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有情況

  一八卦的婦人神神叨叨地提起：「哎，你們聽說了嗎，最近這山頭啊在鬧鬼呢。」

  「胡說八道，那怎麼不見有人出事？」揮了一下鞭子，粗壯的馬夫對這些鬼怪之說嗤之以鼻。

  一群人正鬧哄哄地說著，地面忽然由遠處傳來陣陣的動盪，滿山的樹木搖晃著，落葉紛飛，大地在震動，馬匹被驚動，嘶鳴掙扎著想要逃跑，人群守著貨物驚慌躁動。

  「這，這是怎麼回事？」

  「山要塌了，大家快跑啊！」

  朝廷之上。

  群臣之中，一位大臣站出來，向皇座上的帝王躬身稟報：「陛下，西邊一座山近日頻頻發生怪異的地震山崩之事，如今已經禍害不少百姓，再這樣放任下去，遲早要釀出大事啊。」

  然而皇帝卻似乎對此不甚在意，他的心思並沒有全然放在朝廷上：「朕知道了，還有什麼事情要說的嗎？」

  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好幾日了，自從那天皇帝下令要找什麼性情大變的女子時，他便一副無心向政的模樣，而這正中丞相下懷。

  見無人再出聲，顧子淵淡淡揮袖：「既然沒有，那就退朝。」

  西邊山頭的怪異之事卻沒有消退，反而變本加厲，顧子淵一門心思放在找真的白容身上，對這些民災民害幾乎不予管治，這些都是他身邊的左臂右膀默默替他擔下來。

  「陛下，尚書大人說有急事要見您。」

  小太監小心翼翼地觀察顧子淵的神情，這段時日帝王的心情陰晴不定，服侍的下人都惶恐謹慎，生怕惹怒皇帝，沒有好果子吃。

  見案桌邊的皇帝不語，小太監連忙又低頭補充了一句：「尚書大人說，若是陛下不肯見，他就一直跪在外邊。」

  眉頭一皺，顧子淵開了口：「讓他進來。」

  尚書大人風風火火地走進來，撲通一聲跪下，就開始傾訴民間苦難。

  「陛下，大事不好了啊，西邊的山頭震動愈發頻繁嚴重，老百姓們深受災害，周邊的縣鎮也都被殃及其中，臣，懇請陛下派人前去拯救百姓於水火。」

  顧子淵正因為找不到白容的線索而煩悶，今日尚書這一請求，讓他更為煩躁：「尚書大人那麼想管，不如自己去管好了。」

  門外，正好要來找顧子淵的宋玉宇將裡面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面色驀地就沉了下來。

  尚書大人被顧子淵的任性言語噎住，一時間啞然無話：「陛下，你這，這。」

  緊接著，顧子淵走了進來：「臣，參見陛下。」

  他轉身又對尚書大人出言道：「尚書大人，我有要事向陛下稟報，關於東邊地震之災，我也準備要和陛下進行救援派遣的商榷，還請你先回府上靜候。」

  尚書大人得到了宋玉宇的話，便放下了幾分心：「那臣先退下了。」

  屏推其他下人後，宋玉宇面對顧子淵，他的臉色並不好，本想給顧子淵自己處理好內心情緒的時間，這也算是顧子淵身為帝王必須要經歷的，兒女情長，不應該牽扯到朝廷國家裡來。

  但顧子淵非但有所醒悟，反而愈發魘住了，眼看著身後的胥策亦和洛展他們一直默默為顧子淵處理許多的公務，抗下了許多壓力，宋玉宇這才忍不住過來，想讓顧子淵清醒。

  宋玉宇對顧子淵道：「陛下，你身為一國之君，怎麼可以像現在這樣日漸昏庸？西邊的震災早在幾日前便向你上報了，難道要等到百姓們踏進民不聊生的泥潭，你才肯滿意嗎？」

  顧子淵眼中如蒙陰霾：「難道我坐在這個位置上，為天下蒼生做的事情還不夠多嗎？你們又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聽此，宋玉宇厲聲呵斥：「那沒有我們這些為了國家朝廷盡心盡力輔助你，為你做事的群臣，你就算是帝王，又真的能有一手遮天的本事嗎？」

  一時間，兩人的戰火硝煙瀰漫。

  深吸口氣冷靜後，宋玉宇再次正言：「顧子淵，既然明面上的你不愛聽，那我現在以摯友的身份和你說話，我知道你一心想要找回自己想要的東西，可不論如何，白容也不會想要看到你現在這樣。」

  提到白容，她的笑容恍然浮現，顧子淵的心狠狠被刺痛，像是當頭一棒，清醒了不少。

  「夠了！」顧子淵猛然捶桌，紙張飄落。

  他張了張嘴，最後扶著額頭，疲憊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抱歉，這段時間是我的不對，明日我便微服出巡，親自領人去勘察，不會再糟蹋你們和百姓們對我的信任。」

  他把白容當做是比這國家還重要的存在，所以他一直不肯放棄，一直想她，尋她，以至於掉進了迷霧之中，直到現在才走出來。

  可如果白容真的回來了，看到他這副模樣，按她的性格，一定也是會責罵他的，而他現在寧可白容出現，狠狠地罵他一頓，只要她可以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但為了白容，他不能繼續消沉，他不能讓白容也跟著對他失望。

  「陛下能想清楚，自然是最好。」宋玉宇深深看他一眼，也不再多說，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經過宋玉宇的一番教訓，顧子淵也稍微振作起來，第二日便帶著人前去西邊。

  雖然是微服出巡，但顧子淵還是帶了不少皇兵前往，以防萬一發生意外。

  到達地點，山頭附近的縣令早已等候多時，拜見完顧子淵後立馬稟報情況。

  「陛下，就是這座山，已經連續好幾日都發生了地震，附近的老百姓都擔驚受怕，有的地方更是被地震引發的山崩危害。」

  因為發生的比較頻繁，而且之前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縣令們都對此非常重視。

  顧子淵順著他們的指引，一路巡查而去。

  一位縣令還苦不堪言地道：「我們還請了不少天師前來做法驅魔，算天地之命，都沒人能尋出地震的原因所在。」

  老百姓們都多信鬼神，一開始還以為有妖魔作孽，紛紛要求縣令尋人來除妖做法，可都不了了之，這座山的「作怪」依舊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