之處停下,君瀾風幾度想掙扎而景月兒卻是堅持,「別動。」

  君瀾風無奈的劃開一抹輕笑,放縱的任由她。

  景月兒張開雙眸,面色竟是不可思議,「你身上,好像一直有一種毒素存在於體內。」

  「而且,這毒好像一直在侵蝕著你的身體。」

  「是」

  君瀾風沒有否認,「所以,每月我都會來這裡。控制體內的毒性。」

  「難道夜卿王府家大業大,就沒有人能為你療毒嗎?」景月兒轉身,難以置信的問。

  「這毒……是在我很小的時候留下的,那時候,沒人會給我治療。而後來才知道,就算有權有勢。能做的也只是控制毒性。」

  他餘光看了一眼景月兒,絕美的容顏綻出一絲剛毅。似乎這世上,從未有什麼難事能夠讓他君瀾風蹙一下眉頭。

  「誰下的?」

  景月兒心中泛起幾絲莫名的疼痛,咬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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