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白災！

  到時候，萬一部落勇士正在和滿洲人激戰，滿洲人突襲部落。

  那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即便是冬日裡遷徙部落是再如何不明智的選擇，巴圖爾琿台吉也只能如此做。

  「只希望援兵能快點抵達吧！」

  巴圖爾琿台吉心中默默的向長生天祈禱。、

  ……

  清軍紮營修整了數日，牛羊肉放開吃，俘虜的女人隨便玩。

  讓清軍迅速從長時間行軍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士氣恢復鼎盛。

  雙方的騎兵開始在廣袤的雪原上獵殺對方。

  騎兵奔馳廝殺留下的痕跡，很快就會被漫天的風雪所掩蓋。

  雪原上，到處都是一片雪白。

  狂風呼嘯，鵝毛大的雪花被風卷上了天，一片片的雪花打著旋。

  喊殺聲剛響起，轉瞬間就會被風聲淹沒。

  由於近幾日忽降大雪，豪格和巴圖爾琿台吉十分默契的，沒有爆發大規模戰爭。

  雙方確實是在戰鬥沒錯，但都是小規模的衝突和廝殺。

  考驗的更多的還是個人的騎射功夫。

  瓦剌人還占著主場優勢，清軍短時間內沒能占到便宜，四周的原野上，倒滿了一具具死狀各異的清軍的屍體。

  戰況的不利，使得豪格暴怒非常。

  但是，現在的天氣，豪格就算是想要通過大規模的戰爭，來扳回清軍的劣勢，也是做不到的。

  「該死，這幾日我大清究竟損失了多少勇士？！」

  惡劣的天氣環境，使得豪格連究竟損失了多少人都搞不清楚。

  因為他根本無法判斷，撒出去沒能回來的騎兵，究竟是都戰死了，還是迷路了。

  「皇上不要著急，在草原上，最大的敵人就是天氣！」

  「奴才從小在草原上長大，如此大的暴雪，也是不常見的，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雪就會停的。」

  說話的是奧巴台吉。

  只不過，和著急上火的豪格比起來，奧巴台吉就淡定的多。

  草原上的白災他見多了。

  這樣的天氣既然不適合動兵，那就收攏兵馬在營中等待白災過去唄。

  何必非要冒著白災，除去和瓦剌人玩命呢！

  人家瓦剌人占著主場優勢，地形熟悉，但清軍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廝殺起來肯定吃虧啊。

  豪格在大帳中跺著步子，面色陰沉到了極點。

  只不過，現在的巴圖爾琿台吉的心情卻也是不比豪格好到哪裡去。

  原因也是因為白災！

  他的部落都已經開始遷移了，白災忽然降臨了。

  雖然他當機立斷讓部落暫時停止遷徙，等白災過去再繼續上路。

  但是，由於他們已經離開部落營地有段時間了，好些人畜都消失在了暴風雪中！

  ……

  兩軍的營地外，雪越下越大，一但走出營帳，人是睜不開眼睛的。

  隨著雪越來越大，雙方時間小規模的哨騎斥候交鋒也停止了，都縮回了營地，準備先熬過這場白災再說。

  寒風呼嘯，氣溫低到了令下三四十度，呵氣成霜，潑水成冰。

  人一但出了營帳，即使是在營地中，也有很大可能迷失方向，然後凍死在漫天風雪中。

  巴圖爾琿台吉的大帳外，一個個頂盔摜甲的親衛甲兵，很快就被風雪覆蓋，變成了一個個的「雪人」。

  大帳內點著火盆，但低溫依舊。

  巴圖爾琿台吉畢竟上了年紀，身體狀況大不如前。

  窩在榻上，好幾個美貌侍女為他暖床，蓋著厚厚的毛皮，他依舊凍的瑟瑟發抖。

  時不時的就會咳嗽一聲，呼吸不暢。

  火盆上架著水壺，咕咚咕咚的燒著熱水，但水蒸汽剛從水壺裡冒出來，很快就便成了冷氣。

  大帳的密封並不好，涼風從外邊透過縫隙吹了進來，吹的炭火明滅不定，一旁的小几上的奶茶，早已變成了冷飲。

  帳外嗚嗚的風聲不斷，時不時的就會有一兩朵雪花飄進帳中，然後迅速融化，將地面浸濕。

  就在巴圖爾琿台吉神志模糊，即將睡著之際，大帳外響起了一陣喧譁。

  不多時，巴圖爾琿台吉的侍衛長虎薩奇走進了大帳，對著巴圖爾琿台吉開口說道。

  「台吉，出事了，大營西南角的一處圍欄被雪壓塌了，一大批戰馬從那裡逃出去了。」

  巴圖爾琿台吉猛地睜開眼睛，眉宇間滿是疲憊，嘆了口氣說道。

  「屋漏偏縫連夜雨啊！」

  「派族人出去找了嗎？」

  巴圖爾琿台吉開口詢問道。

  虎薩奇低著頭開口說道。

  「回大汗，沒有！」

  「外面的風雪太大了，族人離了營地，怕是找不到回來的路！」

  巴圖爾琿台吉沉默了片刻，擺擺手說道。

  「下去吧！」

  「諾！」

  虎薩奇低頭說道。

  虎薩奇離開了大帳，巴圖爾琿台吉重重的吐了一口氣，神色有些低沉。

  ……

  第二天，持續了數日的風雪結束了。

  外面的天地白茫茫一片，積雪有人腰那麼高。

  溫度比下雪時候還要低！

  連續數日的暴風雪下來，瓦剌部凍死了一共小八九百人。

  其中大部分都是老弱婦孺。

  清軍情況要好些，但也凍死了五百餘人。

  雙方的凍傷者，更是不計其數。

  阿濟格從大帳中出來，忘了一眼外邊白茫茫的大地，趕忙把自己光溜溜的腦門上戴上了一定狗皮帽子。

  他的親衛上前來開口說道。

  「王爺，外邊冷，您回去歇著吧，有奴才看著就行！」

  阿濟格看了一眼自己的親衛。

  這個親衛是他的旗下奴，從他小時候就開始伺候他了，昨夜為他在寒風中守了一夜。

  看著親衛手上的凍瘡，阿濟格默默的嘆了口氣。

  就連他的親衛手上都出現凍瘡了，營內其他人的情況可想而知。

  他是不贊同豪格冬天出兵草原的，只是在大清洗之後，豪格清洗掉了兩黃旗內的不穩定因素，剩下的都是忠誠於豪格的。

  雖然大清洗使得兩黃旗戰鬥力下降，但也讓豪格絕對掌控了整個兩黃旗。

  從那時候開始，豪格的權力已經不是他能夠限制的了。

  不過，滿清缺糧也是事實。

  已經到了那種，馬上就要斷糧，易子而食的地步。

  入關是不會入關的，打死他們也不敢入關去和漢軍打，因為真的打不過。

  而東邊的朝鮮又有遼東軍這個勁敵在。

  西征也確實是他們最好的選擇了！

  嗯，對比起來，蒙古人確實是軟柿子沒錯。

  從草原上搶到的牛羊牲畜，大大的緩解了滿清現在所面臨的困境。

  這也是他們支持豪格繼續西征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