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解毒,奇葩又令人尷尬
2023-12-22 02:44:04 作者: 蝸牛雪雪
「需、需要老奴做什、什麼事?」跟在皇上身邊幾十年,一向沉穩有度的陳德布也忍不住口吃起來,實在是這氛圍不大對勁啊,安瑾郡主風輕雲淡,凌王殿下卻咬牙切齒,仿佛恨不得掐死誰似的。
「我給皇上行針解毒,屆時不管凌王殿下從皇上體內逼出什麼來,陳公公都需要及時拿東西接好了,千萬不要濺落一滴,若是不慎濺落在皇上身上,皇上體內的毒,就再也控制不住了,而濺落到陳公公身上,此毒就是不解之毒了。」
凌卿蕊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旁邊景墨風的臉色已如墨黑,盯著陳德布,仿佛只要他行差踏錯,就會立即命喪當場,而且是死的很慘的那種!
凌卿蕊笑著睨了景墨風一眼,拿出銀針開始準備行針,而景墨風則是極為不高興的,吩咐陳德布趕緊去準備接液體的東西,還咬牙切齒的叮囑讓他多拿幾個。
一套針紮下去,皇上的臉色稍稍好轉一些,唇上的青色漸漸變淡,可是皇上卻開始不安穩起來,似乎極為痛苦的皺著眉,嘴唇一張一合的似乎想要說什麼,四肢也時不時的抽動一下。
凌卿蕊累的不輕,身子也跟著晃了晃,好在景墨風站在一旁,伸手扶住了她,她微微搖了搖頭,手指微動拿出了柳葉刀,景墨風見狀當即明白,快要到最後一步了,目光從皇上身上掃過,忽然出手點了皇上的穴道。
本來掙扎著要起來的皇上,身子一下子僵直,一點也動彈不了了,凌卿蕊見狀倒是微微鬆了一口氣,幸虧景墨風點了皇上的穴道,否則皇上承受不住解毒的痛苦,掙紮起來,恐怕要功虧一簣的。
一邊給景墨風送去一個讚賞的眼神,凌卿蕊手中的柳葉刀,依次沿著皇上胸前的幾處要穴,點觸一般飛速划過,最後落在了他臍下五寸處,略微停頓了一下,繼而轉動了一圈,這才收回。
柳葉刀划過的地方,紛紛冒出血珠來,尤其是臍下五寸處,血珠大顆大顆的往外冒。
全身動彈不得,原本也處於昏迷狀態的皇上,卻是在此時,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聲,嚇得一旁的陳德布一個激靈,險些將手中端著的缽盂扔了出去,忍不住向前邁了一步,又在景墨風極為駭人的目光中站定。
凌王殿下的眼神,竟然比皇上的還讓人懼怕!這還是他所知道的那位凌王殿下嗎?凌王殿下居然會有這樣攝人魂魄般的氣勢!
陳德布心中暗暗想著,卻忽然發現自己居然在此時走了神,當他回過神來之時,眼前的一幕,嚇得他當真扔了手中的缽盂,缽盂摔在地上立即四分五裂,甚至劃傷了他的腳踝,可是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了,顫顫巍巍的伸手指著景墨風,卻是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那邊,凌卿蕊與景墨風沒有給陳德布任何一個眼神,就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也好似根本沒有聽到缽盂摔碎的聲音,景墨風掌風微帶,推的凌卿蕊跌坐於一旁的椅子上,而他自己則是略微擋住了她的視線,伸手一把拽下了皇上的褲子!
在陳德布驚詫欲絕的目光中,伸手點在了皇上腰間一處穴道上,只見皇上某處漸漸抬頭……
凌卿蕊輕咳了一聲,景墨風咬牙切齒的吼道:「陳德布,速度!」
「啊?啊!」
陳德布猛然想起之前凌卿蕊所說的話,連忙慌裡慌張又拿起一個缽盂上前,接住那些深黑色的毒液!
雖然看不到那邊的情形,但是凌卿蕊通過觀察皇上的面色,也能清楚的掌控著一切,她再次輕咳一聲道:「可以收手了。」
景墨風這才收回手,順道替皇上穿好了衣服,這才回頭望向了凌卿蕊,問:「我來起針?」
見凌卿蕊似乎要起身,他連忙伸手扶了她,目光掃過還呆立一旁的陳德布,怒喝道:「趕緊處理掉!」
「啊?是,是!」陳德布應聲,捧著那個缽盂往出走,整個卻是有些傻愣愣的,出了門冷風一吹,他才終於回過神來,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明白為何凌王殿下要他多拿幾個缽盂,這是料定他驚駭之下,定然會摔碎啊,也恍惚間明白,為何如果是他中了此毒,就會是無解之毒,這解毒方式實在……
咳……
也難怪凌王殿下的臉色那般難看,陳德布一想到這點,禁不住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連忙去處理手中的缽盂去了。
房間內,凌卿蕊親手將銀針一根根拔出,景墨風在一旁看著,似乎明白過來,為何凌卿蕊會拒絕由他來起針了,因為銀針被拔出之時,竟是帶著一種特殊的手法,而且還有一定的起針順序。
當做完這些之後,凌卿蕊徹底累的不行了,手中的銀針幾乎再也握不住,差點抖落在地上,景墨風默默的接過那些銀針,按照往常凌卿蕊消毒的方式,幫她把銀針消毒放好,最後伸手解了皇上的穴道。
景墨風也不去管,因著銀針起出,血珠漸漸止住的皇上,以及皇上漸漸睜開的眼睛,只是徑直攬住凌卿蕊,說:「好了,我們回去,你該休息了。」
「我還有事要交代一下陳公公……哎!景墨風!」
凌卿蕊怒喊,景墨風卻是不理會,一把將凌卿蕊抱在懷裡,大踏步就往外走去,迎面正好撞上回來的陳德布。
陳德布今晚是一再受到驚嚇,此時看到景墨風抱著凌卿蕊往外走,竟是二話沒說,身子往旁邊一退就給讓出了道路來。
凌卿蕊氣的眼中幾乎噴火,怒瞪著陳德布道:「皇上的身子尚虛,沐浴之時一定要加入之前我給開的方子中的藥材,連續沐浴三天,之後我再來看情況……」
說到最後,陳德布都已經看不到凌卿蕊的人了,然後又傳來了一句「你到底是皇上身邊的人,還是他景墨風的啊?這麼聽他的話!」,嚇得陳德布一個哆嗦,差點趴在地上!
耳邊傳來皇上好似欲起身的動靜,陳德布勉強擦了擦額頭的汗,轉身去攙扶皇上,只是目光卻怎麼都不敢落在皇上身上。
皇上看著陳德布這樣,他似乎也憶起了之前的痛苦,開口問道:「是風兒帶著安瑾來的?」
陳德布一聽皇上的聲音很是嘶啞,連忙去倒了一杯溫水,一邊哆哆嗦嗦的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本來那奇特的解毒方式,陳德布想要隱瞞下來,不想皇上當時已經有些清醒,模糊之間還記得一些,陳德布不得不詳細的說了,這才哆嗦著立在一旁。
皇上聽聞之後,也略有些尷尬,手中端著那杯溫水,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最後還是將溫水一飲而盡,才說道:「你說,風兒之前說的,天青衛也不安全,究竟是什麼意思,莫非……」
陳德布沒有想到皇上開口竟然說的是這個,猶豫了一下才說:「老奴猜不透凌王殿下的心思,不過凌王殿下既然這麼說了,恐怕就當真是天青衛中已經混入了那位的人。」
皇上的手指緊緊捏著那茶杯,然後鬆開來,繼而再次捏緊,甚至將茶杯捏的發出了即將碎裂的悲鳴,殺機盡顯!
皇上沒有說話,卻是從床下的暗格當中拿出了一件物什,與天青衛令牌近似,卻又不完全一樣,它的中間有一個大大的「天」字。
將它遞給了陳德布,皇上吩咐道:「送去給風兒。」
「皇上的意思是……」陳德布再驚。
他是跟在皇上身邊幾十年的老人,從皇上還只是一個皇子的時候,就開始跟著皇上了,知道的事情自然比旁人更多一些,世人只知天青衛是直屬於皇上的隱衛,他們只會聽皇上的命令行事,若無皇上的命令,就永不會出動,但是幾乎沒有人知道,天青衛其實是只認令牌不認人的。
這所謂的令牌並非天青衛人手一個的那種令牌,而是現在就在陳德布手中的這塊天字令牌,只有掌握了這塊令牌,才能掌控天青衛!
當初皇上從先皇手中得到這塊令牌,很是費了一番功夫,殊為不易,前些年皇上幾乎從未動用過天青衛,只是近些年那位步步緊逼,皇上無奈之下才動用了天青衛,今日卻是要將這塊天字令牌送去給凌王殿下,這……
皇上微微點頭,道:「讓風兒物盡其用,也順道清理乾淨,這件事只有風兒能夠做到,也只有風兒去做,才不會讓他警覺!還有,明日朝堂之上……」
皇上做出了一連串的部署,但是無一與他有關,但是在這一剎那,皇上眸光幽深,周身的氣勢猛然爆開來,這個時候的皇上,才是那位坐在九五至尊之位的天子!
只是,這氣勢也只停留了短短一瞬間,繼而就完全收斂了起來,皇上又恢復成了近些時日以來,在外人面前就會有的無欲無求的模樣。
陳德布幾乎要傻掉了,他只是下意識的記下皇上的話,他不明白為何凌王殿下清理天青衛,就不會讓那位警覺?也不明白,皇上的這些吩咐,究竟是要做什麼,但是他知道,皇上做出的部署,關乎著朝堂,關乎著江山社稷。
在這一刻,他覺得手中捧著的不單單是一塊令牌,而是整個天璃王朝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