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試探

  陳青梧也有一些不理解皇上的用意，皇上為何對這樁婚事如何在意？他在位這麼久，此婚的也不止阮琳琅和慕成川這一對。

  陳青梧：「皇上為何又喚你進宮？」

  「誰知道呢？可能就是因為這雙婚姻吧。」阮琳琅的回應很是敷衍。其實他並不是很想進宮。也不想再見到那人。

  可他在命令是聖旨，沒有人敢反抗。

  「我陪你一同進去吧。」陳青梧有些放不下他。

  「別逗了。你難道不知道現在京城裡我倆的流言有多少嘛？」

  阮琳琅拍拍的他的肩膀。示意讓她放心。

  「放心好了，我一個姑娘家皇上不會罵我的。」

  皇宮內，那人始終著於一身明黃色的長袍。等阮琳琅進去時，他身邊只有一個人，那是徐嬤嬤。

  阮琳琅先是向徐嬤嬤點頭示意，隨後才同司徒紹請安。

  她的這些小動作都被司徒紹收在眼裡。

  「聽說慕成川又打你了？」

  阮琳琅不慌不忙回答：「臣女以為夫乃一層天。也熟讀女德女戒等書。」

  這樣的回答總讓司徒紹感到一種熟悉感，他怎麼同皇后一樣，永遠不會傾訴自己的苦處。

  「朕知你難意，也知這樁婚姻本來就是你不願的，看來是朕棒打鴛鴦了。」

  棒打鴛鴦？難道知道她和陳青梧的事情了？也難怪整個京城都在說她和陳青梧的事情，皇上知道也不足為奇。

  姐，不說她和你陳青梧沒什麼，就算她和陳青梧有什麼，她也會死不承認。

  「皇上說笑了，何來棒打鴛鴦一說，我對慕成川確實不上心。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改變不了的。和其他人更無可能。」

  司徒紹聽了這句話後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麼轉身對一旁的徐嬤嬤說道：「嬤嬤，你去御膳房拿幾道糕點來。」

  「好的。」

  正在他快要出去之時。司徒紹又到道：「拿皇后最喜歡吃的那幾樣糕點了。」

  她明顯愣了愣。隨後還是若無其事地走出去。

  阮琳琅聽見那話時也跟著愣了好一會兒，為什麼非得要拿她喜歡吃的東西？

  「其實上一次你跟慕成川進攻的時候注意到這個香袋了。」司徒紹將腰上的香袋取下來。

  阮琳琅始終保持著低頭姿勢，不卑不亢，十分有度。

  「是。」

  「聽說這是你送給徐嬤嬤的，看著甚好就系在腰上，你不會介意吧？」

  「能得皇上賞識。是臣女的榮幸。」

  司徒紹點頭，手指輕輕撫在香袋上，湊近鼻尖嗅了嗅。

  「這是你繡的？誰教的？」

  完蛋，肯定是覺得自己的手藝跟皇后的手藝很像，真是悔不當初，就不應該將此香袋送給徐嬤嬤。

  「是臣女繡的，是自己鑽研的。」

  「自己鑽研，女紅到這份上該說是爐火純青了。」

  司徒紹還真不相信這香袋是他自己秀出來，之前就聽說阮家到小姐是個痴傻兒，也是近日才變得正常。這香袋上的女工若說沒一個幾年，他才不會相信。

  「你可知？朕院裡的那株桂花樹又盛開了。」

  她當然知道！他院子裡的那棵桂花樹是四季春，每個季節都會有一陣盛開，那會兒子她最喜歡那棵桂花樹，總是到她宮裡採摘桂花做桂花糕桂花釀。

  可她不能說。

  「這……不知」

  「只因臣女從未去過皇上的院子。」

  司徒紹上下打量著她，這一副恭敬的樣子，挑不出什麼錯出來。當真是像極了皇后，永遠都是善良大方，沒有一絲錯處。

  不一會兒，徐嬤嬤端著糕點走進來放在桌上。

  「皇上，這是桂花糕，杏仁酪，綠豆糕，都是皇后愛吃的那幾樣。」

  司徒紹竟然當著徐嬤嬤的面主動邀請阮琳琅。「不如隨朕一同去院子裡看看那棵桂花樹長得如何？」

  阮琳琅的心猛地一縮，連忙找了個藉口：「多謝皇上抬愛，只是看著天怕是要到晌午了。出門時公公千叮嚀萬囑咐過，中午要等我回去用膳才是。只怕讓長輩等久了，是不好的。」

  「琳琅不如吃點點心再走，宮裡的點心，你也難得吃幾次。」徐嬤嬤主動邀請，畢竟都拿來了，不吃可就真浪費。

  阮琳琅搖頭拒絕：「多謝徐嬤嬤好意，若是真回去晚了，那就是我的不敬。」

  司徒紹擺擺手，「罷了，將這些給她送回去罷。」

  「我這就去讓人用食盒裝置。」於是徐嬤嬤又拿著糕點出去了。

  「你和慕成川之前本就不識，突然讓你們倆成親，恐你也會有太多不慣，這樣，你先回家休養幾日，等慕成川將自己的心情調理好了再說。」

  阮琳琅默默竊喜，這是他巴不得的事情，在慕家終歸還是比不得自己那小院子好。

  「是。」

  「至於慕成川那邊我會讓人吩咐的。等你回到府上，他就面壁思過。然後再給你寫一封道歉信。直到你同意氣消了以後才能同他回府，知道嗎？」

  這下更好了，也不用急於這一時，反正能躲一時是一時。

  她咧咧嘴角，「多謝皇上。」

  無意間，她伸出手，習慣性將手從耳朵摸至下巴。

  司徒紹眼睫微微一顫，這一動作煞是眼熟……

  皇后生前總喜歡撫摸耳朵，他曾經還問過，皇后給出的答案是，自幼習慣，一時改不掉。

  他心中疑惑，眼前這個阮琳琅跟皇后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可知道，皇后，溫凝玉嘛？」司徒紹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阮琳琅輕輕點頭回答：「自然知曉，雖然那時我不是很清醒，但是皇后娘娘溫柔善良大方世人皆知。」

  殊不知，此人在內心早已抓狂，聽見別人誇她當然是一種享受的心情，自己夸自己呢，反而又是一種自戀的心情，但是不得不否認前世她的確很善良。

  「你，可曾見過？」

  「不曾，前幾日進宮，也是臣女第一次見皇上。」

  是了，從沒聽說過皇后跟阮家的人有什麼來往，阮琳琅怎麼可能見過皇后呢？就算見過那也是宮中宴會，兩人並無交集。

  莫名的，司徒紹有些失落。

  只是在此人眼前找出了皇后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