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糾結情感
2023-12-22 05:20:29 作者: 西瓜小月月
白容驀地睜大眼睛:「親親,親熱?哪有你說的那樣,我和他不是的。」
原來在別人眼裡,她和顧子淵那麼親密嗎?
「真的一點也沒有?」唐芸狐疑盯著她,對答案緊追不捨:「那你給他做點心,對他開懷笑的時候,受到他禮物的時候,心裡又是怎麼想的?」
她注意到了白容頭上有一支新的珠釵,白容平常是不會對這些首飾之類的東西感興趣的,再看這釵價值不菲,不用多想,定是有人送之。
至於送者何人?想也不用想,就憑白容會願意戴著,就知道送她的人,在她心裡非一般人。
白容卻是一臉亂糟糟地,雖紅著臉,臉上又彆扭:「你別鬧了,哪裡有你想的那些,今天有正事要忙呢,羅姑娘還在等我,我先去了。」
她扭頭跑來,唐芸看她的表情,覺得白容不是沒有動心的,看來這場姻緣,有戲了!
經過唐芸這一連串質問,白容不被影響心緒那是不可能的,她第一次靜下心來想,顧子淵和她的關係。
顧子淵的心意,光是她頭上的這一支珠釵,就已經表達得非常明顯了。
不止是這樣,她回想以往相處時的點滴我,許多或大過小的事,都無不體現顧子淵對她的特別,她似乎,一直混混沌沌地,錯過了許多。
她是對顧子淵也有感覺的。
可顧子淵他是先帝遺孤,他的身份特殊,天資過人,註定了一生都不會平凡度過。而她只是普通的平民女子,就算再有本事,終究也無名無分,這樣的她,如何配得上他?
顧子淵不是不好,正是因為他太好了,好得就像一直存在於天上的神仙一樣,她之前從沒想過會有一日,能跟這樣的人在一起。
她會不會太自私了點?顧子淵或許註定是要成為萬人之上的人,如果真的要選擇和他一起,到那個時候,她真的不會成為她的弱點嗎?
想得越多,就越是亂,白容不是悠遊寡斷的人,可她面對的人是顧子淵,一切也就變得無比慎重了起來,她不能斷然決定什麼,而影響了顧子淵的未來。
抱著複雜糾結的心態,白容每日都食不知髓。
回到家裡,她聽到顧子淵從房間走出來的聲音,下意識就拔腿逃跑,躲進了房間。
顧子淵聽到動靜,開門看到的則是白容緊閉著門,他擔心地問:「容兒,你,沒事吧?」
「沒事,我累了。」白容應了一聲,聽到外面顧子淵離開的腳步後,她懊惱又掙扎地把臉埋進被窩裡。
白容在躲他。
顧子淵發現了,這幾天,他就沒見過白容哪怕一根頭髮,她都是挑著他不在的時候出去,又悄無聲息地跑回房間裡,一聲不吭。
他想起唐芸告訴過他,白容很有可能對他是有那份情在的,想到如此,他就不甘心,他不想就這樣放任白容一直逃避什麼,哪怕要拒絕他,也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終於有一次,他在白容小心翼翼、探頭探腦要外出的時候,將她堵在了院門口處,高大的身軀遮擋在面前,白小貓無處遁形。
「為何躲我?」顧子淵沉聲問,欲要逼近。
白容抖了抖,臉色一白,顧子淵以為自己嚇到了她,忙後退道:「對不起,我。」
她卻忽然指著他身後:「殺手!」
顧子淵神色一凜,回頭將她護在身前,然而所視之處空無一人,哪裡有什麼殺手。
再回頭,某隻狡猾的貓早已鑽回了房間裡,木門緊閉,窗戶緊鎖,他滿眼無奈,又讓她找機會給跑了,而且還是用那麼幼稚的藉口。
知府的府邸內,今日的鳥雀意外地安靜。
沈曉月坐在知府大人特意為她做的紫藤花千秋上,輕搖輕晃,望著虛空的白日想著什麼。
「小姐,小姐?老爺說今日戶部尚書府的二公子會跟尚書大人一同來拜訪,讓你過去用膳。」身旁丸子頭的小丫鬟喚道。
「尚書府的二公子?」沈曉月隨言應了聲,沒有要起身的動作。
若是放在以往,出於禮貌和一探虛實,她都會擺出高傲的姿態出去應付一番,她是府上唯一的小姐,為爹爹的仕途添些助力,是理所當然的,她也情願花費這些時間。
何況她如今也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紀了,總是想著要在京城遇到和自己心意相通的如意郎君,可惜事與願違,要麼她看不上別人,要麼曾經看上的,也有了他們的心上人。
這次,沈曉月毫不猶豫拒絕了:「我不要去。」
另一個小辮子丫鬟愣了愣,忙道:「可是小姐,夫人叮囑過了,這尚書府二公子可是位謫金的貴人,如今在京城裡是名列前茅的大才子,俊美秀雋,萬萬不能錯過了呀。」
腦海中驀地浮現出洛展清淡明雅的面容,他生得也是俊俏,雖不同於顧子淵那般驚為天人,卻足以讓她印於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的言行舉動在她心裡反覆細酌,如同越釀越醇的酒,讓她迷醉其中。
沈曉月秀眉輕展:「說了我不去,何況,這世上長才貌雙全的男子我也見得多人,真正喜歡我這的,又能有幾個是真心的呢?我也,不想再搖擺不定了。」
她有一種和以往都不同的感覺,洛展,或許就是她一見鍾情的命定之人。
「小姐,奴婢不太懂你的意思。」兩個丫鬟對今天有些消沉的小姐摸不著頭腦。
「總之就是不去,你就說我病了吧。」沈曉月乾脆合了眼,擺擺手讓她們退下。
雖然她是傷了腳踝,但那傷口小,抹了藥很快就好了大半,並不礙著她四處走動。
「可小姐你這千金之軀好端端的,若是真得了什麼病,老爺夫人可是要心疼死的!」
「是啊是啊,小姐不想去也罷了,千萬莫要委屈了自己的身體。」
被這兩個丫頭一左一右說得心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起身快回了房,把門緊緊一關,抬高聲音道:「我這是相思病,出不了事!」
坐到梳妝鏡上,桌面靜靜折迭著一片潔淨的白色衣布,沈曉月如同看著致寶一般將它捧在手裡,瞧著瞧著,嘴邊又微微地笑了。