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陣前轉進關寧軍

  命陳洪範、劉澤清守西牆，吳襄、靳國臣、劉邦域、王憲等人以騎兵接應，劉良佐、丁志德、鄧玘、方登元守衛南牆，金國奇、祖大弼、祖寬、張韜等以騎兵接應。

  明軍修築長牆「凡三十里而遙，東西俱抵海，分番攻守，賊無出路」。

  十一月，叛軍見內外交困的態勢，不得不派大兵突圍，根據時任監視登島太監呂直的題本。

  十一月二十七日，叛軍馬步兵萬餘從東北門出城試圖打破重圍，直接殺向明軍所挖的壕溝，已有準備的關寧軍吳襄、靳國臣所部關外兵以及洪日升、秦鼎等人所帥之山永兵共同砍殺，將叛軍殺敗。

  在這一戰中，向來喜歡陣前轉進，賣隊友六的飛起的關寧軍卻是表現突出，起到了不可忽視的重要作用。

  至此，叛亂的登萊新軍被平定。

  但也不能算是徹底平定，孔有德率領殘部，渡海去了遼東投靠建奴。

  自此之後，建奴有了重炮部隊，不再被明軍火炮壓制！

  最令人惋惜的是，登萊巡撫孫元化因登萊新軍叛逃，被判斬立決。

  明軍之中，主張編練新軍，來抵抗勢大的建奴的大臣又少一位！

  想到這裡，劉易忽的額頭冒出了冷汗。

  媽的，現在關寧鐵騎已經被調入關內前去鎮壓登萊叛亂了，明廷不會下令關寧軍順便來山西將昭武軍給滅了吧！

  劉易臉上露出一個苦笑，若真是這樣的話，其實他沒辦法應對。

  成軍不舊的昭武軍，無論如何也不會是打老了仗的關寧軍的對手。

  即使是關寧軍經常陣前轉進賣隊友，照樣誰也無法否認關寧軍的戰力。

  這可是大明現在唯一只敢和建奴八旗捉對廝殺的強軍！

  劉易嘆了口氣，心中憂慮，哀嘆一聲看命吧！

  ……

  青岡山要塞外，安茂同率領的明軍列陣而行，向著青岡山要塞推進。

  軍陣中，數門閃爍著幽光的火炮被推著前進。

  安茂同一身官袍，騎馬駐立在明字大旗下，在他身周幾個衛所的長官身穿甲冑，將其簇擁在最中央。

  「哈哈哈，觀朝廷大軍，何等之壯也！叛軍不過烏合之眾，擋之披靡也！」

  安茂同大笑出聲，手中馬鞭指著緩緩推進的明軍陣型，臉上滿是得意。

  其實，現在明軍的陣型根本算不上嚴整，甚至是可以說是紊亂。

  五千明軍散布在青岡山山前的平地上，數十人，數百人一個小團體，向著前方推進。

  但是人一多了，看上去自然就顯得無比的壯觀了！

  俗話說的好，人一過萬，無邊無沿，雖然明軍只有五千，但站在一塊不大的空地上，看起來照樣壯觀。

  這樣的場面，對於安茂同這個幻想著自己上馬能治軍，下馬能牧民的大明官員來說，他只感覺自己現在就是一代明將。

  要帥師伐國，為國平叛，立下莫大功勳！

  現在，安茂同內心深處有一種難言的滿足感。

  看著漫山遍野而來的明軍，劉易持刀站在城頭，臉色沉凝，握刀的手掌中甚至是滲出了汗水。

  在他身邊，昭武軍的軍士們也是緊張不已，一個個不住的吞咽著口水，甚至是有人雙腿發軟，臉色慘白。

  劉易見此，心中一沉。

  知道他必須得讓昭武軍的軍士們士氣恢復，不然的話，絕對抵擋不住接下來明軍的進攻。

  劉易目光環視一周，朗聲大笑道。

  「哈哈哈，大明官軍，何其可笑也！」

  「衣甲不齊，軍械不利，隊列不整，老弱病殘藏於陣中，貪生怕死者身居高位，此等軍隊如何能是我等精銳之士的對手？」

  劉易話音落下，原本士氣低落的昭武軍軍士，瞬間士氣攀升了一大截。

  他們看一看自己身上的嶄新的甲冑，又看了一眼青岡山要塞外，那些衣衫襤褸好似流民一般的明軍。

  瞬間有了自信！

  「各歸各位，準備接敵！」

  劉易一聲令下，昭武軍士卒紛紛各自歸位。

  青岡山要塞下的明軍在推進到距離青岡山要塞二百步的時候，停下了推進的步伐。

  安茂同迅速下令道。

  「準備炮擊！」

  「佛郎機炮準備，打幾輪！本官倒要看看，這些賊軍能不能擋得住炮擊！」

  明軍陣中，一門門佛郎機小炮被推到陣前。

  明軍的炮手裝填的裝填，瞄準的瞄準，準備發炮。

  青岡山要塞的昭武軍軍士紛紛躲在牆垛後，不敢冒頭。

  就只聽到一聲聲巨大的悶響之後，明軍擺放在二百步外的平地上的佛郎機炮炮身向後平移一段。

  一枚枚拳頭大小的鐵彈劃破空氣，射向了青岡山要塞的城牆。

  肉眼看起來鐵彈飛的速度不快，但只是眨眼的功夫，鐵彈便狠狠的砸在了青岡山要塞的城牆上。

  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安茂同猛地一握拳，臉上儘是激動的神情。

  「哈哈，這佛郎機炮果真是軍國利器，一炮下去聲勢震天吶！」

  「大人所言甚是，這佛郎機夷人雖然粗鄙野蠻，但其玩火器確實是一把好手！」

  「哈哈，有大人坐鎮，就連這佛郎機炮的威力都平白增加了三成！」

  「……」

  一群衛所將官對著安茂同一陣吹捧。

  在明末甲申國變以前，武將的地位可遠遠不及文官，某些時候文官的一封奏疏是能夠決定一個武將生死的。

  這些衛所將官在面對安茂同這個上官時，如此不要臉面，毫無下限的吹捧，也就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了。

  只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令安茂同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佛郎機炮射出了鐵彈打到了青岡山要塞的城牆上，非但沒有出現安茂同想看到的那種情況。

  一炮下去城牆崩裂，敵人望風而逃，心驚膽戰！

  可結果卻是，佛郎機炮射出的鐵彈，只是在青岡山要塞的城牆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凹痕。

  別說城牆崩裂了，就連顫動都沒有顫動一下！

  幾枚鐵彈落地，青岡山要塞的牆體依舊穩固的固若金湯，牆面上只出現了幾道淺淺的凹痕。

  「哈哈哈，明軍的火炮就只有這般嗎？連我青岡山要塞的牆皮都打不掉！」

  劉易見此，趁機站出來鼓舞士氣。

  本來在明軍的炮擊之下，昭武軍的士氣又有些低落，但見到明軍的火炮威力不行之後，他們又重新恢復了士氣。

  最起碼他們都看在眼中，明軍的火炮也不過如此！

  「開火，繼續開火！」

  安茂同大喝著下令道。

  明軍的炮手開始更換佛郎機炮的子銃，沒多久，火炮再次發出轟鳴。

  一枚枚炮彈射向了城頭。

  轟轟轟！

  只是，水泥砌成的青岡山要塞城牆是何等的堅固，就算是動用紅衣大炮，都不一定能轟塌，就更別說是佛郎機炮這種小炮了。

  明軍的火炮足足放了七八輪，才停下來。

  炮手們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炮身變得通紅一片。

  之所以停下來，不是因為青岡山要塞被轟塌了，而是火炮必須得降溫，不能再連續不斷的開火了，再打下去，就要炸膛了。

  明軍火炮因為鑄造技術，原料，工序等原因，質量本就堪憂，再加上各級貪官污吏偷工減料，就更是如此。

  明軍的火炮能連續打七八輪的，已經算是良心製作，相當不錯的了。

  最起碼沒有一發就炸膛不是？！

  幾門佛郎機炮停下的轟擊，劉易一直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雖說他對青岡山要塞的堅固程度有信心，確信佛郎機炮是打不動的。

  因為佛郎機炮是小炮，野戰炮，更多時候是用於打野戰的時候，發射霰彈的，用來打實心鐵彈的話威力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