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各奔東西
2023-12-22 05:20:29 作者: 西瓜小月月
宋玉宇這時候被挑出來,若是出面為顧子淵說了話,難免會顯得和這狀元有所關係,也會引起皇帝的懷疑。
既然被顧宗全揪住了,宋玉宇需得先自保,他模凌兩可地回答:「謠言止於智者,但無風亦不起浪,如何定論,時間足以證明。」
皇帝沉思半晌,目光再次落在顧子淵臉上的時候,他漠然道:「如此,就聽顧愛卿的吧。」
於是新鮮出爐沒多久的一甲狀元,竟是因為不知何來的風評,得了個還不如二甲的官位。
其他文武百官都有些吃驚,尤其是教導過顧子淵的太尉,他雖只和顧子淵接觸不到六日,但也不是什麼會被流言蜚語蒙蔽之人,他是看得出顧子淵為人本分正直,絕無弊性的。
但也沒有人敢言論,沒有人站出來指出此事的不合理之處,只安慰自己,天子的決定終歸是有他的道理,可惜了這狀元郎,好端端地高官俸祿,卻要下鄉去吃苦頭了。
顧宗全其實也是拿捏住了皇帝心刺,顧子淵身為當初楚王之子,依然是和楚王有幾分肖像,雖不至於讓皇帝認得出來,卻也會心有在意。
他僅僅是暗中拔動了那一根刺,皇帝果然就有了一絲戒備,答應了他的提議。
退朝出宮後,三人走在路上,惹來眾人張望。
然而三人皆無心慶祝,洛展和胥策亦覺得皇帝對顧子淵的決定並不公平,可他們又不能說些什麼,畢竟說多了也只徒增惱怒。
洛展最為不快,「這是何來的謠言?若是真有如此,我們和顧兄走得如此之近,為何獨獨只有顧兄受到影響?」
他們都感覺到了,那人似乎想針對顧子淵,這很有可能是故意所為的。
顧子淵沒有說過,他心裡琢磨著朝廷上那位顧愛卿說的話,那人當時提到了宋玉宇,那麼那人很有可能就是一直在追殺他的人,只是當時面對皇帝低著頭,他沒有看見那人的臉。
不過由此看來,這個人殺不了他,轉而開始要從別處插手陷害他,下鄉只不過是個開始,更多的困難或許就在以後,會連續不斷而來。
顧子淵不得不打起十二分警惕的精神,為了保護白容,他必須謹慎應對接下來的陰謀暗算。
胥策亦忍不住出言安慰道:「顧兄,你,你若是有何不暢快,儘管說出來吧,也感受一下,不要悶悶不樂的。」
顧子淵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多謝,我沒事你們多慮了。」
說不在意這些事是不太可能的,但對於官職的事情,他覺得無所謂,因為總有一天屬於他的終究會回到他的手裡,一分不少,區區一個官位,根本無法滿足他的野心。
「不過顧兄,我勸你小心為上,我懷疑這朝廷里有人要對你不測。」洛展提醒道。
不愧是榜眼,這般敏銳,顧子淵點點頭,默寫了洛展的好意,他目前還不想將洛展和胥策亦兩人拖進自己的身世恩怨里來。
正如洛展所說的,他和他們走得太近,總會有互相影響的一天,現在那個暗處的人沒有害胥策亦和洛展,不代表以後不會找機會將他們三個人都拖入官場的危險之中。
洛展和胥策亦的仕途剛起步,若是因他而被連累,顧子淵也會心中有愧。
抬頭一下,家門就在眼前,他們一同進去,白容和唐芸正在等他們。
「怎麼樣?」白容關切地問他們。
洛展直接說了自己的官職就在京城,他的母親在昨日放榜的時候就已經趕往過來了,所以他並不打算回故鄉,而是留下來接母親,住進皇帝派發的官門府邸內。
胥策亦則是被分派到了別的城鎮,今日就要出發趕過去上位,所以得即刻出發,胥策亦只得去叫了馬車,匆匆收拾好行李。
臨別前,唐芸握著白容的手,還是禁不住掉了眼淚,「容兒,記得常給我寫信,我會想你的,你也不能忘了我。」
「傻,我有時間就會去看你的,別哭了。」白容眼眶微熱,還是笑著送了他們離開。
胥策亦帶著唐芸先行了一步。
洛展也去準備著手接下來的工作,沒有久留。
至於顧子淵,皇帝雖安排他下鄉,卻還沒有說是何處,大概是還不急著讓他去,讓他能有時間準備一下。
至於準備多久,就不得而知了,但可以確定的是皇帝已經做了這個決定。
白容聽到要下鄉的時候,很是惱然,「為什麼是這樣的官位,你不是榜首嗎?」
理應是大官才對啊,不然誰還願意寒窗苦讀考個榜首,就為了下鄉去體驗生活?說出去可能都沒有人會信,小鄉之官居然是一個新狀元。
顧子淵也猜到她肯定會為自己抱不平,就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她,白容更是氣憤,但很快又冷靜了下來,仍有些不甘,「反正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管他什麼各路神仙,都難不倒我們。」
他們逃過那麼多次追殺,排除萬難,到了京城還要繼續被折磨,那又如何,她願不服輸,既然要斗,那她也奉陪到底。
「嗯,有你在,我也不怕。」顧子淵溫聲性道。
雖然他也不想讓白容跟著他受苦受累,不過白容這般體貼,他的心也好受許多。
沒過多久,宋玉宇來登門拜訪。
不過他是以皇帝派來的理由來看他們的,所以名正言順,不需要躲藏。
不過他的臉色並不怎麼好,取出來一份文書,上面寫了安排好顧子淵的職位,所去之處,乃是偏遠山區的一座小縣城,名為塵輯縣。
名字聽起來倒是仙風道骨的,可這裡頭的老百姓們民風不善,農民混混蛇鼠一窩,對外來人極不友好,常搶奪或驅趕,人心懶散又無所事事,幾乎沒有一戶人家願意干正事。
良民在這種地方,反而像是特立獨行的怪人一個,不是被謾罵就是被孤立。
這也就罷了,這處地方土地貧瘠,田地雜草橫生,缺水缺糧,更缺銀子,聽聞有好幾個官去過都苦不堪言,根本管不住,換了一個又一個,更甚有被逼瘋了直接逃跑回鄉,再也不想當官的。
宋玉宇直言道:「這處縣城實乃廢地,你們要吃不少苦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