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把他們炸得稀巴爛

  說話適當的說一半留一半確實能夠勾起別人的好奇心，可是此時秦雪蔚已然做得太過，也難免讓風揚羽覺得做作。

  畢竟風揚羽很清楚，秦雪蔚聽到別人奚落時，鐵定不會就此罷休，說不定就是因為這樣吵起來的。

  「再這樣吞吞吐吐下去，就別說了，本王也懶得聽。」反正後面也是說自己的話，明知道沒好話的情況下他自然不想多聽下去。

  而且今日裡的他情緒很是不穩定。

  秦雪蔚沒有想到風揚羽居然會這樣說，完全是往截然相反的方向而走。本想讓風揚羽感受一下接下來的話，可是經他這麼一說，頓時就有些慌了。

  連忙的開口道，「她們還說王爺你不講人情，說王爺對自己的兄弟不好……」

  早已經準備好的話一下子從口中陸續說出，可是還沒說完呢風揚羽一雙瞳仁瞪得比牛還大，怒意沖沖的怒吼，「夠了！有些話你可是要適可而止！」

  不講人情？風揚羽能夠保證的是，整個正德王朝就算有人在私底下覺得他不講人情也少，若是說放在明面上來說，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況還是後宮嬪妃間。

  擺明了就是秦雪蔚自己這般認為。

  至於對自己兄弟不好這說法，風揚羽更是能肯定，說他不講人情的人比說他對自己兄弟不好的人還要少！

  他不是秦雪蔚，也沒有魯莽到一定的程度，有些表面上該做的事情他也會去做。給別人的感覺都是兄友弟恭的，又怎麼可能來對自己兄弟不好一說！

  尤其是，這些話還是從後宮嬪妃嘴中說出來，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給她們一百個水缸膽，風揚羽能夠肯定的是，她們絕對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除非是不要自己的腦袋了。

  要知道這也算得上擾亂綱常啊。這些話一出，不需要他對那些嬪妃動手，想來父皇也不會饒過她們。

  何況後宮之中是非多，誰沒事敢把這些話放在檯面上說？尤其還是當著她秦雪蔚的面。

  風揚羽冷哼一聲，看著面前被自己嚇得花容月色的秦雪蔚，語氣冰涼，「既然已經嫁給了本王，你就應該知道什麼叫做恪守婦道。」

  沒錯，風揚羽知道這些話是秦雪蔚心裡的想法，可他想的是，秦雪蔚是為了風千墨才這樣說的。

  還沒等秦雪蔚來得及說些什麼，接下來風揚羽的話卻是讓秦雪蔚渾身冰涼到極點。

  「就算本王休了你，你也別再想得到別人的肖想。」

  就算是他不要的人，別人也依舊無法染指。秦雪蔚，想要和風千墨在一起？這輩子，不可能！下輩子，更不可能！

  秦雪蔚一雙杏核眼瞪得老大，眼珠子似乎都要從眼中掉出來。她完全沒有想到，風揚羽會說出這些話來。

  明明是說著宮中的事情，可是如今卻是說到婦道上面來。她究竟做了什麼，讓面前男人說出如此之重的話？

  尤其是，他連休了她這樣的話都能說得出來，比以往任何一次說的話都要重！

  很想去說些什麼，可是當她看著面前的風揚羽時，卻是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而此時的風揚羽，早已經沒了搭理她的心情。

  直接把頭扭向了一邊閉目養神。

  一路的沉默，直到回到了易王府中時，緩和了心情的秦雪蔚還是佯裝出心平氣和的向風揚羽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倒是讓風揚羽臉色上稍微好看了那麼一點。

  位於鬧市街面上的「靚一閣」，依舊像往常一般熱鬧，只是今日裡的裁縫和繡娘在招呼著客人時，臉上都有一絲拂不去的愁雲。

  得到消息趕來的凌寒，在「靚一閣」後面的大染缸中站著，平日裡穩重如泰山的她，此時臉上一點一點的出現了裂痕。

  「娘子，彆氣彆氣。」聽了事情之後知道事情十分難搞，就連風千墨也是跟了凌寒過來，瞅著大染缸里那些五顏六色的水時，也不由的蹙起了眉頭。

  可這些還不夠。

  直到凌寒看到一邊掛著的那些色彩斑斕甚至有些顏色都分不清的布料時，她徹底抓狂了。

  「臥槽他大爺的祖宗奶奶！」

  一句順溜的髒話從嘴中蹦了出來，配上她此時的表情，還真的是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風千墨是一點都聽不懂，也不知道這關大爺的祖宗奶奶什麼事情；但是身邊的小蒙奇奇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啊，一臉黑線。

  連忙上前揪了揪凌寒的袖子，眨巴著一雙眼睛看著凌寒，「娘親彆氣娘親彆氣。」

  雖然他也很氣！因為這樣一來娘親的「靚一閣」里可是會損失好多，甚至在信譽上也會有所虧損。想來下手的人還真的是狠，居然在染缸和布料上下手。

  平日裡有小蒙奇奇在場的時候，凌寒從來都不輕易發火，畢竟要顧及小蒙奇奇。

  可是此時的凌寒，心中憤怒得已經不能自已，哪怕是小蒙奇奇在身邊並且安慰她，已然不能阻攔她的怒火。

  想到自己的辛勞成果被別人就一瓶染劑就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凌寒怎麼可能不氣？

  布料，染劑。此時都是一團亂，鮮紅的染色劑看在她的眼裡，五彩斑斕的衣衫卻是痛在她的心裡。

  「臥槽她姥姥！」憤怒之下凌寒說起話來已然忘記了現如今是在「靚一閣」的後院中，更是忘記了自己在別人的面前。

  面色惱怒得讓旁人看了覺得驚恐，雖然說後院之中此時只有風千墨和小蒙奇奇，以及問晴孤煙暗翼，還有一個袁裁縫。

  可是凌寒說的話讓人隱隱有些不解時，凌寒的話接踵而至，而這一句話，成功的讓風千墨變了臉色。

  「別讓老娘查出來是誰幹的，否則老娘炸得它個稀巴爛！連鍋端！」

  聽到「炸」這個字時，風千墨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上一次在藥房裡發生的事情他依舊記得清清楚楚。

  瞅著面前的凌寒，再想起藥房中發生的事情，而後再到「靚一閣」里發生的事情，風千墨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凌寒說的話是置氣還是何原因。

  本是想甩手離開，可是聽到她的話，還是擔心她會做傻事，站在原處不動彈，只是是個人都能夠感覺到他渾身散發出的陰冷氣息。

  不僅僅是不滿，還有著隱忍的怒火在裡面。

  此時的凌寒哪裡顧得上風千墨，只是想到自己的染坊被別人作成這樣，臉色就好不到哪裡去，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些染缸和布料，似乎要冒火般。

  突然，凌寒起身就往外走，氣勢洶洶的模樣別說孤煙等人了，就連了解她的小蒙奇奇都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氣，連忙伸手截住。

  奈何人小腿短手短，哪裡能夠攔得住凌寒呢。

  一時間小蒙奇奇也是被嚇得不輕，眼淚瞬時就盈上了眼眶。他雖然好玩，也希望娘親能夠一下子把那些搞破壞的人炸得個稀巴爛。

  可是他卻不希望娘親出事啊！

  急匆匆往外面走的凌寒壓根就沒看出身後小蒙奇奇的變化，倒是身邊的風千墨看得清清楚楚，本來就打算攔著她的風千墨更是惱了，直接走到凌寒的面前。

  高大的身子一下子攔住了凌寒，一雙眸孔里滿滿的都是深邃。

  上一次的事情已經足夠讓他魂都嚇掉了，這一次她倒是好，還要炸別人。

  雖然說凌寒把天捅破他也會修補，縱然修補不了他也會用自己的身子為凌寒擋下一切的事情。可是！凌寒若是在炸別人的時候把自己炸了呢？

  那出什麼氣？還不如不出不是嗎？

  「凌寒！」與平日裡不同的是，這一次的風千墨是咬牙切齒的把凌寒的名字說了出來，臉上沒一點的好看。

  似乎要把凌寒咬碎了往肚裡咽一般。

  怒氣在頭上的凌寒，深冷的一喝當即讓她的理智稍微回籠了些。看了一眼面前的風千墨，再看看已然走上來拽著她雙手的小蒙奇奇。

  瞧見小蒙奇奇眼裡的淚水時，凌寒算是徹徹底底的冷靜下來。渾身的血液就好像冰凍了一般，愧疚當時就湧上了腦門。

  她在做些什麼？這件事情不用想都是風揚羽那邊的做法，如今她氣得連理智都丟失，還要去找別人算帳，也把小蒙奇奇嚇成這樣。

  她究竟圖的是什麼？

  好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凌寒渾身有些虛軟，踉蹌的半蹲在地上，雙手有些顫抖的撫摸著面前的小蒙奇奇。

  一臉後悔的看著面前被嚇壞的小蒙奇奇，雙手緊緊捧著他的臉，把頭埋進小蒙奇奇的頸窩裡，「對不起小子，對不起。」

  是她太過不理智，是她太過不成熟。明明知道孩子跟在自己的身邊卻是怒成這樣，看小蒙奇奇嚇得臉色蒼白，凌寒的心裡就好像刀割一般。

  擔憂而害怕的小蒙奇奇，聽到凌寒那自責的話語時，雙手緊緊的摟著凌寒的脖頸，同樣哽咽著說道，「娘親～」

  因為凌寒的這一切，以及凌寒所說的話而生氣的風千墨，在這個時候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氣也莫名的消了。

  連同上一次在藥房裡發生的事情剩餘的氣也在這個時候消了去。

  他知道，她這個人很是自強，自強到可能一生都不會為別人掉一滴眼淚；可是事實勝於雄辯，她再自強也只是個女人，也只是個母親。

  在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嚇到自己的孩子時，她的眼中充滿了愧疚和後悔。

  也是這麼一瞬間，風千墨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能夠和這樣一個自強的女人在一起。只因為——這個女人有血有肉。

  「好了。也不是你的錯，別再難受了。」看著母子二人相互抱在一起的畫面，風千墨雖不忍打斷可是這裡畢竟不是景王府，半蹲在凌寒和小蒙奇奇的面前。

  他開口時卻是把小蒙奇奇攬到自己的身邊，轉而裝作輕鬆的勾了勾他的鼻子，「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哭鼻子，何況你哭鼻子你娘親也會跟著你哭呢。」

  這是風千墨毫不懷疑的。

  心裡卻是對兩人這樣的情感一點都不覺得奇怪，畢竟，小蒙奇奇的四歲前，他是一點都沒有參與。

  這也是他的遺憾之處。

  只是再遺憾也好，失之交臂的事情終究還是回不來，現如今他能夠做的，就是好好的待著這母子二人。讓他們以後能夠過上安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